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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陈宁小说免费阅读 > 第二十二章 夺命阴宅
    “林兔”踉跄着奔进了教学楼一楼的女厕所,锁上了门转过身,张口“哇”的吐出一颗赤红发光的妖丹。

    “好饿,饿死了……”她靠着墙,精疲力尽。

    单单一顿饭没按时吃,妖丹就会在身体里抗议,她摸着自己的脸,动作一僵,下一秒飞快的掏出背包里的小镜子,举起一照,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镜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林兔”听见有刚进门的女生惊呼:“谁啊,吓死人了!”

    ????的声音渐近,有人摸到了她的隔间前,抬手轻叩:“喂,同学,你没事吧?”

    林兔一双妖瞳凶光毕露,颤抖的指尖一触到自己有些龟裂的皮肤就猛地缩了回来,忍不住狂躁道:“走开,别多管闲事!”w~

    外面的女生愣了愣,本来是一片好心以为出了什么事,见她中气十足不由撇了撇嘴:“拽什么,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尾音源自突然打开的女厕隔间门,女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直至看清楚那一双妖异的眼睛,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尖叫着向外跑去。

    没跑两步,后领子被人揪住用力扯了回来,“林兔”勒着不断挣扎踢腾的女生往隔间里拖。

    奈何妖丹不稳,心绪烦乱,那女生挣扎起来力道又出奇的大,一个不留神竟然给了她一下,“林兔”脸色一沉,顾不得关门,直接张口想咬烂她的血脉直接开吃。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疾风逼至眼前,“林兔”心道不好,下一秒太阳穴被一击手刀劈中,力道狠辣。

    趁她头晕目眩之际,一只手抓住了被她钳制的女生用力扯了出来。

    “快走!”声音是与脸蛋截然不同的气质,冷若冰霜。

    女生受了惊,晕头转向的往外跑,一路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林兔”揉着鬓,双眼凶残血腥,直直看向了对面,旋即,怔住了。

    五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孩儿,长发飞扬,意态清华。

    她揉着太阳穴的手渐渐落了下来,片刻,勾起嘴角发出一声低笑:

    “林兔。”

    宛若一面镜子立在两人中央,如果忽略那截然不同的穿衣风格和南辕北辙的气质,两个人就像是在看着自己,陌生又熟悉。

    林兔垂在身边的手指抬了抬,一股隐藏在血液深处的冲动涌了上来,就像上一世执行任务前一刻,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兴奋感。

    她的眼神分外平静,却冷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m.a

    猫妖觉得好笑:“区区肉体凡胎,本就是拿来做食物的,以为我把妖力放在你那里两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眼神凶狠,话音未落,便如一道风冲了过来。

    林兔侧头避开她一击,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大力反折过去,另一只手按下了她踢到脸前的足尖,干脆利落的弄断了她的腕骨。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猫妖脸色煞白,一只手腕被剧痛席卷,几乎站不稳。

    林兔推的她倒退三步,再冲她招手:“来啊。”

    她声音平淡至极,愈发激的猫妖盛怒。

    “你怎么会……你明明只是个大学生!”她的手腕松垮,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拖拉着,令人心惊。

    “你果然是盯了我好久,才选择我做你的替身。”林兔目光渐沉,“是不是很遗憾我没能死在监狱里,让你称心如意?”

    “我的妖力……”猫妖咬牙切齿,一双妖瞳变得幽蓝如渊。

    林兔右手小臂内热流奔涌,她瞥了一眼,果然看到烙印在发光。

    猫妖的视线落在她的烙印上,顿时愕然:“怎么会——”

    “怎么会没有爆体而亡?怎么会好端端站在这里,怎么会感应到妖力波动?”林兔替她问出了所有问题,旋即活动了下手腕,“答案,等你死了我烧纸告诉你。”

    话音未落,人已至跟前。

    猫妖瞳孔骤缩,反应极快仰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软度避开了林兔一拳,旋即她眼眸变红,整个人弹跳而起,宛若一只野猫,轻盈的落在了隔间那窄细的门框上。

    “婊|子,想我死,门都没有!”猫妖口中“喝喝”几声,双眼血腥诡异,她低头吐出一颗赤红发光的妖丹,双手合十令妖丹含于掌心,唇瓣飞快启合,念念有词。

    林兔微微蹙眉:这里是学校,虽然刚才那个女生闹腾的没人敢进女厕所,可要是猫妖发了狂,倒霉的还是学生……

    包括她在内,虽然面前这是个“拔了牙的老虎”,可看到刚才那一幕,林兔深知妖终究是妖。

    果然,下一刻强烈的痛意席卷而来,林兔抓紧了手臂,那颗时明时暗的烙印倏然光芒大显,血脉里流淌的热浪风起云涌,仿佛急不可耐要破体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破体?!”猫妖烦躁的挠着门板,妖丹收了回去,她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林兔头晕目眩,却咬牙忍耐保持清醒。

    不知为什么,同样是妖力波动引发的灼热感,虽然依旧痛苦,可是她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同,仿佛那力量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

    猫妖却已经等不及,她眼神凶狠,像猫科动物进攻一般弓起了腰背,眼看就要扑过来。

    然而下一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猫妖脸色大变,纵身跃至地面,竟连回头看一眼都来不及,利用妖丹隐藏了身形,逃也似的消失的不远处。

    林兔眼看着她逃走却无能为力,身体里的痛还在继续,仿佛骨骼重组,经脉重塑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林兔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几秒钟后,数道黑影落在此地,一人耸了耸鼻尖,眼神凛冽:“刚跑没多久,追!”

    “长官,地上这个——”有人指着昏厥过去的林兔道。

    那人微微蹙眉,旋即冷冷道:“猫妖已经现身,只留一人继续监视她,其余跟我一起抓捕猫妖!”

    “是!”众人得令,身影如风似电,转瞬即逝。

    留下的人走上前,蹲下身翻看林兔的右臂,靠近腕部的烙印宛如熄灭的火焰,黯淡不已。

    “咦,妖力……平息了?”他喃喃道,表情有一丝惊讶,旋即陷入了困惑中去。

    林兔没有昏厥太久,似乎只是过去了几分钟时间,她眼睑颤动着,几欲醒来。

    黑衣人隐匿了身形遥遥监视着她,林兔并不知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女厕走道上,淡淡的清洁剂味道钻入鼻孔,最后一个隔间的门板上还有醒目的抓痕,提醒着她昏过去的时间并不长。

    她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猫妖已经不知所踪,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妖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猫妖,刚才为什么着急忙慌的逃走了?

    端看前一秒的危机,林兔认定对方是要取她性命的,可是转瞬间又惊恐不安的逃走,难道,是有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降临?

    这么想着,林兔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环看四周。

    可惜她肉眼凡胎,看不到不远处的黑衣人,穿着打扮与缝隙监狱的狱警差不离,正是典狱长萧溯派来监视,并顺藤摸瓜来抓捕猫妖的警员。

    捏了捏口袋里的钥匙,林兔估摸着猫妖那副情形,大约不会再回学校,至少短时间是不敢的。

    正好,她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可以顺理成章接替“她”。

    林兔摸出口罩戴好,拉上帽子,垂着头慢吞吞离开了学校。

    回到学校附近的民宿,林兔只觉身体有些说不出的疲惫,明明之前在学校还不曾有……

    她倒了杯水喝掉,翻身上床想要休息一会儿,不想一闭上眼,整个人像被抽离了意识,瞬间陷入混沌。

    这一觉直睡到了半夜,林兔费力的睁开眼,一片漆黑中,唯有一点星火明灭,伴随着淡淡的烟草香,令林兔四肢冰冷,如坠深渊。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饱含着无限深意:“啊,醒了。”

    林兔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按下颤抖的手,攥紧了拳。

    不会的,怎么可能,这里是人间,他可是……

    “不开心吗?我特意破了结界来找你的。”黑暗中传来的声线,一如不久前还在缝隙监狱时一样,轻描淡写,却字字千钧。

    林兔闭了闭眼:“你——”

    风声入耳,一只冰凉的手掌贴上了她的脸颊,林兔睁开眼,撞进一对散发着光芒的瞳孔里,她在对方如烈阳般炽烈的金纹中,竟然清楚地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自己。

    “林兔,你好大的胆子。”那只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脖颈,仿佛珍爱异常。

    林兔却觉得窒息,这种窒息并非来自生理,而是心灵上的枷锁。打从他醒来开始,她就被这团阴影笼罩着,举步维艰。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自由……”她哑声道,“姜太初,我与你的关系始于缝隙监狱,也终于那里,这有什么问题?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说的好。”青年低笑一声,诡秘至极。

    一根粗糙的拇指习惯性的摩挲着林兔的唇瓣,仿佛干燥的砂砾在软羊皮上刮过,有种粗鲁的性感。

    “可惜,我还不想放手。”

    他凑近舔了舔她的嘴角,声音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没有谁能逼我放手。”

    一股怨气从胸口冲撞而出,林兔心底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无限放大,裹挟着说不出的力量,令她失控。

    “放开我,放开!”她抬手攥住对方的手腕,用尽全力,歇斯底里。

    本应该是蚍蜉撼树的力道,却意外地令姜太初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力量。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林兔怒道,丝毫不知,她的双眼光芒闪烁,已渐渐从墨色蜕变成宝石般的蓝,金黄色的竖瞳充满了妖异。

    那是,猫的眼睛。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的禁脔,我不是……我不是!”

    她浑身颤抖,负面的情绪无限放大,仿佛一面风筝被风吹得鼓胀,而这风,就是她身体里不断涌动的力量。

    姜太初瞳孔一紧,翻手去看她的烙印,却被她一手结拳直击面门。

    他面色一沉,张手挡住她小小的拳头,大力攥紧令她动弹不得。

    林兔眼中凶光闪烁,竟顺势一扑,张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你——”姜太初顾忌她神色有异,不察她竟然像疯婆子似的又抓又咬。

    脖颈处一片嫩肉被她死咬着不撒口,一缕鲜血蜿蜒而下,姜太初咬牙切齿:“你他妈想跟我玩情趣是不是?”

    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单手结印,一缕金光在他掌心显现,旋即拍进了林兔的脑门。

    无形的气浪震荡开来,林兔像是被扣掉了电池的玩具,萎靡了下来。

    姜太初摸了摸脖颈,指尖鲜血淋漓,他怒极反笑,低头二话不说,也比照着位置咬了林兔一口。

    林兔呻|吟一声,迷离的意识回归,双眼渐渐恢复神智,脖颈处的刺痛愈发明显。

    “你这个疯子!”她捶打着他,力道绵软,整个人像是拔了牙的老虎。

    姜太初本要狠咬一口泄愤,奈何咬着咬着,耳边听到她紊乱的呼吸和吟哦,一时就变了味儿,牙齿擦着细嫩的肌肤一路上移到下巴,再往上,衔住那两瓣软嫩的唇,厮磨吮吸。

    气氛一瞬间变了样,舌浪翻滚,林兔被吻的浑身颤抖,一丝呜咽顺着嘴角流泻,仿佛哀求,又仿佛不满。

    姜太初压抑的暴躁,及至此刻方才真正得到缓解,唇齿交融的感觉令他倍觉舒服,同时想要更深层的占据对方。

    “来的路上我在想一件事……”他摩挲着她的肌肤,目光露出几分爱怜,“林兔,敢于戏弄我的人,被我抽筋剥皮都不为过!”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姜太初放软了声音,慢慢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柔声细语:“可是你不同,你瞧,我比之前更想吃掉你了,因为什么?”

    林兔被他摩挲的毛骨悚然,比起厌恶,她更恨自己被他按压在身下的无力。

    “因为你贱。”她目光冷硬。

    姜太初给她的回应是一记嗤笑,和愈加疯狂粗暴的吻。

    她像是他美味的餐点,百吃不厌,奢侈的让人不得不珍惜。

    “让我检查检查,你的嘴巴也和爪子一样尖利吗?”姜太初的手滑上来与她十指纠缠,表情慵懒,“啊,没有爪子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兔冷冷看着他,这股子阴阳怪气,真是烦死人了。

    姜太初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舔了舔嘴角,声音低沉又色情,意味深长道:“我的小白兔,马上就要变身了……”

    林兔视线如电,面色勃然一变:“你什么意思?!”

    姜太初终于彻底放开了她,弹了弹手指,点亮屋子里的灯光。

    突如其来的光明难免让人不适应,可林兔竟然不觉有刺目,她的视线本能的落在了自己手臂的烙印上:是错觉吗?怎么感觉颜色,变红了?

    “难为萧溯帮你出手压制妖力,可是怎么办呢,林兔,你身体里的妖力,已经开始融合了。”

    ——他在说什么?

    林兔脑子嗡然一声,那些话拆开来每个字都认识,可合在一起,怎么就让人听不懂了?!

    姜太初看着她面色惨白,眼中仿佛难以置信,又有着明显的抗拒和躲闪。

    他点燃一支烟,徐徐吐了口烟圈,慵懒道:“恭喜你,大仇即将得报。”

    林兔用左手按住了自己抖如筛糠的右手,她唇瓣失去了血色,半晌才艰难出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姜太初翘起一条腿,目光平静,“与其抗拒即将到来的事实,不如敞开双臂接纳利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兔喃喃道,抱住双膝,刘海垂下来遮挡了眼睛,整个人如同被黑雾笼罩,不辨轮廓。

    姜太初丢了烟在她身边坐下,一只大手张开,扣住她的后脑一推,林兔轻而易举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用一只手轻柔摩挲她的后背,一遍一遍,仿佛在安抚她混乱的情绪,声音温柔惑人:“乖,我会帮你。”

    林兔在他怀里颤抖,良久,终于冷静下来,抬起脸却是泪水涔涔。

    她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在哭,努力想做出个别的表情,可是双眼迷茫,像只失去了引领的驯鹿。

    姜太初揉着她的长发,沉默不语。

    “我不要做妖。”林兔轻声说着,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掩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哽咽。

    她费尽心机从监狱里离开,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人而机关算尽委曲求全,可到头来,他却说妖力已经开始融合了?!

    真是,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她,笑不出来。

    她其实知道的,那些,征兆。

    之前不明白,可是刚才见到姜太初时,那无限放大的情绪主导了她的意识,她其实潜意识里就已经知道这不寻常——

    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不应该会如此感情用事,不应该如此失控。

    可她就是失控了,那种爆发像是开启了一扇门,所有压抑的东西在这一秒汇聚成河,奔涌而出,她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是妖力在作祟,是了,之前跟猫妖交手时那异常的波动,她还以为平息妖力是源自身体里另外一股力量的压制。

    可如今看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别的力量,是猫妖遗留下来的千年妖力修为,终于与她的身体磨合完毕,开始融汇进血脉里……

    林兔双手掩面,发不出一个音。

    整夜的死寂,直至第二天太阳升起,简单的民宿房间内有淡淡的光斑落地,温暖祥和。

    林兔双眼干涩,竟枯坐了一夜。

    就在姜太初以为她会继续发呆下去时,却见那道身影动了,缓慢地下了床,洗漱整理。

    “去哪儿?”姜太初眼皮一颤。

    “学生,当然是回学校。”她声音平板,已听不出一丝情绪。

    姜太初深深地看着她,片刻,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事,接受的早远远好过接受的晚。”

    “知道了。”林兔平静道,背对着他微微侧头,“你要杀了我吗?如果不杀的话,我就回学校了。”

    “杀你,为什么?”姜太初支起鬓微微一笑,“宝贝儿,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否则何必大老远跨界捉你?”

    林兔点了点头:“随便你。”

    说完抬脚就走,毫不迟疑。

    姜太初看着她关门才收回视线,有些头疼的啧了一声,捏捏眉心:“人类就是麻烦,那么多情绪要整理,尤其是女人。”

    他指尖敲打着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的把手,喃喃道:“该换个什么身份好呢,让我想想……”

    林兔站在女生宿舍楼门前,微微扬起脸,秋日和煦的暖阳照在脸上,丝毫不觉灼热,温暖至极。

    林兔僵冷的四肢一点点回暖,胸膛里寂冷的心,一点点恢复了跳动。

    此刻,城市另一边,一栋环境幽密的别墅内,供奉着四臂怒目佛像的降神台倏然开始嗡嗡作响,一圈圈金芒震荡开来,宛若涟漪,让闻声而入的男人浑身一震,目光满是不可思议。

    他颤抖着摸到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十分钟,一列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至,车门打开,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奔进别墅——

    “人呢?”他喝道。

    一个人影颤巍巍走出来,被他大步上前攥住了肩膀,急切道:“你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看见了看见了!”青年忙不迭点头,脸色有些苍白,“那佛像,在发光……”

    “让开!”西装男目光异彩,一把将人推开,大跨步进了内室那装修考究,布置的极为精心的小佛堂。

    檀香缭绕中,一尊形容古怪的怒目佛陀四臂舒展,打磨光滑的眼眸此刻果真散发出奇妙的光。

    西装男浑身一震,旋即激动地扑倒在降神台前的蒲团上:“主人,主人是不是你——”

    “谁给你的脸面,让你自称是我的仆人?”一道声音响起,懒散不羁。

    西装男双眼大睁,只见一团光从佛像中射出,落地光芒四射,室内风烟四起,吹的他睁不开眼睛。

    直至一只手,不轻不重按在了他的肩头。

    “何崇是你什么人?”

    西装男不敢抬眼,战战兢兢答:“回主人,那是祖上第一代掌家人,我名叫何礼。”

    “一晃眼竟然过去了这么久……”那声音有几分疏懒漫漠,“我当日不过随手相救,不想那泼皮竟然死活要奉我为真神,也不怕被佛祖降下罪果!”

    他嗤笑一声。

    何礼头埋的低低的,怯怯道:“祖宗蒙受您的庇佑,勒令数百年传承,以何家每一代掌家人的鲜血供奉您,以期您来日现身……”

    他说着话,自己也有些激动。

    本来以为这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几百年来都是意思意思而已,他每年供奉日滴血也不怎么用心,只是碍于父亲在世时百般告诫,才忍耐的继续了下去。

    谁知道……谁知道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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