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但是一应俱全。两张床,一张长台靠墙的桌子,两盏灯,一盏吊灯。沙发摆在床的对面,两张床之间有个床头柜,衣架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
而莫梓漓很巧和杨羽颜在一起,就在杜临正对面,030号。莫梓漓钻进房间里,先去洗了一把手:“你那骂人技术还是一如既往啊。本来以为你都能学学人家洋人骂人的话了。”(.
“不能忘本儿,毕竟是长安人,死了也是长安魂。这么多年见过的外国人多了去了,什么英国人美国人日本人几乎天天都能见着。”
相比之下,政风可不像是杨羽颜一样那么张牙舞爪的放肆。杨羽颜时刻是把杨羽慕放在第一位的,而没有太多亲情的他基本上这么多年一个能见到杜临这么个念想才能活到现在的。
“我一直不明白一个事。”洗手间的杜临正在洗手,流水声没有盖住杜临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在家陪自己的父母弟妹,非要一个人在外面待这么多年呢。”
政风脱掉外套,笑着说:“因为我觉得时间挺长。”
“时间怎么会长呢?你还有多少个二十五岁啊?”
“其实时间是液体,每时每刻都在流淌着,人以自己的生命去计算时间的尽头……”政风又是一笑,这个笑有些意犹未尽。“是不是有点太肤浅。”
杜临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的袖子都往上挽了一小节:“那你可真是有与众不同的思想。”
“如果人人都墨守成规,那世界得有多无聊。”
没差几分钟,莫梓漓就带着杨羽颜来扒门了。“政风,子依在哪个里面啊?和他同房的是哪位英雄?”
政风别开眼,转向莫梓漓:“应该在我们隔壁。你去敲门问问去。”
“得了。时候不早了,后日开始训练,今儿就好好歇着吧。”政风撇了莫梓漓一眼。“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莫梓漓就如此简单的被政风忽悠走了。
此时已经威逼一月中旬,但是日子倒是还没有热起来。虽说每个床铺的棉被都很厚,但没有火炉那样暖。
墙上挂着的大钟显示着时间的速度。现在虽然才七点多,但是外面已经黑的严实了。
政风一直盘着腿坐在床上,不打眼的盯着桌边握笔的杜临。
“杜少倒是坚持。”他随口道。
“只是习惯。我记着你好像还没看完。”杜临不停笔的继续写。
政风一挑眉。
“你给吗?”政风问。
杜临合上笔,把本子递给了政风,转身进了洗手间。
政风开始接着上次没有看完的继续往下看。~
有时候,我们必须闭上嘴,放下骄傲,承认是自己错了。这不是认输,而是成长。——正月初四。
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不如放尔南飞。——正月初六。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正月十一。父之爱父,归世。
这里不就是写当年的杜老爷子只身一人游戏世界去了吗?
政风继续翻页。
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二月十四。记日本者斩杀杜家四十士。
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二月二十。
频频回头换来的只是更多失去。——二月二十八。
那朵花都枯萎了,你才想起来去浇水。就有点多余了。——三月十四,记父怀自父。
他们很痛苦,杀死他们的是期待已久的阳光。——三月十五。
就像大洋的两面,不分开,却永远也不会在一起,摔碎了就能相见,可同样也支离破碎了。——四月二十。
遗憾的是从未被人坚定不移的选择过。——四月三十。
政风笑着翻了下一页。
但是却笑不出来了。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像旧巷子里的猫。他很自由但没有归宿。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不一样的星辰。你眼里是漫漫星河。
总有不平凡的日子在等待着你。
愿以诚挚之心,领岁月之教诲。
祝你快乐。不止今日。
成长不期而遇。相遇如约而至。愿你活的璀璨。
往后的日子里,人间值得,岁月可期。
承蒙时光不弃,又是一年。往后是日月相伴,星辰为友。路无险阻,前途有光。
我祝你眼里有星河,心里有月光。
你是阳光,却拥有夜里的繁星。
你拥有一切,因为一切皆你所爱。
从前觉得来日方长。你有没有太多的来不及?
一眨眼就是一天,一回头便是一年。
我愿你沦陷在自己的世界。
驱赶着自己奔腾的那匹马正在茁壮成长。
一帆风顺多没意思,我祝你乘风破浪。——五月十八。记曾遇风。
七点一刻,杜临出了洗手间。但是却没有看到政风的身影。
他摸不着头脑,还是没有觉得奇怪。毕竟没多熟。
但是。
你究竟是不是他呢?
没认得出来啊。
那但愿你一辈子也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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