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田静静地听他说话,一些有的没的,大多都是关于冯茂和赵成的,毛也之前说过几次,姜田都没有听进去,倒是这次她听得很认真。
毛也说,这片平地,水库前的平地,明明是烧烤欢乐的地方,却是赵成最后宿留之地。提到这二人的死,毛也眼睛忍不住地红了。
毛也:“小时候教练问我们长大后的理想目标是什么,我说,要当个很优秀的兵乓球运动员,但后面因为家庭的原因只能退役。我今年二十八,喜欢到处玩儿,玩儿累了就回家做一个业余乒乓球教练,教那些小屁孩儿打球,可这并不是我年少的理想。”
“但我也不想要这个理想了。”毛也笑了笑,看向姜田,“现在我认命了,不奢求当运动员儿为国家多拿几个金牌了,我就想做一件事儿。”
姜田有几分疑惑地望着他,倒又猜得出他会说什么。果不其然……
他说:“我不能让赵成和冯茂死得不明不白,姜田,你知道的吧?”
姜田蹙额,几乎沉浸在他最后的那句话。短短一句话,包含的含义,以及她的抉择,都不是可以轻易决定的。约莫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对面土楼的大婶大妈喊自己孩子回家吃饭,久到小孩儿吃完后和伙伴到处玩儿……
毛也才听到姜田缓缓开口。
“大体战国中后期到汉代初中期,一部风格怪诞的志怪书籍横空出世,作者不详,疑似楚国或巴蜀人著作。古籍记载,有一种名叫‘蛊雕’的野兽,形似普通雕雁但头上长角,发出的声音宛如婴儿啼哭,喜水,食人。
坊间传闻,有少许人见到过与‘蛊雕’叙述相似的大物。当它浮出水面,决起而飞盘旋于天空之时,整个天被它遮挡,抬眼望,是一双人似的眼睛。
再后来,那些见过它的人皆是荡然无存地在人间消失,不免怀疑正如书中所述:蛊雕喜水食人。
你也知道,赵成和冯茂的死都和蛊雕有关。可是我不太理解的一点,不是说见过它的人都会消失吗,但是为什么它只选择了冯茂,而且也没有将他带走,却将他咬得血肉狼藉?”
毛也深深地望着姜田,带着感激和喜悦。认识以来,这是第一次姜田对他说那么多话,她别过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红得滴血的耳尖。那高高的马尾,直直的背影,以及那始终挎在她身上的灰色花纹包,令毛也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姜田听见背后那人说:“对不起啊,姜田,耽误你这几天了。”
姜田没回话,背对着他,感觉下巴处有几分痒意,准备用手指挠挠,却触碰到一滴湿润。望着指尖那透明的液体,她叹了口气:“你确定吗?过程或许很容易,也或许很艰难。”
“结局呢?”
结局?
姜田垂下眸,眼前是一片雾。
她只说了一个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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