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怀里的人随意往床上一扔,醉猫樊星毫无形象可言的三百六十度打了个滚。顾珩掸了掸衣服,拽张椅子靠床坐下眯眼看他,思考一会儿该用什么手段修理他一顿才好。
卧室灯调得很暗,柔和的黄色光线打在樊星似睡非睡的侧颜上,恰好勾勒出他完美的面部轮廓,更显得眉骨突出,英气逼人。
以前没走一步都要扭三扭的死娘娘腔,方才在酒吧时,竟然敢大大咧咧扯着嗓子喝酒猜拳,爷们儿的不像话。往日那张总是涂脂抹粉的鬼脸,如今恢复本来样貌,五官竟如此精致漂亮。还有,从前见到自己腿肚子都抖三抖,站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胆小鬼,现在居然还敢明着跟自己叫嚣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只猴崽子一夜之间好像从里到外换了个芯儿似的。
一阵酥麻的震动感从下|身传来,顾珩收回目光,拿出手机看了眼。轻啧一声站起身,乜了眼明显被吵到皱眉的樊星,嘀咕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卫生间关门声响起,躺在床上打鼾的樊星终于睁开眼:“……妈的狗东西,坏了我的好事,居然还想收拾我......”
顾珩走进卫生间,顺手打开浴缸水龙头才接通电话,哗哗的流水声在安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什么事儿?”
“这么晚还没回来?”顾白声音淡如往常,“是妈叫我给你打电话的。”
“我还能丢了不成?”顾珩听他这幅死人说话声就膈应,“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挂了。”
“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劝你多注意点儿。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两个鸡蛋从裤子里掏出来,其中一个是臭的。”
“……你什么意思?”
那头笑了声,带着些许得意:“没什么意思。”
挂断电话,顾珩将手伸进浴池水中试了试水温,正准备脱衣服泡个澡,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等着对方先开口。
“顾珩,是我。”
顾珩闻言移开手机愣了下,然后不耐烦地啧一声,刚要挂断,那边又急匆匆开了口。
“顾珩,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另一头,杜明如坐针毡,生怕顾珩再挂断电话,这已经是他换的第九个号码了。
“有话快说,我有要紧事忙。”顾珩抽条毛巾擦了擦手,往水里一扔,语气满是调侃:“为了深圳酒吧选址那事儿?”
“......是……顾珩你必须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想要跟你对着干。”杜明那边迟疑了片刻,似是有话难言,在顾珩等的快不耐烦时,又说:“顾珩,这件事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不如哪天有时间我们出来细聊?”
顾珩忍耐力快被耗尽了,直接拒绝道:“别他妈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而且我对你想说的话也没多大兴趣。我挂了。”
“别!”杜明道:“对,你之前在深圳看上的那家栋商铺我是截了下来,可我只是想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你,我记得下月初六是你的生日……”
顾珩没过生日的习惯,要不是每年有柳若兰帮忙操持,他还真不放在心上。翻着白眼掐指倒了半天,一算还真是下月。 m.a
“嗬,杜大少可真够大方的。”
“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可我只是单纯想对你好,”杜明嗓子眼发紧,“而且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不是看不上。”顾珩一哂,“是觉得恶心。还有,以后没什么事……不对,有事也别联系我,不然真等我耐心耗尽的那一天,十成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和颜悦色’了。”
泡完澡回到卧室,顾珩发现樊星早已睡死过去了。最要命的是,这猴崽子居然还他妈流口水了。
他将头上的毛巾随手一丢,顺势坐到床上,看着樊星红扑扑的小脸半晌,终于满脸嫌弃地开口:“睡相可真难看。”躺进被窝,盖好被子,随手帮樊星掖了掖被角,“今天就先饶了你,要是再敢像今天一样放肆,看我不当场日死你!”
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顾珩闭上眼睛,沉沉睡去。钟表指针滴答滴答井然有序地旋转着,背对他而眠的樊星缓缓睁开了眼。
说好的卖身还债呢?
他衣服都脱干净了,如此珍馐美味摆在眼前都无动于衷,难不成狗东西生理有问题?
不对啊,他上次又不是没试过,活儿确实还不错……
不管了,反正俩人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木已成舟,饭以下锅,熟不熟也成事实了。快三过五,一晚抵五百,还不用遭罪,怎么想都是他赚了。
烟飞星散。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樊星从一场春梦中苏醒过来。
他伸展四肢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转身时,发现昨晚躺在身边那位已经不见踪影。
他愣怔片刻,喃喃自语:“难道又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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