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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网王]手冢的幼驯染 > 第114章 Extra story 13
    1

    入学考试第一。

    四月的入学典礼,那羽作为新生代表站在台上面无表情地读了一遍稿子。

    事后,恰好与她分在一个班级的大石真情实感地感慨:“真是厉害呢,稻垣。”

    瞥了眼对方纯粹不见阴霾的眸子,那羽内心腹诽:只差我一分的人说什么呢?莫不是轻描淡写地把自己也夸进去了?

    她三心二意地盯着手里的社团宣传纸,“只是想体验一下而已,之后都会拒绝掉的。”

    “?G?”大石愣住了,“为什么?”

    “我自己说这种话也很奇怪,但学校生活不只是学习吧。”在翻到弓道部的宣传单的时候,她的手顿了好几秒,但最后还是捏着放到边上,“进社团啊、交朋友啊、学习穿着打扮啊、谈恋爱啊、寻找梦想啊……”

    她没精打采地细数着,每数一下都会曲一根手指。

    十根曲完,她的眼睛扫向大石,“你不觉得让真的有这种目标的人站在台上激情宣讲会更适合吗?而不是我这种被青春的尸骸附身的学年第一。”

    听她绕了半天,大石终于反应过来:她,她这是因为手冢不在,所以提不起干劲!

    一边,那羽还在絮絮叨叨,“对,像大石你这样至今和异性牵个手都要脸红的,才是最适合站在台上讴歌青春的。不过就是一分之差你再努努力,加油超过我,不然想在这所成绩至上的高中发表个讲话还要靠我让出名额多丢脸是不是?”

    大石:“……”

    大石:?

    被一股浓郁的漆黑雾气笼罩的那羽蓦地站起身,深色的西装校服比中学时的水手服气势要强得多。

    大石就听见一阵椅子脚刮过地的噪音,女生颀长的背影随着一句“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消失在教室的门口。

    留在原地的大石垂首看看她桌上的社团宣传单,心头忽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挠了挠额角——

    “手冢,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被笔袋压着的宣传纸被风吹得上下翻飞起边角。

    校庭里栽满了樱花树,那羽走在道上看着漫天花瓣,脑袋里要么想起前年她站在窗口往底楼的手冢身上倾倒花瓣,要么想起某座樱花树下无人问津的小坟墓。

    她开始后悔就这么一个人跑出来,这段时间一旦身边没人或是无事可做,她就容易胡思乱想,像陷进了个沼泽似地,一不留神就一个劲地往下沉。

    但也不能真的就那么留在教室里继续跟大石诉苦,虽说他们之间已经相当熟悉,像刚刚那样毒舌两句,彼此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她始终不喜欢跟别人宣泄太多自己的负面情绪,更多的还是倾向于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掉,这点在手冢面前也是一样的。

    消化?该怎么消化呢?

    唱歌吧,唱首以健忘症为主题的歌。

    歌的主人公是一个患有健忘症的少年,因为总是很快将不好的回忆忘掉,这个少年一直活得很快乐,但同样地他以外的人都知道他连快乐的回忆也一并忘掉了,所以他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忘掉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东西的他一无所有。

    正当那羽欢快地一个人散播负能量的时候,她的口袋震了震。

    最新装备智能手机被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亮着的屏幕上弹出个框,上面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国光:生日快乐,那羽。」

    刚刚经历了众叛亲离的健忘症少年忽然乘着彩色的热气球飞起来。

    但她姑且还是很矜持地,「做噩梦了吗?」

    德国这时候可是凌晨。

    要是真的做噩梦了,估计也是受了大洋彼岸的她的怨念的影响。

    她觉得自己该负起责任,关心一下他。

    正打字时,对面难得飞快地弹出了下一个框,「秒回?」

    用词是和那羽学的,简单的语句加一个含蓄的问号是他自己的风格,言下之意是上学时间你怎么可以一直盯着手机?

    那羽觉得此刻跟自己对话的大概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而是入学典礼时全程兢兢业业立在一边瞅着不许人说闲话的教导主任。

    「要是今天一睁眼就见到你刚刚那句话,我也不至于每隔十秒就翻一下手机」她很快反客为主。

    这次的回复慢了些,「抱歉。」

    那羽盯着屏幕上那个短短的小框,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说到底都是她来到东京后的第一个生日,让手冢养成了早上一睁眼就跑去跟她说生日快乐的习惯,她被惯得都把这件事当作是理所当然了。

    今年因为时差第一次打破了这个习惯,她大清早醒来没收到消息,掰着手指算了算时差,那边是晚上十一点,一般来说手冢应该是睡下了,但还算是有一线希望,就频繁翻着手机度过了煎熬的一个小时。

    一小时后,想起自己把生日当天睁开眼后的第一个小时耗在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上,那羽恨不得飞去德国把估计正在那边睡得香喷喷的某个人摇醒,然后借着这股怒气,她气势汹汹举着一大盒牛奶咕嘟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稻垣夫人走进厨房看见自己这个水桶转世的女儿,怡然自得地想着:嗯,今天也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呢。

    活力满满得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心软的忙活得不得了的那羽接了片落下的樱花,而后举着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手冢。

    照片上绀色的校服袖管衬着白皙的肤色,她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底端还有个小月牙,显得那双该用漂亮来形容的手有那么点儿可爱。

    「你看它的形状像什么?」

    看到这句话,手冢才迟迟注意到这张照片的主人公该是她手上的樱花瓣。

    他盯着那片花瓣沉思了会儿,那头很快似有所察地接着跳出一句,「发挥你的想象力!(???*)」

    “……”但他着实想象力匮乏,力不从心。

    对方也不催他,反而还放弃得特别快,「好啦不为难你,早点睡吧」

    「晚安好梦,国光」

    朦胧的灯光映在脸庞,手冢伸手抚摸了一下屏幕上那句话,眼睛里氤氲开一片温柔。

    熄了灯,他重新躺回去。

    那羽收起手机,太阳光透过花与枝的罅隙洒到脸上,她阖上眼睛吸了口空气,睁开眼的时候又开始低声哼唱。

    接着乘着热气球起风那段,少年踩着彩色的气球一个个蹦,气球表面有弹性,将他弹得老高,他跃上红色的,又跳到蓝色的,一个又一个,最后落在软绵绵的云朵上边。

    他面朝下躺下来,而后两手支着下巴往下看,成千上万的气球从四面八方飘浮上来,望着那壮观的画面,健忘症少年忽然想起了所有他本来已经忘记了的记忆。

    2

    就跟她和大石说的一样,那羽没加入任何社团,来自学生会的邀请也被她推拒了。

    被青春的尸骸附身的学年第一同学每天在学校就只顾着读书学习,中学时还时常被手冢、大石抢去第一宝座,高中索性在那位子上刻了她的名字,底下的人就争着第二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仍旧是入了网球部的大石,被那羽背地里取了个“薛定谔的学年第二”的称号,倒没有像某部分学生那样把那羽奉若神明,毕竟他要是愿意把献给网球部上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她的地位也就摇摇欲坠了。

    而且也没有哪个神明一放学就赶着去打工,晚上理着自己的一沓钞票,称之为机票储蓄,宝贝得不得了。

    那羽其实家境不错,稻垣先生很会养家糊口,对金钱的教育向来也是能多纵容就多纵容的,但她像是生来就不会挥霍一样,很小的时候就会像模像样规划她那丁点零用钱。

    花在她自己身上的那些,她想想稻垣先生成天起早贪黑的模样就颇有歉疚感,去德国的机票钱她是铁了心要自己赚。 m.a(.

    那羽第一次动用她的储蓄是在高中二年级,孤身前往德国,迎接她的不是男友全程无微不至的贴心陪伴,而是抵达当日就被随手扔给了对方的学校好友,跟陌生的德国少年互相操着英语对话的慕尼黑一日游。

    当晚结束了网球训练的手冢去接那羽,碰头后被自己的友人用蹩脚的速成日语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的女朋友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温柔、善良、幽默且机智的女孩,我真是太羡慕你了,手冢。”

    手冢默了一会儿,问他知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对方扬着天真烂漫的笑,用流利的德语翻译道:“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强壮、英勇、博学且智慧的男人,我知道你一直很敬仰我,手冢。”

    说完,小伙子洋洋得意地炫耀:“我的发音是不是很地道?你女朋友夸我有语言天赋!”

    “……”手冢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撒出一个善意的谎言之后,他这位德国友人会带头在学校里形成一种以夸别人女友的方式来自我介绍的风气。

    罪魁祸首那羽安静啃着街上买的烤香肠,始终是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后来他们跟那个德国男孩告了别,吃完东西的那羽擦擦嘴,而后眼睛盯着手冢,悠悠复述起刚刚听见的德语:“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强壮、英勇、博学且智慧的男人。”

    说完,她翘起嘴角,不带停顿地迈开步子,嘴上随之极其自然地切回了懒散的英语:“我这才叫语言天赋,年轻人。”

    手冢在原地怔了好久,路灯的灯光在他脚下投出一片阴影,阴影动了动,加快步伐跟上前边的人,他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对方向他仰起脸,重重的灯光交相辉映下,她眼睛里有比月色更温柔的东西,“训练辛苦了,国光。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可以给你做。”

    然后下一秒自个儿破坏了这美好温馨的氛围。

    像哪里的大厨师似地,她捋了下袖子,“让你尝尝记忆中妈妈的味道。”

    虽然知道她想表达的是身为手冢彩菜的直传弟子她深谙他喜欢的口味,手冢还是“……”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

    “嗯哼,没错,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温柔、善良、幽默且机智的你的女朋友。”

    3

    自手冢上次回日本已经有一段时间,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独处,自然是干嘛就干嘛。

    最初还只是想亲他个爽,哪知道途中手冢忽然推开那羽,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还有点晕乎乎地坐在他身上,随着两下眨巴眼睛的动作,她产生了些猜想,然后任由一时的冲动驱使向下伸了伸手。

    脑袋上方传来对方没能忍住的闷哼,她还没来得及用脑袋处理上下的任一情报,就被他攥住了手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了些的力道,让她觉得他或许是生气了,但抬起脸,就着灯光,她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那是属于捕食者的眼神,里面寄宿的是强烈的具有侵略性的与温柔或包容无关的东西。

    或许是平日手冢习惯克制自己的情绪,那羽心想自己上一次直面他身上这种仿佛能把人压垮似的存在感,或许还是小学时跟他打网球那回。

    真是……帅得让人发抖。

    不过就是一个眼神,却让人觉得此刻命都可以给他。

    她的嘴巴比脑子快,“做吗?”

    说完就后悔的她听见对方喑哑的嗓音,“……没有。”

    没说什么东西没有。

    “明天还要出门。”

    没说什么可能让她明天出不了门。

    理论知识丰富的那羽统统秒懂了:“手冢同学,你比我想象的要知识渊博。”

    “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呢,”因为害臊,她话多了点,“至于知识渠道,善解人意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多亏她逐渐丧失了兴致的手冢没再说话,他搂着她的腰,想把她抱到边上。

    还没使力,又被她眼疾手快地摸住了。

    “……”

    感受过的那羽慢慢收回手,“我其实可以借你只手的,你看我们总归是要循序渐进的,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天吧?”

    手冢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明白向来皮完秒怂的她今天怎么就突然胆量变大了。

    满脑袋新领域的她被他看得心痒痒,凑上前吻了下他的眼睛。

    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不是真的胆量变大的她泛红的脸颊,她将目光别在一边,还是一直以来闹别扭时那副耷拉着嘴角的不高兴脸,“别看我。”

    他不舍得挪眼,立刻被她凶了一下,“再看真的咬你眼睛了!”

    说完,她手脚并用,爬下床麻利关了灯,黑暗里刚刚盈满浴室的沐浴露味道忽地钻入鼻中,细密柔软的头发跟着扫向他的锁骨。

    4

    他动情的声音很性感。

    5

    半开的新世界大门一直到高中毕业才彻底敞开。

    第二天,那羽睡眼惺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在揉她的耳垂。

    自从她打完耳洞之后,手冢就多了这么个习惯,好像比在血肉穿了个洞的她本人还要更心疼她的耳朵似的,没事就摸摸、揉揉。

    她身上有颗痣,浅褐色,在肋骨靠近胸部的位置,内衣边缘遮不住,昨天脱到一半,他就一直用手指摩挲那颗痣。

    那之后,她几乎都要怀疑痣是不是他特殊的癖好了,毕竟什么也不戴的时候耳洞也勉强是可以四舍五入成痣的东西。

    纵使心里想法很多,此时她身体发酸、嗓音发哑,前段时间一直坐在书桌前备考和他的体力差了一大截,酿成如今连哼哼唧唧抱怨一下的精力都没有的惨状。

    她委屈,她难受,她挪挪脑袋,一股脑将脸埋进他颈窝。没穿内衣的身体某处隔着两层薄布料抵到他身上,下一秒,她感觉有什么探进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手冢国光,你这个禽兽。

    6

    大学期间,那羽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身体,提升体力,生活的某方面便变得和谐很多。

    第一回的时候,她难受得不肯下床,就连洗漱都是手冢抱着过去的,末了再被他抱回床上坐着。

    在外生活几年的他积累了一定的下厨经验,简单做了点早饭,他端着餐盘回来,坐在床边一口粥一口牛奶地伺候她。

    那羽好久没吃过他做的东西,虽然只是简单的葱花鸡蛋粥,也细细地品尝了一番。

    不过一口,就知道他在外下厨的次数一定不少。就算只是简单的料理,她觉得能定定心心坐下来吃饭的时间还是很重要的。绝大多数人都被生活所迫脚步不停歇的这个世界,他们该学会自己爱惜自己,即便只是偶尔。

    她腰后枕着枕头,安静地接受喂食,鸦羽似的睫毛低垂着,看上去难得的乖巧。

    手冢捧着碗,拿着勺,眼睛就全程看她咀嚼、看她吞咽,没等下一勺重新送到她嘴边,对方倏地抬眸,“你别看我。”

    说着,她缩了缩脖子,草木皆兵地,“会让我感受到身体上的危机。”

    他面不改色:“不看你,我喂不了。”

    畏畏缩缩的她心想如果喝粥的代价是被吃,那她宁可不吃这顿早饭了。

    “不用,我自己来。”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想从他那接过碗。

    某运动员一下躲开了,“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

    那羽瞅着他正义凛然的那副模样,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这么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还想说些什么垂死挣扎之前,新的一勺粥递到她眼前,她低头看了眼,没能再抗争个两秒,两眼一闭将其含住。

    后来她躺床上一会儿玩手机、一会儿看书、一会儿刷剧,姿势变了又变总归还是不舒坦,因为期间手冢的确没再碰过她,皮皮羽胆量大了起来,开始哼哼唧唧地制造起声音。

    手冢同学立刻接收到了她的暗示,而后一声不响坐到床边翻书陪她。

    翻了两页,他的一只手被她从后边牵过握住了。

    能碰了——他这么理解道,接着还是专心看书。

    又是两页,身后传来浅浅的呼吸,手冢放下书,转过脸。那羽阖着眼睛侧卧在他旁边,将将及腰的长发铺在床上,是又睡着了。

    他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捋过她的头发,发丝顺至耳后,他转而抚上她的脸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看得见她脸上一层短短的绒毛——是把珍贵的东西给了他,对他而言无比珍贵的人。

    他俯下身,亲吻了下她的睫毛。

    7

    后来那羽变得不再需要躺床上,早晚被手冢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宝贝宠着,于是她便发现了一件事情。

    每次做完爱做的事情之后的早上,国光好像都会变得分外的……粘人,粘到可以用恨不得长在她身上来形容。

    躺床上时还不大明显,有一回她醒得早起来做早餐,正想着做西式、日式还是她式,对方忽然一声不吭地走过来。

    她看到他那眼睛半睁不睁的迷糊模样愣了一下,错过了与他道早安的时机。

    还在回忆上一次手冢没睡醒时的表现,她倏地就被对方从背后抱住了。

    那羽:“嗯???”

    她绑了马尾辫,裸露的后颈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均匀柔软,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再来一发的样子。

    那羽碰了下他环着自己的手臂,“国光?”

    对方低低地应道:“嗯……”

    那声音发得跟初生的小动物似的。

    她不由得蠢蠢欲动地伸手挠了两下他的下巴。

    这回对方不舒服地哼了两声,“痒……”

    他皱起眉头,没戴眼镜的脸看上去比他实际十岁的时候还要更像个十岁小朋友。

    这状态维持了近两分钟。

    手冢松开手之后第一件事情是环顾四周,那羽看他那弄不清自己是谁、在哪、在做什么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慰问:“在找什么?”

    他回了个标答:“眼镜。”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然而那副不戴眼睛就显得不太聪明的亚子,实在让她安不下心,便匆匆跟过去牵住他手,跟导盲犬似地给他带路。

    已经完全清醒并且虽然近视但不至于看不见路的手冢:“……”

    他低头看了看她牵着自己的手,最后还是没说出推拒的话,他任她领着走,而后想起她刚刚站在厨房捏着下巴凝重思考的侧脸。

    “日式的。”延迟了若干分钟,他们的脑电波终于接上了。

    她脑袋里立刻滚起家里剩下的食材,“茶泡饭?”

    “嗯。”

    解决了个问题的那羽笑了下,嗓音明朗得像浸过日光,“好。”

    她把找到的眼镜递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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