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如风抬起头眼眸晶亮,气息贴近着何终。
何终忽然感受到独属于她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颈肩处,点了头。
士如风主动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看他写字,不一会儿,士如风见他完成了学府布置的字文,便凑了过去,拿起他放下的笔,一字一字、一笔一划地在另一张纸上临着他写好的字。
士如风兴致颇高,何终也安静地站在一旁没离开。
临完字后,她求他帮忙改正,他便走过来到她身边,二人逐渐贴近。
不知怎的,士如风脑中忽然浮现出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场景,男女共握一笔,身体贴着身体,雅致而暧昧。
握着毛笔的右手被一股温暖的温度缓缓包裹住,随后,一笔一划地引领着她着笔的方向。
但他的目光却澄澈清明,不添半分浊色。
然而此刻,士如风一边跟着他的目光、他的力道改写错字,一边却又不由自主,渐渐心猿意马。
她偷偷地看着他安静的容颜,疏睫下眸色沉静,英挺的鼻梁下分明是薄唇却显温情。
士如风内心一动,无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踮起脚,身体前倾。
手中的力度消失,毛笔自士如风手中滑落,
此刻,即使包裹着她的手掌力度再好,帮扶再用心,也无法再引领她写出半个字来。w~
士如风轻轻吻过何终唇边,小心翼翼而又孤勇虔诚。
当她退下来,微闭的眼睛随之睁开,一丝不苟地抬头望着他。
如蝶翼扑翅一般,轻得几乎让人感觉不是真实,但随之而来的独属于她的气息和温热的温度,却提醒着,这是真实发生了的。
“我心悦你”,士如风被自己方才的举动鼓舞,一鼓作气,开口对他说道。
她想,她也并不算一个很开放的人,即使她大学里因为是外语专业曾受到过不少外语文化的熏陶,她也不会轻易与人亲近。
但是,若有幸遇见喜欢的人,她会主动。
不过,在这里,也是够大胆,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那人缓缓定身正视于她,眸色潋滟而深沉,仿佛透过眼睛望到了她的心里,缓缓开口,“要和我在一起吗?”
温柔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蛊惑,和颤意。
*****
今日,士府老爷难得在后院地聚集全家人用饭。
一家人坐到一处圆桌上,不光是士如玉,连她这个庶女也是,不知是不是士家没有男丁子孙的缘故。
士家老爷纳了三房妾室,士如风的亲生母亲却不在其中。记忆中她也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只记得她是士老爷从当官前的老家带来的。
何终和她倒是有些相似,也是从老家过来的,不过他是听从母亲临终嘱托来京城认祖归宗的。
听何终说,士家老爷和何终父亲皆自兴州来京科考,情同手足,惺惺相惜,又一同中举,成为同僚。
昨日在他那里,她后来缠着他给她讲关于他的事。
士老爷中举前在兴州老家是没有成亲的,只是有一次回乡,一段时间后便抱来了士如风。而何终则和她不一样。
他父亲去京前已经和他母亲私定了终身,却在中举为官后,抛却他的母亲,另娶了如今的何家主母,也就是何续的母亲。
所以,他不仅不是庶子,还是长子,而并不是众人口中的‘二公子’。
何终给她讲这些的时候,声音依旧平缓而低沉,但她却泛起心疼,如果不是母亲遗言,何终怕是根本不屑过来认他这个爹吧。
一想到何终,就想到昨日的那个场景,士如风泛起了花痴,脑子里满满都是何终当时问她的那句话,‘要和我在一起吗?’‘要和我在一起吗?’‘要和我在一起吗?’(.
她当然要啊!
她当时就扑在他怀中,双臂紧紧搂住他的劲瘦的腰身,而面部发热深深埋进他怀中,好一会儿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士府老爷在那儿嘱咐着后院最近的事物,其他人都或一脸严肃或一脸虔诚地听着,瞧见士如风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一时不快。
“玉儿要准备好,到时自有分晓,不必太过紧张。”
“是,父亲。”士如玉敛眸柔声答道。
“最近不要招摇,要懂得收敛,切莫做出损坏名声,有辱门楣之事。”
士如风觉得士老爷的目光一瞬落在她这边,这话虽是对众人讲的,却是对她意有所指。
昨日她傍晚才归,还是府里派出轿子把她从何府接回来的。
昨日她赖在何终那里不想离开,然而这里风气就算再开放,也不会容许府内闺阁女眷过夜不归的。
礼阁女子入宫选妃之期将至,观士老爷的话,她是被自动排除在外的。
也对,礼阁女子入宫不同于一般的地方选秀,级别也不一样,礼阁各位老师会根据她们平日的表现和考察进行选拔,她们入宫后,皆是至少封嫔的。
就她平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表现,妥妥地选拔无望,不过也正好。
食不知味的一顿饭终于结束,士如风追上士如玉的步伐,“长姐,后日休沐,可要出去吗?”
士如玉闻声停下脚步看向她,她这是明目张胆地打探消息了。
“去佛寺。”士如玉轻声说道,竟然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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