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你儿子多大上几年级了?”老贾问。
“八岁了,今年上二年级。”我说。
“天天谁接送呀?”
“早上我送、中午、下午我妈接送!”
“你们家的孩子主要是谁管呀?怕你还是怕你老婆?”
“我们两个都管,教育孩子这方面我们俩统一战线不娇惯,而且是有分工的。”我故作神秘地看了看他。 m.a
“教育孩子还有分工?”他一脸迷惑地问。
“当然了!她唱红脸,孩子犯了错误由她去批评处罚。我和儿子是好朋友无话不说,等她妈妈‘修理’完他了,我这个唱白脸的该出场了再给他讲清道理。我的原则是有功奖励、犯了错误必须受到惩罚!”老贾听得很认真。
“你动手打过你儿子吗?”老贾问。
“我想打,可我儿子不同意!”
“啊?老子打儿子还得征求儿子意见?”他笑着说。
“你猜我儿子怎么说?”我问。
“他怎么说?”
“我儿子说你不能打我,因为好孩子是夸出来的!”
“你怎么说?”
“我说有的好孩子是夸出来的,但这句话不适合你!你看你天天回家不是先写作业,不是玩儿玩具就是看动画片,等到快睡觉了才开始写,你说说哪天你奶奶不因为写作业和你大喊大叫的。上个学期你语文一百分、数学九十九分排全班第一,老师高兴、家里大人高兴,又给你买吃的又买玩具。可你看看这学期,你哪门课得过一百分?在全班快倒数了!后来我拿了根小棒棒帮他敲了敲身上的土,结果成绩马上恢复了以前的水平。”我笑着说。
“哎,现在的孩子真不好管!你说他们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咱们小时候那么省心呀!”老贾苦闷地摇着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可能想和我说话忽然喝呛了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我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咱们小的时候家庭条件不好,谁家都有好几个孩子没那么娇气。现在不同了,一家就一个宝贝儿,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晒着,稀罕得了不得。孩子要是犯个错误,你刚要说两句,孩子的保护神先瞪眼不干了,弄得现在的孩子像个土皇上有恃无恐,要是好管那才叫不正常呢!”
“没错,是你说的这么回事!”老贾点了点头。
“贾哥,别嫌你老婆爱唠叨,我老婆也那样,女人嘛!你说她离家那么远,天天身边就能看到你这么一个亲人,儿子还住校。干了一天家务挺累的,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在家就那么几个小时,你说她受了委屈难道就不能向自己的老公诉诉苦吗?两口子得相互尊重相互体谅!”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很矛盾酸溜溜的。
“这还不算完呢,我们和父母住得不远,我们这片儿今天嚷嚷拆迁明天喊着搬家,闹得人心惶惶。本来这里是菜区,可为了拆迁多得些补偿款,家家都投资了好几万元种树,没地的花几万块钱高价买别人的地种,惟独我们少数几家没种。为了这个我妈好长时间都不爱理我,说有钱不会挣!到现在两三年了还没拆呢,树不能吃也不能喝,结果很多农民没了生活来源只好去开‘摩的’或者去给人家扫大街、刷碗‘享清福’去了。北京为什么不刮沙尘暴了,全他妈让我们村的防风林给挡住了!兄弟你看看你哥,你看老哥我像不像给地主家拉磨的驴?这破磨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卸掉!”说到这里老贾眼圈红了。
“贾哥,那天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像了吗,怎么还问?以后就叫你驴哥得了!我说驴哥,你不能总这么玩命地干活,必须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不然的话这身体早晚得累垮了!”我夹起一只大虾沾了沾酱油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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