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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香 > 第29章 夜访占星台
    那小道士取灯笼过来后要送吴慕言与沈清,吴慕言道:“不用了,把灯笼给我就可以了。你回去吧。”道士依言把灯笼给了吴慕言。

    回去的路上,夜半无人私语,星河铺夜,吴慕言提着那盏昏黄的宫灯在前照路,沈清走在一则。吴慕言道:“你走近些,火小,见得着路?”

    沈清半晌没回应,仍不紧不慢的走着。

    吴慕言原本在认真看路,不由得抬头去看沈清怎么了。

    “看得见。”沈清却是应了,好似生怕吴慕言再多说两句似的。

    这世子又是怎的了?事情不是问清楚了?是国师惹到他不爽了,还是让他走近些,不高兴了?

    不想只顾着抬头说话,脚下是宫中猎奇新意的高低石路,吴慕言一脚绊了个石子,人就要往前栽。走在右边的沈清迅捷的左手一支,吴慕言整个人就歪在了沈清伸出来的臂上截住了他半个身子的重量。沈清手臂虬固且有力,反应很快。其实就算沈清不伸手,吴慕言也不会摔得狗啃泥,只是会颇大幅度地踉跄一下而已。。

    沈清看着半挂在他臂上的吴慕言,皱了皱眉。随即说道:你竟被个石子拌倒。

    修真者有御剑腾空、翻江倒海的本事,但在地上行走,哪怕你有通天本领,也要遵循陆上法则,也会有被颗小石子绊倒的一天。当然这种事对修士来说不该发生,吴慕言归咎于是他年纪大了,只要稍一放松,就跟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吴慕言有些尴尬地扶着那根手臂借力站好,口里笑傥:“这石子好生顽皮。哈哈。”

    沈清收回手臂,却是没有看吴慕言。看样子是不想听他无谓的解释。

    吴慕言也只得摸摸鼻子,不作多言。

    回到太子宫前,小和已经坐在马车上等侯多时,见二人回来,跳下马车,恭恭敬敬做了个揖道:“公子,吴前辈。”

    沈清道:“那两个人呢?”

    小和上来接过吴慕言手中的灯笼吹熄道:“杨仙使喝了点酒,有点醉,张仙使让我叫了辆马车先送他们二人回去了。”

    “走吧。”说着沈清和吴慕言上了马车,马车往王府驶回。

    入府又分别后,沈清前脚刚踏入居院,吴慕言行至无人的桂花树后,御剑而起,人已没于黑夜之中。

    掠过华灯热闹的京街,香楼、踩宫墙,点飞檐,吴慕言倏忽间穿过森严壁垒但宫卫却按部就班来回巡逻的数道关卡,返回到了占星台。

    立于占星台外的高木障叶内,吴慕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占星台内的情况。占星台因是在宫中,宫中守卫重重,此地又是整个皇宫大能所在之处,故此地在宫中也没几个守夜的人。想是普通的江湖武士也不敢进来找死,而真能进来的修真修士,也拦不住,故而才这般守卫疏散。

    烟草堂是元婴以上的修为,具体到了哪个阶段,吴慕言方才一时也看不出来。进去若是稍不谨慎,极易被发现。吴慕言定好一条路线后,深吸一口气敛去全身气息,又掏出一张隐息符加强隐息,方才向暗影处一路掠进了占星殿的檐梁上。

    占星殿内空荡无人,吴慕言又向后殿方向摸去,见着一处有弟子把门的院子,吴慕言从侧边飞到了偏殿的歇山顶处。吴慕言无声一勾指,两片瓦片轻轻浮了起来,显出了一个洞口。屋内,只见烟草堂坐于薄团上看书,刚才那弟子也在,正坐在旁边一方案桌上撰着小字。

    过了好一会,那弟子将一卷写好的宣纸拿起吹了吹干墨迹,执着纸卷两端呈上给草堂过目。烟草堂大致看了看,道:“明日一早送过去吧。”

    小弟子道:“是。”说着,卷好卷子退了下去。

    烟草堂看书又看了半个时辰才罢,出了书房穿过中厅到里侧的殿内休息去了。

    吴慕言又等了一小会,悄悄从窗内翻了进去。书房内的烛火未熄,守门的小道士也还没有进来收拾,吴慕言开始翻书架、倒柜子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架上大多都是些道法、星卦之书,在普通凡人眼里,草堂就是个占星看卦、算国运的国师;在修真界的修士们眼里,草堂则是个有背景的护国中低级修士。真正的大能有谁会纡尊降贵去做别人的护国保镖这种事,无非就是能耐不够,还拿了人家的好处。

    书房内各处暗角、花瓶,包括桌底、薄团、书架里的书和抽屉里的东西……吴慕言都摸了个遍,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看来这草堂国师还算‘干净’”。

    吴慕言环视书房一圈,随手划开了桌面一盒巴掌大的朱红匣子盖子。只见匣内整齐放了一大叠中阶引雷符?,这么多符?好像都是草堂平日勾画出来以备不时之需所用。吴慕言翻了翻都是清一色同一款符?,也没什么好看的,便将它放了回去准备离去。许是吴慕言衣袖动作稍大了一些,带起了一阵风,盒内最上面的一张符?飘了出来。恐惊动到烟草堂,吴慕言右手手指轻轻一夹,夹住了它在空中继续飘动的走势。

    刚要将它放回去。然而吴慕言刚放它回去,就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吴慕言目光移回符面上,只见此符走笔纤细,像个女子所画,虽然是同一种符?,却与其它粗体的符?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是一人所画。待看到符?最下面落笔一处茱萸般的一点红,吴慕言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敢置信地,吴慕言将那张符?又重新拿了起来,整个人的目光都粘在了这张符?上定住了。这是吴慕言前师净子所画的符!吴慕言以前常常最不屑的就是前师所画的符,像个女子似的笔力,写字都不爱用力,每回落尾处都有个小毛病,爱点上一个点。怎么说都改不了,是个几百年的毛病!(.

    万一这一点点到符上的别处,会整体改变整个符的作用。不定还会带来什么灾难。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净子是吴慕言的师父,说了好些回,他老人家就是爱点上那一个点。不点,他就手痒痒,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非要点上去才觉得完美,要不然他就坚决不会用,或者直接烧了、扔了。

    吴慕言拿着符的手都开始在抖了,整个人好似着了一记晴天霹雳,唇色发白仿若凝上了一层薄冰,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冷。

    净子的笔迹吴慕言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净子的笔迹!

    也不知捏着那张符?呆呆站了多久,吴慕言慢慢将符收入怀中,又异常冷静地抿着唇将红匣原封盖好,扫了草堂的书房一眼,重新翻出窗,返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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