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喻哥，我腰脊骨要断了。”楚言趴在床上，反手就去抓顾喻衣领。
顾喻握住他的手扣在自己手心里，埋头在他脖子间连蹭带吻的弄了会儿，起身插好电吹风，打个响指：“过来。”~
楚言重新系好散开的浴袍，乖顺的跃到书桌前坐好，后脑勺倚在顾喻小腹上，眯阖眼皮，一脸享受。
顾喻帮楚言吹着头发，挠了挠他的下巴：“我待会儿帮你把房间收拾好，完了你以后用什么就乖乖放回原位，不要乱扔乱放，能做到吗？”
楚言撇嘴：“有点为难人。”
顾喻问：“有多为难？”
楚言用大拇指和二指比了一小段距离，说：“有这么点为难，就像考试时要求我做对三分之一的选择题那么难。”
顾喻无言勾唇：“那确实挺为难您老人家。”
“所以啊，你以后得多多来我这，帮我打扫卫生。”楚言想得到挺美。
顾喻推了他的脑袋一把：“滚蛋，想屎吃呢你。”
楚言听了哈哈大笑两声，转身，两腿分开，以骑马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抱住顾喻，喻哥喻哥的撒了半天娇。
大帅逼耍起萌来简直勾人心弦，顾喻心思荡漾，托住他的脑袋，低头狠吻。
次日，田径场。
二班和六班这场拔河比赛空前绝后的激荡人心。
双方班员几乎拼了老命。
尤其是高音炮和许媛贞，虽然没上场，但是一声声加油，喊得惊天动地，喊得青筋暴起，简直比运动员们还激动。
最后差一点点，六班输给了二班。
高音炮并未就此灰心，带着已经有点喑哑的嗓子，转战投入下一个项目：高一男子组一千米长跑。
田径场里呐喊助威声一片。
“哥们，我昨天带小?去看过我奶奶了，老太太很喜欢她。”
大马猴，崔七，顾喻，楚言四人齐排坐在田径场旁边的护栏上，悄咪咪点燃一只兄弟烟。
“那还能不喜欢，人徐?一大美女，长相出众，学习好，性格好。”
崔七至今为止，仍旧“无法接受”鲜花插牛粪上的事实，太特么不现实了。
楚言拍了拍大马猴肩头：“恭喜你啊猴哥，成功迈出第一步。”
顾喻：“同上。”
大马猴嘿嘿嘿的笑着。
这时，徐?挽着林心手臂走了过来。
小情侣一见面，六亲不认，扔下一干人，你侬我侬的单独走一边二人世界去了。
“你有时间没？”林心和他们三个聊了几句，问顾喻：“有几个题目想让你帮我看看。”
因为大马猴和徐?，以及林家火锅店的原因，林心和楚言几个关系现在处的也算勉强可以，总之不再像以前相看两相厌，偶尔也能打几句趣。
真心以待，真情回应。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
学生时代，更是简单。
顾喻没立刻答应，偏头看楚言。
楚言朝他喷了口烟圈，眨眼表示没问题。
说句实话，楚言对林心有绝对的放心，这姑娘眼里就只有学习，何况也没有那种茶里茶气的气质。
喻哥，你专心和学霸去搞学习吧！
接下来仍旧是不停的比赛。
大课间的二十分钟里，苏愿顺利以手机联系到楚言，约在男厕里，靠着墙壁，抽起一根寂寞烟。
“你说顾喻究竟有啥好的啊？”
这是苏愿见到楚言后，说的第一句话，随后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这小子吧，虽然长得很不错，可是脾气又臭又冷，浑身拽兮兮的气质，雯雯看上他哪一点啊。就说那次他找来我们班，那个态度，那个口吻……啧啧啧，简直了，虽然咱两当时没江湖相认，但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就……”
算了，早就干嘛呢？他也打不过顾喻。
郁闷。
楚言闷出口烟圈，想了想，说：“不然人家怎么会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你也别太纠结。何况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而且你不也帅帅酷酷的，以前咱们八中，喜欢你的姑娘能从操场排到校门，不要白白浪费了自己。”
苏愿听不进去，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哀怨世界里：“你说我对她，还挺好的吧，平时人要做什么我绝无二话，就连断人家小学弟车链子的缺德事都愿意帮她干，怎么……”
“你说什么？”楚言打断他的话：“断哪个小学弟？我们班谢洋？”
苏愿心直口快，竟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半刻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就是他。”
操。
楚言简直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一个愿出馊主意，一个愿帮凶的。
话说这许雯是真的……茶啊……
“哥们你挺厉害的啊。”楚言瞟着苏愿：“什么时候心甘情愿跟着女人瞎弄了？”
苏愿蹙眉道：“那没办法。”随后央求的望着楚言：“师弟，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顾喻，那什么，雯雯真的挺喜欢他，说出去，会影响……”
“不是你图啥啊？”楚言懵逼了：“就为一个连冷屁股都不愿给你的白莲花，绿茶婊？值得吗你，大哥。”
苏愿深吸一口气，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烟灰：“没什么值不值得的，何况即便她是什么白莲花，绿茶婊，那也是我喜欢的白莲花，绿茶婊。你要为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没其他原因。”
楚言回教室的路上，还在不停感慨苏愿真傻/逼。
不知道白莲花也有刺，绿茶也有毒的吗？
是自己喜欢的又如何，早晚害死人。
哎，不过总归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这一眼万年……
嗨，这理由特么牵强啊，楚言被自己逗笑了。
走着走着，旁边食堂飘来饭菜香，激得楚言突然就特别馋校门口那家，不论何时都人满为患的披萨店。
和着馋虫斗争会儿，楚言就败下阵，偷偷摸摸跑去校门口，准备逮空翻/墙，出去捞点回来解解馋。
本来想叫上崔七他们几个，最终还是怕人多眼杂，自个行动了。
校门口后墙有棵百年槐树，常青茂盛，有树杈正好延伸至校外。
好用而且能够把掩护打得很好。
楚言前几天送白薇，借助的外力就是这棵树。
趁着保安们没在校门口守着的间隙，楚言拉上兜帽，身轻如燕，跟只猴一样轻松攀上树尖。
左右长腿一前一后踩在围墙上，停缓一会儿，终身往下一跳。
一切计划都很好，就是落地时，差点踩到贴在墙根，准备往上爬的男生。
黑皮肤，矮个头，混血失败的容貌。
“我操，古兵，你丫在这干嘛呢……”
楚言还没说完，就以余光瞅到有两名保安从保安室出来，慌乱压低自己和还在懵逼状态的古兵。
两人猫着腰，一个负责带，一个负责懵逼再懵逼的跟着进了旁边披萨店。
披萨上桌，楚言抬手示意古兵：“吃。”
然后自己捡起一块，吃得津津有味。
古兵本来就沉闷，眼下因为天降同班同学，不知是惊的还是吓的，更加沉闷，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出来，就是为了吃这个？”
楚言点头，嘴巴鼓鼓的，因为含着食物，所以有点口齿不清：“你呢？翻出来是为啥？”
“有个游戏装备只能在电脑上刷，而且有时间限定，我着急，就出来泡网吧。”
古兵说完，像是拒绝交流一般，低头摸出手机点开，自顾玩起了游戏。
楚言也没多说，继续吃着自己的披萨。
“那个学姐好久没见到她了。”古兵突然开口。
已经快十来天没看到她了。
“白薇？”楚言秒懂。
古兵自动忽略他口吻中的八卦意味，非常高冷，非常沉闷的点头：“嗯。”
楚言回答：“人转学去美国了。”
古兵原本还飞速操作的手指顿了两下：“哦。”
楚言一直在观察他，很奇怪，这小伙明明口吻里有很明显的失落，脸上又半点表情都没有，清汤寡水的。
和顾喻简直有的一拼。
都是那种走内心戏风格的种子选手，甚至这小伙更胜一筹。
“你好像很喜欢玩游戏？”还很喜欢在课堂上睡觉，走神……
总之就是除了乱写数学卷，楚言还从来没见过他在其他什么科目上动过半个指头。
到底是常年稳坐全班倒一的好孩纸啊，十足有个性。
“嗯。”古兵仍旧自己玩自己的，态度很自然的冷淡着。
楚言再次陷入脑补的感慨中，比如人喜欢玩游戏是因为想在游戏中寻找自我，课堂睡觉是因为头晚偷偷学习到深夜，说不定还是个伪装的学渣……
“上线。”古兵突然开口。
楚言让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智商漏了半拍：“上啥？”
“线。”古兵惜字如金。
楚言被古兵这一态度逗得哭笑不得，大家都在议论顾喻如何如何高冷，他倒觉得眼前小伙似乎更能拔得头筹。
起码顾喻有时候还能蹦两句骚话。
“好的。”
楚言迅速消灭完剩下的披萨，擦干净手，又让老板另外做了两份准备带回去给顾喻他们也尝尝。
游戏打了大概小两局，就走进来一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
大冷天的一件灰色短袖，露出的古铜色手臂左青龙右白虎，纹得龙飞凤舞。
剃成寸头的头发一半红，一半蓝。发脚新新的，看着像是刚刚理过。
好在穿的牛仔裤比较正常，但是因为腿短，裤脚堆了一堆，看上去有点搞笑。
五官端正，勉强也算得上英俊，但无端的总透露出一股戾气。
披萨店老板冷汗一冒，上前：“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社会青年眼睛死死盯住某处：“和那个穿白色卫衣的一样。”
因为是上课时间，披萨店基本还没什么客流量，店里除了两个中年妇女，就只有白卫衣楚言和黑毛衣古兵。
这个穿白色卫衣的指谁，不言而喻。
楚言第一眼就认出了来的青年，惹上了，就很难甩掉的麻雀哥。
两人久久对视。
那两个中年妇女把没吃完的东西打包好，很自觉的麻溜结账走人。
可能闹出人命的场合，还是少参与的好。
古兵一如既往的淡定，自己玩着自己的游戏，期间就抬头扫了一眼麻雀哥。
披萨店老板汗滴禾下土。
麻雀哥抽出一杆烟，边吸边缓缓走到楚言身边，滚烫的烟灰总是有意无意的掉落在楚言搁桌子旁的手背上。
掉下第五粒烟灰后，楚言终于忍无可忍，脾气上来，随手拿起桌上还没来得及撤下的漱口水，眼神冷冽的直接泼在麻雀哥脸上。
麻雀哥做了个很佩服，你继续的宠溺表情，就那种宠溺自己家养的宠物的表情。
楚言被他恶心到，着实想再来一杯，可眼下也没有续杯的条件。
“好久不见小朋友，越长越帅了。”麻雀哥不慌不忙的抽纸巾擦干脸，啧啧啧的上下打量楚言。
楚言冷哼，没搭理他。
转身拿好自己点的披萨，付了款，叫上古兵就要离开，却被麻雀哥伸胳膊拦住。
“我听说你和六中高一那个很牛批的学霸走得很近，啥时候帮我约约他，想请他喝一杯，我们这些混混，也想感受感受好孩子光环。”
楚言后背一凉，靠，最怕的就是这混混头儿从看护所出来后，找顾喻秋后算老账。
结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操/他妈的！
“都说了是好孩子了，好孩子哪能随随便便出来和你搭伙？”楚言提着披萨的手抖成筛糠，好在表情管理和口吻控制的比较好。
麻雀哥抚弄着自己手臂上的青龙纹身：“好孩子就不应该随随便便和我们这些混混动手，动了手就该要谈谈的。”
麻雀哥的语气满是威胁：“要是谈不好，或者拒绝谈，我能追他到天涯海角，直到这人消失在地球上。”
楚言见识过这混子的堵人本领，心里一片着急，准备来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也不为家里老夫老母考虑考虑？他们就你一个儿子，你天天和别人动刀动枪的，万一哪天……”
“不好意思，十八岁以后，我就不归他们管了。”麻雀哥打断他的话。
楚言琢磨，即便麻雀哥父母还愿意管着他，结果估计也比现在好不到哪去。
要不然，这青年，就不会一步步的走成今天这幅德行。
毕竟人之初，性本不一定善。
父母引领不好，一切白搭。
但重点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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