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珩放下腿，倾身凑过去，俩人脸与脸之间只剩三十公分左右距离，“但是我有个条件，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就知道这狗东西没憋好屁。樊星听完立刻配合着做出个担心的表情，慌乱道：“什、什么条件？”又壮胆子开口，“除了那方面……”
顾珩顿时满头黑线，满脸嫌弃地掐了掐他的脸，使之鼓起来，啧啧两声：“你脸还真大。”掐完又往床单上抹了几下。
樊星：老娘的脸可是无数瓶神仙水泡养起来的，多少人做梦想一亲芳泽都没机会，你这么嫌弃是几个意思？
不过他倒没敢把心中OS说出来，表面上及其配合，努嘴道：“珩哥，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只要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其余我一定照办。”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先答应再说。
顾珩显然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先是眉尾一挑，接着一脸玩味道：“你就不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条件？万一我私下把你卖了呢？”
惹！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樊星眨巴眨巴眼：“不、不会吧？”
顾珩突然笑出声，笑容从英俊的脸孔显露出来越发耀眼迷人。要不是樊星已心有所属，怕是也忍不住被这‘美色’勾|引到拉他上|床大战三百回合。
“放心，我不会太难为你。昨晚你和那群妖魔鬼怪去的那间酒吧，还记得？”
“Star？”
“没错，那是我开的。”
“……珩哥，你真棒。”
“先别急着夸。我的第一个条件，你去我那里做服务生。”
樊星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又说：“可、可是马上就要开学了。”
“放心，你就是想白天去也用不着。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每天工作三个小时，直到你还清债务为止。”
樊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那.......工资怎么算？”
“一小时八块。”
“……八、八块钱……？”
老子一脚把你揣进我奶奶的陈年高压锅里，把你炖到比猪蹄子还烂！
一小时八块钱。合着一晚才他妈二十四，一个月七百二，换算下来老子得给你干二十七个月，两年多？？？！！！
“怎么？你这表情看起来有些大不乐意啊，嫌我给多了？”
樊星深吸一口气：我忍，我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以后谁折腾死谁！
从酒店出来又打车，折腾到家太阳都升起来了。樊秋萍正在客厅打电话，他点头叫了声妈上楼回自己房间，再下来时，樊秋萍正在厨房里忙活。
他过去靠在门边，整个人恹恹的。樊秋萍看他无精打采的，拉过人额头贴额头，没问题才问道：“早上回来就没见你，昨儿又去哪玩了？”
樊星一顿，没敢说实话，胡扯道：“哪也没去，就是醒得早，看外面天儿不错，出去跑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樊秋萍瞥他一眼，没戳破。
就早上那雾霾天儿，她开车打双闪，速度都不敢超过三十迈。
————
今天是顾家一月一次的家庭日。
晚上，顾家老大兼‘挂名’当家人顾山峰推掉公司一大堆应酬早早就回了家，女主人柳若兰更是干脆一天没出门，从下午就开始同佣人一起准备晚餐。电工师父一早就过来吧院子里的灯换了个更大瓦数的，天一擦黑就亮了起来。顾白正坐在藤椅上看书，顾意则一改往日跳脱，老老实实蹲在门口玩手机，时不时笑出声。
顾珩驱车回来时，顾白手中那本书正巧翻到最后一页。
“回来了？”
“嗯。”
虽说顾珩和顾白是双胞胎，但因顾珩早出来两分钟，就阴差阳错成了长头的那个。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顾白从未开口叫过他一声哥。
顾意可不敢跟他二哥学玩深沉，收起手机站起来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哥。”
“嗯。”
顾珩一直看不上自己这个双胞胎弟弟。
总的来说，顾珩觉得这家伙太装了，整天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看着烦。
要怪就怪他们哥俩从小到大这些年，总是被除家里以外的那些无聊群众树立成标杆。只不过那些人评价他们哥俩时，只有点头和摇头的区别。
好在顾珩根本不在意。外人再怎么臭他，他权当做没味儿的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走好自己的路，让他们拄着拐棍蹬三轮去吧。
————
杨光在迪厅连着蹦了两晚。要不是他妈给他打了一通夺命梵音追魂call，估计现在指不定还在哪间pub里游荡呢，不过他倒没敢立刻回家去，早上从酒吧出来就直奔樊星家里。
他进门时樊秋萍刚好吃完早饭，打了招呼便急匆匆开车离开了。杨光端着的肩膀顷刻垂下来，一改方才的乖巧，吊儿郎当地走到餐厅，坐在樊星位置上拿起筷子就吃，一点都没客气，边吃还边问：“樊阿姨还是那么忙哈。”
“嗯，说是公司又签了几个新人，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正聊着，桌上手机突然震了下，樊星划开手机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晚上九点，迟到债务翻倍。】
‘啪’的一声，樊星将手机反扣，闭眼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
杨光吓了一跳，刚吸溜一口粥直接呛到嗓子眼，“咳咳……怎么了？咳……翻脸速度都快赶上验钞机了。”
樊星狠狠吐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浊气：“没事儿，垃圾信息。”
吃过晚饭，杨光非要去樊星房里补觉，樊星自然没意见，顺便收拾下那实在忍无可忍的衣橱。杨光躺到床上反而又不困了，睁眼盯着屋顶问：“星儿，你那helloKitty的床帐呢？”
樊星正往大号垃圾袋塞内裤的手一顿：“拆掉扔了。”
“扔了？你不是最喜欢helloKitty吗？去年王洋因为这个笑话你，你还把人家挠了个满脸花。”
“……”小炮灰果真crazy。
“我没印象了。再说，人总是会变的。”
杨光无比赞同这句话，点头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那次下手也忒狠了点，王洋本来长得就难看，你还下死手。听说那家伙高考结束□□本了，我前两天还在街上撞见了，差点没认出来，看来先天不足就只能靠后天手段弥补了。”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你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那你没上去勾搭下？”
杨光‘噗嗤’一乐：“得了吧，那孙子现在比我还娘，我怕我俩当街磕头拜把子认姐们儿。”
樊星叹口气，感叹道：“姐妹磨b，天打雷劈啊……”
“谁说不是呢……”杨光似乎想起些什么，噌地一下总床上直起身，盯着樊星漏出的半截腰小心翼翼问：“星儿，问你个事儿。”
“说。”
“就是……如果……我说如果，要是我比你早破了处，你还拿我当姐妹吗？”
‘破处’这俩字就像一把尖刀似的插在樊星心窝上，惊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才忘掉没多久的身影再次重现在脑中，他用力把丁字裤上的粉色蝴蝶结扯掉，咬牙道说：“那我就祝你以后□□满满。”
杨光撇撇嘴，心虚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说好了姐妹一起，我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樊星暗暗翻了白眼：谁他妈要和你一起了？这奇葩作者写出来的人物脑回路怎么都这么新奇？！
“万一我哪天忍不住了，你可一定得原谅我。”杨光往后一躺，觉得屁股又疼了。
樊星认命了：“你放心，我非但不怪你，真等到那一天，我一定找到全市最好的老年仪仗队，昼夜给你庆祝。”
哥俩再出门时，天色有点阴，看样子像是要下雨。杨光还说下雨才好，省得还得回家挨批，杨妈妈那狮吼功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他都好奇自家老子是怎么平安度过这么些年的。
俩人去西城某步行街晃荡了一会儿，不仅越逛越没意思，眼瞧天儿也跟着越来越阴。
“总这么晃荡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咱俩去玩密室逃脱？一直想去呢。”
“得了吧，就你那智商，掏出来上称顶多二两，我可不想跟你丢人。”
“那干嘛去？这点酒吧还没营业呢，总不能等着雨淋吧？”
樊星眼珠子在街上来回环了一圈，他记得小说里顾白对象，也就是另一位主角，好像在这边某家甜品店做兼职。
“你知道哪家甜品好吃么？”樊星随口问。
“你不是最讨厌吃甜食了么，找它干嘛？”
“嘴巴发苦，想吃点甜的润润。”
“那我请你喝奶茶。”
天空轰隆一声雷，他扭头问：“你就说知不知道吧。”
俩人还就真挨个甜品店进，只不过樊星是只看不买，眼神一个劲儿往服务员胸口的铭牌上瞅。杨光嫌他丢人，站在店门口充当门神。
樊星知道那人的名字，却不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总之按书中描述来看，典型小白脸没跑儿。
又从一家店里出来，天空中已经开始飘起零星小雨。杨光双手遮着头，盯着身后店里服务员投来的鄙视目光问他：“你到底抽什么疯，咱们都快被这些店拉进黑名单了。”
樊星没搭理他，直奔前方二十米十点钟方向一家叫做‘相思’的甜品店发起进攻。杨光憋闷，只能跟在后面，不过他这次学聪明了，进门就坐靠窗的角落，点了杯奶茶。
————
城东分店开业没多久，其余几个区就开始忙着选址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忙的顾珩好不容易才腾出时间休息一会儿。本想着去商场采购几件衣服，谁知走到街口就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前几天店里新到了几款咖啡豆，要不要尝尝？”~
“听你的。”顾珩坐在咖啡厅二楼靠窗位置，微笑回应。
林淮抱着酒水单站在他对面，同样微笑看着他，说：“听说你城东的分店开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祝你财源广进。”
“谢谢。什么时候有空去玩儿？费用全免。”顾珩摸了摸裤兜，发现今天出来的急，没带烟。
这时，一个女店员上楼来，看着林淮在聊天，有些不高兴地冲他喊道：“林淮，前台忙活不开了，经理叫你下去帮忙。”
林淮转身说好，回头朝顾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往楼梯口走去。其实他刚才想问问顾珩酒吧招不招兼职，心里琢磨这事儿，下楼时也没太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正颠儿颠儿跑上楼的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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