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过年，不放假有违人性，顾念又做了一个与娱乐圈格格不入的决定——但凡是他工作室的人员，一律分成AB两组，轮流值班。不上班的人回家休息，探亲，过年；值班的人负责他年节期间的一切活动，而且工资翻三倍。至于进A组还是B组，全看自愿。
工作室的人欢呼，技术部有个戴眼镜的小哥还反过来给顾念红包：“谢谢哥，您知道吗，我女朋友等着我陪她回老家见爸妈，我正发愁呢。”
顾念赞同：“婚姻大事，很重要，多呆两天没关系。”又给了小哥一个大红包，还送了几套衣服，说是见未来老丈人不能寒酸。
小哥差点跪下来磕头，发誓以后为顾念做牛做马。
等工作全部安排好之后，公司高层开会，决定顾念接下去一年的工作调度。
林深深，杨雨禾都到了，还有累的想打瞌睡的老许，连赵晋也在。
许愿纳闷，但她戴着口罩，还有狐狸耳朵帽子，躲在角落里以为没人能认出她。殊不知，林深深在顾念请她帮忙为许愿借礼服的时候，就知道他俩有点什么。杨雨禾也不意外，就是觉得他们还年轻，怕是成不了。至于许家父女，则是没有相认，继续装作不认识。
坦白讲，许愿很想问赵晋为什么在这里，但鉴于大家都没开口，老许还朝他暗暗摇了摇头，她也不会不知死活的莽撞去问。
林深深夫妻很恩爱，全程十指紧扣，一直说着小话，直到谈到许愿了，林深深才派专人带她去试衣服，赵晋才认出她，停下手中把玩的打火机，瞄了她一眼。
许愿佯作没有知觉。
杨雨禾问：“你们真的不打算一起走红毯吗？”
顾念知道许愿的顾虑，摇了摇头：“算了吧，风头火势的，她还小，对她不太好。”
许愿‘嗯’了一声，跟人去了试衣间。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晋立在外面，见到她眼前一亮，眉毛微抬。
许愿赶忙捂住心口，对服装助理道：“太暴露了，可不可以遮一下。”然后瞪了赵晋一眼。
服装助理笑：“小姐姐，衣服就是这么穿的。”
“给她外套吧。”顾念赶过来，挡在赵晋的身前，遮住他的视线，双手同时护住她肩膀。
服装助理问了林深深的意思，林深深说倒是有一件亮片外套，不过许愿穿的那么贴身，那么好看，外套真的非常多余。
不过能走到今天，林深深又怎么会是没眼色的？她还是拿来了外套，许愿穿上后，顿时有了安全感。
杨雨禾也道：“届时妆发由安悦美榭全程包办，你大可以放心。”
许愿轻声说：“谢谢。”
搞定了这一套流程，众人又回到会议室，商讨顾念的工作。
身为一个顶流，一年365天，是不可以有一天休息的。
每天睡超过8个小时都是一种罪恶。
但是顾念的工作被他自己调整的比较放松，接下来他们不可能放过寒假档。杨雨禾提议：“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本子，仙侠剧，想让你们接。”说着把《九尾窈窕》的原著递到顾念和许愿面前：“但是这个作者是个奇葩，砸了她一千万，她都不肯卖。”
许愿瞄了一眼立刻知道许光明为何在这里，九尾窈窕的游戏版权交给了踢踏舞。
果然，赵晋开口道：“我知道自己出现的比较突兀，我不是你们的人，不过我的确和这件事有关系就是了。作为踢踏舞的资方，我们有去接触过作者，想把有声，电影，电视......全版权买下来。可是作者的顾虑是特效。”~
许愿瞬时明白过来。
没错，论特效，国内能做好的，只有天坤了。
“仙侠剧市面上有很多。”杨雨禾道：“动不动跳诛仙台的，谁也不想看类似的。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别具一格的本子，但是作者明确交代了特效非常难，有忘川，有幻境，那些都是大场面，不是资金充裕就够的，真的需要专业而精良的技术支持。”
“你们的意思是希望我和顾老师再合作一次？”许愿问的直白。
老许当然乐意，又能赚钱，顾念又是他相中的准女婿。
许愿倒不以为然。
杨雨禾道：“是。顾老师这边是没问题的，就看你了。”
许愿道：“一部电视剧的周期我真的没有时间。”
“学校不能请假，我能给的仅有的时间就是寒假，这点空当是不足够拍一部仙侠剧的，何况顾老师还有那么多晚会要参加。”
“所以退而求其次，我们有一个很新颖的idea.”林深深道：“就跟我们作新媒体一样，知道你们都没时间，而且版权也拿不下来，我们就想作一个交互式的游戏。”
“交互式的游戏？”许愿陷入沉思。
“对。”赵晋补充，“和手游差不多。未来，手游会代替网游成为最多用户的社区，因为我们越来越离不开智能手机。而交互式的游戏就是——剧情和拍电视剧差不多，但是会浓缩很多，而且给玩家选择，让玩家和角色互动，更增加了沉浸式的体验。”
“我明白了。”许愿道：“我和顾老师看起来是在拍片子，其实相当于NPC，我们的剧情根据玩家的选择走，但是大体不脱离原著。是这个意思对吧？”
赵晋欣赏的看着她：“没错。”
“还是这句，交互式手游只有天坤能提供最好的技术。”
许愿在心里仔仔细细的衡量，一个手游，哥哥既可以参加拍摄，还能拿代言费，一举两得！
“你的意思呢？”顾念征询她的意见。
许愿笑着看他：“我就想问，如果我不参与这个项目，你们有更好的人选吗？”
她抬头看杨雨禾：“杨总，您肯定有PlanB啊。”
阿罗把人物关系图递给许愿，又推来移动式黑板，翻了个盖儿，对许愿道：“喏，人都在这里了。”
许愿喝了口茶，差点喷出来：“疯了吧？李欣怡？”
大家轻声笑起来，杨雨禾道：“她主动提议要参与的，如果你不同意，她也算二搭，关键是她的经纪人龚先生很有本事。”
意思就是如果她不演，李欣怡会被强塞过来。
许愿托腮，朝赵晋看去：“其实是赵总有本事吧。”
赵晋不置可否：“她最近风评不太好，需要挽救一下。”
“不过你还是第一人选。”赵晋一边说一边眄了一眼顾念：“确切的说，你是顾老师的不二人选。”
“你不演，他也不演，这个IP要么流掉，要么重新换人。”
许愿摆手：“不不，顾老师很适合小和尚这个角色。”
杨雨禾一听有戏：“你看过原著？”
“嗯呐，原著党。”许愿从容道：“依依姐人高身材好，她那里之后应该都想拍时装剧，雯丽的话也可以。韩静......我记得，和我一起落选的，勉强过得去。”
赵晋笑：“你的口吻跟选角导演一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制片人。”
许愿摸了摸鼻子：“手游的话我可以。用不了几天吧？”跟着咧嘴一笑：“报酬怎么样？多少钱啊？”
所有人松了口气。
顾念正要开口，赵晋却抢先道：“许老师不考虑一下打包价？”
“天坤接下去有一部古装剧《妖花张禧嫔》......”
“啊？”许愿嘴里的小饼干掉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的工作？”
赵晋道：“我们天坤投资的重头剧，我当然知道。事先我并没有参与，事后才听他们说，本子递给了央戏，你们老师竭力推荐你来出演。我在想，既然九尾窈窕你也接了，两部打包的价格，再送你几个代言，你看怎么样？满意吗？只要你答应。”
“只有我有吗？”许愿眨着眼，半转头看顾念。
杨雨禾道：“顾老师的商务都排到40个了，我们还在挑。”
顾念拉了她的狐狸耳朵：“我的价钱你打听的那么清楚干嘛！这么快就想管我吗？”
“没有。”许愿脸红。
“就是觉得为什么我比你值钱。嘿嘿。”许愿有点小得意。
“当然不会亏待顾老师。”赵晋道：“众所周知，商务再好，但最好的资源永远在天坤，顾老师真的是......我见过最为粉丝着想的爱豆了。目前只有顺云旗下的矿泉水，因为卖得好，又担了橙汁，算是包了旗下的饮品线。但现实是，你不争，别人也不会放过针对你的，你的粉丝一样去买同款，你为什么不选更好的代言？为自己争取更大的自由度。”
‘自由’两个字敲击到了顾念的心上。
“当然，有一个前提，顾老师的资源，就看许愿肯不肯接我们天坤的橄榄枝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谁跟钱过不去！”许愿话说到一半，蓦地被顾念打断了。
“什么意思？”他自嘲的笑：“我变成吃软饭的了？”
“要用她来置换商务？”顾念的语气瞬间降至冰点：“那还不至于。”
“不是这个意思。”杨雨禾打圆场：“赵总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赵总。”杨雨禾双手朝他拜：“算我求求您了，改改您说话高高在上的口气吧，您把谈生意说的跟恩赐一样，太霸总了，正常人都受不了。”
赵晋心里看不上顾念，不就是一个小明星嘛，能跟他这样的菁英叫板？居然还在他面前讲骨气？
赵晋道：“OK，我闭嘴，我是在商言商，养成习惯了。”
许愿拉了拉顾念的袖子，乖巧道：“接吗？”
顾念俯身过去：“本来想接，现在不高兴了。”
许愿道：“你不接，我也要拍张禧嫔的呀，难道把送上门的资源推掉？是不是傻？”
“圈子就那么大，避不开天坤的。”
顾念郁闷，合着他的奖杯白拿了，最后都要向资本低头？
现在轮到许愿哀求他了，一个劲的撒娇：“好不好吗，接嘛！”
老许酸的要命，我的闺女，亲闺女！他抹着眼睛，差点老泪纵横，不跟我撒娇，跟别的男人撒娇！
赵晋也龇着牙，莫名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最后谈的七七八八了，顾念和许愿说再考虑考虑，赵晋便先行一步，由许爹送出去。
回头他们再开小会。
许愿大马金刀的坐在会议桌上：“接！干嘛不接！”
顾念凉凉道：“之前谁说不要和我捆绑太深？现在一口气全答应了。”
许愿咧嘴笑：“互惠互利嘛。我也分一杯羹啊。”她两只小拳头敲着顾念的手臂：“来嘛，让我们一起奔向自由的道路，闻到了没有？”
“嗯，金钱的味道。”顾念失笑。
“不，是自由的味道！”许愿捏着自己的狐狸耳朵，歪头笑。
工作室的同事都说小丸子太好玩了！九尾狐这个角色非她莫属。
很多没见过许愿本人的，之前感觉一般般，今日一见，又漂亮，又萌，又可爱，好几个女工作人员私底下是年糕，偷偷的说：“如果这个是嫂子，那我可以。”
“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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