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凝眉想了想。
“你说谁知情啊？除了殿下……”
“你这让我怎么说啊。”云梦有些恼了，“总之我是不知情，也没见过那华七姑娘，你究竟睡不睡觉？”
阿绫忙道：“睡，睡。”
她熄了灯，躺在云梦身边，心底却酝酿出一个计划。
……
次日一早，华晏清醒来盥洗完。
原方和原沅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玩。
华晏清觉得无聊，找了刺绣来做。
“阿清姑娘。”
院子门口传来宋清的声音。
华晏清走过去，“怎么了？”
“殿下吩咐了，让越乘今日带原沅和原方去书院。”
华晏清没想到昨日提了一句，今日萧霁盛就把事情给办好了，眉心微动，问道：“什么书院啊？”
宋清道：“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好吗？”
“白鹿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原沅和原方在那里读书，阿清姑娘尽管放心。”
华晏清抚了抚心口，“那就好，他们两个人安顿好了，我也就安心了……我能不能一起去啊？”
宋清怔了下，“殿下没说，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那就劳烦了。”华晏清的笑了下。
宋清看着不苟言笑的，其实还挺好说话。
“宋清。”
一旁那个叫越乘的人皱着眉开口，宋清没有理会他，径直去找萧霁盛了。
“她也想去？”萧霁盛放下手中案卷，凝眉思索了会儿。
“是。”宋清应了声，“那两个小孩若是没有母亲陪同，恐怕也会不安心，殿下若是不放心，请允许属下也去，不会出差错的。”
萧霁盛抬了下唇角，“你倒是对这件事上心。”
宋清低下头，缓声道：“只是属下看着原沅和原方，就想起了……小时候，属下和哥哥，也是差不多年纪和父母离散。”
萧霁盛叹了口气，他向来重情，宋竹从小跟着他，却落到华玉手中丢了性命，即便是没有华晏清的事情，他也要向华玉报了这仇。
“去吧，看好她。”
“是。”
……
没一会儿宋清就回来了，对着华晏清笑笑，道：“殿下同意了。”
“太好了。”
华晏清也没想到萧霁盛这么好说话，到院子里去叫原沅和原方。
这两小孩本来就长得粉雕玉琢玲珑可爱的，穿上了干净保暖的冬装，看着和那些京城里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没什么分别。
“今日就要去书院，你们两都是懂事听话的孩子，只念自己的书，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去掺和，知道了吗？”
“知道了。”
原沅点了点头。
原方上下打量着华晏清，似乎是想问什么。
“走吧。”
很快就到了白鹿书院前，宋清和越乘不想太引人注目，都跟在华晏清身后一段距离，准备进去的时候，越乘才跟上来。
华晏清蹲身，向两个小孩嘱咐道：“方才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可都记清楚了？安心念书，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们，跟着越乘哥哥一起去吧。”
原沅四下望望，身后是气派的书院，都是从华贵马车上下来的同龄人，这样陌生感让她非常害怕。
“娘亲。”
华晏清道：“怎么了？”
“我能不能不去，让哥哥一个人念书吧，我不想念书。”
“这可不行。”华晏清摇了摇头，“你哥哥在书院读书，你在院子里玩一整天怎么行？读书认字这是最起码的，快去吧。”
“不许在这地方哭。”
华晏清声音多了几分严厉。
原沅果然禁了声。
“原方，照看好你妹妹。”
华晏清又嘱咐了句，才让越乘将两个小孩给带进去。
只是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宋清侍卫。”华晏清面色有几分为难，“你说原沅和原方，他们不会在书院里受欺负吧？”
“阿清姑娘放心，太子殿下与白鹿书院的夫子都认识，若是发现有人欺负原沅和原方，不管是谁，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当初华宁宁和华?在书院也没少受欺负，这些小孩都跟人精似的，周围同学谁家的情况都能查个底朝天。
遇着比自家显赫的，就想办法两人交朋友，遇着不如自家的，明里暗里都是挤兑欺负。
华晏清叹了口气。
在白鹿书院当夫子也是费劲。
“七姐！”
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嗓音。
华晏清心尖颤了下，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现在不能有任何反应，只是担忧的看着书院里原沅和原方的背景。
宋清自是反应过来，她没有动作，只是打量着华晏清的神情。
“原方我倒是不担心。”华晏清抿了抿唇，“我只是担心原沅，她小时候学走路学说话就慢别人一拍，受了欺负也不敢告诉我。”
袖子被扯动，华晏清才回过头去。
华宁宁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一只手拽着华晏清，另一只手拽着华?。
“这是？”华晏清佯装疑惑，往宋清那边靠了靠，“这是怎么了？”
华?忙道：“不好意思二位，我妹妹认错人了。”
“没错。”华宁宁手指力气很大，华?怎么扯也扯不掉，“这就是七姐。”
“宋清侍卫……”
宋清道：“小华姑娘认错人了，这是原夫人，不是华七姑娘。”
“宁宁。”华?低声劝道：“这么多人都看着，若是传到府里，夫人又该生气了。”
华宁宁肩膀颤了下，红着眼睛望着华晏清，“七姐若是在，绝对不会让我们受那个女人的委屈。”
她说完就松了手，快步走近书院。
“这是怎么回事？”
华晏清面上一脸疑惑，心中却回想着方才华宁宁的那句话。
受委屈……
昨日听说华玉娶了那个天香楼的女子，华?口中的夫人，也只能是她了。
华玉还在府里，两个孩子怎么会受委屈。
华晏清心里哽住。
宋清淡道：“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你和京城的一位华姑娘长得很像，她前不久死了，那两个孩子跟她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名义上的姐弟姐妹，认错了人。”
“啊，华七姑娘，那位女将军。”华晏清若有所思道：“昨日阿绫姑娘跟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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