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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网王]手冢的幼驯染 > 第39章 37
    天真的我以为演完了那场话剧,那些故事内容在观众们心中留下的痕迹会很快被时间抹得一干二净,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很快地重击了我的脸颊。

    最开始是话剧结束后第一周周一的早晨,我提着班里的喷壶去盛水,巧遇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拧着抹布的奶糖少女。

    她一看见我就眉开眼笑地朝我打招呼,“早上好,小那。”

    被亲切称呼作“小那”的我面无表情,“早上好,奶糖。”

    “……?”被我同样亲切地称呼作“奶糖”的奶糖少女似乎经我这么一提醒想起了什么,她甩了手上的水花,又往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将手伸进自己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给你!”

    我立刻果断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好意思打扰了。”

    “等等、等等。”她匆匆地,“小那不想要的话,就给魔镜同学吧。”

    “魔镜?你是说手冢吗?”

    “嗯,对,手冢同学!”她扬着软乎乎的笑容,“我记得我们一个班的时候,他每天放学后都会来找你的,还有还有,午饭的时候小那每次都不呆在教室里吃,也是去找他的对吧?”

    “运动会借物跑还有花火大会的时候,我还看见你们一直在一起呢,说起来,话剧时你们穿的斗篷也一模一样呢。”

    嗯?运动会的时候,还有花火大会的时候,她都在场吗?

    我被她一句一句地说得越发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而这怪异的感觉也终于由她的下一句话得到了解释。

    “呐呐,小那喜欢手冢同学吗?还是说,你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这么说着的奶糖少女稚嫩而柔软的脸上,一对灵动可爱的眼睛蹦出了与其极不相称的八卦的火花。

    “果然还是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当机立断提着手里的空水壶转身欲走。

    谁料,在八卦欲的催使下发动的速度加成让奶糖少女眼疾手快地夺过了我手中的喷壶,“别走呀,水壶还是空的呢,我来帮你盛水吧。”

    先前拧干的抹布已经被她放在一边,奶糖少女把刚才掏出来的两根棒棒糖塞到我的手心里,而后自顾自端着我们班的喷壶盛起水来,“我之前听惠理亲说,那位手冢同学虽然话很少,但对小那却很温柔呢。”

    攥着两根糖,呆立在原地听她吧啦吧啦的我:“哦,原来如此。”

    “赤君也说手冢同学是个好人。”

    小奶糖,你对别人的称呼和我们很不一样啊。

    按她的习惯,手冢同学或许该被称呼为国君或者国光亲。

    “所以所以,小那觉得手冢同学怎么样?”她兴奋地吧啦吧啦着,说到后面头上甚至还竖起了一撮兴致盎然的呆毛。

    “什么怎么样?”我盯着那撮左右晃动的呆毛,语气平平,“刚满十岁的面瘫少年?”

    “是长得好看、成绩优异还擅长运动,刚满十岁却性格沉稳而且还对你很温柔的面瘫少年呀!”

    我听着这一串褒义词的排列,反问她,“那奶糖,你觉得惠理怎么样?”

    “长得好看、擅长运动,而且做的甜点超级超级好吃的小天使!”

    “赤间呢?”

    “阳光开朗、很好相处、人很有趣而且弹钢琴超级好听!”

    听罢,我往前迈了一步揉起奶糖的呆毛,“小奶糖,你是个好女孩。”

    我一边伸了手,状似随意从她手里接过喷壶,“总之,我现在还有给班级花草浇水的重任在身,就先告辞了。”

    刚被我一边摸摸头,一边夸奖了的奶糖还没意识到自己被转移了注意,她弯着甜甜的笑朝我招招手,“嗯啊,小那拜拜。”

    回到教室里,手冢正把几盆花草移到照得到阳光的地方晒太阳,我把盛满了水的喷壶先放到一边,而后给他递去那两根对我们而言长相已经很熟悉的棒棒糖,“给。”

    他默不出声地接了过去。

    “还是那个奶糖少女给的。”我一边解释,一边捧回喷壶。

    手冢并不知道小奶糖的本名,但那么多次或是从我手上或是从惠理那里间接接受了她的馈赠,听到我说奶糖少女,也是能立刻反应过来是谁的。

    他将两根糖塞进口袋,而后伸手想从我这里接过水壶。

    我随即躲避开去,“我自己来,又没有多重。”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两个女生说笑着拉开门进来了。

    是平时会来问我题目的两个人,与我对视上后笑容顿了顿,道了句“早上好”这才走到位子上。

    不再看她们,我转回身,继续把让花花草草茁壮成长作为目标而辛勤工作着。

    手冢站在我身边看着,时不时会忍不住突然开口,“那羽,水浇太多了。”

    “手冢同学,你是在挑衅全能的我吗?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我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是立马停了浇水的动作。

    在照顾植物这方面,手冢比我更有分寸,不管嘴上怎么讲的,实际上操作的时候我还是会理智选择听从他的意见的。

    我们这边给花草浇着水,另一边两个女生也正压低了声音说着些什么,偶尔还会突然一齐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们的视线是朝着我们的方向投来的。

    联想到方才奶糖的模样,如果这不是我的错觉,那我对她们现在谈话的内容也大概有个猜想。

    虽说本来我和手冢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引来一些男孩子的取笑,但久而久之地不理睬他们,他们也就熄火了。然而,这回在舞台上演了那我自己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一幕,却是把女生们的八卦魂一口气点燃了呢。

    而造成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

    我甩了一个眼刀过去,似乎是不够犀利,还不足以让手冢同学意识到这是个眼刀,他只是面露疑惑微微歪了脑袋地看我。

    啧,什么歪头,真是可爱死了。

    顾及到在场的那两个女生,我把手里的水壶往他怀里一塞,“剩下的你来吧,我突然想起来昨天作业上有道题我做错了,我现在要赶紧把它改掉。”

    我没等他回应,就回到座位上,从书包中掏出作业本,修改起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错误答案。

    我一坐回去,位子离我比较近的两个女生更是轻了声音,最后索性彻底噤声了。

    猜想得到验证,我转了转手里的铅笔,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她们的兴趣快些淡下去。

    要说幸运的一点,或许是我与手冢并非是唯一一对沐浴众多师生满含兴趣的目光的存在。

    这日的数学课,那长了一副可憎面目的老师又开始抽人回答问题,她点到那个在话剧里饰演白雪姬的女孩子。

    那个女生本来就不擅长算术,被点到了之后支吾了好久没想出答案来。

    于是,台上的老女人又作妖了,“我刚教的公式,你是不是又分神了,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

    下面有男生应和道:“报告老师,她在想隔壁的白马君呢。”

    所谓“白马君”正是隔壁班饰演白马王子的小少年。

    听他这么一说,班里的好多人跟着心照不宣地哄笑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旁边的我已经准备好朝他的大脑袋弹射过去的橡皮,却在发射之前被老女人点了起来,“稻垣同学,你来回答。”

    只好暂时作罢的我站起身来叽里咕噜报了一串答案。

    听完,老女人颔首,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

    这回那个男生还是不肯罢休,他继续大嗓门地笑道:“喜欢的人在自己班里,果然听课就更专心呢。”

    正坐下的我这回准备把脚上的室内鞋扒下来直接掷到他的大脑袋上去了。

    但在我行动之前,坐在那男生正后方的加贺谅人却率先从后面狠踹了一下他的凳子,被踢了的椅子发出好响一道声音,那男生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

    端坐在位子上的加贺沉着嗓音,“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

    我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

    这这真是社会我加贺哥,人狠话不多。

    那个男生随即就悻悻住了嘴,本来还想跟着笑的班级同学将笑声呛在喉咙口也是好不难受。而讲台上的那位中年女教师在经历了两次C班某位优秀男同学的怒火之后,这会儿也只是保持着安静如鸡了。~

    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一会儿,数学老师又重新开始授课。

    我身边的赤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阵骚动是怎么一回事,他坐在位子上,一会儿看看板着脸的加贺,一会儿又看看转着笔的我。依旧还是摸不着头脑的他挠挠脑袋,姑且还是决定先认真听课。

    倒是坐在最前面、向来专心听讲的手冢同学这时候竟忽而转了脑袋,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手中的笔正转过一圈,被他这么一眼看得,“啪嗒”一声便掉在了桌上。

    我低了头去捡那支落下的笔,心头只是忽地闪过一个想法——或许我接下来该祈祷下回分班的时候,我和手冢能分得远一些,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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