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咯吱’的开门声,纲吉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略带嘲讽的口吻。
纲吉一直觉得云雀和骸在性格上是很像的,因此两个人才会那么不和。
“不然的话,云雀学长什么时候才会主动现身啊?”
偶尔在独自一人时,纲吉能够确定,自己所感觉到的目光是云雀的,但他并不想点破,并且也发不出声音。
云雀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黑色的眸子带着一抹愉悦。他静静的走到窗前,重新拉开了窗帘。
清朗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撒了进来。雏菊的花蕊,一抹淡黄所晕染出的清新,沁人心脾。
“看来声带受伤并没有影响你的超直感呢。”
纲吉眯起眼睛,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了遮突然进来的阳光,让自己的眼睛能够逐渐适应。
但是,这样被阳光直射着,周身暖暖的,再加上花瓶中,芳香馥郁的雏菊,纲吉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咚”的一声闷响,云雀把什么东西扔到了纲吉的床上。
放下了遮住阳光的手,纲吉感觉眼睛已经适应了清晨的阳光,重新打量了一下云雀丢过来的东西,纲吉确定,那是火焰探测器。
“云雀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还给你,狱寺隼人弄丢的。”
听到这,纲吉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来,狱寺不安的原因了。他大概可以猜到当时的情景。
狱寺虽然有时会有些急躁,却不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性格。肯定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事,让他当时情绪波动很大,才会落下了火焰探测器。
纲吉拿起床上的火焰探测器,在手里把玩着,似乎透过它,能够看到狱寺那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狱寺并不是刻意对自己隐瞒遗失火焰探测器的事,但是自己的伤势还在恢复当中,狱寺肯定不想让自己增加困扰,所以,现在应该是一个人在自责呢。
“谢谢你,云雀学长。”
纲吉抬头望向倚在玻璃上的云雀,强烈的阳光让云雀整个人处在自己的影子里,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
“别误会,如果让你认为这个落到了敌人手里,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消除所有的火焰探测器和小型电磁场器,那样,我会觉得很不方便。”
云雀很早就知道这个青年会怎么做,如果火焰探测器落到敌人的手中,势必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与其这样,不如毁掉引起骚乱的源头。
就像在未来战时,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坚持毁掉了所有的彭格列指环。不论是十年后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云雀明白,他所追求的强大,只是为了用来守护。
云雀总是认为,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只会成为互相的枷锁,无法自由的,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他是云,无拘无束的云,更不想被枷锁束缚住。 m.a
因此,他追求强大,强大到可以自由自在。只有弱小的人才会群聚,才会需要枷锁,把自己和别人束缚到一起。
但是,每当和泽田纲吉呆在一起,云雀就会发现,他的强大与自己正相反,是来自于那些束缚他的枷锁,他称那为羁绊。
羁绊越深,他那想要守护的欲望就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不是来自肉体的,而是来自心灵的力量。
云雀抬起头,正对上了,纲吉投过来的目光,褐色的眸子里没有迷茫,亦不动摇。只是他的肩膀还是那么单薄,脖子上还有淡淡的被掐过的瘀痕。
很难想象,这样的体格能够发出那样强大耀眼的火焰。同时,云雀也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到那个不懂羁绊,没有枷锁的过去了。
但是,他却不讨厌漂浮在这片天空上,毕竟,云离开了天空,还会是云吗?
“呐,云雀学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们的?”
仔细思考了一下云雀的话,狱寺弄丢火焰探测器应该是自己清醒之前的事了,纲吉收起了火焰探测器,坐到了床边,希望换个角度能够看清云雀脸上的表情。
虽然纲吉没有看到,但是云雀确实的皱起了眉头,黑色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寒光。那天,他赶到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了。因为狱寺不知道初代的守护者有几个跟在他身边,所以,根本没有在意他在火焰探测器上的信号。
“从你被人背回来的时候开始的。”
“果然,云雀学长也知道了关于斗篷人的事。”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像中的要多。”
门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人的气息,纲吉把目光转向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初代家族里,只有蓝宝会有这么懒散的脚步声。
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凉意,轻风拂过了纲吉蓬松的发丝,扫在脸上,感觉有点痒痒的。
“泽田纲吉,那些斗篷人的目标可不一定是彭格列哦。”
说完,云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口,只留下四敞大开的窗子和在风中翻卷着的窗帘。
纲吉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似乎以前也有人,一听到脚步声就只留下一句话,匆匆的消失了。果然,这两个人好像啊。
“咚咚咚”
接着,是门把扭动的声音,蓝宝把头探了进来。
“我不是不接受教训又擅自闯了进来,而是我知道你没办法应门。”
跟在蓝宝后面的Giotto有些哭笑不得。蓝宝似乎对上次骸用枪指着纲吉的事情记忆犹新。现在,每次进别人的房间都格外谨慎。
绕过前面的蓝宝,Giotto是来叫纲吉下去吃饭的,多运动,有利于他的血液循环。
风簌簌的拂过Giotto的面颊,窗帘被吹的有些凌乱。窗台上隐约还能看见一个不完整的脚印。
“纲吉的守护者还真是每个都喜欢忽引忽现的呢。”
“啊?说什么呢,Giotto,不是来叫小鬼吃饭的吗?”
反应迟钝的蓝宝并没有注意到Giotto所注意到的事情,当然,Giotto也没打算解释给他听。
纲吉并没有打算隐瞒,只是看着窗台,点头微笑着。与超直感作对是不明智的。而且,聪明如Giotto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简单的换了身衣服,纲吉跟着两人慢慢的往酒店的餐厅走去。
“呐,纲吉,我以前就很好奇,不论你在哪里,你的守护者都能准确的找到你,好像信鸽似的。”
Giotto背对着纲吉,一边下着楼梯,一边随口问到。
纲吉摸了摸口袋中的火焰探测器,很明显,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很庆幸,自己还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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