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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被皇帝退婚后我搅翻朝堂 > 第57章 绮然劝母,昊轩“毁容”
    “我的儿!”

    王夫人瞪走了玛瑙,转眼见女儿王绮然正坐在床边垂泪,忍不住颤微微叫了一声,随后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娘白操了这一世的心,后半辈子就全指望你了。”

    王夫人摩挲着王绮然的发顶哭得声咽语凝,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来。

    王绮然一听,忙勉强止住泪水,拿着帕子边给母亲拭泪,边哽咽道:“母亲切要千万保重身体。如今哥哥已是这般模样,祖母又因伤心过度病倒了。若是母亲您再有个什么,可让绮儿以后靠谁去呀?”

    一番话勾出了王夫人的慈母心肠,不由得将王绮然又搂进怀中嚎啕大哭起来。王绮然忙又是一番劝慰,过了半日,方才又慢慢止住悲声。王夫人如此哭了一场,反倒觉得心中的郁结渐渐散了一些,人也松快了不少。

    见母亲神情缓和下来,王绮然方才试探着说道:“母亲如今照顾□□夜劳累,又要操心这府里的事情,绮儿看着实在心疼。

    “现下那琥珀已被抬为姨娘,又怀了身孕,也算是咱们家正经儿的人了。且她以前就一直跟在母亲身边伺候,多少的也学了一些为人处事眉高眼低的。上次哥哥出事时,她就处理得十分妥当老练。

    “母亲不若就将府中那不太要紧的差事交一些给她去办。既帮母亲分忧,让您能抽出身来专心照顾哥哥。又能累一累那琥珀小蹄子,让她知道管家不易,知道您的辛苦……”

    谁知,王绮然话未说完,王夫人便猛地将她从怀中扯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也尖细锐利了起来:

    “你竟让我放权给那娼/妇?你可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背着我爬了你爹的床,怀上个野/种便自以为要鸡犬升天。连我也不放在眼里!现在你倒替她说起话来?”w~

    王夫人这番话说得甚是粗鄙。王大小姐虽不日便要嫁做人妇,但到底仍是个未出阁的深闺女儿,见母亲举止疯癫言词露骨,不禁皱起眉头,脸上绯红一片。只觉母亲受此打击,简直变了个人一般,哪还有往日里那温柔贤淑的影子。

    但听王夫人继续说道:“现下她在这府中因有你爹撑腰,成日里作威作福。这两日不但没见来给我请安,连那小院都跟防贼似的看得甚严。这副样子做来给谁看的?”旋即又顿了顿,恨恨地问道,“……你今日这番话……莫不是你爹让你来说的?”

    王夫人的眼睛血红一片,目光中竟有了一分狠厉。王绮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稳了稳心神,直起腰正色道:

    “母亲怎么这样问女儿?莫不是把父亲和我都当成了仇人不成?您问我谁让我来的,可您想想这阖府上下包括宫中的太后娘娘,谁不想让我来劝劝您?

    “眼下还有十来天便是我和皇上的大婚之日,可哥哥却出了……这等事。现在满京城的外国公使、世族显贵,都在看咱们家的笑话。爹爹、女儿,甚至宫中的太后娘娘都成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这种时候王家更应谨言慎行一团和气才是。

    “可只不过就因为有个丫头怀了爹爹的骨肉,您便大动肝火,闹出这般动静来,岂不是更让人看了笑话去?到时候别说我和爹爹,便是太后脸上也无光。

    “况且我这还没入宫呢,家中就一而再地生事,太后娘娘便是满心疼我,也到底免不了寒心。将来女儿还如何在那宫中立足,还如何统管六宫母仪天下……”

    “你……你说来说去不过都是想着你自己!”王夫人伸手点着王绮然恨道,“你只想着你自己如何,你的皇后之位如何。你可曾想过你哥哥?他现下出了这种事……

    “若那琥珀小娼/妇生下的是个儿子,将来这家里可有你哥哥的立足之地?你只一味地要‘一团和气’,却可知若是我不撕了那娼/妇,待她生下子嗣就一切都晚了!”

    “母亲这话不通。您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任是谁生下爹爹的孩子,都要叫您一声母亲。那些婢妾不过是个玩意儿,便是生了孩子也越不过您去。且哥哥已然变成这样,王家总是要有个顶门立户的子嗣。母亲若一味地阻止,岂不是不贤?多年攒下的贤名就此毁于一旦!便是在太后面前也说不过去。”

    “你……”王绮然一番话只气得王夫人浑身乱战,指着她半晌方才说道,“好好好,说了半天你不过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我只告诉你,若你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那贤名有何用?不若大家闹个痛快!”(.

    “母亲满心满眼便只有哥哥一人吗?那女儿呢?母亲就不疼了吗?”王绮然忍不住眼圈又是一红,泪珠儿滚滚落了下来,“自小母亲就偏疼哥哥。绮儿身为女儿,自是不能与哥哥这长子长孙相比。

    “但如今眼看着我大婚在即,嫁得又是当今的天子。女儿以后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难道这样的尊荣还不能让您更看重绮儿一分吗?

    “您要闹个痛快,可想到绮儿会如何做难?临近大婚,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本就已让女儿颜面尽失。亲生母亲却还要搅得阖府不安。太后娘娘赐下的礼仪教养嬷嬷们现在就在府中,府中的情况自会一五一十地禀报上去。若太后娘娘因此迁怒于女儿,母亲可想过女儿入宫之后会何等艰难?

    “别说女儿要嫁于天子。便是那小门小户的女孩儿,嫁的是平常的贩夫走卒,在出嫁前可有如此劳心伤神的?莫不都是欢欢喜喜安心待嫁,父母也尽量让她们在娘家最后这几日顺心顺意喜乐无忧。哪有几人会像女儿这般……成日里如履薄冰,心惊胆颤……”

    说到这里,王绮然已然哭得气不成声,泪水涟涟。

    王夫人见此,刚刚的怒火不禁灭了大半,心中一疼生出几分愧疚来。

    这双儿女中,她确实自小更看重偏疼儿子一些。对女儿虽吃穿上未有疏忽,却并不十分重视。

    绮儿小时候,先帝尚在人世。那时还是太子的昊元虽是自己小姑所出,可她却从不敢肖想太子妃之位乃至以后的皇后之尊。

    只因当年镇国大长公主之女养于宫中,与太子青梅竹马,且先帝又早早下旨赐婚二人。若不出意外那凌氏灼华自是一路从太子妃直到皇后。

    自己的绮儿,她当初也不是没筹谋着让其入宫。可依她的想法,终究不过先是个太子良娣,将来若好的便晋个贵妃,若不好便是个普通妃嫔,终还是要在皇后手下讨生活,说白了不过是皇家的一个妾。抑或也不进宫,嫁个京中的官宦子弟,就这样安稳一生。

    女孩儿这一辈子亦不过如此,无风无浪,平平淡淡。也不指望她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给父母挣什么爵位诰命。

    故此,她把满腔的心思都用在了儿子身上。儿子是她的荣耀,是她后半辈子的希望和依靠。她将来的的凤冠霞披诰命金印全都要靠儿子来挣。

    可这世间的事呀,真是无常的很。谁也设料到看着龙马精神的先帝竟是个短命的。转眼间原本在家温婉贤良的小姑,摇身一变竟成了个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的掌权太后。王家立时一飞冲天,权倾朝野。

    原本先帝亲封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凌氏灼华,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被赶出了宫去。谁也不承认先帝曾下过那样一道赐婚圣旨,谁也没找到过那道赐婚圣旨。

    于是,她并不看重的女儿便这样被太后作主聘给当今为妻,成了这天下之母,大齐的皇后。而她自小看重的儿子,却越来越不争气,如今更是成了废人一个,今生再无翻身的可能。

    王夫人心中感叹着,愧疚着,却到底冷静了下来。女儿说得对,将来她是皇后之尊,王家的尊荣,她的脸面全都要系于绮儿一人身上。绮儿好了,她和天浩方才能好,王家便是顾及着绮儿,也不敢薄待了天浩。

    王绮然见母亲半晌未说话,脸色却渐渐缓和下来,知道她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于是试探着握住王夫人的手,收了眼泪柔声劝道:

    “母亲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去?便是哥哥现下变成如此模样,将来我也少不得要多加看顾。母亲与其和那些不要紧的奴才生气,不如仔细休养身体,让哥哥养好了身子。只要有我在,咱们来日方长,将来自会有娘的好日子过。”

    一番话说得王夫人彻底收了怒火,反手握住了王绮然的手扯入怀中搂住,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长叹一声,又说了一遍刚刚见面时的那句话:“我的儿,娘将来就指望你了。”

    此时这话说得却要比先前诚心诚意得多……

    王绮然走出王夫人的荣喜居时,眼睛红肿不堪,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静。她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这座气派非凡的院子,心中无波无澜。

    母亲不会再闹了,自此只一门心思地照顾哥哥。这于她是件好事。太后娘娘那儿自会知道她的能干和功劳。她也从此少了一份后顾之忧。

    “大小姐口才了得,劝住了夫人,宫中太后自会记住小姐的好。”王嬷嬷跟在王绮然身后,半躬着身子十分恭敬地说道。

    王绮然没有说话,抬脚往回走去。只是脸上慢慢露出踌躇满志之色。

    ……

    宫中的王太后自是不想让王家再乱起来。王天浩被阉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不光王家,连她本人也成了个笑话。

    故此,之前她已将顺天府尹召进宫中足足骂了两个时辰。以致刘达从宫中出来后满头大汗,回到衙门连水也没顾上喝一口,便立时下令全城戒严。

    京城上下顿时又是一番天鸡飞狗跳。捕快衙役全都撒到街上,仔细搜索排查,京中如临大敌。

    也不怪刘达如此,之前王致遇刺一案还未告破,如今又出王牌天浩被伤一案。刘达都怀疑这王家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

    他暗戳戳地想,或许这就是因“德不配位”而遭的天谴。那皇后之位原本就不应是他们王家的不是?

    不管怎样说,王太后这次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刘达在宫中已然被逼着立了军令状,限期抓拿嫌犯。

    可此时正恰值皇帝大婚,各国使臣皆聚于京,又有地方上的贺亲官员陆续入京,戏班小贩们也都凑了这个热闹纷纷来讨生活。现下京中可谓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让他在这短短的数日拿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急得刘达一夜间嘴上生出一圈儿火泡。刘夫人见状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只能病急乱投医,找机会给宫中的女儿谨嫔刘冬雪递了牌子,想托她求求皇上。

    就在这京中一片鸡飞狗跳之时,西北贺亲队伍终于赶到了京城。领头的贺亲官,是靖王的二儿子,靖王世子秦昊宇的孪生弟弟,秦昊轩。

    靖王世子头一天便向皇上请了旨,要亲自出城迎接弟弟等人。

    于是这天,西宁门的城门官眼睁睁地看着靖王世子率着七八个亲随,一面高喊奉旨出城,一面扬着烟尘策马飞奔而去。

    半日后,又见靖王世子同西北贺亲人马一起浩浩荡荡地归来。骑着白马身着玉色直腰坠美玉的靖王世子身旁,并驾齐驱着一匹黑马,一身着黑色剑袖的飒爽少年端坐其上。

    奇的是那少年的眉眼竟与旁边的靖王世子一模一样。只是左边脸上自太阳穴直到下巴横贯着一条殷红狰狞的刀疤深可见骨,半张脸皮/肉/外/翻简直触目惊心。原本和靖王世子一般无二的俊颜,便陡然显得狰狞可怖起来。

    又因那少年身姿如剑,双目凛冽,一脸的肃杀之气。与旁边温文尔雅的靖王世子一比,更显得面目凶恶,让人望而生畏。

    这黑衣少年便是靖王的二儿子,靖王世子秦昊宇的孪生弟弟,秦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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