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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我们的目标是! > 第10章 不行
    厉无归去了万春楼。

    方才那一瞬间,厉无归心里忽然涌起了点想和晏柳重归于好的渴望,这种渴望令厉无归感到非常恐惧。

    厉无归觉着自己实在是太贱了。

    为什么就非得是晏柳?为什么别人都不行?厉无归坐在万春楼最好的雅间里,一边咽下弄荷用嘴喂过来的甜酒,一边异常愤怒地想。

    不可能不行的,一定是因为没试过,只要放开了多试几个,总会试到一个有感觉的,只要、只要试到一个,就能说明他不是非晏柳不可。

    厉无归,你睁开眼看看清楚,你祖宗的牌位都被人家给烧了!你怎么还有脸、还有脸动和罪魁祸首白头偕老的心思?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待得百年之后下黄泉,奈何桥上见到厉家的列祖列宗,你就是个罪人!

    厉无归越想越恨,抱着弄荷的力道不自觉变大,引得弄荷低低喊了声痛。

    真扫兴。厉无归想:晏柳就从不会轻易喊疼。

    然而厉无归还是体贴的放松了力道。

    万春楼,内里含着千般万般的盎然春意,饭桌上吃的不只是饭,还有美人。

    厉无归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神出来,低头打量靠在他怀里的弄荷。

    弄荷是厉无归回京后常点的一位乐师,性子绵软听话,声音又甜,细细的眉毛似颦非颦,眉心一点殷红小痣,眼睛水汪汪的,使人看了便心生怜爱,总之是与晏柳完全相反的一副样子。

    说起来,自从回京以后,厉无归回/回来万春楼,回/回点的都是弄荷,外面的人不知道其中缘由,还以为弄荷是他养在外面的又一个小相好,连带着对弄荷的态度都恭敬很多。

    但是其实,虽说点了这么多回,厉无归却并没有真的和弄荷做过。

    今天是个好日子,或许可以试试。

    厉无归这样想着,抬手抚住弄荷粉嫩的脸颊,让这小美人自己坐到桌上去。

    万春楼里讲究的是雅,内里所有美人都穿的很严实,从脖子一路包裹下去,连脚踝也不能露,但实际上这些美人们都只是货物,每天都被迫吃着药,身体早就变得异常敏感了。

    换而言之,在这样严苛的教导之下,美人们身上层层叠叠的衣物,就从简单的遮羞蔽体之物,变成了最能折磨他们的刑具,令他们每走一步,都会被这些布料磨蹭的难受至极。

    救婊/子从良,逼良民做娼,从古至今,男人们在所谓欲望上的恶趣味,不外乎就只有这两种,很显然,万春楼为了赚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即先把好人家的孩子训练成离了男人就活不成的娼.妓,再让他们假装矜持。如此一来,客人们在与这些训练有素的美人欢好时,不仅能够获得额外的刺激和满足,还不会产生什么负罪感。

    可以说,万春楼的老板是个极聪明的人,却也是个极残忍的人。

    但也正因如此,万春楼中的美人们,个个都是极品,而身为这楼里最有名乐师的弄荷,自然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厉无归低头看着弄荷在木桌上自觉脱掉外袍,眉眼含春,用他那张最清纯可怜的脸,做出最能令人血脉喷张的表情。

    厉无归眯了眯眼。

    亲眼见到这样的美景,他竟毫无感觉。

    厉无归紧皱着眉头,这种发现更令他感到懊恼和沮丧,为了掩饰自己的毫无反应,厉无归伸手捉住弄荷纤细的脚踝,一把将其拉至自己身前。

    紧接着便是亲吻和拥抱,厉无归尝试像情人一样温柔地亲吻弄荷,直把弄荷撩拨的满脸通红,他自己却是依旧该死的不动如山。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他不喜欢弄荷身上这股香味,更不喜欢弄荷的乖顺态度。

    什么都准备好了,厉无归却又从温柔乡中退身出来,满脸四大皆空地坐回太师椅里。

    厉无归对弄荷道:“算了,今天没兴致。”

    弄荷:“……”

    弄荷:“可是,侯爷……”

    厉无归面无表情地眨一眨眼,沉吟良久,道:“乖,哪凉快哪呆着去。” m.a

    弄荷神色复杂。

    又过了半晌,厉无归忽然道:“要么你还是坐过来,陪我喝酒吧。”

    弄荷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偷着瞥了一眼厉无归两腿之间,心说难怪坊间都传永亭侯曾派人去城西的铁器铺子打过许多助兴的小玩意,原来是因为本人不行。

    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调情技术。

    弄荷想到这,颇遗憾地叹了声气,接着手脚麻利地从木桌上爬下来,重新坐回厉无归腿上,用嘴含了酒水喂给他。

    气氛有一些尴尬,厉无归见弄荷神情奇怪,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弄荷喂酒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觉着厉无归平时对自己挺好,不忍再看对方被这种难言之隐折磨,遂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道:“侯爷,其实我们万春楼里不止有美人,还有……”

    厉无归狐疑道:“还有什么?”

    弄荷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凑近厉无归耳旁,哑声道:“还有这世上最好用的壮.阳药。”

    厉无归:“……”妈的。

    ……

    出侯府的时候,厉无归是昂着脖子走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厉无归是臊眉耷眼弯着腰回来的。

    经过今天这个事之后,厉无归觉得自己更讨厌晏柳了。

    云意欢义诊回来,还未进门,老远就见厉无归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砸东西,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结果跑过来一问,笑的连北也找不着了。

    厉无归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意欢笑,问他:“笑够了么?”

    云意欢锤着桌子飙泪,直笑得表情扭曲,整个人都没声儿了,“等、等等,哈哈哈哈,你让我、让我再笑一会!”

    厉无归脸皮发紧。

    好半天,等云意欢终于笑够了,才故作严肃地对厉无归晃了晃手指,神神秘秘地道:“你知道么,那小美人在骗你。”

    乍听此言,厉无归暂且没能跟上云意欢的思路,还以为对方是在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连忙道:“骗我什么?”

    “我说、说……哈哈哈!”见厉无归这样严肃,云意欢一个没绷住,又开始弯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万春楼里根本就没有这世上最好的壮.阳药,他家那药都是在我这买的,我可没给他家最好的。”

    厉无归:“………………”

    厉无归:“你本事挺大,才来京城几个月,就已经把生意做到妓.院里了?”

    云意欢眯着眼餍足地拍了拍药箱,得意洋洋道:“挣富人的钱,给穷人免费看病,我心肠可好了呢。”

    厉无归竟无言以对。

    两人又站在院子里说了会话,厉无归消了气,喊来仆人打扫院子里的满地狼藉,云意欢见缝插针,凑过去问他:“晏柳在哪里?”

    厉无归没好气地道:“卧房。”

    云意欢点了点头,道,“那你赶快消消气,今晚下手轻点,不要再弄坏他身上的皮肉,须知……”

    厉无归打断道:“弄坏了,你也能重新给他养好。”

    云意欢无奈道:“是能养好,但你知道那是一种带着毒的药,涂上去非常疼,就像被火烧一样,寻常人根本就……”

    厉无归道:“疼就疼,和我有什么关系,疼是他活该。”

    云意欢叹了声气。

    “有时候。”半晌,云意欢轻声地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还是在助纣为虐。”

    厉无归沉默了一下,肯定道:“晏柳恶贯满盈,手中攥着数不清的命案,京城百姓都讨厌他,我也讨厌他,你是在替天/行道。”

    云意欢张了张嘴,嘀嘀咕咕,“……可是我就不讨厌他。”

    厉无归冷哼道:“但他讨厌你。”

    云意欢:“……”

    还是那句话!挺好一个俊俏小郎君,怎么偏生就长了张破嘴!

    云意欢磨了磨牙,背起药箱大踏步回房,迎面正撞见跑过来的小六。

    小六向云意欢行了礼,越过他,遥遥冲厉无归喊道:“侯爷!侯爷!”

    厉无归殃殃摆手,“撕心裂肺的喊什么,你家侯爷还没死呢,说吧,有什么事?女奴都买回来了么?”

    小六缩了一下脖子,一溜烟跑到厉无归身前,摇头道:“不是女奴,侯爷,是珩王。”

    小六道:“是珩王来拜访您了,这会已经进了前厅了。”

    厉无归:“………………”

    今天到底是什么见鬼日子。

    旁边,小六见厉无归脸色不好,遂善解人意地道:“怎么样?侯爷您要见他么?需不需要我将他骗走?”

    厉无归往前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吟许久,“见还是要见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往下卸兵器。

    先是长靴中的短匕首,再是藏在袖子里的暗器,然后是毒针,软剑……

    小六看的眼皮直跳,哆哆嗦嗦地问:“侯侯侯侯爷,您这是要干啥?”

    厉无归咬牙道:“但凡身上带着一样杀人的兵器,我都怕自己控制不住,当场杀了他。”

    小六:“……”

    小六:“侯爷英明。”

    厉无归道:“少废话,走吧,咱们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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