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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渣了那个师兄 > 第24章 我看你好妹妹挺多
    啥?

    郑、郑、郑王?

    贾环用力揉揉眼睛。

    此处皇宫大内,院内有侍卫,有宫女,各司其职,目不斜视。卫猗兰和张轩两个小孩,拜见的姿势无比标准,而且自然。

    接下来,小账房无比顺手地扶住了他俩,还按俗套寒暄了一回。

    这不是过家家。

    早熟的古代世界,有早熟的深闺女孩和早熟的男孩,还有双重身份的早熟王爷。有的小孩像小大人,有的大人反而不如孩子。

    在贾环目瞪狗呆、呆立当场,僵硬足有半炷香之后,卫猗兰把他拍打回魂,试图缓和气氛:“你们……见过?”

    空旷的后园,一口深井,四人围着一壶一桶,陷入谜之沉默。

    小账房双眼放空,一脸冷漠,卫猗兰看在眼里,不知所措。

    张轩出来解围:“郑王久居深宫,想来也难得见面。这位是荣国府的环三爷。”

    贾环:“……参见郑王。”

    他能说啥?

    见过见过,第一次碰面毕生难忘,是在一个偏僻荒芜犹如黑店的当铺,遇到这个浑身珠玉的王爷辛酸地□□工?

    他在现代的时候,全国巡回打过不少联赛,走遍了繁华城市与偏僻乡镇,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在比赛结束之后,可以尝到当地的特色菜肴。

    当地负有盛名的小餐馆,总有那么一张神神道道的宣传画,背景是看着很假的青山绿水,再拿油分很大的墨水,印上加粗的宋体字:

    某某皇帝或王爷或太子,微服私访来到民间,饥肠辘辘,走进一家平平无奇的乡间餐馆……

    等上菜的时候,难免瞄上两眼。头回年纪小,见得不多还很惊奇:嚯了不起。

    老队员看的多了,笑得背过气:“太巧咯,全世界的皇家都爱小餐馆!”

    “阶级呀,阶级懂吗?皇家人没事闲的去民间餐馆?在位的高官会去民间球馆吗?”领队透出一股看破尘世的沧桑。

    他想把队员和领队都拽到书里看看。

    皇家人,在位的亲王,不但可能会去民间餐馆,还在当铺□□工,而且真的去了民间球馆!跨阶级任性。

    “久闻大名。”小账房郑王咬紧牙,字是一粒一粒吐出来的,“可否有幸领教?”

    郑王手里镶了金的桨,眼看快被他捏断了,贾环看的一阵心痛。

    这怕是一位动手不动口的,想在球桌上一决胜负。正合他意呀!

    “随时恭候。”

    在卫猗兰、张轩的帮助下,贾环提着水桶,完成了艰难的灌壶任务,抱着沉重的壶,毕恭毕敬跟在郑王身后,回了训练场。

    把铜壶放回原位的当口,错眼不见了郑王,一大块布凌空而降,把他罩了个严实。

    一片黑暗,天旋地转哇,挣扎着露出脑袋,始作俑者郑王,悠闲地擦着手,语气很嚣张:“穿上。”

    这还是那个当铺里怯生生、球馆里不言不语的小账房吗?人生如戏!

    贾环把揉成一团的布料展开,原来是一件训练衫,才发现郑王也换了短衫,与场内一致。

    在男场的角落挑定一张空桌,二人上场,热热身,开打。

    没几球,郑王在发球间隙开始讲小话:“本王名英,封地在京兆一带,因是上古时新郑之地,亦称郑王。”

    ……你在国家队是要被罚跑的你知道吗!一万米加杠铃三十组!

    “见过郑王。”贾环铆足劲儿全力回击,郑王轻缓一挑,还他个刁钻的短球——由于腿短个子矮,等诸多不利因素,贾环一个腾跃,跳起一接,半个身子绝望地挂上球桌。

    “哼!”贾环好气,管他王爷不王爷,反诘三连:“郑王不好好呆着?体察民情做账房?给黑衣人□□工?”

    郑王被贾环气鼓鼓的样子彻底逗乐:

    “你口内的黑衣人,可是官居二品,兼廷内教习,名为刑良的?那是我的师傅。”

    那个鬼气森森,颇有威严,骨节粗大的黑袍人,是太傅一类人物?

    “武师吗?”

    “是恩师。”鸣钟休息,郑王擦着汗苦笑,“听说三爷才过了八岁生日?”

    “是。”

    郑王漫不经心,轻声讲下去的,似乎是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天元六年,有个孩子也开八岁生辰宴,尚未散席,便让一盘毒莲子噎着嗓子,嘴角流沫抬出去。幸好刑师傅听见动静,及时施救,才捡了一条小命回来。”

    “哦。”贾环吨吨吨灌着水,“这可奇了,有个孩子更倒霉,未满八岁就备受轻慢侮辱,在亲人心中地位连丫鬟婆子都不如,落了水昏迷三天,只有三个人探望呢。”

    不就是不幸的童年经历么?

    原主这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他说,能说满三天!

    “古语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孩子不久之后,可不就辛苦图谋,闻名显达了么?”

    辛苦图谋?闻名显达?

    ……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继续打。

    运动量不算大,贾环也出了一身冷汗,他自以为无关痛痒的某些动作,也会激起皇宫的注意。贾家不只是被盯上,是早被盯上了啊!

    是啊,所谓异象,就是和平时不一样,他不想坐以待毙,找的那些出头之机也算在内。

    “呵,王爷这一局球,台两边自身难保,倒是凑巧。只是天下人事,焉得无谋?”贾环手上动作不松,一记漂亮的扣杀,球高高飞离。

    郑王接不到,也不恼,凤眼一眯,笑吟吟回道:“好一个焉得无谋。”

    又道:“枝阔叶大,独木难撑,若能同向而立,结局或可逆。”

    同向而立,这是要结盟的意思?王室有人抛出了橄榄枝?而且年纪特别小,经历也是回避风口的,皇上几个皇子掐的正欢,也没见哪个跟他有联系……罢了,先含混下来,试探试探。

    贾环接道:“自是荣幸。”

    “教习前日说,精网有双人一组对决,便请三爷拿出力气,证实自己足以同向而立。”

    哦,力气?证明?

    别的很难,这还不容易?

    三下五除二,贾环结束这一局,很给面子,没打出零蛋。

    郑王像失水的茄子,盯着手里的桨,不敢置信。

    脸色灰败,额角绽青,失去了胜券在握和云淡风轻。

    啥啊,装的很淡泊,其实不论是账房还是王爷,也才要进入青春期,对这种胜负在意的不行!

    “胜败未知。”王爷挑眉。

    哦哦,这是要再来一局?贾环兴奋了,拿起球拍要上阵,被郑王干脆利索地拦下。

    “换个玩法,押一局。”

    ……作弊啊,这是作弊!

    没搞错吧,又赌球?

    算是对盟友的试探环节吗?

    贾环脑壳疼,想起因为别的人……别的神擅自赌球,让他背锅的严重后果,觉得这种不良风气必须杜绝。

    “王爷,小的不赌。”

    “为何?”郑王输了一场,情绪还没调回来,很没精神的样子。

    这个时代,赌赛很寻常,高利贷尾随而来,也没人认为不对。

    贾环背着手,这一刻,宛如教练附体:“精网乃是竞技,而非赌戏!若人人涉赌,怀着赌赛之意来场上相逼,人怎的安心比试?岂不成了鸡犬草虫?”

    郑王听了他的慷慨陈词,顿时红光满面,一扫之前的灰败之气,语气充满嫌弃:“哦?这精网传入我朝不过一年,三爷倒似三爷可知,你常光临的东屏球馆,每日俱开三大庄,从前斗鸡捉蛐蛐的行家,都嫌本业没趣儿,上赶着来球馆趁钱呢。”

    啥??

    贾环笑不出来。

    贾环怀疑人生。

    贾环想跑回去,想把贾芸贾蔷背靠背捆着,吊起来打。

    等一下!这俩人是打工的,胆儿还没那么肥!

    贾环一个饿虎扑食,扣住卫猗兰不让走:“让你哥哥过来,说清楚啊啊啊,好好的球馆,他咋说赌就赌!”

    卫猗兰不慌不乱,拿看傻子的眼神应对自如。等贾环冷静下来,抱着胳膊哭笑不得解释:“我哥最近人影不见,他私下里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大清楚。”

    是啊,开业的时候忙前忙后,生意火爆却不见人影了。如果连弟弟都不知道,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张轩在一旁老神在在,表示理解:

    “如果是卫家哥哥做的,也不奇怪,毕竟球馆才开,正是迎客之际嘛。”

    “可,可球馆,打球就好了啊,赌博不成了赌馆?”

    卫猗兰笑出声了:“呵呵,若没有赌的人,也便没有看客。单凭打球的人使银子,想供给馆内花用,填不饱吧?”

    说白了,就是缺钱,缺钱啊!一箭正中膝盖。

    来到古代,年龄和身份太受阻碍。神童又容易被天家灭口,你看,他单纯是舜华门献了个艺,在皇家人眼里就是有所图谋。想一边赚钱一边装傻,难度好大。

    印象中憨厚率性的卫猗兰,小小年纪,对于银钱收入之事,看得十足透彻。

    天真的人,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似的。

    “世人好赌,凡事,但得赌斗之趣,便孜孜不倦,求者不绝。”张轩想得很周全,“若想戒赌,可等民众对精网通熟于心,再徐徐图之。”

    行,贾环摆正心态,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郑王三下五除二换回了王爷的服饰,把贾环的短衫一扯,飞快地领着他进了外席,隔着厚厚的围栏障壁,仅余一个递水的空隙,也被轻纱罩住。

    “三爷,押谁胜?”

    贾环放眼场内,眼前一黑。原来郑王将赌赛之地,选在阴阳鱼形场地的女子组这边,场内都是臣下之女,要么就是宫里的小宫女,哇,还说什么结盟?

    明显是不怀好意!

    他只是庶子,庶子哎,一个吃老本的家族不受宠的庶子,哪里够格演什么爱情故事。

    一不留神,男女大防的帽子扣上,他倒没什么,连累了哪个女孩,岂不是害人一生?

    郑王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一旁笑答:“三爷无需担忧,场中女子均训练有素,教习已讲定,场中但看技巧,不辩男女。”

    场内分组捉对,胜者进位,很像现代的选拔赛。

    在激战的队列中,贾环眼前闪过一袭红裳。

    咦?

    还是她,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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