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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紊乱甜腻 [abo] > 第40章 第 40 章
    Y国监狱离基地也就□□条街的距离,莫续反复在地图上对比韶竞口中的“很近”,然后抬头于高台?望目的地,心想走过去怕不是得猴年马月。

    “我开车,十分钟,”韶竞没收了莫续攥在手里的地图,好心敲敲砖瓦提示道,“这张地图,是十几年前的旧版,建议换新版的再睁大眼睛研究哈。”

    “噢,我考古呢。”莫续自知理亏,没有再去夺回地图,自然而然的从韶竞夹紧的胳肢窝里抽出卷新式地图。

    “不错,爱好涉猎广泛。”韶竞不走心的敷衍他句,吹了声口哨示意出发。

    Y国监狱由两部分构成,前面看守相对较松的为普通区,其中是犯事的普通人;后者由一层层加密封锁的区域专门关押Y国标记的重点囚犯,想进去要身份验证不说,重点区还外设数道密码,一旦错误,立刻报警直通最高权限,触发后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以,这次韶竞来此不仅得用指挥的权限,还外凑借用了董茂霖的,好说歹说换才得半小时探望时间。

    而莫续作为“随行家属”,很荣幸沾了光,不必耗神准备繁琐材料,一句得到韶竞口头肯定的身份就足够了。

    重点关押区里的环境没有莫续想的那么好,一路走来,甚至还不如普通区干净。除了重点区前段供轮班休息的房间设施完备,余下关押囚犯的地方肮脏遍布,干涸的血迹叠着新血印累加,像是要渗入地板,永不洗涤。电击棒、长钉等物件散落一地,触目惊心。

    韶竞说明来意,尚在值班室仰头大睡的人似是不满被打扰了美梦,顶着啤酒肚的中年人以手背粗鲁的擦擦嘴角淌着的口水,磨磨唧唧起身,从皱巴巴宛若块抹布黏在他身上的工作服不难读出这人的睡相多么糟糕。

    莫续轻微皱了皱眉,嫌弃的避开中年人甩口水的方向,然而都是身处同一个空间,刺鼻的味道自是他躲不掉的。于是莫续果断朝韶竞的后背缩了缩,整张脸盖在他身上,试图多吸几口水蜜桃味净化感官。

    直到韶竞与中年人跨服聊天完成艰难的交涉,走出值班室的那刻,莫续才舍得把脸从某人身上收回。

    灌满鼻腔的水蜜桃味让Omega感到身心愉悦,就连莫续呼出的气息都沾上韶竞给予的独特印记,下意识让Omega产生种与Alpha结合后的互换感,因而也不再计较先前惨烈的气味冲击,对接下来的任务亦没有抱怨。

    中年人在一堆杂物里挑拣半天,不耐烦的甩出压在杂物底端脏兮兮缠着发丝的权限卡,末了待韶竞要带上门时,他搓了搓手,嘿嘿干笑几声,莫续听去只觉油腻:“超时了可要加钱。”

    “不劳费心。”韶竞扣住莫续的手,这Omega跟长在他身上了一样,在房间里始终不肯露脸,韶竞担心走前不拉他一把,估计这人都不晓得挪步。

    摔多少次了也不见长记性。

    感受到掌心温度的莫续第一反应竟不是骂骂咧咧韶竞占便宜,而是下意识想将其记录,等回去跟何悸他们炫耀。

    这次交叠并没有让他觉得韶竞的掌心烫人,而是灼热被打碎了锋利的齿刃,在朦胧爱意间收敛锋芒,填充的进去腻歪的糖浆,且冲调温度正好,既无需忌讳饮之过急烫口,也不必忧虑浇下去淋个透心凉。

    佑绛作为重点看守对象,临近转移Z镇前夕更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即便韶竞、莫续奉权探望,看守仍旧严峻,除他两外,佑绛那儿在场的还有几个高大魁梧的Alpha全程监视。

    双手被反绑在十字架上的佑绛低垂着头,属于Omega瘦小的躯壳承受的滥刑远比战场上重得多,导致他整个人苍白憔悴,只一眼,就让莫续联想到那种一捏就碎的玻璃制品。w~

    韶竞是见过佑绛风华正茂时的样子,尽管是在詹符世提供的照片上,但隔着纸张,不难想象到他的容光。而眼前这个拖着残破躯壳即使解救出去恨不得得靠名贵药材吊命的人,和照片里简直判若两人。

    英雄恍若隔世。

    “624.....”佑绛费力的抬起眼,他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现在的他做完后需要连喘几口气方能维持不多的生气运作。

    “你叫他什么”莫续一颤,反应不亚于炸毛,在佑绛仔细辨认韶竞之前,非常男友力max把韶竞护在身后不让人看。

    佑绛侧目,眨了眨黯淡无光的眼,良久看清莫续后,讪讪改口:“没什么,认错了人。”

    “老实点,别动歪心思。”离佑绛最近的监管Alpha活动活动手腕,解开固定佑绛的粗绳,随后给他换上副限制行走范围的锁链,一脚严严实实踹在佑绛腿肚。

    十字架与韶竞他们所在位置有几阶短梯,佑绛吃痛,踉跄着滚落下来。

    这一滚使得佑绛本就松垮的狱服跟着抖动,也不知被地上的什么物品钩住,将狱服仅有的一枚扣子崩垮,敞开的衣襟暴露出他瘦可见骨的胸膛。

    韶竞蹲下身来,他没有立即扶起佑绛,而是撑起佑绛,以便看清楚些验证自己的猜想。

    “喂,你往哪看呢?”莫续沿着韶竞方向望去,奈何这个视角过于微妙,且当莫续发觉韶竞久久未曾移动目光后,他非常不满的过去给佑绛拢紧衣服,莫名其妙抛了句听上去很酸不溜秋的话。

    “公事公办,”韶竞从口袋摸出个别针,把佑绛衣服遮好,站起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下莫续的胸口,在莫续红着脸把胸口处的衣服反复捋了又捋几乎快要戳出个洞来,韶竞跟个没事人一样镇定询问监管Alpha,“他胸口被刻字过”

    Alpha先是一愣,心道这种事在监狱不是早就司空见惯,更过分的都比比皆是。后而想起韶竞的工作环境相对文明,薪水也很是可观。他懒散开口:“哦,S19以前有过个X国Alpha,两国交战那会儿X国Alpha与他撕破了脸。估计是看管的哪个兄弟闲来无事,毕竟落地凤凰不如鸡嘛,重捡这事儿羞辱S19,故意在他身上刻了那Alpha的名字取乐。”

    “是啊,都说S19战场肯为老相好放水,可大战后S19过度消耗逐日虚弱闹得两国谁人不知,怎么没人见老相好来救他啊?”刻字的Alpha见有人撑腰,大放厥词,说罢还过去用鞋头蹭蹭佑绛被刻字的地方。

    “我理解。”

    韶竞使了个眼色,莫续会意,摆出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推开佑绛旁边刻字的Alpha,在Alpha怒目中他扼住佑绛的下巴,悠悠说出让韶竞如感五雷轰顶的即兴发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人惹得垂爱,还是刻的字,能让我的好上司舍不得移开眼。”

    韶竞:....

    真是谢谢莫续的嘴,看管的Alpha瞬间安静,恨不得抱杯可乐嚼着零食欣赏“家庭闹剧”。

    “你们的狱服只设计一枚扣子,降温了他们也这样吗?”韶竞如他们所愿演了个怕老婆的祈祷手势,随后他假装地面硌脚,“啧”一声拾起崩飞的纽扣。

    “怎么可能只一枚扣子,我们部人均老实诚信,最做不出偷工减料这种事来,”刻字Alpha振振有词,扭头瞥见韶竞手里的纽扣突然变得心虚,磕磕巴巴继续,“再....再说,S19也得有命活到降温吧?”

    见刻字Alpha怂样的其他几位哄然大笑:“还不是他馋人家身子,几番用信息素压制未果,终于鼓足了胆想强取,没料到S19被灌了大半年负面药物,关键时刻宁愿冒着反噬危险也不肯从他。”

    “谁、谁说我没尝过,还以为S19是个多极品货色,也...也就一般吧!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被揭短的Alpha咬着牙,单枪匹马与他们置气显然敌不过,于是他愤愤朝佑绛啐了口唾沫,找了个借口先行避尬,发誓等这些人都走了,要加倍找他的麻烦。

    照常理言,负面药物是当年研究队留下对付实验体的东西,防的就是某一天实验体不在自己可控内。因而药物不止作用于实验体的生命力、能力上,潜移默化间实验体的感官亦会慢慢失灵。

    佑绛对此深有体会,近来感官在他需要时经常处于待机,但偏偏Alpha这句话闯入他的耳朵,激得他整个人一僵。

    “别怕,不会有事的。”莫续或多或少听到些只言片语,同为Omega的他固然知道意味什么,只是眼下切忌轻举妄动,他趁乱给佑绛服下救治丹已是最大能及之事,不然搁他的暴脾气,非得给这群Alpha按地上捶才解气。

    不知是救治丹见效快,还是身体早被皮肉之苦折腾到麻木,佑绛在莫续搀扶下直起身子并未感觉到散架般的疼的冲击,他缓缓抬手,摸到了被刻字的皮肤。

    坦白说,触感并不是很好,当初刻字的刀具应是Alpha随手从未经消毒的废弃箱里挑出来的,刀身集锈味儿与腥味一体,Alpha刚将其掏出时,佑绛就呕出了声。

    故而,刻字除了在他胸口留下深深的“芸”外,连带那片血肉都随伤口外翻,不断发炎红肿,怎样都愈合不了。

    佑绛在碰到“芸”字后迅速撤手,之后叹了口气,在离“芸”字周围凹凸起伏的疤痕还有半指距离,他骤然停下,喃喃自语:

    “都过去了。”

    莫续闻到股很淡的栀子花香,其中夹着Omega道不明的忧绪,他震震凝视眼前曾以一敌百的佑绛,花了不少时间才消化这般性子刚烈的人信息素竟有如此反差的清冽。

    也对,信息素与为人不匹配的样例多了去了,换作以前他莫续宁肯头撞墙清醒脑袋都不敢相信韶竞这么“冷艳高贵”的A比他莫续这个O的信息素还甜腻,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他偶尔跟韶竞同处还会生出自愧不如,比方在柏来床上的对线,水蜜桃一侵袭,不等他放出雪糕味,人就瘫软下去,只会哼哼唧唧。~

    “喂,你们两赶紧出来,探望时间快到了,别跟对情侣一样还好上了!我寻思里面就一个半残不残的S19,你两是真心探望他,还是借办公名义搁这儿酿酿酱酱”一位单身已久的Alpha如是说道,不耐烦拱拱鼻子朝他两竖了个中指。

    “噗嗤,”近来刚结婚的Alpha没忍住,笑的好大声,故作无意伸开手指展示他的戒指,“人家两就是一对,不会吧不会吧,还有人瞎到看不出来吗?”

    “什么一对....”莫续警觉,默默跟韶竞拉开安全距离。

    “没什么,他们说的是队伍的队。”韶竞单手插兜,隔着布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手指在兜里蜷缩了又展开了多少回。

    “噢。”尽管直觉告诉莫续有哪里不对,但既然苛刻的韶竞都没意见,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坏话了吧。

    探望完毕,两人双双去归还权限卡。一路上私刑泛滥,痛哭求饶连做一片,倒勾起韶竞些不好的回忆。

    他忽而驻足在某间屋前,屋门禁闭,尖叫声随清脆的刀片坠地声一同打住,屋内人似是敏锐捕捉到门外气息,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

    尖叫者不等行刑人动手,就占住先机自己吓自己,爆发出变调的嘶吼,然后扑通一声晕了过去。

    如果韶竞没猜错,这倒下的估计是口吐白沫、人仰凳翻了。

    只是这破音听来有点似曾相识。

    不容韶竞细究,莫续轻轻拢了拢他的发梢。

    “等会工具人又该刁难你了。”思来想去,在上司面前直呼值班为中年人影响不大好,他绞尽脑汁换了个比较体面的称谓。

    同时亦算对韶竞赶路进程的提醒。

    “不会的,”韶竞再次停下,正当莫续预备挑明让他不要再为一扇门停留时,却发现他此时止步的位置,那双眼恰好倒映出整个莫续,往昔莫续对韶竞红瞳的印象是干净澄澈,眼下冲昏了头,让他情不自禁将红联想到色/气与沉沦,“等会该有高贵的小白猫一反常态粘我才对。”

    应该....勉强算是为他停留的吧...莫续晃了晃神,觉得是重点区太热了,头昏脑涨状态下实属不宜,冒出诸多不该有的念想。

    呀,“小白猫”是害羞了,脸比某人的瞳色还红。

    脚步声远去了。

    屋内伫着的Alpha居高临下,锐利的刀在他手中宛若根转笔,后而兴致已过,他厌恶的扫了眼地上借口去厕所....哦不,现已吓尿且吓晕过去的人。Alpha揭开贴在脸上的易容面皮,随手一扔,盖在那人脸上:

    “你不是很喜欢在别人身上刻字吗?怎么,我才刻个偏旁,就受不住了?”

    说罢,他冷哼一声,捏爆了从晕倒的人身上搜出的药剂,丝毫不在意炸开的碎片在他手心划开的口子。

    残破瓶身里流淌出的,正是无色无味、但号称Omega猎手的烈性催/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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