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点头，夫妻俩连着两日赶路，都没有时间坐下好好说过话。
她提起在碧水山庄的事，“先前我们一直不能确定林鹏的目的，武林大会上看他鼓动武林人士不断挑战我们，我临时想到利用无名山庄的药材生意来分化他们的联盟。”
她对楚景夜解释。
楚景夜轻笑，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你的用意。”
程岚摇头，“我这么做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我想用江湖人士的力量，将药材普及到那些比较贫困的州府去。”
楚景夜眸光微亮，唇角高高翘了起来。
程岚：“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楚景夜颔首，“我在起草契约的时候想到的。”
“大梁如今还有许多城镇十分贫困，如果我们在那些贫困城镇普遍种植药材，不仅可以帮助百姓们提高收入，改善生活，有武林人士的保护，还可以少生许多事端，官府省时省力。”
正事因为想到了这一层，他才将契约写得十分详细。
程岚忍不住笑了，“咱们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担忧，“咱们摆了林鹏一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后面还要使出什么招数来。”
楚景夜皱了皱眉头，“其实这两日咱们身后就有尾巴跟着。”
程岚一惊，倏然坐直了身子，“啊？你怎么不早说？是碧水山庄的人吗？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
楚景夜摇头，“我并不确定他们跟踪的是面具人还是我们。”
程岚想了想，明白他的意思。
面具人在碧水山庄住着，却在武林大会当天离开，还给林鹏留了纸条。
她记得林鹏看完纸条后，脸色十分难看，足以说明面具人向林鹏提了条件。
林鹏有可能会派人跟踪面具人，当然也不排除跟踪他们，伺机除掉他们的可能。
楚景夜道：“敌不动，我不动，先静观其变再说。”
.......
三日后，福州城。
程岚见到了一脸愧疚的程青松和康辉。
“对方一路上应该早就知道我们在跟踪，但他不在意，一进福州城，他就没有了踪迹。”
“属下无能，还请太子，太子妃治罪。”
两个人一脸愧疚的跪在地上。
楚景夜脸色微沉，气压有些低。
程岚失望的拧眉，看着满身疲惫的程青松和康辉，却也不忍苛责。
“你们确定人还在福州，没有出福州城吗？”
程青松和康辉肯定的点头。
“我们发现人跟丢了就立刻派人盯着四处的城门，确定人还在福州地界。”
程岚和楚景夜对视一眼。
楚景夜揉揉额头，“你们一路跟踪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晚间再过来听吩咐。”
两人退下，楚景夜叫了大河进来，“想办法去弄张福州城内详细的舆图。”
一般这种城内布局的详细舆图都是留存在府衙。
楚景夜没让大河直接去府衙，说明他目前并没有想表明身份。
程岚叹了口气，“可乐能在碧水山庄的桃花林跟着此人住了三四日，说明这个人对可乐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既然人在福州，咱们慢慢查访，总能找到人。”
晚间，大河找来了舆图。
福州是个大城，城内划分了六个坊区。
楚景夜让春风，春山，春雨，大河，程青松，康辉各自带人负责一个坊区。
“暗中查访，不要打草惊蛇。”
程岚的目光落在舆图上，“这样还有一处地方。”
她指了指舆图右下角的地方，那里是福州港口。
楚景夜点头，声音低沉：“那里我们两个自己去。”
港口鱼龙混杂，早些年来到大梁的洋人大部分都居住在港口附近，他们亲自去才好一些。
春山禀报道：“碧水山庄的人一进福州城也失去了踪迹。”
程岚惊讶的挑眉看向楚景夜，“难道他们一路上跟踪的都是面具人，并不是咱们？”
楚景夜不知可否，“能够进城后失去踪迹，只能说明碧水山庄这些人在城内有据点，且十分隐秘，不然不会这般容易就掩盖了踪迹。”
“敌在暗，我们在明，所有人行事都要谨慎小心。”
翌日，程岚和楚景夜乔装打扮成一对客商夫妻，悄悄去了福州港。
福州港并不大，在靠近海边的地方建了一座两丈多高的关门，人成为福清门。
福清门外就是茫茫的大海，门内是繁华的街道和商铺，右边是一座高大茂密的大山，叫做罗星山。
虽然封锁海禁，但福清门并没有关闭，平日里供渔民们出海打鱼，只是禁止海外的番人进出福清门。
程岚和楚景夜到的时候，街道上不少人在摆摊售卖海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
夫妻俩在街上缓缓转了一圈，装作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模样，一圈下来，基本上摸清了福州港口的大概情况。
福州港里有驻军守护，就住在罗星山脚下，平日里只有一小队人负责守在福清门左右，负责盘查进出的货物。
夫妻俩找了间最大的酒馆进去，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壶酒，坐下听周围的人闲聊。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酒馆里人也渐渐少了，楚景夜提着一壶酒跑去找酒馆的掌柜闲聊。
他向给掌柜的倒了一杯酒，才笑着问：“掌柜的，我是外地来的客商，想在咱们港口这里进点新鲜玩意儿，想问问掌柜的，咱们这里什么东西比较稀罕啊。”
掌柜的喝了酒，笑眯眯的道：“哎呦，客官，这样的问题您问我就是问对了。”
“咱们福州港挨着海，自然是海鲜比较稀罕啊。”
“客官若是想多了解海鲜，可以去福清门门口转一转，那里每日都有渔船靠岸，新打上来的海鲜味道最是鲜美。”
楚景夜又倒了一杯酒，笑着闲聊几句，悄无声息的递了个荷包给掌柜的，“掌柜的，我想要的不是海鲜，就想问问除了海鲜，咱们这里还有什么稀罕东西？或者是稀罕的事也行。”
掌柜的不动声色捏了捏荷包，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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