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是神奇,你遇见一个人,那个人便改变你的生活,她假如离开,你受着她的影响看月赏花迎接新人,她不离开,或许你们俩的生活就此交融,交融出不一样的风景。
人来人走的年头,随时两散的时代,很难说会不会遇到什么人真的将你妥善安藏。
高旗从没想过某个人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将他独有的心跳收藏,但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很神奇的。
比如你揪心难过苦苦煎熬着期待谁来给予自己携手相伴,上帝却是迟迟不给你一个期许答案,比如你随便吃一餐饭,就能遇到一个对自己心跳慌乱的相伴。
就像...那天高旗走入那家咖啡厅一样,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怪异的意外。
高旗并没有非谁不可,可这时间流水,你先遇到什么礁石,先炸起什么样的水花,那是自己也无法决定的。
这晚五点半,高旗跟着诺玛回了家。
他想跟随,那便跟随了,对高旗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对于一般人,且不谈华夏人,梅国人愿意把你单独带回家,这意味着什么似乎十分显然。
诺玛的小公寓里,高旗木木的放下手里的一个木雕塑,而一旁的诺玛放着鞋子朝着高旗笑道。
“那么,高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高旗给她的感觉很是奇怪,奇怪到她暂时连想“帕”的念头都没有就同意把高旗带回家。
作为一个服务员,她遇到过的男子自然是许多种,不说什么高大上的层次,平民庸俗也好,风流也好,花嘴也好,她多少遇到一些,而高旗...以她浅薄的见识,她自然只是感觉高旗的性格似乎十分奇怪。
而且这种感觉让她...并不讨厌。
“白水。”
高旗环视五十平米的房间,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他在检查这个房间的细节,比如...是否有监视器摄像头。
“白水?”
诺玛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她觉得高旗有时候迷人的深处就是个不懂风情的傻子。
如果现在喝点小红酒,迷离一下,或许什么都水到渠成了。
只是或许就是高旗这怪异的气质,才让她有勇气将高旗带回家的,她自己也说不来,或许一切都是自己一时脑热而已。
“好吧,白水。”
诺玛为高旗倒着水,却是看到高旗木木的看着自己柜台上的琴盒发呆。
...
“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她已经离开很久了,可惜我不会演奏。”
诺玛将水杯递给高旗。
其实她不觉得今晚会和高旗发生什么,她并不是傻子,也不是虚浮,她冥冥感觉着,高旗不会对她做什么。
“我可以试试么?”
高旗伸手指着那小提琴盒,便看了看诺玛。
诺玛愣了愣,便耸了耸肩说道,“当然,你能让它重新发出声音,那可真是太棒了。”
高旗点着手指打开了琴盒,然后将小提琴拿起,他手指顿了顿,便是缓缓拉了一首《ShouldItMatter》。
夜色悠悠,诺玛端着白水看着高旗的背影,高旗背对着她低着头拉着琴,他的身体微微晃动着,浅薄的光影在他的身上交织着淡淡的光晕。
像极了这个岁月的无边忧伤。
...
十五分钟后,高旗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道上。
他终究没有喝那杯白水,长夜依旧长,高旗依旧独自走在漆黑的长道上。
“嘀嘀!”
独自行走的高旗听着身后车辆的示意,便微微侧了侧头。
“上车,我送你去市里。”
一辆颇为老旧的车里,诺玛朝着高旗笑了笑说道。
“还是你要走一个小时?”
...
“咔哒。”
半小时后,高旗下了车。
他站在新的公寓楼下,微微顿了顿身体。
高旗能轻易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却是一时无法做一件普通的事,比如...邀请诺玛上楼进屋“坐坐”。
当然,这里的“坐坐”,对高旗来说,确实只是坐坐而已。
“那么...”
高旗环视四周,然后看了看仿佛看傻子一般看自己的诺玛。
“你...你...”
诺玛饶有兴趣的看着高旗,似乎在等高旗说什么,似乎又只是想看高旗的笑话。
“好吧,你要上去坐坐么?”
高旗憋了许久,终于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
这对高旗来说,如果只是寻常的应付或者任务需要,他或许可以很轻易的邀请一个人去进行一件事,而如果纯粹是因为自己心跳起伏的邀请,这对于高旗来说实在太难。
诺玛笑着看着高旗局促样子,便笑了笑说道。
“不不,今天不行,当然,如果你可以的话...”
高旗似乎没理解清楚什么可以不可以,他耸耸肩说道,“当然,上去坐坐吧。”
“那好吧。”
诺玛颇为无所谓的下了车,然后看了看四周。
“你是做什么的,高先生?”
...
“我是...”
高旗一边带头走着,一边想了想,他也想不清自己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研究的。”高旗耸耸肩继续说道。
“比如研究...电子产品,机械...还有...人体...”
...
诺玛压根听不懂高旗的话语,但是她知道这栋公寓楼的公寓可是不便宜。
一个自己喜欢的气质男,还有钱,这有钱可是很加分的。
高旗带着诺玛来到自己的房门口,而这时隔壁不远的赛琳娜正好走出房间门,她看着高旗与诺玛,便是呆了呆,然后微微摇头,她表示着各种复杂情绪朝着楼下走去。
高旗没有理会她,她也没有理会高旗。
“你认识?”
诺玛指了指赛琳娜,便是朝着高旗问道。
“谁?”
高旗顺着诺玛的指向看去,然后又歪回头部推开了房门。
“不认识。”
...
“咔。”
高旗目光平淡的关上了房门,而房间里诺玛也正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干净整洁,是她看到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
“不错的公寓。”
诺玛摸了摸木质桌面,便是颇为赞叹的说道。
而桌上四台电脑正在不停的旋转着一些基因段的构图,当然,诺玛完全看不懂,只是觉得那些或许应该是高旗的工作内容。
“你的工作?”
诺玛指了指那电脑上的图片,便是朝着高旗问道。
高旗点了点头说道,“啊,是的,是...很无聊的工作。”
那是他开始着手研究的“第三类人类基因进化”相关内容,按照现在他的进度,他怕是得半年后才能进行实体试验。
诺玛抬着手在几台高级电脑上虚点着,然后手指转着指着桌上的一封邀请信。
“这个,我可以看看吗?”
...
那邀请信是洛杉矶上流社交圈的酒会,高旗作为新来维锂的技术员,才来洛杉矶数月便为维锂提供了两项重大影响的顶尖技术,所以他自然是在受邀名列的,但是高旗一向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所以那邀请信放在桌上,他也没有去在意。
“当然。”
高旗随意的说道,他很想倒点什么喝的给诺玛,可是悲催的发现自己除了白开水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连喝水的杯子他都只有一个。
诺玛自然不在乎高旗有什么招待她,她进房间的时候已然发现房间里整洁的不像一个男子居住的,反而更像...一个gAy居住的。
干净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
诺玛拿起那金边的邀请信,然后打开邀请信看了看。
“今天不就是...4月26号么?这个酒会就在...今晚?”
高旗歪了歪头,将这酒会的些许信息从脑海深处调了出来。~
“好像是今晚...”
高旗看着低头看着那精致邀请信的诺玛,突然随意的说道,“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诺玛呆了呆看着高旗,“现在?”
高旗无所谓的说道,“现在。”
...
“可我的衣服不行,这种酒会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随便去的。”
诺玛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高旗没有什么感觉,在美国,这种酒会属于上层人士玩的游戏,有钱有权相互攀搭组成一个个关系网,当然如果你失势失权,别人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就算高旗去了,也只是漫漫行人里不起眼的一个,并不会存在变成焦点的可能。
但是高旗知道,那里有吃的,似乎...比诺玛呆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里好上许多。
“我们...”
高旗微微想了想,组织着言语说道。
“我可以给你买身礼服,然后...你知道,那酒会有很多吃的,老实说,我家里只有开水。”
其实在美国,有四成的人每天饮用的都是瓶装矿泉水。
诺玛被高旗劝说去酒会的理由弄的一愣,她下意识的觉得高旗怎么这么傻,有谁去酒会是为了吃的,于是诺玛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酒会就是...吃?”
高旗似乎觉得去酒会觅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他木木的看着诺玛问道。
“酒会有规定不能吃东西么?”
...
半小时后。
百货中心里,一家高档的礼服店。
诺玛穿着一身黑裙在高旗面前转了转。
“你觉得怎么样?”
高旗摸了摸下巴,然后选着一串银色流质耳饰。
“我觉得配上这个会更好一点。”
诺玛笑盈盈的接过那耳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高旗,“你知道,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呆。”
高旗耸了耸肩,“我很无聊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呆上许多。”
诺玛也不在意,她毕竟是女人,女人都爱美,这衣服昂贵有着昂贵的道理,一身暗色的丝质晚礼服穿在她的身上,她的气质更是噌噌的往上涨。
没有那华贵的感觉,硬是穿着出一种上流名媛的感觉来。
诺玛觉得自己美呆了,她也曾想过自己以后会穿上精致华丽的婚纱进行一场浪漫的婚礼,只是这婚姻来没到来,她先穿上了寻常人少有穿着的衣装。
价值三万美金的晚礼服。
“可以了...我们走吧...”
诺玛仿佛做贼一般的朝着高旗说道,她趁着一旁服务员走开,便是迅速的朝着更衣室走去。
对她来说,这东西穿穿就很满足了,要真的花上数万美金买一件晚礼服,她只会觉得自己是疯了。
“怎么?不好看么?”
高旗歪了歪头,没懂诺玛的意思。
对于高旗来说,买一件衣服似乎只要喜欢就好,不用在乎金钱数字。
诺玛瞪了瞪高旗一眼,便是匆忙走进更衣间。
不久之后,诺玛走出更衣间,她将手里的晚礼服小心的递给一旁的服务员,便是笑着朝着那服务员说道。
“谢谢。”
“应该的,女士,如果不合身的话,我们支持定制服务。”
那服务员一点也没有看不起诺玛的意思,她是专业的,进者是客,所以她会将服务进行到底。
当然,要不是高旗身上穿着法国高级品牌Zilli西装,她或许不会这么认真专注。
诺玛很是自然的挽着高旗的手臂,然后朝着服务员笑了笑说道,“不,谢谢,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诺玛说的一本正经,其实在她身侧的高旗能感受到诺玛剧烈的心跳起伏。
只是高旗没有揭穿什么,他朝着服务员耸耸肩说道,“谢谢你的服务,这是给你的。”
那服务员双手接过高旗递来的小费,便是笑着说道。
“谢谢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欢迎下次再来。”
...
高旗朝着那服务员点了点头,便跟着装模作样的诺玛走出了高档服装店。
两人迈步走了许久,诺玛微微回头看了看那家高档服装店,便是突然呲的一笑破了功。
“我真是蠢透了,才跟你去那里,那么贵的衣服,一件要三四万美金,就像金子制成的一样。”
诺玛边说边笑着,然后看着一脸木木的高旗,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那么,这位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噗...啊哈哈。”
高旗不知道诺玛的笑点到底在哪里,但是他看着诺玛的笑容,不知怎么心底便是一阵祥和。
于是他微微躬身,亦是十分配合诺玛。
“麻烦你,我要这里最贵的晚礼服...”
...
“哈哈哈,真蠢。”
诺玛挽着高旗的手臂,然后笑着跟着高旗走着,这个百货人来人往,灯光璀璨。
高旗没所谓的任由诺玛挽着手,他微微侧头看着诺玛细致的发梢。
“你在看什么?”
诺玛发觉了高旗的视线,便是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衣口。
“我在看...你的头发。”
高旗笑了笑说道。
“你知道,我就遗传了我妈妈美丽的头发。”
诺玛颇为骄傲的捻着自己的秀发说道。
高旗看着诺玛捻着的头发,便是双眼失神的说道。
“啊,我觉得刚刚你穿那黑色晚礼服,配上这头发,简直美丽极了。”
...
“我知道是很美,就是太贵了,我总不能天天穿那个上班吧?要知道我一小时的工资可就3美金,要我穿三万美金的礼服,我想我一定会疯了的。”
诺玛摇了摇头说道。
终究她只是来凑凑热闹,至于酒会什么的,她到底没有想着去参加。
对她来说,那是另一个世界。
另外一提,美国服务员工资都很低,基本每天二十多美金,收入完全靠小费,大部分顾客都会给予服务员账单15%20%的小费,当然比如诺玛要是遇到了华夏顾客...基本等于白忙活。
高旗任由诺玛挽着自己的手,他微微低头扫过诺玛挽着自己的手,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喧闹的百货环境。
对于高旗来说,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似乎随便什么人来挽着自己都可以,又似乎...每个挽着他的人都给他同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毫无感觉的感觉。
高旗看着高档服装店里的人来人往,他看了看诺玛晶莹的眼睛说道。
“你知道,我有钱。”
...
眼窝深邃的诺玛听着高旗这样说着,便是脸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你有钱,但你不是我的,你的钱也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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