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说起这个就来气：“我特么小号都被你抖出来了，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陈越一想也对，老老实实闭上了嘴，缩回电脑后面装哑巴。
再看顾白直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职业选手，场面似曾相识，只不过半年前大家排排坐吃瓜，现在排排坐吃狗粮。
砸一个飞船，刷一排“99”。
宋恪曾经以为顾白会一直含蓄内敛下去，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坦率得不像自己，所有祝福和调侃照单全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傍晚下楼跑步，宋恪在门口自言自语了一句：“别人分手只是分手，我们两个分手怕是要散队吧……”
走在前面的顾白目光一沉，回头问：“你说什么？”
宋恪连忙摇头：“没说什么。”
结果当天跑步的时候，顾白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慢速度等着宋恪，反而比自己的正常速度还要快一点。宋恪被迫跟着跑，回到基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玄关处说什么都不肯起。
“不换衣服了吗？”顾白站在几步之外冷静地看着宋恪。
“我起不来。”宋恪知道自己可能是惹顾白不高兴了，试图蒙混过关，“你抱我。”
没想到顾白想也不想地拒绝：“不抱。”
宋恪泄了气：“那背我可以吗……我真的站不起来了，腿都要断了。”
“等你能站起来的时候再上去吧。”
顾白说着就要走，宋恪急了，高声道：“顾白！”
顾白转过身，宋恪冲他伸出一只手，声音又小了下去：“拉我一把……”
宋恪是真的腿软，今天跟着顾白跑完五公里只用了二十分钟，比平时少了七八分，他上学时候体测都没这么快过。
原来顾白平时真的在照顾他这个菜鸡。w~
也许是见宋恪一张脸红扑扑的，蹲在地上喘气喘得难受，顾白终于大发慈悲递来一只手。
宋恪握住，被用力一拉，整个人顺势扑进顾白怀里。他本来心跳就快，撞了一下跳得更快了。
“你干嘛啊……”宋恪没忍住抱怨，“这么凶。”
顾白扶着宋恪腰的手突然勒紧，仿佛想把他的腰也勒断。
宋恪闷哼一声，“我错了，你轻点。”
“错哪儿了？”顾白非常冷淡。
“不该说分手……”
话没说完，顾白的手劲又重了。
“疼疼……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说了。”宋恪悔不当初，声音都软了，“我脑子进水了，你饶了我吧。”
“仅此一次。”顾白捏起宋恪的下巴，“下不为例。记住了吗？”
“记住了。”宋恪自知理亏，乖乖回答。
其实平时多少看得出来顾白的逆鳞在哪里，怪就怪宋恪说话不过脑子习惯了，非往枪口上撞。
顾白松开桎梏，揉了揉宋恪的腰，说：“不仅不可以说，想也不许想。”
“你讲不讲理……”
“关于这件事，不讲。”顾白笑了一下，逼视着宋恪，“很遗憾通知你，虽然你只有十九岁，未来人生还很长，但你不会再有机会尝试别的恋爱了。”
宋恪好了伤疤忘了疼，嘴一快又脱口而出：“那我岂不是很亏？”
“小朋友，你已经过了可以说‘我全都要’的年纪了。”顾白把宋恪打横抱起来，“得到一些，舍弃一些，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宋恪一米八手长腿长，顾白抱着却一点都不费劲。这让宋恪感觉自己像一朵轻飘飘的云，浮在粉红色的半空。
他抱着顾白的脖子，故意问：“你呢，你舍弃了什么？”
“我舍弃了退休之后喝茶看报逗猫的平静生活，因为姓宋的老头说要开着敞篷车带我环游世界。”顾白淡淡回答。
宋恪想起来了，他是说过这么一句话，顾白居然还记得。
这下宋恪没办法反驳了，他十九岁，顾白也是十九岁，互相搭上自由，很公平。
“今天累吗？”顾白问。
“累。”宋恪捶了一下顾白的后背，“你太狠了。”
“……因为我生气。”顾白轻声叹了一口气，“你可以不跟着我的。”
“我不……”
“嗯？”
宋恪垂着眼：“你跑再快我也会跟上。”
上楼换完衣服冲了个澡，回到训练室看见许久不见的江知远正在跟陈越夏晖聊天，宋恪过去打了个招呼，问江知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答应那帮小孩儿的。”江知远无奈地笑了笑，“评级赛前四名带他们来一队参观，顺便让他们看看你们怎么训练，不然总有人以为梅西不努力C罗没天赋。”
宋恪左右看看没见到人，于是问：“人呢？”
“书书带他们去展厅参观了。”江知远说，“你们今晚有空吗，跟他们打几把？”
“可以啊。”宋恪一口答应。
过了一会儿，程书书领着四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进来，显然展厅里密密麻麻的奖杯奖牌激起了几人的斗志，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四打四太欺负人了，重新分一下组吧。”江知远说。
“我想和队长一组。”一个小个子说。
“我想和顾神一组。”另一个高个子说。
江知远微微一笑，把小个子分给了顾白，高个子分给了宋恪。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拆了宋恪和陈越的组合，最后顾白陈越带两个新人，宋恪夏晖带另外两个。
“老狐狸。”宋恪暗暗吐槽。
江知远笑得愉快：“有挑战才有进步。”
“输了请吃宵夜。”陈越仗着身后有顾白，十分嚣张。
“别太自信。”宋恪狡黠一笑，“先问问顾神敢不敢赢我。”
陈越虽然相信顾白的职业操守，但闻言还是忍不住向顾白投去一个不确定的目光。
顾白看着宋恪，唇角勾起：“大不了回去跪键盘。”
陈越沉思了一下：“按道理说我应该高兴的但我怎么高兴不起来？”
四个青训生想笑不敢笑，忍得都很辛苦。
江知远：“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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