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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否天行 > 第二章 偶遇与觉醒
    在这片名为加尔德的土地上,约四百年前,联盟战争打响之时,圣加尔德便以“信仰神”为由而创立,并联盟起新兴的魔族与神族,主张加尔德大陆的和平发展,打败了大陆的原统治者——邪恶的兽族与妖族,并把好战混沌的他们驱赶到了大陆最西边的荒芜之土。

    联盟战争过后,圣加尔德以复兴千疮百孔的大陆为名,大肆宣扬“神谕”,称整个加尔德大陆有两位信仰之神的庇佑:一为极北寒脉之森中心之黄泉神;一为极南大冰川之碧落神。

    两位神本为一体,创造了整个加尔德大陆,包括但不限于森林,山川,河流,以及加尔德大陆上千千万万个种族和人民。

    为了更好地侍奉并感恩两位神所创造的一切,神赐给了神的使者——也就是圣加尔德,使用神的力量的权力。

    只要信仰圣加尔德教的人,都可以通过宗教的洗礼仪式获得神的赐福,得到能够改变自然,改变自身的所谓圣力。

    圣加尔德以两位神为最高信仰,入教者可获得圣力,为大陆祈福为教义。

    传教时,圣加尔德宣扬两位大神通过本教为媒介,关切人间的疾苦,给予他们美好的生活……

    而战争后的大陆确实民不聊生,圣加尔德教深知人民需要一个信仰,于是从那时开始,圣加尔德的教义便急速地蔓延到整个大陆,从而成为大陆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宗教。

    加上战争过后,魔族与神族皆致力于恢复人民的生产生活,因为获得圣力,信仰的人们自然把自己发展起来的原因归功于两位大神的福泽,于是各种教堂,圣殿便这样被信仰的人们修建起来。

    在几百年的发展后,圣加尔德教通过王权神授,将整块大陆变成了自己的疆域,宗教统治已然建立。

    音迷迷糊糊,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在一个巨大的,白色的殿堂内,音认得,这是她第一次参加信徒洗礼时的大殿。

    周围密密麻麻站满了圣加尔德从各个种族挑来的孩——魔族、星神族、君王龙族和妖族,乃至一些种族,蛮族,雪族,地龙族……

    大殿的最前端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赤身裸体的女子,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不动,如此引人注目,怪的是,却没有一个孩子注意到她。

    而所有的孩围成了一个厚厚的圈,都安静地看着圈内。

    音不知道圈内有什么,努力地朝圈内挤去,拨开重重人群。

    她愣住了。

    浑身血污的三十三跪在众人面前,他的双手被反铐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吐着怪的音符……

    “啊!”音惊醒过来,被噩梦吓得不轻的她用力地呼吸着——她躺在一张木床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凉被,木床靠窗,窗外晚霞满天。

    这是哪?音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只有一张木桌……不像是圣加尔德,更像是普通农户的家里。

    她身上也换上了一件不太合身的平民衣物。

    我……逃掉了?

    清醒过来的音渐渐听清了窗外的争吵声:

    “爸!你就跟庄主……我不也是捡来的!”听声音有点耳熟……是不是她昏过去前那个跑来的孩?

    “放屁!这能一样么?!我把你捡回来养着,你他妈又捡回来一个!你有本事你养啊!”这是个有点尖声尖气的男声,语气很冲,似乎很生气。

    “我养就我养!你以为我不会?”孩也生气了,这时窗外传来脚步声,然后又是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

    “臭丫头,你给我安分点!”男人怒骂着,摔门而去。

    “哼,死光头……着不去,这不去了吗!”孩在门外拿大勺把什么盛到碗里,又把大勺放在锅边。

    “呼——呼——好烫……”孩的脚步近了。

    为什么自己感知得这么清楚……

    还没等音想通自己心中的疑问,床对面的木门“吱呀——”一声,已经被孩用背缓缓推开。

    推开木门后孩转过身,音这才看见是一个短发的女孩捧着一碗粥进了房间。

    就是那个最后跑过来的孩——音盯着那女孩,很普通的农家孩,身上穿着麻衣布裤,那孩看见音已经醒过来了,惊喜地跑了过来,“你醒啦?”

    “这是哪……”音想话,但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无比,喉咙特别痛,连吐字都很困难。

    “先别话,你都睡了一天了,我给你熬了粥……用菜根和蘑菇煮的,我爸几天没吃东西的人一定要喝粥,还得慢慢喝。”

    女孩把粥端起,舀起一勺,吹了吹,“慢慢吃,放心吧,这里是我家——我家在落晖山庄里,很安全。”

    音喝下一勺清粥,慢慢吞咽了下去,一股热流从喉咙直抵胃里,许久没吃东西的她感觉舒服多了。

    “落晖山庄……是哪?”又喝了两勺粥,音才感觉话不那么困难了,于是连忙问道。

    “落晖山庄是哪……”女孩显然被问住了,“呃,听我爸,就在渊海行省的一块盆地里面,离圣加尔德省很近……其他就不知道了。”

    圣加尔德……音的脑内传来一阵剧痛,赶忙问道:“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呢,还有那两个红袍人……”

    女孩听罢,愣了一下,她想了想,道:“我过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那里……那两个红衣服的,我没管他们,我就把你一个人带回来了,我感觉他们是坏人……”

    “我一个人?”音震惊了,“我怎么会一个人,三十三哥哥还在那里,他……”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事,急忙在自己周身翻找起来,“你有没有看见一块白色的石头?菱形的石头,很漂亮的那种……”

    女孩连连点头,“有的,当时被姐姐你紧紧攥在手里,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取下来了。”罢她放下碗,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橙色的石头,“不过不是白色的……”

    音怔怔地看着这块玉石,同样是如玉般的质地,那么漂亮,富有光泽,但它的颜色却是橙色——和三十三哥哥双眼一样的,橙色。

    这是怎么回事?音一下子把圣石抢过来,摸起来也是凉凉的,但它的颜色完全变了……

    这,和三十三哥哥……

    音突然感到头痛欲裂,她紧紧地抱住头,心里只想弄清两个问题:为什么三十三哥哥不见了;为什么圣石的颜色变成了三十三哥哥眼睛的颜色……

    她越想,头就越痛,但她克制不住不去想,在音的心里三十三就是她的依靠,有三十三在她身边,她才能安心。

    “姐姐,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女孩的关心,音不是个很会伪装情绪的人,她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抱着头,任凭颅骨内针刺般的疼痛,也想弄清楚这两个问题。

    “姐姐,我叫凌锋,是不是很像个男孩子的名字……我今年十岁,是我爹捡回来的,他的孩子早夭,本来是个叫凌锋的男孩,我爸一把我捡回来,就给我取了他的名字。”

    凌锋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音,见她没有回应,继续道:“之前我跟我爹,让他到庄主那儿求求情,收留你进我们山庄里……落晖山庄很安全,姐姐不用担心被追杀。”

    音抬头看了凌锋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她打了个寒战。

    难道是自己错了什么吗?凌锋缩了缩脑袋,她只是想点别的来转移一下这个姐姐的注意力,姐姐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音又拿起手上橙色的圣石,凝视着它,呆呆地想。

    落晖山庄……落……晖……?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音,等逃出圣加尔德,我们很就能到接应点,”

    “那是个叫落晖山庄的地方,很安全,不会有人再追杀我们,”

    “到时候我们就自由了,我带你去看你最想看的大海……还有我最想看的……”

    “落晖山庄?这里是落晖山庄?”音急忙问道。

    凌锋眼见音这么兴奋,答道:“是的,这里是落晖山庄。”心想我已经了好多遍了,音姐姐就这一次有反应。

    音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她蹭了起来想下床,凌锋急得拦住了她,“姐姐,你身体还没恢复,还不能下床!”

    “我要见你们庄主!”音挣扎着想要下床,却惊讶地发现这个看起来比她的女孩,力气竟然这么大,钳制得她完全不能动弹。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太虚弱了,就算走一步也会特别困难。

    “我有很急的事……”音扭动着缩回床上,双手都捏紧了圣石,“我必须见你们庄主。”

    凌锋见音缩回床上,也坐了回去,“姐姐别急,我爹已经去找庄主了,我还,而且在山庄外围,见不到庄主——整个外围也就只有我爸能见庄主,他是外围的管事。”

    音沉默地点点头,盯着手里的圣石发呆,既然他们的目的地是落晖山庄,那这里的庄主应该知道她的事才对……

    既然三十三哥哥过这里很安全,那应该没问题的吧……

    三十三哥哥怎么会消失了的,我明明……

    想到这里,音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你怎么发现我们的?”音抱着头,问道。

    凌锋此时端起碗准备给音继续喂粥,她舀起一勺粥,道:“我每天都会出去帮忙拾柴禾回来,昨天我在山庄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你那个方向就传来很怪的声音,我听着像惨叫一样,我就直接跑过来了,然后就看见姐姐你和那两个坏人。”

    音喝下一勺粥,问道:“你确定当时只有三个人?”

    凌锋点点头,“很确定,不然我怎么会只救姐姐你一个人回来——不过当时发生了件很怪的事……”

    “什么事?”音追问道。

    凌锋回答道:“当时姐姐周围有一圈很漂亮的橙色光环,”一边着凌锋用一只手画了个圆,“就像……我也不知道像什么,我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然后那个光环就缩到姐姐体内,然后姐姐就晕过去了。”

    “光环?橙色的?”音看着手里蓝色的圣石——圣石变成橙色的,诡异的橙色光环,三十三哥哥的使用能力时的双眼也是橙色的,缩到自己体内……

    不会吧……音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一旁的凌锋看见音的神色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又恐惧不已,便不敢多有动作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救这个姐姐回来,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凌锋就觉得音特别特别熟悉,那一瞬间甚至超越了对老爸的熟悉,就仿佛音是她从一起长大的好友般。

    凌锋今年已经十岁了,虽然是山庄外围管事凌宇的女儿,但凌宇一点都不宠着她。

    自她懂事起就做着和其他孩子们相同的工作——甚至更多,从打水,烧锅炉,到挑柴禾,要是换其他孩子,早就和这独裁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恨死了这个身为外围管事的老爸。

    更不用不仅要做完这些事,还要去山庄里的私塾上学了。

    但凌锋却非常地懂事,她每一件安排的事都做了下来,而且做得很好,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她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凌宇捡回来抚养的,但依旧任劳任怨,甚至没有过多去问自己的亲生父母。

    只知道她是个大雪天,老爸从集市回来时,在山庄门口捡到的。

    老爸的妻子遇上产厄之灾,只留下了一个男孩——男孩又早夭,凌宇从此孤身一人。

    捡到凌锋后,凌宇给凌锋安排了很多杂活脏活累活,但从来都没有让凌锋超负荷工作过,从没有让凌锋忍饥挨饿过。

    干活使凌锋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作为外围管事的女儿,凌锋的伙食,自然也不差。使得凌锋成长到十岁,连一场病都没患过。

    其实老爸对自己有多好,只有凌锋和凌宇自己才知道。

    私塾先生教过她,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凌锋琢磨了好久才明白这其中意思,不仅对先生更加崇敬,对老爸也是更关心,甚至主动挑起了家里的伙食。

    凌宇对女儿看起来很冲,直来直去骂骂咧咧的,实际上心肠非常软,只要凌锋提的要求,还没有不答应的——这不,他现在又腆着脸,等候庄主召他见面。

    “凌宇,进来吧。”庄主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凌宇听罢立即推门进了庄主府。

    庄主府的门厅,整个房间的陈设非常简单,但却相当华丽:房间呈圆形,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每一张长椅上都安放着厚天鹅绒垫子,套有绣着山水图的丝绸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

    穿过门厅与庭院,来到正厅,一进门,正前方是一扇屏风,屏风通透细腻,其上雕有几簇尽情绽放的花,栩栩如生,好似在争斗艳般——却不知后面那一片春光。

    屏风后面正端坐着这落晖山庄的庄主,屏风只遮了她的容貌,但遮不住她的窈窕,她只坐在那里。

    “凌宇参见庄主。”凌宇走到正厅中央,离屏风六尺的地方停下,躬身道。

    “今天你不是来汇报事务的,吧,有什么事?”庄主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如冷泉撞击在山石上碎开般清冽。

    凌宇吞了口唾沫,双手抱拳道:“庄主,我又从庄外……拣回一只……不,一个孩……”由于太紧张,凌宇有些语无伦次了。

    屏风后,庄主轻轻地睁开双眼,流光婉转的眼瞳中竟闪动着惊讶与喜悦,她勾起嘴角,道,“哦?凌管事,这次不是拣回一些野味了……你要收留这个孩?”

    凌宇听庄主语气,似乎心情不错,连忙低下头道:“是的,庄主,恳请庄主同意我收留下她。”

    “是个女孩?”庄主问道,语气陡然变了变。

    “……是的。”凌宇答道,心想庄主这语气也变得太了吧!

    屏风后沉默了良久,才传来那清冽的声音:“明天带她来见我,你回去吧。”

    凌锋看着正发呆的音,有点手足无措了,捧着的粥也不知放哪儿好。

    “凌锋,你能帮我个忙吗?”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音向凌锋请求道。

    “好。”凌锋点头,立刻答应了下来。

    音抿着嘴唇,轻声道:“谢谢。”于是她将手中的圣石贴到凌锋的锁骨间,用三根手指固定住圣石,另一只手按向自己的太阳穴。

    凌锋只觉得锁骨间冰冰凉凉的,看着音姐姐极为认真严肃的神情,自己也不免紧张起来。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音安抚着满脸写着紧张的凌锋,突然想到三十三哥哥当时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鼻头又一酸,沁凉的悲伤从尾椎直翻腾到头顶。

    如果凌锋也可以……不定……

    三十三哥哥……音凝视着指尖固定住的橙色圣石,闭上了双眼。

    你在吗?

    音的双眼瞬间橙光大炽!凌锋惊愕地发现一圈橙色的光晕——就像她发现音时那圈光环一样——自她的头顶出现,一眨眼便传递到了抵住圣石的指尖。

    嗡……

    贴住凌锋的圣石兀地变了颜色,那橙色圣石的中心点染上了纯白,纯白色如波纹般扩散开,随即整块圣石又恢复了最初的莹白。

    凌锋吃痛,闷哼一声,圣石放的地方就像针扎一般,即使如此,凌锋也忍住了疼痛,没有动弹……看着音的橙眸,晚霞映在眸子里,像血一样鲜红。

    凌锋发愣之时,那圣石陡然爆发出刺眼的湛蓝色光芒,凌锋听见了音的惊呼,但不等她收手,那蓝光只在一刹那就把自己吞没了……

    呼——

    下一秒,凌锋竟怪地感受到阵阵凉风,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大草原上!

    站在青青绿草上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凌锋甚至能感受到每一株她踩在脚下的嫩草都在抗拒着自己的踩踏,但如此微不足道的它们,被紧紧地压在柔软的泥土上,动弹不得。

    凌锋有点懵,她记得前一秒她还在自己屋里,怎么那玉石一闪光,自己就……

    “你来了。”

    凌锋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跳着转过身,一转身便见到一圈放牧的围栏。

    围栏上坐着一个人,围栏下站着一个人,围栏里没有一头羊。

    围栏上坐着个黑色短发男人,穿着和凌锋相似的麻衣布裤,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下面站着一个看起来和凌锋同龄的棕发孩,长发梳在脑后,束起来扎成马尾——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双眼和刚才的音一样,都是橙色的。

    “这是哪?你们是谁啊?”凌锋戒备地看着这两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和孩对视一眼,男人笑道:“这里是哪里,不重要,我们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凌锋下意识地问道。

    男人身旁的孩突然开口道:“她……居然自身便拥有圣力……”

    “不叫圣力,我那会儿还没有‘圣力’这个称呼,”男人打断了孩道,“叫‘灵?拧?!

    什么“圣力”,什么“灵?拧薄??璺姹凰?堑奶富暗迷评镂砝铩

    男人继续道:“你现在在这里,是因为有修灵者,使用灵力和元石同时作用在你身上,导致你身上的灵?疟磺啃屑せ盍恕!

    “圣加尔德激活圣、哦不,灵?诺姆椒ǎ俊蹦泻⑽实馈

    “嗯,”男人点头,看向凌锋,“所以你也算是正式拥有了‘灵?拧???徊还??愫芴厥猓?厥庥冢?遣皇瞧胀ǖ脑???厥庥冢?颐橇┰谡饫铩!

    “我知道你还听不懂这些话,出去过后应该会有人教你的,我不指望你能保守‘不要把我们透露出去’诸如此类的秘密——你出来谁也不会信——我们出来只想告诉你,你的‘心灵’内还有我们存在,以及我们随时都在。”

    “这里的话你也忘不掉的,好了,等时机到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完,那男子抬手打了个响指。

    “我叫青申,这鬼叫三十三,现在做自我介绍虽然不合时宜,但,我们的名字同样很重要……”

    这段话是凌锋惊醒前最后的记忆,而那两个名字,已经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中。

    周围景色再次一变,凌锋又回到了山庄里的木屋,仿佛之前时间停止了般,凌锋刚觉得自己的神智一回到这里,下一秒音便惊呼着收回手。

    “噼啪、噼啪噼啪……”

    凌锋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她的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一股近乎狂暴的力量从脑海中爆发,爆发到身体的每一部分……她抬起手,发现噼啪噼啪的声音来自于她的指尖。

    一束束像蚯蚓似的蓝色电流缠绕在凌锋的食指和中指上,并在两指的指尖撞击,发出声响。

    握拳,电流便消失不见了。

    这是,雷电?为什么一点都不痛,没有被电到,而且感觉,它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每一根电流,每一束电火花,就是顺理成章地属于自己。

    “你觉醒圣力了……”音震惊地看着凌锋指尖的电火花,到它消失不见,方才开口道。

    “圣力……”凌锋之前好像听老爸提到过这个,据只有信仰双子神,对教廷足够虔诚的人,且在圣加尔德的圣殿里进修毕业的人,才能获得神赐圣力。

    自己现在也拥有圣力了?或者是,之前青申提到的……灵?牛

    但自己没有信仰,也和圣加尔德没关系啊,自己只是山庄里一个普通的普罗托族人……普罗托人甚至没有进入圣殿进修的资格。

    “这就是圣力吗?”凌锋五指洞开,但指尖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电流。

    “没有法阵存储灵力的帮助,只凭借自身肉体便能发动灵力并具现化,凌锋,你也拥有圣力了。”音一字一句道。

    “我本来想通过你为媒介通过圣石感受圣石内部和自己的圣力,但后来我索性为你觉醒了圣力。”音完,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道:“那块圣石……已经融入你体内了。”

    “啊?”凌锋惊了,看向自己的胸口,急忙摸摸锁骨,但那里除了肉和骨头外没有什么石头,“我体内有块石头?”

    “嗯,圣石与你融合了——这种事我也没见到过,我以前看过神赐圣力的,但从来没有圣石融合的情况发生……”音越越懵,甚至忘了自己为何要对凌锋使用圣石。

    好在凌锋想起来了要什么,她问道:“姐姐,你也有圣力吗?”

    “有。”音回答道,她抿紧了嘴唇,之前使用圣石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也有圣力了……尽管,她并不想拥有。

    她的圣力,和三十三的圣力,一模一样。

    凌锋睁大了眼睛,手比了一个大圈,“那姐姐你觉醒的时候,有没有一下子就到了个大草原,而且草原上还有人跟你话?”

    如果圣力觉醒时都是这样,那凌锋也不感觉怪了,但是她不懂的是,为什么有两个异性在那里,而且还了一大堆怪的话。

    “没有吧……”音仔细想了想,摇头道。

    “不过我做了个噩梦,梦到的却是圣加尔德的殿堂……”剩下的,音不愿意去回忆了。

    “大草原……圣殿……”凌锋思考着,突然眼睛一亮,“是不是,觉醒的时候会显现出自己心里最喜欢的景象?我从就特别喜欢草原,虽然从没去过,但喜欢在草坪上打滚什么的……”

    “我不喜欢那里,”音蹙眉,“除了夜老师以外,圣殿的一切我都讨厌。”

    “姐姐不是圣殿的教徒吧……那两个追杀你的人是圣加尔德人吗?”凌锋看音表情狰狞,心翼翼地问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音。

    “……叛教者吗?”凌锋暗暗心惊,老爸平日里没事就喜欢跟他圣教有多么严格多么可怕,就算对在教教徒也是严加约束,忍饥挨饿,长途跋涉,清心寡欲……对叛教者,凌锋可不敢想有什么下场了。

    于是干脆不问,凌锋道:“我在那个草原上见到两个人,一个大人叫青申,一个孩叫三十三……”

    “三十三?!”音猛地抓住凌锋的肩膀,死死地瞪着她,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般,“你你在你觉醒的时候,看到三十三哥哥了!”

    凌锋被音吓到了,“是、对啊,那个哥哥……他叫三十三,跟你一样的橙色眼睛……”

    晚霞渐渐消失了,天空开始闪出了星星点点。

    音颓坐在床铺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三十三哥哥……”

    凌锋咽了咽唾沫,问道:“那个人,不会就是音姐姐你的,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吧?”

    “是。”音双手掩面,只答了一句。

    脸藏在双手下,看不清她是悔恨还是悲伤。

    此时,山庄外,密林中。

    山庄内经常会有佣人上山采集或打猎,主要是供庄主用膳,也偶尔会有嘴馋的佣人偷尝一下山林中的野味。

    汤尼就是偷尝野味的佣人之一,他刚刚猎到一只肥美的长耳,这种野味的肉非常滑嫩,烤着吃虽有点浪费,但也总比没有好——况且长耳并不在庄主的菜单中,自己吃一点也无妨。

    只顾着在火中翻滚的烤长耳,汤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道黑影从他背后闪过。

    “韩阳和刘丰骏都受了重伤,三十三号和你学生都逃走了,行踪不明。”黑袍人站在一块空地上道。

    “果然太大意了啊,三十三号虽然特殊,但没想到圣力这么霸道,秒杀了你们两名廷卫队员。”另一个黑袍人道。

    这个黑袍人蹲了下来,伸出手指,轻点地上的泥土。

    突然,一圈接一圈的金色涟漪以那人手指为中心荡漾开来,一汪金色的泉水猛地从地面上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汇成一面金色的圆镜。

    圆镜发着微光,在这密林中格外引人注目。

    “咦……东西呢?”黑袍人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中除了他自己和身后的树林以外没有其他东西。

    “哈哈!夜庄明你东西哑火了!哈哈……”另一个黑袍人凑到那夜庄明面前,嘲讽道。

    “滚!”夜庄明手一挥,所有金色全都消失不见,化为荧光消失在空气中,“绝对不对……有人屏蔽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

    另一个人冷笑道:“我看你脑子才不对……不过依你这么,好像是有点问题……要不要先汇报一下?”

    “你去吧,”夜庄明转过头,兜帽中眼神肃然地看着一个方向——落晖山庄的方向。

    “这里有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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