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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奴隶相公 > 第22章 潭水深
    烛光摇曳,阴风扫过,楚慈直觉脊梁骨透着寒意,浑身冒冷气,不由打了个寒蝉。

    楚慈咽咽口水微弱道,“你是说肚子里藏银子的女尸?”

    萧尘扬额首,乜斜着眼一脸阴沉。

    楚慈一拳捶了过去,斥道“你别给我装神弄鬼了!”

    萧尘扬嬉笑,佯作疼痛揉揉被袭击的肩膀道,“我这不是为了加强效果,让你瞬间给记起来吗。”

    楚慈一脸忿忿道,“你就是欺负我胆小,存心想吓死我。”

    萧尘扬笑而不语,不置可否。

    楚慈眼刀飞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拍案而起吼道,“你竟然把我死人的东西送给我玩!”

    她竟然还把这小木人成天揣在怀里,一想起那些女尸开膛破肚被掏空身体,然后塞进一堆银两,楚慈倍感恶心,全身发寒。

    萧尘扬摸摸鼻子讪讪道,“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玩意是从那来的,可能是当时扑倒棺材,拉扯女尸的时候不小心挂在衣服上,回到家掉在了地板上,之后被我捡起来放到了书桌上,很不巧你又给看上了。”

    楚慈冷哼,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她果然是女主的惹事体质,就这么个小玩意也能扯出这么一堆事来。

    “话说回来,不是说半年前常家村因瘟疫被一把火给烧了吗,怎么常寿的母亲会出现在这?还是刚死的模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楚慈直觉事情诡异,可以断定后面必藏着莫大阴谋。

    萧尘扬蹙眉道,“之前查那些女尸的时候一直找不到出处,想不到竟会出于此。这常家村原本便与外界交往便少,这么一毁,更是无人知晓村中人,若非这两事都乃我俩遇上,根本无人会将二者联系起来。”

    “这样说来,常家村闹瘟疫多半是假的吧?那些人毁掉这个村子就是为了运银子?这个牺牲也太大了吧?而且那个盗银的不是燕国而为吗?这下子关系可更复杂了”楚慈不可思议道,原以为这盗官银只是敌国想灭我士气,想不到竟然还扯出了一个常家村,两者相连其中必是大有文章。

    萧尘扬未应,盯着烛火一脸深沉。

    楚慈自顾自道,“一个村子有没有瘟疫还不好查出?你说那负责常家村之事的人是谁啊,我觉得那人绝对有问题。”

    萧尘扬眉头皱得更紧,依然未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

    萧尘扬这才吐出三个字,“摄政王。”

    楚慈顿时哑然。

    摄政王,乃当今圣上十一皇叔亦勋,位高权重,操握权柄。

    光帝亦启浚10岁登基,贤王亦勋为摄政王辅佐。如今皇帝虽已亲政,却仍受摄政王所制,万事需听从摄政王意见,可以说,摄政王乃半个国君。

    摄政王,连皇帝也要忌惮的人物。

    这事跟这人搭上关系,那即便有问题,也不是她这号人能查探的。

    这般敏感人物若是牵扯到串通外国,予以谋反,其中利害既是楚慈也是十分明了。

    楚慈半响才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楚慈知道跟着萧尘扬准没好事,但万万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庞大的体系中来,她就一个为几文钱劳心费神之人,哪晓得这国恨家仇阴谋叛变竟离她这么近,如今自个也成了潮中人,万般思绪不知如何梳理。

    萧尘扬双目深邃,一脸深沉道,“这些事你就不要过问了,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

    楚慈重重的点头,她号人物还是琢磨一日三餐如何解决之类的事吧,这些事大事非她这小人物所能触及,何必自寻烦恼,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担忧个甚。

    “这事你要永远吞到肚子里,半点气也不能出,尤其常寿那更是要小心谨慎。”

    “嗯,我明白的。”楚慈一想到常寿便不由叹气,这孩子这么小便父母双亡从此孤身一人于世,这便罢了还是死于非命,如若他知道了内幕,不知道会引出什么祸端来。

    楚慈心底暗沉,她怎么就知道了这么些个麻烦事,如若不知道,她可心安理得的不管不问,可如今她明明知道这么一百号人乃屈死,却不做任何动作,总觉有些不安怕这晚上那些化为厉鬼寻她麻烦。

    “这些事我会调查清楚给他们个公道的,你不必觉得有愧。”萧尘扬突然道。

    “也?”楚慈愣道。

    萧尘扬未在解释,一脸淡然。

    “你有那空闲吗?”楚慈疑惑道,萧尘扬曾道他家遭此劫难乃歹人故意陷害,如今一天不着家,他虽然什么都未透露,楚慈也可猜到必是在忙此事。

    萧尘扬轻笑,一脸高深莫测,“万般皆联系,一点破全局。”

    楚慈惊愣,这话的意思是……

    萧尘扬点头。

    楚慈未再出声,心中窃喜。她并无沾惹是非的意愿,也就不必探究此话深蕴何事,倒是这话对她的意义却是十分重要的。

    之前萧尘扬一直未告诉她任何事,可有两种解释。

    一种乃对她极其不信任,将她排于门外。

    一种是不想她身陷这泥潭,徒增烦恼。

    如今,她可以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实为后者。

    “你说那个言际睿到底什么角色,他这般做是何用意?”

    楚慈知道言际睿缠在她身边必是有目的,想不到竟会扔来这么一个炸弹,这事一出她今后又该如何应对那言际睿?只要她一天跟着萧尘扬就免不了成为有心之人的目标,身处潮流必不能全身而退,总是要沾惹尘埃,就算她不惹事,也会有人冲着萧尘扬惹她事。

    “不管是何用意,你需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尽量别踏入这是非里来。言际睿为人奸诈圆滑,亦正亦邪,是何立场甚为不明,你今后与他打交道需要小心谨慎,有什么动静务必要告知我。”

    楚慈点头,随即一脸轻松道,“我今后就当他什么鬼心思都没有,跟狐朋狗友一般相处就好。”w~

    楚慈如今明了萧尘扬什么都不说是不希望她继续深陷其中,并着力把她身边的是非转移,为她营造一个无事空间。

    萧尘扬顿了顿,悠悠道“今日之事你做得荒唐了。”

    楚慈知其说的是潜入相公馆之事,此举着实不妥,再怎么说她也还是女儿身,在这封建保守之地,此举可谓惊世骇俗。“我这不是想知道那言际睿到底想打什么主意嘛,他老在我身边绕必是冲着你来的,我便顺水推舟了。”

    楚慈心中补道,而且她很好奇那小倌院到底是何模样。

    萧尘扬叹气道“我知你好心,可你毕竟女儿身,名节甚为重要,不值得为此冒险。”

    “你关心我啊?”楚慈斜眼奸笑。

    萧尘扬撇过一边,不予理会“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切!”

    楚慈瘪着嘴不屑道,伸伸懒腰便欲准备回去休息,折腾了一夜这天都快亮了,她自打来这这鬼地方,就很少熬夜了,除了野外几日,她生活规律得跟在部队里生活似得。

    楚慈正欲走出房门,萧尘扬温润之声从身后轻轻飘来,和而有力。

    “你记住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保住你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

    ——————————

    楚慈起床时外边已经艳阳高照,她到这个世界之后还第一次这么晚才起床,想她以前老是嗜睡得很,每次都得定好几个闹铃才能把她给闹醒,到了这后也不知为何天刚朦朦亮便给醒了,每次都特准时,表都不用看,而且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直懒惰的猪时空一转竟变成勤奋的小蜜蜂了。

    楚慈一推开门,一个小身影便窜到眼前,脸蛋红扑扑水灵灵的跟个苹果似得,双目盈盈如同夜空繁星,楚慈好不容易才遏止住欲伸出去的魔爪。

    “主人您醒啦?我这就给您打水去。”

    “回来,这事我自己来!”楚慈阻止道,可小人跟个小兔子似得一溜烟窜得没影了,再见时手里捧着一盆子温水和洗脸巾摇摇晃晃奔来,脸蛋被热气熏得更加红润,只叫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小人屁颠屁颠把盆子放置好,鞠着背低声下气道,

    “主人,请您洗脸。”

    “还是我自个来吧。”楚慈截了小人欲上前帮忙的动作道,她虽喜欢使唤人,但这些事还是自个来的好。这虽是买的第二个奴隶,可之前楚慈哪有过这礼遇,这会有些愣头愣脑的反应迟钝。

    小人应予,低着头乖巧的退到一旁。

    “主人,您是要在屋里用膳还是外边?”小人见楚慈擦洗好,连忙上前问道。

    “哪方便就在哪吧,叶姨和萧尘扬都出去了?”

    “是的主人,他们一大早便出门了。”常寿曲着被轻点道。

    “那个,小寿啊。”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这么叫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主人,您有何吩咐。”常寿疾步上前,等待吩咐。

    “在我家没这么多规矩,你别主人主人的叫了,我听着?得慌。”

    常寿这才仰起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长长的睫毛跟扇子似得一扑一扑的,“那我该叫主人什么呢?”

    楚慈听到“主人”二字,顿时全身又一抽,“你就叫我楚慈吧。”

    “这……”常寿皱起眉头,跟个小包子似得,皱皱巴巴的。

    楚慈摆摆手道,“算了,还是叫我老大好了”

    “是,老大。”常寿毕恭毕敬道。

    “小寿,你不必这么拘谨,把这当自个家别总觉得低人一等似的哈,我虽不会白养你,一些活你也得干着,当然工钱我也会给你,今后挣够了我赎你花的钱你就可以自由了。今儿你的表现不错,但今后你也不用这样伺候我,我们这没大爷,都自己照顾自己,你主要负责给叶姨当下手就行了。”

    虽说这有雇佣童工的嫌疑,但这也是让常寿今后人格独立的一个外在推动,再说了,她费了这么多银子可不能这么打水漂。

    常寿眼眶中含着泪花,可怜巴巴的望着楚慈道,“您真是个好人。”

    楚慈顿觉不适,假咳几声道,“昨夜还住得习惯吗?缺什么少什么你尽管跟我说,别把什么事都藏在肚子里。”

    常寿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一脸灿烂道“一切都好得很,这是我离开家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了。”

    楚慈倍感心酸,抚摸着常寿的头道,“我保证你今后不会再遭那些罪了。”

    “楚兄!”楚慈正小心翼翼的从鸡窝里掏鸡蛋,震耳突然之声传来,顿时一片鸡飞鸭跳的,在她身边飞窜,害得她差点被那老母鸡啄了手。

    楚慈恼怒的转身,揪住来人的衣襟,狠狠道,“你想谋害我呢!”

    言际睿依然一脸灿烂,摆手笑道“失误失误。”

    楚慈这才放下手,乜斜着眼,威胁道,“你还敢过来,昨天竟然这么暗算我!”

    言际睿一脸暧昧的眨眼道,“那货色不赖吧,我找的人儿那可是极品,据说楚兄还把那美人赎了回来,必是尝到了其中绝妙滋味不肯放下了吧?”

    “是啊,那味道真是美极了——”楚慈扯着嗓子冷声道。

    “楚兄这是何意?”言际睿深感蹊跷,一脸惊讶。

    楚慈眯着眼,“是何意言兄心底不是最该明了?”

    “被你家公老虎捉奸在床罚跪搓衣板啦?”言际睿倒吸一口气惊诧道。

    “呸呸,你就继续装吧,懒得跟你们这些脑子绕弯的人打交道。”楚慈冷哼道,拿着鸡蛋径直走进屋里。

    言际睿摸不着头脑,急忙跟上前去。

    “楚兄您这话可得说清楚,我怎么招您啦?”

    楚慈直翻白眼,知道多说无益,摆手道,“你没招我,是我自己喜欢装深沉。”

    言际睿更是一头雾水,不依不饶的围着楚慈转。

    “请喝茶。”楚慈与言际睿刚踏进大厅,常寿便端了茶水上来,楚慈心中甚喜,嘿,这孩子还挺机灵贴心,事情想得还挺周全,有人伺候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言际睿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常寿一脸疑惑,直到消失才收回,道“楚兄什么时候添的小厮,看样子挺机灵的。”

    楚慈挑眉斜眼道,“你再装就假了,这不正是你安排给我的小倌吗?”

    言际睿顿时惊嚷道,

    “不对啊,我挑的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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