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对着电话哭了一阵儿，后来才稳住情绪，告诉他事情的原委，说完表示自己还要在这边待几天。
电话那头久久地没有声音，庄酉酉以为他挂了，拿下一看却还通着，看了看时间，只道，“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这一夜，庄酉酉躺在床上，缩着身子，泪水淌湿了枕头。
梦里全是关于父亲，父亲早年卖走私烟大赚了一笔，后来却进了牢房，从牢房出来之后过了一段正常的日子，起早贪黑到省城去搬砖，只是到发钱的时候就拉着脸，太少了！
和朋友喝酒聊天，说起营生，父亲的朋友五花八门，都是早年走南闯北贩烟结交的，听了朋友的话就出门打工去了。
这一去，几乎每年就回一趟家，但回回都穿着西装，格外的体面，像个老板。
有一年，父亲回来时龇牙咧嘴好一阵，她才发现父亲牙齿上多了颗金牙，那时流行这个风气，手里有个钱的就爱镶金牙，臭显摆。 m.a
每次出门，父亲都要先吐一口痰，回来时又吐一口。
她有一次看不过去，说的很直，“太恶心了爸，别老动不动就吐痰嘛。”
“女儿啊，我吐的哪是痰，我是爱啊。”爱到随口吐痰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酉酉，你最近做梦老哭啊，学校出什么事了吗？”她以为，父亲那个人粗心大意，不会发现她那段时间里不正常。
那会儿学校的人都在鄙视她，挤兑她。
和父亲说完，她好受了些，可父亲张口骂了声娘，“那你还待着，想不想转学？”
如果那一次听父亲的话，转学，她的人生轨迹必定是另一番模样，可惜她傻，她说可以化悲愤为力量，没有外人的打扰，更可以把时间投入到学习上。
父亲一张嘴就揭穿了她，“我看你是对那王八蛋还没死心！”
那时候的父亲，比她还恨霍霆正，知道自己闺女让人欺负了，后来还有几次特意到学校，说是要见见那小子，她知道是来者不善，硬是搪塞说霍霆正不在学校。w~
可越是这样，父亲越是上心，每次回家都要盘查一遍她在学校里的状况，甚至自己都偷偷打听了霍霆正的来历背景。
“你真的喜欢那小子喜欢的不行了？”父亲蹲在门槛外，敲着烟杆子，随口问问的样子。
她还在收拾行装，准备乘火车去给霍霆正庆生。
“爸，对不起你啊，我去去就回来，就耽搁一天。”和父亲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本来觉得能多聚一天是一天的。
“既然要去，那你等等，爸给你买点东西。”她不知道老爸买的是什么，回去后被反问情况如何才知道。
他爸竟然操心到买了情药！
“你不会笨到自己吃了吧？”她的反应又怎么欺骗的了老爸。
可是她根本就没看到包里有药物的东西，那天晚上在霍霆正家客房休息时，她难受的原因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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