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小学鸡酒量人尽皆知，加上有顾白拦着，也没人敢灌他酒。
旁边一群人喝得东倒西歪，嚷嚷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秦子殊过来把宋恪和顾白拉过去，说不能放过这对狗情侣。
“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PEG的echo大着舌头说，“我还等着看这俩人你死我活的好戏呢，怎么就搞，搞在一起了？！”
“想知道吗？”宋恪扬了扬手里的转盘，“赢了我就告诉你。”
大话说完不到一分钟，指针稳稳停在宋恪面前。
宋恪：“……我选大冒险。”
“大冒险是吧？”秦子殊点了一下手机，念：“与你右手边第三个人十指相扣直到下一轮游戏结束。”
右手边第三个……宋恪看过去，看到了一脸“WTF”的周冲。
周冲：“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我？”
宋恪也蔫了，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出顾白在用什么样的表情看自己。
“不想牵也可以。”秦子殊善解人意地把一杯XO推过来，“喝完下一局。”
进退两难之际，听见顾白说：“我替他可以吗？”
包厢里立马响起一片吁声。当然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游戏刚开始，谁也不想第一局就让宋恪回家睡觉。
指针再次转动，几圈之后又停在了宋恪面前。一群人笑得极其放肆，开玩笑说要检查宋恪身上是不是装了磁铁。
宋恪不信邪，又选了大冒险。
秦子殊清清喉咙，一本正经地念：“慢慢地把上衣撩起到不能撩起的位置。”
“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撩起的位置？”宋恪忍不住吐槽，“我干脆脱了给你看好了。”
“脱！”
“不脱不是男人！”
“有种裤子一起脱！”
……
喧闹之中，顾白幽幽开口：“宋恪。”
糟了，忘了这一茬……宋恪立马把衣服捂紧，说：“我不脱。”
说完又是一片吁声。
“抱歉抱歉，我们队长比较惧内。”陈越说着，给顾白倒了一杯酒，“来吧顾神。”
顾白面不改色地喝掉，拿过转盘说：“这次我来。”
于是第三局，指针再次指向宋恪。
“没想到，游戏黑洞竟在我身边。”夏晖说。
“心疼顾神……”hera说。
“宋恪出去洗洗脸吧。我酒不要钱啊？”秦子殊说。
宋恪无言以对，认命选了真心话。虽然不知道顾白的酒量在哪里，但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
“真心话啊……”秦子殊镜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闪，正要提问，echo抢着说：“我问我问，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听过因爱生恨，没听过因恨生爱的。”
“去去去，什么破问题。”PEG的Lee推开echo说：“我直接问了，谁上谁下？”
“上来就这么色情不好吧……不如我先问，第一次在哪里？”又有人说。
“唉你们懂不懂循序渐进，先问初吻，初吻！”
“你特么小学生吗还初吻，看看这两张脸，像是能记住初吻的样子吗？”
……
眼看着一群人吵着吵着要动手，秦子殊无奈地敲了敲桌子，说：“一个一个来。他又不是只输这一局。”
宋恪：“……”
echo飞快举手：“先回答我的！”
“你的是……哦对，”宋恪想了想说：“顾白追我，我答应了，然后就在一起了。”
“……没了？”
“没了。”
这下所有人都不干了，非逼着宋恪讲细节。宋恪见他们抓心挠肝心情大好，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
不过报应很快就来了，接下来的游戏输多赢少，宋恪想答的不想答的都被问了出来。
“初吻在几岁？”
“19岁……”
“艹？那不就是今年？！”
“你别告诉我你初恋是顾白？”
“是……”
“第一次在哪？”w~
“蒙彼利埃。”
……
几轮问下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很复杂，甚至有人面露同情，说：“我以为你至少有过五个女朋友。”
“我还以为顾白至少有过五个女朋友呢。”另一个人说，“没想到都是新手上路。显得我们这群老司机很猥琐。”
最后大概是发现宋恪身上挖不出什么猛料，他们连真心话都不让他选了，输了直接喝酒。
最后一局抓到陈越，他选了大冒险，秦子殊让他发微博叫爸爸并且艾特在场所有人，24小时内不许删。
陈越：“凭什么你们都是亲亲抱抱到我这儿变成叫爸爸？！”
秦子殊：“因为你压轴。搞快点。”
陈越也喝不动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发了微博。游戏结束，大家各回各家。
聚会地点离基地很远，顾白一晚上不知道替宋恪挡了多少酒，眼神都对不起焦了。他说想在外面吹吹风再回去，宋恪便让陈越和夏晖先走。
送走两人，宋恪回头看到顾白正和秦子殊说着什么。
顾白问：“你手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尽管眼神涣散，他说话仍然是稳的。
秦子殊无奈地笑了笑，说：“咱俩认识这么久我就不瞒你了，医生建议我停止一切训练和比赛专心养伤。”
顾白没有惊讶，只沉默了一下，问：“你怎么想？”
“我想至少打完季后赛吧。”秦子殊叹了口气，“这个年纪打一场少一场，养好伤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秦子殊最后一次参加ACC了。
宋恪和顾白站在一起，拍了拍秦子殊的胳膊，真心实意地说：“提前恭喜秦队退休。”
“你特么……”秦子殊欲言又止，“我刚准备煽情又被你拍灭。做个人吧宋恪。”
“煽什么情，我在学校解二元一次方程的时候你就开始打比赛了，还没打够啊？”宋恪说。
秦子殊被噎得够呛，半晌无力地摆摆手，说：“赶紧走吧你。”
“下周赛场上见。”宋恪临走前不忘加一句，“我不会因为你残废就手下留情的。”
“宋恪你大爷你特么才残废！”
夜深了，顾白一只胳膊搭在宋恪肩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整个人都热烘烘的。
“我们回基地还是……”宋恪问。
“回家。”刚好代驾把车开过来，顾白替宋恪拉开车门说。
坐进车里，他说了一个地址，然后靠在宋恪身上闭上了眼睛。
宋恪知道的顾白的家只有西山那一处，但顾白像是已经睡着了，他便没有再问。
代驾一言不发专心开车，车里静得能听到顾白的呼吸声。他头靠着宋恪的肩窝，胳膊环着宋恪的腰，双唇微张，呼吸均匀绵长，羽扇般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无论看多少次，都很让人心动。
顾白说的地址离聚会的地方不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一梯一户的公寓，面积不是很大，一个人住有些空旷，两个人似乎刚好……
进门后，顾白仍然抱着宋恪不撒手，瓮声瓮气地说：“我喝醉了。”
宋恪有点内疚，要不是他游戏黑洞，顾白不至于被灌那么多。
“难受吗，要不要先洗个澡……”
顾白点点头：“一起洗。”
浴室热气氤氲，水雾把一切都变得朦胧。
高温终于使顾白体内的酒精发散了出来，他的眼神暧昧至极，两片不近人情的薄唇呈现出一种危险的红。
被亲吻的时候，宋恪感觉自己也醉了。
顾白今天格外有耐心，像一只逗弄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含住宋恪的唇瓣吮吸研磨，直至微微肿起才舍得放开。
然后他深深看了宋恪一眼，低头咬住了脆弱的喉结。
“呜……”
宋恪仰起脖颈，发出一声难以自持的呜咽，接着感觉到放在自己后腰的手骤然收紧，一阵酥麻从尾椎传至全身。
顾白不紧不慢，唇舌在宋恪的锁骨上流连，舌尖舔过牙齿咬下的印记，激得宋恪浑身战栗。
“别……”
“嗯？”顾白抬头，“什么？”
从亲吻中摄取的酒精令宋恪头晕目眩，必须要攀着顾白的肩才能站稳。
额头相抵，宋恪主动吻了顾白，“别折磨我了……”
“想要？”
宋恪双眼迷蒙，“想……”
顾白的手仍在宋恪身上点火，说出来的话却无情：“想要什么，自己来拿。”
……
宋恪没有洗过这么漫长而荒唐的澡，热水换了几次，皮肤都泡出了粉红色。
“这里没有邻居，你可以哭出声。”顾白炽热的呼吸喷拂在宋恪耳边。
“你混蛋……”宋恪已经哭得鼻尖通红，眼角还挂着两滴将掉不掉的泪。即便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很容易被顾白弄哭。
有时甚至怀疑，顾白是故意的。
……
浴室里的热气令人缺氧，顾白把宋恪抱起来，回卧室拿睡衣。
宋恪累的要死，乖乖趴在顾白肩上搂着他的脖颈，让他给自己换衣服。
手机丢在床头闪个不停，宋恪伸手捞过来，竟然都是他那个无人问津的微博小号的消息。
关注，点赞，评论，转发，一条接一条挤满了屏幕。
下面还有几条陈越的微信消息。
[队长对不起！！！！！]
[给你磕头了砰砰砰！！！]
[我不是故意艾特你小号的，我喝多了没看清QAQ]
[你杀了我吧呜呜呜呜呜呜]
[我已经改了但是编辑历史里还有QAQ傻比微博呜呜呜]
……
宋恪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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