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跟在徐然的身后，盯着徐然的后脖颈有些出神，红红的一块，怎么看都像是……不过，最近徐然没接触过什么女演员，这小子不会是憋坏了去不能说的地方了吧。一想到这，他就心累，不知道贾伟为什么交给他这样一项艰巨的任务，看着徐然简直比拍戏都累。他只求徐然别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没事，别跟我说以前你拍戏没遇到过。”楚归航笑着说道。
徐然一屁股坐在楚归航的另一侧，盯着楚归航的脸检查了半天，可见风影帝用了不小的力气。“还真没有，都留一手，哪能真打，再说和我合作的那些都是当红的小生，我要是敢真打，第二天热搜准是粉丝掐架。”
韩烟树忍住把徐然的脑袋扒拉到一边的冲动，他捏了捏手指，这孩子没有眼力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什么今天看起来格外碍眼。
“正好你过来，这东西也刚到。”楚归航站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赛车模型塞到徐然手上。
这些东西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匠师之手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个，这模型可以说是微型的超跑了，就连里面的配件都是真实还原的。
徐然跳起来紧紧搂住楚归航，若不是韩大影帝在一边，他恨不得亲上楚归航几口。“航哥，你简直就是我人生路上最大的福星啊！”
“就一个模型，不至于。”楚归航道。
徐然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得到模型不知道怎么?N瑟的喜悦中了，他低头正在和粉丝炫耀呢。
晚上收工的时候，楚归航脸上的伤又多了几处，韩烟树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这种手段只有女演员才会热衷，他没想到风暖阳竟然自降身价干这种没品的事情。
“我突然想找风暖阳打一架。”韩烟树帮楚归航擦着药，心里郁闷手上的动作也重了几分。
楚归航知道这是韩烟树的气话，之前的风波刚刚过去，再弄大打出手的新闻，那他真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在忍一个月拍摄结束就好了，对了，《素察莫尔的凌晨三点半》是不是要提前上映了？”楚归航今天看聂导的朋友圈里发了一段话，总觉得意有所指，最大的喜事应该就是这部片子了，毕竟那是聂导期年心血。
“五一档吧，聂导估计是想靠口碑说话，所以没有宣传。”韩烟树自然也看到聂导朋友圈里的那段话，他很确定说的就是这部电影。
“聂导这招算不算铤而走险？”
即便满大街宣传的片子都不一定获得客观的票房，更别说是像聂导这样低调的了。
“所以说你要学的还很多，没有宣传可不等于不做公关，片子都排不上，你以为聂导真的是只为了情怀？站在聂导身后的资方又不是做慈善。我觉得，聂导这片子，可能在票房上会创新高。”
“这么有信心？”楚归航问道。
韩烟树把药膏收进医药箱，看了眼窗外，圆月当空，“本子质量在那，不会太差的。”
风暖阳斜靠在沙发上，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也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烦躁过了。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介意，最开始他以为是韩烟树的关系，可是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在害怕。楚归航这个非科班出身的小孩，身上有一种待发掘的潜力，这种潜力一旦被开发出来……一定会成为第二个韩烟树。
从演艺圈变成娱乐圈的时候，很多规则就已经被悄悄改变了。以前讲究论资排辈，现在是流量横行，单单从一场颁奖晚会、一次娱乐盛典的座位排列就不难发现。越来越多叫不出来名字的小明星坐在他周围，让他感到恐慌。
“风老师，还是少抽点烟，多喝点绿茶，降降火。”经纪人董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上拿着风暖阳用了很多年的保温杯，那是一个很质朴的黑钢保温杯，表面已经多了很多划痕。
“今天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风暖阳喝了一口茶，盯着杯子里起起伏伏的茶叶问道。
“你在害怕吗？”董雪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这，拿起桌角上的烟灰缸丢进了垃圾桶里。
“还是你最了解我。”风暖阳握着保温杯，没有抬头。
“小孩是天赋不错，可这圈里天赋不错的人也不在少数，一个一个防着可真防不住。风老师还是静下心来，想想靠这个角色冲一冲最佳男配吧，毕竟，片子是要在国外上映的，大卫导演这颗大树可不是谁都能在底下乘凉的。”董雪太了解风暖阳，这个男人的低沉不会持续太久，也无须任何人开解，名利就是最好的驱动力。
“我知道，去找楚归航过来，对对戏。”风暖阳终于放下保温杯，里面悬浮的茶叶也落了底。
“嗯，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这个影帝欺负新人，既然是指点，那我就做好宣传了。”董雪踩着细高跟走了出去，走廊里回荡着哒哒哒马蹄似的回响。
董雪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想到韩烟树也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这俩人指不定真的有点什么。
“韩老师也在，小航，风老师说要和你对对下面的戏，你看？”董雪分明是等着楚归航的回答，可眼神却闪烁着通知二字。
“也好，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风老师。”楚归航给韩烟树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我先回去了。”韩烟树临走前压了压楚归航的肩膀，顺便拍了拍他的手背。
董雪推着楚归航也跟着走了出去。
韩烟树的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是顾凉寒的。
到酒屋的时候韩烟树没想到翟震也在。
“翟总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了。”韩烟树签的就是翟震的公司，可以说是公司一哥，所以和翟震的关系也还好。
“没事过来看看。”翟震朝韩烟树挑了下下巴。
“烟树，你是应该好好谢谢翟总。”顾凉寒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韩烟树愣了一下，不知道顾凉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导虽然和你相熟，可要是没有霍总，我想你和你们家小朋友那事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顾凉寒说道，他自然知道让翟震开口的是谁，他不仅知道是谁，还知道翟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定是捞够了好处。
“多嘴。”翟震睨了一眼顾凉寒。
韩烟树知道自己的面子在翟震面前没有那么大，他不禁开口问道：“翟总这是？”
翟震沉声道：“家里小孩都开口了，没办法。”
顾凉寒笑笑，“徐然。”他朝韩烟树做了个口型。
这一下倒是让韩烟树愣住了，他如何都想不到徐然和翟震还能扯上什么关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翟震说起徐然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的感情是那样的似曾相识。这也，太让人惊悚了。
翟震也没打算多做解释，三个人坐在一起没有什么话，倒真相是纯粹出来喝酒的人。
“小航，今天实在是抱歉，我太入戏。”风暖阳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朝楚归航走来。
屋子里残留着浓重的烟味，楚归航皱了皱眉，随着风暖阳的靠近，还有浓重的香水味，他向来不喜欢香水味，闻久了会头疼。
楚归航现在怀疑风暖阳可能有间歇性健忘症，他没有忘记几天前的不愉快，可风暖阳却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不知道这是生存在圈里的求生之道，还是别的什么。
“风老师，我是个典型的北方人，向来不喜欢兜圈子，更喜欢干脆直白一点，有什么话，您还是直接说出来吧，您这样，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楚归航的一句话说得半点不客气。
风暖阳也不尴尬，把楚归航推到沙发边上，才双腿交叠坐了回去。
“有时候吃点亏才能快点长大，小航，你难道不想知道韩落为什么对韩烟树的怨念那么深吗？”w~
楚归航摇头道：“没兴趣知道。”就算想知道他直接问韩烟树这个当时人不比旁人来得靠谱么，风暖阳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了，风暖阳越是让他问他越不问。
风暖阳也没有想到楚归航是这样油盐不进的人，“这样看来，我是多事了，不过我最近收到一个好东西，你想看看吗？”
“风老师如果不想对戏，我先回去了。”楚归航真的不想和风暖阳单独待在一起，这个人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看完这个也不着急。”风暖阳强硬地拉过楚归航的轮椅，打开桌面的平板。
不知道画面是经过消声处理过还是本来就没有声音，即便背对着镜头，可楚归航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韩烟树，几年前的韩烟树。
若是放在以前楚归航可能不认识视频里的另一个人是谁，但是自从上次风暖阳提起录音的事情，他就自己查了一下，那个人是风暖阳的老师，郑仲。
看着楚归航脸上越来越青，风暖阳的心里突然舒服起来。
“我想大概韩影帝都不知道这段视频的存在，小航，你说现在若是把视频放出去，韩影帝会是什么反应？”风暖阳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将楚归航里里外外捅了个干净。
楚归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闷声道：“风老师想做什么。”
“我求的事情，向来只有一件，放弃现在这个角色。”风暖阳想了想继续道，“这次，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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