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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潜质反的自我修养(穿书) > 第49章 第 49 章
    一身黑衣猎猎的傲奉自幽深的通道中款款而来,扫了扫那肩头落下的一缕沙尘,道:“跟长辈玩躲藏也要有个度,我这一把年纪可是经不起折腾,要是被他们先找到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怎么?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本尊带路?”

    段玉清握着佩剑的手微微发颤,但仍然坚定地说道:“主上,收手吧。您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就算颠覆整个修真界对您而言也没多大的用处了。”

    果然如此么。

    闻言,司无涯一直察觉的违和感就是在这,他稍稍回神,看了一眼傲奉那不正常的病态肤色,与多年前在他受礼宴上所见之色相差过大,几乎是那种溺死之人的浮白色。

    在他打量的时候,殊不知傲奉也在打量着他。半响,傲奉从容道:“当然有用处,若是没用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修真界的诸位是怎么对待北冥的,当然要向你们一一讨回才符合你们心目中的魔族啊。”

    司无涯不知该怎么说。

    五年的时间里,他在北冥生活一段时间,发现了魔族也并非事事好战嗜血,也明了十六年前也许不是众人耳濡目染所知的一切….可,这位大BOSS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话说得好像是那些剧中反派一模一样啊,什么杀戮,什么毁灭人界之类听得太多了。

    话虽怎么说,平白无故旅个游交个媳妇,结果被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一帮喊打喊杀的修士其利断金给封印,最后落得寄宿他人身体,怎么想都觉得心有不平。w~

    司无涯沉吟片刻,问道:“你打算做什么?我可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傲奉奇怪道:“我怎么会让你们做什么事,我只要你们乖点,在这里等着人便可。”

    他笑了笑,补充了一句:“等着你最想见的人。”

    虽然傲奉没有点明,但他却反应很快地浮现一人。司无涯瞬间沉下脸,脱口而出道:“师尊来南禺了?!”

    想来想去,傲奉口中那个人最有可能便是夜鸣朝了,为什么?!

    司无涯质问:“他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他质问的傲奉低了低头,右手托着下巴,很似认真的思考着,“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原来夜鸣朝当然会没事,可现在的他….呵呵呵”一阵高深莫测的笑声从他口中幽幽传来,“也亏你修为深厚,因为你的缘故,一直以来的安神散被换成致命毒药都不知道的。”

    霎时,司无涯双眼瞪大,脸色大变,木讷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也别那么担心,那不是什么要他命的毒,就是在得知他吸收你体内魔气后,我小小地加了点助兴的东西给他而已,现在的他估计穷途末路了吧。本来呢我也没想做什么,可夜鸣朝的实力太难缠了,要想计划实现,只能委屈下他了。”

    司无涯胸膛剧烈起伏着,立刻对傲奉怒目而视,若不是段玉清拉着他,只怕现在已经冲到这人面前了。

    难怪夜鸣朝那时候情绪波动那么大,难怪会不顾那护持法阵想杀死他!

    原来中间有这位大哥的手笔呢!

    段玉清低声道:“无涯,冷静,主上就是想激怒你。”

    他知道。

    可就是口头那团火压不下。

    司无涯压抑着怒火,道:“你就这么利用他的信任来达到你的目的么?”

    傲奉冷冷一扫,道:“错,我是利用你们之间的裂缝,不过,我倒是好奇,他居然能让你活着,毕竟当时若不是因为你母亲与你,那人根本不会死。”

    那个人?!

    谁?

    脑海中突然闪过夜鸣朝原先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他一直以为是散云仙子的画像,可几乎所有人都在陈述一个事实,那人并不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那…是谁?

    算了,事到如今,再无追问也没什么区别。

    司无涯:“我只想知道,除此之外,命令?前来找寻我回去也是您吧。”

    傲奉的这一段话,意外地让他稍稍冷静了些。

    只见傲奉慢悠悠地道:“不错,因为我发现有件事貌似可以拿来利用下。”

    虽然知道傲奉没安好心,可一听他是用来利用或者有可能威胁夜鸣朝的,司无涯还是心中一紧。他强压着怒火,道:“我?我身上还有什么好利用的,不过是一个两边都不讨好的人罢了。”

    “?G,这可不能这么说。”傲奉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看了看他,见人不甘示弱地回视,他才道:“我发现了夜鸣朝似乎对乖儿子你,该说什么呢,早已超出了师徒情义了。”

    他这话说得极其暧昧不清,很是大胆的推测着夜鸣朝与他之间。

    然司无涯却从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借此他也有了大胆的推论。

    虽然不知道段风是怎么被傲奉夺取的,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傲奉身为魔族,对其本身一直修炼道术的修士来讲,身体不可能不会受其影响。

    随着他体内魔气的增长,这具身体的承载能力也会愈加衰弱,这也是此刻的傲奉脸上一片苍白得不像个活人的原因。

    而第二个就是现在的傲奉唯一惧怕就是十六年前将他封印的夜鸣朝,且以现在之躯打不过,所以才需要借助他之手。

    如果只是为了使他师尊因他被劫持而慌神,那还好…如若不是…..

    司无涯眯了眯眼,直道:“你觉得劫持我就可威胁师尊了?”(.

    傲奉嗤笑一声,道:“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司无涯冷静道:“别忘了因为你,夜鸣朝现在可是要杀我之人,五年前找到我时,仙阁的暗桩没告诉你?”

    傲奉的表现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道:“这事嘛,有所耳闻。”他突然一顿,抬起右手放在唇边轻咳几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随后才道:“不过,这也证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是么,心魔由此生。”

    司无涯冷冷地看着他,缓缓道:“那么我呢?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傲奉道:“嗯,知道。”

    “司凤羽你还记得多少?”

    “全记得,所有呢?”傲奉笑了笑,“所有你是打算以这点小事来想我讨情?”

    听到这里,司无涯也终于死心了。

    傲奉不是因为什么事故失去某段记忆,也不是因为夺取变了个人,在这段谈话中,虽然一直对他微笑,可笑不达眼底。虽然一直称自己为长辈,可言辞中透着一股薄凉。

    原书中那个一心保护主角登顶的段风在他脑海中裂成一片片碎片。但他提起司凤羽时,这人无论神情还是眼神,都不露一丝丝生气,虽喜欢自称他爹,可言语中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他会因两者之间的关系放过他们。

    其实这也算正常,对于魔族来讲,情感本就是疏离冷淡的,比起这,他们更注重与崇尚权势。只是,若真如此,当初那个为爱疯狂的魔尊在他眼中悉数瓦解,到底是谁利用了谁,还是说傲奉本就借着散云仙子的借口进军人界而已。

    虽然他并不是原身,但…对上傲奉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对于上辈子一直羡慕亲情的他来讲,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若不是他穿来,他想象不到一个弱冠之年的小男生被如此对待,发现一心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时,会怎样的伤心。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段风是因为主角定律,所以一心扶持他上位,是主角黑暗的一把手。而他的师尊,则是充当阳光下的正面,是主角的助力,之所以要杀他是因为剧情不可更改,不可逆。如今却让他知晓他的师尊非他本意,一直在与自己做抗争,前不久他虽面色如常,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赌气的成分。

    想想不久之前,他的师尊那痛苦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一根刺一样缓缓在他心口蠕动着。

    他心中难免对傲奉产生些怨恨来,可细细一想,若不是他改变剧情,现在的夜鸣朝或许也不会这么痛苦,他对他师尊所造成的伤,算起来,也不一定比傲奉少。

    幽暗的洞道之中,陷入了一阵死寂。

    正在此刻,天顶突然一阵剧烈的动荡,打破了这一方的静谧,来事汹汹,宛如天崩地裂之势。司无涯身子也随之摇晃了几下,他单手扶住石壁,抬头之时恰好见傲奉也是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

    他灵机一动,与段玉清打了个照眼。下一刻,一手金光一闪,伴随着冷白的光芒从侧面一击,将本就不宽敞的洞道另一面石壁打裂开来,激起一阵灰尘。

    傲奉反应极快,为了躲避那如灵蛇般的金光,他不得不后退三步。但这也可了司无涯的机会,一方面段玉清利用激起的灰尘掩盖视线,他收回天锁,手势争分夺秒地一翻转,如方才傲奉视若无睹地在墙上开个通道般,他也在段玉清与自己身侧开了个洞。

    下一刻,司无涯回手捉住段玉清的肩膀,一把将人拖了进去。

    一进到幽深的通道中,光芒过后,两人同时跌落出来一个陌生的地方。

    两人滚了好几圈后,才顺势停下。司无涯半蹲着身子,环顾四周,发现已然不在洞穴之中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还在那种诡异的地方。不然逃多少次估计也会被捉住。

    他扫了一眼段玉清的位置,见人也已经起身正在观察四周。司无涯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起身欲往他那里而去。结果段玉清一见司无涯动,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段兄?”

    司无涯停下脚步,疑惑问道。

    只见段玉清垂着眼,手中就紧握长剑,脚步有些局促倾移,“我、对不起。”

    司无涯站在原地,挑了挑眉。

    “若没错一件事,你都要说对不起,那你要说的确实很多。”

    语气中似真似假,让人捉摸不透。饶是段玉清也是如此,他无可反驳,抬头看向他,道:“这句道歉是找你来。”

    “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个,我们还没脱离傲奉的地界。”

    司无涯很快打断他,直截了当地走近他,边说还边随意指着一个方向道:“这里你熟,带路吧。”

    若是方才没理解错,他师尊十有八九也来到了这里,这不过不知为何而来罢了,但这一切应该与傲奉脱不了干系。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夜鸣朝他们,以免傲奉先一步。

    段玉清闭目一阵,睁开双眼深深地吐了口气,才随着司无涯的脚步,指着另一边道:“若是信我,这里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银峰谷的禁地。”

    闻言,他回首,果然还在南禺么。

    沉吟了片刻,他才道:“若是不小心再次遇上他,你觉得我们几成把握可以逃开。”

    有道是一次意外,二次巧合,他可不认为傲奉会让他们从他手中逃走第三次。

    “放心,就我俩的修为,估计没到一尺便会被拿下。”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司无涯看了一眼对方,发现段玉清也在看他,一脸一本正经地很难让人想到,这话是出之于他之口。

    他笑了笑,正准备说两句挪趣段玉清,骤然一阵地动山摇,不远处林间一群?鸦四飞,动静不小。

    司无涯很快与段玉清看了眼,抬手间两人心照不宣地飞身一掠,点着苍郁林木往那一处飞掠而去。二人一接近边听到那喊打喊杀的喧器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凄厉的嘶吼。

    这是打上了?

    司无涯刚想提醒,便见段玉清握紧佩剑,飞身一掠,毫无悬念地加入乱团之中。右手利索地抽出冷锋,一手一个将陷入危机的修士们解救出来。司无涯后一步落在粗壮的枝杆上,满心紧张,定睛凝神飞快地扫过底下众人,发现那一抹蓝白不在时,微微拧了下眉峰。

    眼见段玉清似乎也难以支撑下去那些不明黑雾的袭击,司无涯想了想,飞身落地,冲着那群黑雾一个金光暴击,末了在那些伤的伤,残的残的修士望过来之际,冲着那些黑雾又杀上一根甩手链。

    觉得自己烧的火还不够旺,司无涯冷笑地朝那些黑雾鄙夷地扫了一圈,食指仿佛在嘲笑它们般竖起摇了摇。

    段玉清剑锋上,清秀的脸颊上也沾上了些许血渍,可他顾不得,一见到司无涯的举动,立即明白过来对方是在挑衅这些东西,将所有火力往他身上引。

    可他却忘了,这些东西本就对魔族有种难以说清的怨恨,这一下子,他们四周那些黑雾仿佛被激怒般,全部将集中到了一起直接朝司无涯所在之处横冲直撞而去。

    段玉清眼睛一睁,屏息凝神生怕对方被击倒。

    然而,司无涯却是笑了下,回身拔腿就跑,那些都是些没有灵智的怨灵邪祟,一见人跑,唰的一声全部追上,也不管之前他们这些人了,全心全意想将这人挑衅它们的青年撕个粉碎。

    在逃跑时,司无涯发誓,真的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能追,咬得死紧,害得他差点就开启不了那洞道。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时,他出现引开这些东西时,那些修士看向他的眼神。

    仿佛是带着无尽的怨气。

    这一点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过了一阵,司无涯巧妙利用空间甩掉那些怨灵邪祟,回去找段玉清。果不其然,他们还在原地等着。

    司无涯松了口气,正打算跟在帮忙处理伤口的段玉清打招呼,结果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后,他仿佛听见那咬牙切齿,恨不得喝血吃肉的语气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还有脸出现,司无涯!”

    司无涯脚下一顿,一望惊见这些人原本病恹恹地脸色因他的出现变得狰狞,个个恨不得抡起手中的武器往他身上来几剑。

    他还听见那些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的人传来一阵阵倒吸口冷气,仿佛出现在他们面前是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仿佛为了验证这一点,司无涯眨了眨眼,转头扫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背对着他将一块洁白的手帕盖在一具尸体脸上,顺着目光,他看见段玉清缓缓站起身,再慢慢地转过脸来。

    原先脸颊上沾上的鲜血此时在他脸上已经凝固了,他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司无涯身上,看上去有些茫然无措。

    说真的,就算是方才段玉清被傲奉那样宛如工具对待都未能从他身上看出如此茫然来。

    “段兄,这是怎么回事?”

    司无涯冷静地看着他道。

    现在这种状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引开那些东西时,这些到底对段玉清说什么,才会让他变如此。

    而且这些人这般看他?!

    难不成是知道段风被傲奉占据身体了?又知道他是傲奉儿子,误以为他是跟傲奉联手了?!

    只是他的疑问没问出口,那边的这些人便不顾伤势,个个手握灵器,凶神恶煞地向他缓缓靠近而来,那很明显就是要动手。

    司无涯看了一眼似乎还没晃过神来的段玉清,他皱了皱眉,双手紧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反手一个暴击打住众人逼近的步伐。

    冲着人群低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可以跟司某解释下吗?”

    身在最前头的一名陌生修士,一脸义愤填膺道:“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敢在这说话,对得起那些变成被你炼制成怪物的修士吗!”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他脑中炸开了锅。

    只可惜他没开口,便听见另一人手持冷剑,厉声道:“没想过我们引狼入室,你们北冥设计出的一处好戏啊。”

    “诸位,我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可否讲清楚。说到邀请北冥,那可是你们先递的邀请函。”

    他沉声提醒,眼神冷冷一瞥那蠢蠢欲动的几名修士,许是被他的眼神暂时震住了,那些人不敢再试探踏出。

    “呸,若不是你们先对南禺动手,我们会如此?”

    “原以为那些邪祟如此怨恨魔族,那你们当作诱饵做条件也是可以的,谁想你们竟是如此恶毒,将银峰谷以及前来的修士炼化成如今的怪物,难怪那些…一见魔族就暴走。”

    原来如此,原先他怀疑就是魔族搞的鬼,却因这些邪祟痛恨比起人类更加痛恨魔族而忽略了这等重要的事…

    他眼珠一转,很是冷静道:“若真如此,我犯不着以身涉险,直接用这些…引你们不就行了?”

    谁知,他话才刚落,便听到当众有人冷哼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你们当然也要做做样子。”

    当以他的沉默为默认,这人有再次咄咄逼人道:

    “况且,你只是引开我们与夜鸣朝的注意,真正的打算是前往北冥的几大门派,现在估计已经被你的人杀害了。”

    司无涯眯起眼,脑内急速地运转着,企图从这当中抓住什么重点。

    结果等来却是众人的不耐烦,不再与你虚与委蛇,直接亮出各自的武器。司无涯见说道理已经是说不通了,转身欲迎战。可又不能真正地打,不然他的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不打死的又会是他。

    这样的束手束脚,更让这些人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再加上人多势众,几个来回,司无涯便有些吃不消了。

    正想着翻转手势,祭出天锁,倏地一道冷锋闪过,直接将一柄在身后打算暗算的修士手中剑隔开。

    司无涯双目猝睁,看向手势还保持着扔出长剑的段玉清,下一刻便见他蹙眉道:“抱歉,扔错了。”

    他愣了两秒,回神过来知道段玉清的意思,借着段玉清加入战局的胡乱挥动,几个来回,翻身跃上树干上,朝底下跳脚欲跃上的众人扫了一眼,双手结印,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眼睁睁地看着猎物逃脱的众人几欲吐血,纷纷对捣乱的段玉清怒目而视,又无法真正对他做什么,且不说他是云涛仙阁上宾,单单他是银峰谷唯一的幸存者,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银峰谷地势必定是熟悉的,想要出去还得多多依仗他。

    想到此,众人也只好打破苦水往喉间咽,气恼地回到原先的位置养神为接下去做好体力准备。

    而迫不得已连续使用极其费灵力的司无涯已然身体有些吃不消,等他出现在陌生湖边时,一接触道松软的土壤面,免不了膝盖一软,身子酿跄几下便跪倒在地。

    司无涯捂着自己涌动不正常的胸口,脸色微白,连原本嫣红的唇色此刻抿得惨白。

    这算是超出他能力范围了….

    如果没有方才引来那些怨灵,或许还好些,可刚才对付那些东西已经消耗了他大多数的灵力,现在的他只能支撑到此,若不是段玉清的帮忙,他可就危险了。

    耳边传来泠泠的水声,抬眸望去,透过灌木丛,依稀可见那反射的粼光。他吞了吞干涩的喉咙,现在才觉得喉间如同被火烤般干痛。

    也不知道这里的水干不干净,可不可以喝。

    想着怎么缓解喉间的疼痛,他抬着飘忽感十足的双腿,缓缓拨开那层层灌木丛,等眼前一亮,入眸是那清澈的湖泊,水中鱼虾嬉戏,水波敲打在水石上的声音也很是动听。

    司无涯步履蹒跚,啪一声双膝跪在湖边,捧起那湖水直接望嘴边送去,那一瞬间犹如被洗净般,干枯的喉咙得到了清泉地治愈,一下子整个人都清凉了不少,连身体上的疲倦也缓解了。

    骤然,双手捧着水打算再来一口的司无涯一顿,从不远处定在他身上,那如同看待猎物般的视线令他眼神一凛。

    他猛地一抬头,顺着身上的视线望去——

    然而,下一刻,口中那含着前一刻还觉得甘泉可口的湖水蓦地喷了出去,整个人如同雕像般石化了。

    在他目光中,水波荡漾的湖面另一侧的山石前,一人|半|luo|上身,原本半束的冠发有些许凌乱,潮湿的发尾紧贴着那健硕的身躯,清浅的冰眸子此时正正地望着他,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懵然。

    那一刻,司无涯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撞了一下,不疼;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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