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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我与夫君斗智斗勇的那些天 > 第49章 绿了皇上2
    杏林是季婉仪与楚弈初遇的地方,后来季婉仪受宠,杏林自然也就成为后宫每位嫔妃争风吃醋的地方。

    然而,数年来即使有嫔妃模仿当初季婉仪手拾落花起舞的姿态,那也不过是东施效颦。

    因为早在楚弈心中,杏花就已经属于季婉仪了。

    回忆过后,季?嘴角的笑渐渐平淡。

    过去季婉仪能成为楚弈的白月光,然而现在却只能在冷宫里熬日子。果真是有情人错付一生,等到地老天荒,到死还在眼巴巴地等着那个不会再回头的人。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望着碗口平静的水面,季?长叹了口气。

    见小主忽然长叹气,原本就寡淡的容颜失了色,薏眠会意,她乖巧的凑近挨着季?的手臂,似是同情又似是无奈的喊了一声“小主”。

    蓦地,殿外刮来一阵清风,虽已是二月末,但这阵风却毫不寒冷,反而有些清逸舒爽。

    季?轻轻抚着薏眠的脑袋,然而正当手指触碰到薏眠的头发时,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朵杏花此时恰好被微风掠起,好巧不巧的正就落在了薏眠的头上。

    见到此景,季?星眸悄然一亮。她随即抬手拾起了那朵落花,抿唇微微一笑。

    繁星躲在一旁一直没出声,不过他却默默在一边从开头看到了现在。

    这样有标志性的微笑一出现在季?脸上,那必定是有行动计划了啊。

    繁星尝试用脑电波与季?沟通:季小姐,您可是有计划了?

    脑海里突然传来的声音险些惊得季?手腕一颤,此刻伏在季?跟前的薏眠见主子反应有些奇怪,连忙便就抬首关切询问:“小主您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爽了?”

    一月前正直寒冬时节,偏偏就在此时季婉仪患了寒疾。冷宫里的主儿哪比得过后宫养尊处优、有头有脸的嫔妃能够将太医随传随到,弃妃向来是没有脸面去请太医医治的,可即便是这样,爱主心切的薏眠哪能看得过自家小主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模样。

    然而若是薏眠出去求求情,那可能事情还会有些转机,但偏偏季婉仪是个实打实的倔性子,死活就是不肯让薏眠去请人。最后是自己硬着头皮,生生的撑过了这场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寒疾。

    季?没管繁星,脸上仍是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对着薏眠道:“我没事的。”随后她俯身凑近薏眠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和她吩咐了几句。

    “小主……”薏眠听了吩咐后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她本想寻问为何要她去寻这样东西,但听完吩咐后见主子笑而不语,便就打消了疑云立刻退了出去。

    此时,屋里只剩下了季?一人。

    见人走后,季?从季婉仪文雅的姿态瞬间切换成了原先的自己。

    她活动着脖颈,随性地摆着手臂,叹了口气吐槽道:“这大家闺秀可真不好当,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累死我了。”

    闻言,繁星又回忆起方才季?温柔的模样,忍俊不禁:“对啊,繁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小姐呢。” m.a

    季?眼角一抽,她还没找繁星算算刚才在脑里吓她,结果这不要命的小子居然还敢来她伤口上抹盐。

    这都六世都过了大半了,欠抽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季?冷冷笑道:“你前几世没帮上一点忙我就不提了,现在还有模有样看戏看上了,这一世你要是再不帮我,没得谈。”说罢,迅速摘下手上的指环就要扔。

    “别别别,季小姐,咱有话好好说,这一世繁星肯定帮您。”繁星自然是怕季?真的生气,所以除了安抚之外忙不迭又问,“不过繁星见您方才好像是已经有了主意,那繁星还需要再做些什么呢?”

    “小事。”季?云淡风轻地笑着,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杏花,似笑非笑回答道,“借点风。”

    

    杏林初遇后,楚弈特地为季婉仪种上了更多的杏树。不只是因为季婉仪喜欢杏,而是因为他觉得,季婉仪就像一只自由自在迎花飞舞的蝴蝶,美好且灿烂。

    楚弈曾带季婉仪出过宫,在城门外的一处青山坡上,他不再是以一国之君的身份陪在季婉仪的身边,而是作为她的丈夫,她唯一的爱人。

    青山坡上恰逢也有杏树,季婉仪知晓楚弈的心思,小姑娘幸福笑容洋溢着整座山坡,然而当楚弈拿出一样物件时,那双深邃透亮的眸子却愣住了。

    楚弈掌心正躺着一只样式精美的蝴蝶状纸鸢。

    季婉仪的心在此刻从内而外地被点燃了,因为蝴蝶纸鸢是她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执念。

    七.八岁时,季婉仪曾做过一场梦,梦见一只蝴蝶纸鸢带着她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是一个少年,少女怀着懵懵懂懂的心情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可每次少年正要转身时,蝴蝶纸鸢总会化成蝴蝶结束了梦境。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几年之后的今天所发生的事。

    季婉仪掩饰不住满心的激动,她定定看着那只与梦里一模一样的纸鸢,嘴角渐渐扬起好看的弧度。

    见她如此高兴,楚弈走上前将人深拥进怀里,语气极尽温柔宠溺:“婉仪,你开心了,那朕所做的一切都是值的。”

    青山坡,两人因蝴蝶纸鸢结下了更深的感情,然而这段情也是后来导致季婉仪始终放不下楚弈的原因。

    一个约定中,若是有一方先行退出,那这个约定自然便就消散了,但痴人不同,痴人会不尽余力的守住这个约定,直到身死,或者魂亡。

    “就算身死魂亡,朕对你的情,依然如故。”楚弈抱着季婉仪,伏在她的耳边温柔缱绻。

    怀里的女子闭着双眼,如玉面容上泛起的微笑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美好。

    他是君王,这一生能够有幸遇见他,并得到他的垂爱,此刻的我其实早就心满意足了。

    

    戌时三刻,乾清宫灯火通明。

    案上灯盏里的火烛都几乎快要燃尽了,书案上摞得高高的奏折遮住了伏案批阅奏章之人的身影。

    就着烛光,楚弈翻开了最后一份奏折,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纸面,忽地停在了某处,他眉心一皱,抬手拿起了搁在砚台上的笔便就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一旁的海康见皇上批完了最后的奏折,便悄悄朝殿外敬事房公公使了个眼色。

    那厮灵活的很,见机行事马上就低着头小跑着跪到了殿前,手里托着盘子尖声细语道:“皇上,这是今儿个敬事房准备的后宫各位娘娘的绿头牌,皇上请过目。”

    楚弈眉眼低垂,目光还未离开奏章便就回绝了:“朕今日歇在养心殿。”

    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敬事房公公闻言立马双手一颤,一双贼溜的眼睛悄悄在臂缝间朝上头望去。

    海康接到了他的求救信号,先是眉头一紧,随后便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敛声屏气走近皇上身边,拱手赔笑道:“皇上,这,您已经连续三个月没翻牌子了,这皇后娘娘还特意嘱咐……”

    “她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还没等海康把话说完,一听这话,楚弈愤愤合上了手里的奏折,一脸愠色就像还未喷发的火山,“摆驾养心殿。”

    “??!焙?档兔几?返土松恚?婧笥炙布淞成?跤舫?诺钕履秦税诹税谑质疽馑?辖敉讼隆

    楚弈下到殿中央,刚巧与跪在地上的公公目光对视。在敬事房当差十几年,伺候皇上翻牌子十几年,他还从未见过皇上像今日般眼里带着凶狠的愠意。

    海康快步跟紧在皇上身后,经过敬事房公公身边时,皱着眉侧头叹了口气。

    天子发怒就意味着脑袋不保,做奴才的向来都是兢兢战战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就生怕哪一天惹得主子不高兴了,危及性命。

    那敬事房公公也算是倒霉,一连三个月都在皇上这吃了瘪,虽说并非是自己惹得皇上不高兴,但这种撞在枪口上的苦差事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心力。

    一头是吩咐劝皇上去后宫的皇后,一头又是死活都不肯踏足后宫的皇上,两碗水要端平实在太难了。这才短短三个月,这还未足三十岁的年纪,鬓角的头发竟就开始白了。

    楚弈并非不知道这些做奴才的意思,而且这些奴才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无非是他那位掌管后宫大权的好皇后给的胆。

    楚弈想想便就头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出了乾清宫,本欲往养心殿的步子却莫名其妙的一折,楚弈背手缓步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此时宫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大半,路倒是不黑,只不过走起来却好像很漫长。

    不知走了多久,一股熟悉且芬芳的味道从远及近幽幽地飘来。

    楚弈驻足,曜黑石般的瞳子定定向着香味飘来的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心魄,使之步子不再向前。

    海康心知肚明,闻到那股花香时,他就意识到了前方究竟是何地。

    虽每夜都会经过这里,但楚弈却从未再向前踏出过半步,只是背身立于昏暗处驻足凝望,然而这一望便是许久,遑论此刻那张清冷孤傲的脸上会作何表情了。

    海康垂首敛眉走上前,拱手道:“皇上,夜深了,您尽早回宫歇着吧。”

    那双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的景墙,似乎能将其看透,那一瞬他仿佛望见了里头的杏花树,又仿佛是望见了杏花树下翩翩起舞的人。

    脚尖刚有挪动趋势,从远处刮来的清风卷携着花香再次让他难以平复内心的杂愁。

    忽然,头顶广阔的黑夜中飘过一只物什,海康以及众人登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迅速围住了主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那件白色物什自落进了杏林园内便就再无声响了。

    “皇上!”见主子抬脚便就要朝园里走,身旁的海康立马劝阻道,“万万不可啊!”

    方才天上飘过这东西时,楚弈虽没看清它的样貌,不过却能确定那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害人的凶物。

    更何况,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有充足的理由再走进这片杏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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