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之前，慕辰毁了一个仙子。如今又是想回到过去？
须知，过去了的痛永远都不能好了。
何况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神仙？
此时此刻，我就站在茶楼上停着说书人说着故事。眼前浮现的却是当初同东华的一幕幕。就连我也被自己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
明明我同东华没有发生过什么……就是这些画面甚是奇怪。
神女华仙，这个称呼让我在神族得了多少。就让我在三界得到了多少。
因为当初天赋，以及族人对我的一些赞誉。让我在三界之中名声极高。一年前我以一身法力败给了东岳仙尊以后。这个神女的称呼也变味了。
我在神族，虽然大家依然叫我神女。却是因为辈分的缘故。没有一个是认为我是真才实学才叫我神女。
其实神族的女子，有谁不是神女？
只是这个神女永远都只属于曾经的我。w~
我想听着说书的人说起以前的事情，我就会莫名的想起更早以前修仙的困苦。
当初我出生之后，因为是个女子没有太多人关注我。
而我的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爹爹将我养大，在我十九岁的那年，我得到了神族修炼的书籍。从此一个人对着书练习。
很多神仙说我有天赋是因为我没有师父。
其实这世上的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你的师父。可有一种人，以书为师。而我当初就是那种人。
“天君为何要娶华仙？”我看着慕辰冷声道。
“本君早就听说昆仑虚的神女华仙。不仅法力高强，还精通乐律辞赋。是神族开天辟地以来都无法预知的女神仙。正好本君也爱乐律辞赋，所以本君要娶你。这有何问题？”慕辰反问我道。
有何问题？这问题可大了。
娶我是一回事，可说的那理由，不就是在告诉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能得到他的婚事，应该感到高兴。
我笑道：“可华仙不喜欢！”
本以为这样说慕辰他就会放过我，岂料我的一番话，不过是让他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玩笑之余，我还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我常想若是我非神族神女，兴许就能摆脱这段政治婚姻。慕辰于我来说，至始至终都只是天君。我并无多想，一心就想过我的平淡日子。然，平淡于我竟是一番奢求。
慕辰冷冷地道：“华仙你我之间的婚约四海八荒都传遍了。你想悔婚？”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慕辰，满脑子都是东华的风流韵事。那场景，那时候，那模糊的人影。好像都是我所遇到并且发生过的。
不知不觉中我应了声：“嗯。”
我亲眼见着慕辰身子微倾，连带着他身旁的八仙桌也颤抖着。这时我才觉得我说话太过直接，容易伤人。起初我不过是直接些，慕辰就会断了同我这番念想。
现下却觉得我做得有些过分，慕辰都气得发抖了。
那时我不知道，慕辰是伤心的。
我一直就觉得慕辰是个花心的主儿。光是他同小花仙的风月就能给说书的说上几个月。更何况天宫里并不见得有多清净。谁都说仰慕天君。慕辰纵然是天君，于我不过是镜花水月。
“华仙你心里可曾有过谁？”他的语气几近提醒我。诚然我并未心里有过谁。至少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东华。”
我是看着东华叫了一声，明明只是叫了东华一声。慕辰的脸泛白得厉害，让我不敢去看他。
他紧接着道：“是了，我忘了你同东华帝君一起长大。心里有他也是很正常的。”
东华一脸茫然，看着我道：“华仙，你这是在作甚？”
要命的东华，你就不能不这样凶。这样理直气壮，弄得我很尴尬。慕辰听到东华叫我，往后一看，回过头来时，原本泛白的脸添上了几分红润。
真不知慕辰是怎么想的，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硬生生要挡在茶楼里做个质问。
我原本来听书的大好心情，已经被说书人弄得七上八下。现下慕辰这么一闹，我整个身心疲惫。
“我？我在茶楼里，当然是听说书的说书。东华你怎得找到这儿来了。”我轻声的问东华。
东华走到我身边道：“我担心你一个人出来，所以来看看。”
这般和谐的画面，要是放到以前我是会愣了再愣。
现下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意蕴。
我从未想过这般自然同东华说话。我一向以为东华会对我各种指责是觉得我讨厌。面对东华的话我是敬而远之。然，不同时候自是有不同的理由接受某个人物。
这如同我不喜欢的东西，我想将它扔掉。但它又粘在我手上，要人帮忙是一个道理。对慕辰而言，我觉得我的这个想法过于牵强。可也就是这个想法才能阻止我不爱上慕辰。
在我才三千岁的时候，东华同我在一起学习。
那时天上与现在完全不同。
到处都是穿着薄薄衣裳的仙女。
天命之说在此诞生。在研究这片星相学的神仙推算，不久将来会有神中之神一说。
在我昏睡的那一万年间，还真就出了一位神仙。
神上之神无非就是说比上神高了那么些，拥有的权利高了的上神。
这个上神无疑就是我面前的这位天君。
慕辰觉得我不说话是在无视他的存在，他可能没有受到过无视，所以很生气。
慕辰当着东华的面上来环住我的腰，距离离得非常近。
换做以前我定是觉得这样很暧昧早打过去了。眼下却正准备看着东华动手。不知为何我的心会变得如此平淡。感觉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天君请你放开华仙。”东华神色冷淡正是应验了他冷面帝君的美名。
慕辰好似没有听到东华的话，拉着我的手就迟迟没有放开。而这时我才发现，慕辰对东华的话存在异议。也许他只是觉得我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不应该同东华有瓜葛。然，天界这里不同凡界。没有一定的事情，只要还未成为夫妻，一切都能改变。因着天界一直觉得，一个人有选择自己另一半的权利。这和人世间不一样，他们一生不过尔尔。
神仙的寿命绵延漫长。岂能用一次敷衍而过？
大抵因此缘故，慕辰觉得必须在东华面前做出我是他的附属品一般。
慕辰冷声道：“东华帝君也是知道本君同华仙上神定了亲。即使现在亲了她，怕是你东华帝君也管不了。”
我曾想过无数次慕辰同东华在一起的场景，却没一次是这样的。我一向觉得这两人会弄出点奸情来。可当他们都注视到我身上来时，我只能无奈。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法力都比我高。他们若是有心和我过不去，我绝不能硬拼。
东华一向不觉得我同慕辰订了亲能怎样。故而每次见到我，还是同以前那般。在慕辰眼里却好像是一场事情中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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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东华对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对自己的感觉深感羞愧。到底是我慢了半拍，那么些年居然分情爱。
东华看着慕辰，回道：“仙界的命格一向经由本君，却独独缺了华仙的命格。天君能否告知一二？”
慕辰听了东华的话，明显感到不自在，面上骤然转色。
起初我还以为是东华说破了我的事情，失去法力无力回天。就算是让一个小仙配我也不足为奇。哪晓得东华又继续说道：“天君自以为华仙忘了前尘往事，天君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么？天君有没有害怕，倘若有一天华仙想起那些体重天君对华仙所做的一切。天君应当如何应付？”
东华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只是东华却在强调一个概念。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我自醒来就知道一万年来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记得。按理说我当是不认识慕辰的，可为何东华说我要是记起以前的事情，慕辰肯定会倒霉？
原本我觉得慕辰是不认识我才和我说话的。如今看来那些不认识通通都只是一个幌子。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有暗示。可笑我居然听不出来。
好在我从未想过要嫁给慕辰。这睡觉醒来后的各种辛酸苦楚，并非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
我有些疑惑，实在又不想问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主儿。好歹我也是神族曾经风光无限的神女，若论起这两位神仙的功力，怕是没几个神仙能动得了。所以茶余饭后东华的仙凡恋被无限扩大。
要是今日他两再大干一场的话，我相信明日的天界说的怕不仅仅是东华的仙凡恋。当是另外一个版本，东华帝君欲断天君之袖，奈何天君仰慕女子。遂与东华帝君大战三千三百回合。这是我帮他们想好的题目。
事实证明不是我多心，他俩真的打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慕辰的用的法力竟然是赤色的。当年凤凰涅??曾将赤色火焰封印在上古神冰之中，之后这个仙界的法力便同灰飞了一般。眼看着慕辰手中的呼之欲出的红光，我甚至以为我看到了上古的凤凰。
东华的眼中也是一惊，因为那些失传多年的法力未经开启。他也难以明白其中的玄妙。
那一道闪光飞快闪过我面前，直冲东华，我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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