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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我与夫君斗智斗勇的那些天 > 第11章 原配不香吗10
    要说今天与这陶然约会,那体验是一个字——差,两个字——极差,三个字——不活啦

    若不是想从他的嘴里撬出点消息来,季?也犯不着满脸陪笑与这等货色在茶阁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生生把她这副老腰都给坐酸了。

    回去路上,季?咬牙切齿扶着腰,沉着脸在心里硬是问候了两百五十遍陶然的祖宗。

    他大爷的!

    繁星心疼地望着她叹了口气:“季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想知道消息的话,今后繁星告诉您。”

    你大爷的!

    “你怎么不早说!”

    “季小姐您……您也没问啊……”繁星委屈巴巴。 m.a

    轿子一路颠簸,季?揉着腰,吃痛地轻抿了嘴唇,即便是浑身酸痛,她嘴上却依旧不饶繁星。

    咣当!轿子坠地,轿内季?忽觉身子不稳,感觉失重的她下意识迅速抓住了轿子边的窗缘。

    今天还真是出门没翻黄历。

    怎么倒霉怎么来。

    轿外,迅疾擦过的刀剑声格外激烈,惊慌之中,季?小心掀开轿帘一角朝外头窥探去。

    轿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大多数被割开了大动脉,汩汩的鲜血不断地往外头涌着。

    “季小姐您放心,这次繁星一个顶十个,定把他们都打趴下!”

    见指上繁星闪烁着耀眼的蓝光,看样子好像有点东西。

    “你行你上!”季?顾不了这么多,话还在喉咙里,她整个身子就已经怕得紧紧贴合着轿子后壁。

    如果方才她没听错,现在外头的刺客好像正踱着步子朝轿子这边靠近。

    这种生杀场面,季?不知道还要再经历多少次,哪怕就算是再多给她十条命。

    估摸着也不够死的。

    豆大的香汗不自觉从她的额前滑至鬓间,敛声屏气的她现在就寄希望于繁星这个不靠谱的守护者身上了。

    就在这岌岌可危之际,外头的脚步声骤然凌乱了,随即外头便传来了两拨人打斗的声响。

    “不错啊繁星,你这一个顶十个还真见效了。”

    繁星尴尬脸红:“不是啊小姐,我还没出手呢……”

    就在这厮杀声愈来愈激烈的时候,轿帘突然被人给掀开了。

    原来是刘啸!

    刘啸的出现让季?原先高度紧绷着的神经舒缓了下来,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季?还未来得及开口,刘啸就已经先她一步拉起她的手,满眼的担忧,“季小姐,恕在下来迟。”

    “你怎么来了?”话里交织着欣喜,说实话,刘啸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是意外。

    “老者传话,说是有人在茶阁暗查我的底细,于是便来看看,正巧又遇上了小姐遭人袭击。”刘啸一边解释着一边将她小心扶出轿子,还不忘再关切一句,“季小姐可有伤着?”

    季?摇了摇头朝他淡淡地笑笑。

    谁知道,这时原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一名刺客突然再次坐起,手持长剑飞快地朝季?刺来。

    顿时疾风四散,季?被吹散了的碎发轻轻飘动,这一刺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下一秒便就只听得一声哀嚎,随即便就有滚烫的鲜血顺着锋利的剑刃嘀嗒嘀嗒地往下淌着,融于脚下的尘埃里。

    随后只听哐当一声,带血的长剑掉落在地,刺客在中了刘啸致命一剑后,断气倒地身亡。

    这下应该是死透了。

    鲜血依旧啪嗒啪嗒地滴落着,在这寂静的夜里,这细微声音似是在替季?回忆方才发生的事。

    方才,就在长剑距离自己胸口还剩一指左右的距离时,一只手掌忽然从她身侧伸出,而后又紧紧地握住了剑刃。

    坚决且毫不犹豫。

    鲜血便就顺着手掌缓缓地流了下来,季?抬头看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他平视前方,曜黑色的瞳孔中略带了几分寒意。

    季?一怔:居然是楚弈。

    “你还好吗?”楚弈下意识将那只正流血的手藏到了身后,估摸着是伤口太疼,他吸了口凉气,勉勉强强挤出一点笑意。

    适才楚弈替她接住那一剑的时候,她心中倒是掀起了一阵涟漪。

    不过季?心里明白,眼下复仇在即,绝非是说心软就心软的时候。

    况且,楚羿也只是单单替自己流点血罢了,比起她在楚府所遭受的。

    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季?眼眸深沉:“多亏了柳公子在,奴家并无大碍。”

    这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确实是刘啸救的,人确实也是刘啸杀的。

    “无事便好。”楚羿自知先前冷淡过季?,如今双方都是自由人,季?不给他好脸色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不提刘啸倒还尚可,一提刘啸,他的心绪便就开始不安宁。

    打心眼里嫉妒,打心眼里吃醋。

    他先前也听门客来报,季?离开楚府之后还每日不间断的约会各路男子,他心里头的醋坛子已经不知道给打翻了多少个了。

    楚羿胸口翻江倒海,只觉得心里的裂口要比这手心的伤口还要痛。

    “楚公子受伤了。”

    见楚羿因替季?挡剑受伤,刘啸神色意外,语调微微加重了些:“来人,快替楚公子瞧瞧有无大碍。”

    “不必了!”楚弈当即一口回绝了他,他不想看见这刘啸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的样子。

    这边,楚弈望着跟前的季?,涌在嘴边的话却像是冻住了的寒冰似的,就卡在了喉咙中,偏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变得如此懦弱。

    气氛稍显尴尬,三个人就站在这巷子里一言不发。

    “李小姐,你先上马车。”刘啸先打破了僵局,只见他温柔地朝季?道,“我与楚公子还有一两句话要说。”

    标志性的微笑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根据季?了解,一般而言,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也许会带来一场历史性的较量。

    倒是格外期待了。

    “你们聊。”她悠然自若的笑了笑便提起裙裾,转身朝马车方向走去。

    见季?走远,刘啸清冽笑了声,“既然美人无意,楚公子又何必苦苦纠缠。”

    这一笑,似是在讽刺楚弈不通人情,不懂变通。

    “你又怎知她无意。”楚弈深眸紧锁。

    “好,那便当在下没有说过。”刘啸转移了话题,“不知楚公子敢不敢与在下打个赌?”

    “有何不敢。”楚弈正言厉色,冰冷的视线正对上同样在注视着自己的刘啸。

    他性子虽不比刘啸平稳,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如此挑衅,他又岂会就此罢休?w~

    刘啸拿起腰间的扇子,语调倒是轻快的很,“不知楚公子觉得,她最终会选择我,还是选择你呢?”

    最后一句话,他加长了尾音,是个明白人都能够听得出,他是在朝楚弈下战书。

    昏暗的巷子里,男人周身散发着凛冽之气,身上的血腥味也替这场言语激战升华至了高潮。

    “那便走着瞧。”说罢楚羿便迈着沉稳的步调消失在了悠长曲折的巷子中。

    但他却错过了刘啸的一句话。

    小巷深处,白衣男子的声音温润如玉,“我定会赢你。”

    

    翌日清晨。

    威威朝堂之上,真宗帝肃然危坐。

    “今日宫人来报。”真宗帝目光凛然扫视着堂下的文武百官,继而又道,“在京都的一处茶阁中发现了北秦的细作。”

    堂下朝臣听闻京都境内出了北秦的细作,一时之间个个皆低头噤声,无一人敢站出来发表意见。

    见无人发声,真宗帝加重了语气,厉声又道:“诸位爱卿今日怎么了?一个个都给朕装哑巴了?”

    百官见皇上龙颜颇怒,人人都心有余悸。

    “陶丞相。”列队之首,宰相陶愈素来以善言著称,真宗帝便点了他的名,“你以为如何啊?”

    听到皇上点名传自己,陶愈正色执笏上前,慷慨陈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皇上,臣以为必定要将其斩草除根,以免留下祸患。”

    “臣亦赞同陶丞相所言。”楚成眠当即亦执笏附和。

    如今楚陶两家联姻,陶愈给出这样一番言辞,楚成眠确实应该助力。

    “据臣了解,这细作当众与北秦线人借诗传递情报,行事猖獗,何其嚣张。”堂下又有一人进言。

    今日茶阁作诗一事虽并未震动整座京都,但其中那句“薄日春山远,浓月白露稀”倒是传遍了街头巷尾,甚至连牙牙学语的孩童都会吟诵了。

    “‘薄日春山远,浓月白露稀’。”真宗正容亢色,话里有话,“好一个‘浓月白露稀’。”

    陶愈一听,两瞳即刻微缩。

    诗句并无不妥,但他却迅速察觉出了其中的怪异。

    如果没分析错的话,诗中的“月”与“白露”应该暗含了时间与地点。

    现今正值夏末秋初,九月白露时节,巧不巧这赵国边界处的白露山又设了边防哨口,而这诗句中的月,以真宗所居的月华殿则就暗指了整个赵国。

    所以隐含的情报便是:白露时节,白露山边境兵力薄弱,北秦可以趁机攻入赵国。

    “这贼人胆敢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犯事,是完全不把我赵国放在眼里了!”堂下朝臣义愤填膺。

    “这贼人是谁?”楚成眠蹙眉,他现在倒是挺想知道这作诗者究竟是何人。

    “那倒要问问陶丞相了。”真宗冷若寒冰的眼眸中仿佛汇聚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海,“陶然暗自勾结敌国,你这个做父亲的,可否知情啊?”

    自真宗帝继位以来,陶愈一直是真宗的心腹,因而他的仕途得以一路飞升。

    还记得当初太宗驾崩之时,唯有他力荐真宗上位使致赵国政权最终并未落入萧后党羽的手中。

    论才能论胆魄,陶愈有着善于辅佐君王的实干,他在赵国无人能敌,一片赤胆忠心更是天地可鉴。

    然而如今真宗却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自己。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皇上,他陶愈即便是舍了哪一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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