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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娇妃难宠:太子乖乖吃药 > 第二十六章 最大的错误,多思多虑
    自打来了药老山谷之后,没有做过几次梦,许是药物的缘故,许是我自己身子的缘故吧。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睡的安稳,可我……每一回都睡的很沉。

    而这一回,我却觉得睡的极浅,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外头风吹树叶的声音……我也终于算是做梦了。

    也,终于见到他了,在梦里。

    梦里的他一如既往的淡然,对我翩然一笑问我好不好。

    我说我很好,不能太好了。我记得我断断续续的人就把自己所有的近况都说与他听了,我说了我和望竹的关系近了许多,我说了我身子恢复的很好,我说了我去烟国皇宫参加了宴会,我说我好像知道了长公主秘密……

    我说了很久很久,他始终都在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是一边说一边哭的,因为我看到的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而他的两条腿裤腿都是空空荡荡的。

    等我说完了,他含笑点点头,便要离去。

    我对着他大声喊道:“苏犰安!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顿了顿,转过来看我,笑道:“姚药,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而后……他推着他的轮椅渐行渐远,我拼了命的握拳跑去追他,却发现……怎么都赶不上,有那么几次我要咬着牙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追他,只他只有咫尺间的距离,我伸手去够他……差一点,就差一点。可,我不管怎样,都够他不到。

    最后的最后,我用完了所有的力气,我也流完了所有的泪。我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我对着他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的背影大声道:“苏犰安!我,也会想你的。”

    而后,我看见他连同那轮椅都顿了顿。我笑了笑,至少……他是听到了的。

    于是,我终于睁开眼。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脖子,上面皆是泪也满是汗水,仿佛我真的极力的奔跑过,仿佛我真的哭的天昏地暗。泪水,汗水,黏糊糊、湿答答的,难受极了……

    是啊,难受极了。

    我起了身,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那种,一个人静静地从窗口跳下,进到了院子里。

    我没有披上很厚重的袍子,没有将披散着的散碎的头发束缚起,慵懒而又披着深夜的凉意的走在后院里。

    月色朦胧的洒在地上,我看着漫地的药草,看着药草上投射我的影子……我漫步在在后院之中,由热带来的汗渐渐随着风带给我凉凉的感觉。这冰凉的渐渐的漫入我的全身……

    这时,一道影子忽然从那棵参天的“还春树”后头出现,而后一点点的走近我这里。那影子似梦似幻,很是修长,却又漂浮不定,仿佛能随风散去,好似也并未存在。

    我缓缓抬起头,想要看看眼前有没有人,这道影子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

    我愣愣的望着他。原来是他,也果然是他。那样轻的脚步才可以让影子这么漂浮,这么飘然……

    他轻减了许多,但气色比上一回见到他的时候要好很多了。我上一回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半年前?一年前?还是更久之前?可是不管究竟是多久之前……他,永远都会是我的好朋友。

    他继续向我走来,一边走来一边将披在他身上的厚重披风解下。等他站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定定的望着我一会儿,而后将披风往我身后一盖:“你现在的身子可比我要虚多了,晚上不好好睡觉也就罢了,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衫在外头吹风?矫情够了没?”

    又是这样的感觉,孩子气的左木潇用孩子气的语调对我说者话。从前我们分明是陌生人却能因为他这样的语调很快成为朋友,现在……我们许久未见,只因为他这样的语调却又好似很快又回到了从前。

    我用手用力握了握披在我后背上的披风,手指和手心隔着披风都握的生疼,我终于确认,我并不是在做梦,眼前的左木潇,是真实存在的。

    我扑进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没有丝毫温度,甚至我猛的“那一下”都让我觉得他摇摇欲坠。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欣喜道:“左木潇,原来你还好好的。”

    耳边传来他轻轻的、悦耳的笑声:“我当然是好好的了,药老说我能活到四十岁,我现在二十五都没有好不好!怎么可能轻易的死掉呢?”

    我在他的怀里猛地点点头:“之前我忽然消失……还扰了你养病,你身子……”

    “我很好。”他抢过我的话,一字一句认真地道。这样的认真给了我莫大安慰,我从他的怀里出来,借着深夜的月色认真的又看了他一会儿,嗯,他的气色……确实是好多了。

    他也脸上,眼里满是笑意的望着我望了好一会儿,问我:“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歇着呢?”

    我白了他一眼:“这话我还没问你呢!倒是你,大晚上的出现在我的院子里,而且是药老山谷里的我的院子里?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左木潇,他怎么会来这里呢?

    来药老山谷治病的么?

    还是……来特意看我的么?

    药老山谷这个地方不进来路偏僻难行,难寻而且千阳大师的脾气更是古怪,左木潇,是怎么找到这里又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呢?

    他望着我满是疑问的样子不禁失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掩面而笑:“我……啊哈哈哈……我是千阳大师的徒弟啊!”

    我猛的一拍脑袋。

    哦,对啊!他是千阳大师的徒弟啊!望竹很早之前便同我说过了苏犰安和左木潇两人是如何结识的。他们两个人,都曾师承千阳大师啊!

    我撇了撇嘴:“所……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可随即他又似孩子般的爽朗而笑:“我?我当然是来看我师父的啊!”

    “别打岔,我问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来看你的。”

    这下子,倒是让我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笑问:“你呢,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翻窗来后院吹风做什么?”

    我仍旧说不出什么话来。我做梦了,里是他,梦醒时分脑子里想到的也是他。我极度伤感,所以翻了个窗想要吹吹风风结果遇见了他……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可我就是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想着从前的人和事忽然看到一个与之相关从前的人,按理说我想说的话会如同洪水般滔滔不绝,可我,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轻轻的笑了笑,眼中思绪复杂。我想,他是明白的。

    良久,他问我:“我从师傅那里听说你修养的很好,我想金丝毒那样的毒药还能修养好到哪里去,如今见到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你呢,什么时候来的?”

    “晌午时分。”他答道,“深秋了,也该我出来转悠转悠了。”

    “那红燕也跟你一起来了么?”

    “没有。”他蹲下,捏起一片小小的药草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吐吐舌头。“师父喜欢清净,此行我是一个人。”

    “魏南能让你一个人出来么?”我惊问。看着他看到丧心病狂的魏南竟然能让他一个人来药老山谷?一个人?

    左木潇站起身,凑到我耳边,声音慵懒而又玩味:“因为……我是偷偷跑出来啊!”

    我吓了一跳,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左木潇!你不要命了?你现在的身体……”

    他满面的不耐烦,对我摆摆手:“哎哎哎,以前要听魏南唠叨,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还要听你唠叨……行了,行了啊。”

    “你你你你……”我伸手指着左木潇,可当看到他那带着邪笑的那张脸的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惟剩下了担心和气氛。

    说他是孩子真不错,长得跟孩子一样,脾气也跟孩子一样……大病之中偷偷跑出来,这不是胡闹么?这不是在玩儿命么?

    他将我的手拍下去,白了我一眼:“憋担心了,我现在已经在药老山谷了,哪里比这里安全啊?又能见到师父,而我的宝贝师父还可以让我不花分毫的钱喝到价值连城的药。”

    这样说……倒也真是。可,他不也还是不听魏南的话偷偷的跑出来了么?“左木潇……你别偷换概念!”

    他将双手摊开,一副坦然的模样,反问我:“我哪里偷换概念了?”w~

    “你……”

    “姚药,许久不见,难道我们要一直围绕我偷偷跑出来这件事情么?好歹,我也算是你在金丝国的第一个朋友,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这……这倒也是。

    我叹了口气:“我……”一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因为生怕提及他,提及那些事情。因为望竹和杜颜枫都在告诉我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清清楚楚的才是最好的。我想我也应该做一个糊涂人,如果左木潇明白,那他也还是让我不明白吧。而现在,我们相遇又一小段时间了,我发现除了他、除了那些事情,我还是有许多的话要和他说或者说要问他的。比如红燕,比如他的近况和金矿,比如他修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比如我的近况,比如药老总是对我一脸严肃……

    可那些话,他现在都将之堵在了我的口中:“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也乏了,你也该好好歇着了,明日我再来见你罢。”说着,他顿了顿,“若是明日不能来的话,过几日我也一定会来的。”

    先是被他偷换概念,然后被他强行把话题给转了,结果想说的话一句也不给说不口,我心里无比难受,可当我望向他的时候却终究还是悲愤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而后叹了口气:“好吧,来日方长,你不来找我,我也能来找你的。”

    他眼中意味复杂,像是伤悲,像是遗憾,我想要问他些什么,可还是未等我开口他就对我笑了笑:“是啊,来日方长,我们总会再见的。”

    果然,第二天他就没来找我。而我却夜里吹了风着了凉当即便发了热。我的身子,果然还是不复从前啊。

    望竹下了一大跳,以为我是体内又有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在我的万般阻挠之下还事请了千阳大师过来。

    而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便开始心虚。他照常的神情严肃无比好像我欠了他万里黄金一般的神情严肃,他照常……花了半柱香时间的给我把脉。

    而这一回,他为我把完了脉,不是脚望竹跟着他出去而是让望竹……一个人出去等着。

    这下子,望竹更慌了,停在原地不明所以的人望着千阳大师:“药老,主子她……”

    药老重复道:“出去。”声音仍旧是轻轻的,可已经是带着些许怒意了。

    望竹只得往后推去,又关切的望了我一眼便关上门出去了。

    待她出去后,我从床上起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千阳大师的脚边:“千阳大师,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半夜起来翻窗去吹风了,我……我一定会保重自己身子的!”

    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亦没有要叫我起来的意思,只静静地闭着眼。良久,我跪的膝盖都有些酸了他才道:“除此之外还有呢?”

    还有呢?

    这下子,我倒是不明白了。除了大半夜吹风,还是出了汗的吹风,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

    难道,是我答应了杜颜枫要和他一起进宫参加宴会?

    难道,是我偷偷的喝了酒?我怂恿望竹偷酒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而且偷的还是他最心爱的酒?

    难道,是我昨夜见了左木潇让他知道了?

    ……

    可是,和千阳大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始终都是一个淡然到远离世俗的人……他怎么会为了这些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呢?

    我想了许久,终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只得坦诚道:“回大师的话,我不知道。”

    千阳大师闭了闭眼睛又张开,叹气道:“丫头啊,多思多虑,这是你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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