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赫连辞体会过各种滋味。
心中恨与怨淡去，后悔与不甘日渐加深，最深刻的却是思念。
赫连辞贪恋的用眸光一遍遍描摹那张脸，问道：“做了这一些，你对我的恨意是否少了一些？是不是没那么恨我了？”w~
当初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在囚牢中失魂落魄。
苏娆月原以为自己这样做，心里会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可是并没有。
看到那瘦削了不少的身躯，看到他一身狼狈，心里也不好受。
“那你足够痛苦吗？”苏娆月忍住自己的情绪问道，“被信任的人背叛，失了自己最重视的皇位……”
“不！我现在最重视的不是皇位，是你！只要能再见你，我便不觉得苦！”赫连辞打断了苏娆月的话，语气坚定的说道。
以前他最怕被女色所惑，迷了心智与动力，可如今看来依旧是逃不过深陷其中的命运。
既然命中注定他会爱上姜颜若，而自己又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也愿意为她而死，他也认命了！
哪怕用一无所有，用命换再看她一眼，他也甘愿，因为最开始错的就是他。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行，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恨，只要能弥补我做错的事……”
“赫连辞，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是弥补不了的！”苏娆月打断了赫连辞的话。
也在那一瞬，看到那双黯淡下来的眼眸，苏娆月只觉得有些不忍。
可是仇恨就是拦在他们中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你还是要杀了我吗？”赫连辞问道。
苏娆月没有回答，不过她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光洁的表面折射出冷锐的光。
亮光映入赫连辞的眼眸，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苏娆月的意思。
有些东西，非死不能解决。
赫连辞看了看苏娆月，突然就是笑了：“能死在你的手上也好。”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甘愿，也没有什么怨恨。
苏娆月抿了抿唇，然后就把匕首刺进了赫连辞的血肉。
她的动作极为果断，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
姜北在地牢外百无聊赖地站着，想看看苏娆月到底要多久才能够从地牢里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没过一会苏娆月就出来了。
她的衣服上全是血，还抱着一个人。
咦，那不是赫连辞吗？
颜若表姐力气可真大，竟然抱得起一个成年男人。
不对，那血是什么情况？！！
难道赫连辞伤了颜若堂姐，姜北立刻上前，却看见令他意外的场景。
“颜若堂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姜北看着赫连辞身上插着的那把匕首，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亡国之仇，今日我已尽数报完。”苏娆月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死了？”姜北朝苏娆月怀里看去。
虽然看不清赫连辞的样子，但是大概还是能看出赫连辞还有呼吸。
他身上的血看起来很多，但是其实又已经被止住，不再继续往外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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