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喻红脸无语的反应,楚言像是得逞一番诡计,乐得哈哈大笑,笑够了,才慢慢收回笑颜,喘着肚子里还没歇菜的笑气。
“喻哥。”
顾喻瞪他:“有屁快放。”
楚言直直白白:“我想亲你。”
顾喻:“……傻/逼。”
楚言乐呵呵的笑着说:“傻/就傻逼/逼。”
顾喻一本正经的吃了两个水饺:“你他妈平时亲的还少吗?装什么饥渴?”
“啊?”楚言装傻:“那够吗?”
顾喻觉得是时候提醒他,做人就得好好说话,不要轻易犯二。
因为真的很傻/逼……
噗嗤。
顾喻一个没绷住,憋笑失败。
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这两个二逼少年抓着对方手臂,笑得浑身发颤,就连餐桌也很应景的跟着抖了两下。
电视机里的男主播还在重复播报着G市今夜天气,电视台像是没什么花样了,然后继续注水。
时钟滴滴答答走着。
哈哈哈声贯穿整个客厅。
笑够了,两个二逼少年忽然很有默契的定住,站起,互相抓住衣领,死死瞪住对方,搞得像是立马要干架。
而且必须要有个输赢。
“你想干嘛?”顾喻俊脸笑得通红,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有点涩涩的味道,是那种笑久了就会有的沙哑感。
楚言收了收??着顾喻衣领的手指,挑眉盯着比自己矮一厘米的顾喻:“比比咱两谁高一点。”
“操。”顾喻笑起来很好看,牙齿整整齐齐,洁白又闪亮:”傻/逼。”
楚言微笑:“你才傻/逼。”
顾喻瞪眼:“你,你傻/逼。”
楚言不甘示弱瞪回去:“说的就是你,你丫的,顾傻/逼。”
两人无聊又幼稚得跟小学生一样,骂骂咧咧就着谁是大傻/逼吵了十来轮。
最后沉不住气的楚言先发制人,一把揪过顾喻,盘腿跳上他的腰死死缠着。
顾喻托着他屁股,一转身就把人甩到沙发上,以前倾的方式欺身而上,覆唇狠吻。
两人在沙发上撕扯会儿,打架一样,双方轮流上下齐滚。
最终还是因为顾喻没躺稳,一下滚到地毯上,腰背撞到茶几角。
“操,你下死手啊!”
顾喻用手扶着被撞的地方,只觉痛得要死,支起半边身子,气急败坏的推了一把还凌驾于他身上的楚言:“起开!”
“喻哥哥。”
楚言弯身抱住他的脖子,喻哥哥喻哥哥的叫了好几声,直到叫顺顾喻炸上天的毛。
“操。”
顾喻无奈笑笑,人也疯累了,顺势趴在地毯上。
楚言灵活翻个身,挨在他身旁躺下。
“喻哥。”楚言侧躺着,低声细语的叫了他一声。
指尖一下一下的点着顾喻柔软冰凉的耳垂,发烫的面颊,红肿的唇瓣,性感的喉结,漂亮的锁骨。
顾喻让他点得热火烧身,偏头就是小伙浓密弯长的眼睫毛。
“你在老子身上施法呢?”顾喻说:“这里点一下,那里点一下,没完没了是吧?”
楚言噗嗤笑出声,用胳膊肘支起半边身体,宠溺的盯着他看:“哪有。”
顾喻幼稚起来也是没个准:“就有。”
楚言无奈又深宠的笑笑,挑起他的下巴,和自己的嘴唇仅隔两厘米,声音又轻又暖:“有就有吧,老婆大人说啥就是啥。”
下午六点的时候,天空就已经开始阴云密布,远山不时传来两声闷雷。
地上树叶让劲风带得呼呼旋起,整个天地仿佛连接在一块。
媒介就是厚重浓云。
红绿灯似乎也在不安的闪烁着,惴惴不安的等待车流,人流通过。
今日的G市,提前进入华灯初上,但是夜未央。
即便戴着头盔,楚言还是很清楚的听到旁边骑自行车的女生,想象力丰富的对身旁女伴来了句:“是哪位半仙要在我们这个小破城飞升了吗!”
楚言无言笑了片刻。
三十分钟前,他向顾喻撒了谎,说西子爸妈临时有事,不放心家里用人去接女儿下课,委托了他一把。
是的,在楚言连哄带骗中,小姑娘已经会乖乖的在周末时,凭着兴趣和心情上两个兴趣班。
又是西子爸妈老泪纵横的一天!w~
顾喻原先是要执意陪着他一起去“接西子放学”的,这么恶劣的天气还出门,不跟着不放心。
后来在楚言的坚决拒绝和许雯半路打来电话,说什么都要顾喻帮她复习一下高一下半期物理知识,甚至人还很有诚意亲自登门拜访的双压折磨中,顾学霸总算败下阵。
条件还是:手机必须得二十四小时待机。
到达目的地霓裳路时,麻雀哥已经带着二三十个兄弟在路口侯着场了。
霓裳路是整个G市最破败,最荒凉的老街。
霓裳霓裳,大家听到这名字,可能一般都会联想到类似于上海外滩夜景那样,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怎一个豪华之词可带过?
实则完全相反。
霓裳路位于城郊两山之间,可以说是四面环山。
因为地理位置不优越,而且据说风水也不怎么样,一来商家无法在这里把生意打出去,也不愿意在这里投入精力,二来修筑大队也没那个能耐把四周山都炸平,所以就随便在这里铺了个石头路。
坑坑洼洼,大白天走路,一不注意,还可能很容易就摔个狗啃泥。
按理说,这么个地方也称得上远离尘世喧嚣,空气环境质量啥的也不会差哪去。
其实不然。
霓裳路上方有一条很豪横,直接从半山腰开辟出的高速公路,车辆常年过。
因为霓裳路到高速路的海拔特别低,有些素质不怎么样的觉着方便,揪着这一破烂地,垃圾随便往下扔。
等着土壤自然接纳它们。
而且因为上有野山,一到暴雨季节,这地就经常是厚土横积。
车辆一过,飞沙走石。灰尘飘到半空,人能被憋死。
总之这里,算得上十足十的穷山恶水,那么一大条蜿蜒不见尽头的路,偏生十里无炊烟。
楚言想,也许市政府惯以这条路霓裳,大概是希望这地方尽快发展起来吧。
虽然至今仍旧没一点要富起来的迹象。
麻雀哥今天总算不再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裹了一件厚厚大衣。
打扮仍旧非主流,不过非主流的很高级,能把他从身后二十几个小弟中,轻轻松松区分辨出来。
麻雀哥的排场很足。
铮亮又酷炫的摩托车齐排展开,小弟随侍,美女常伴。
哦,刚没注意,还有他叫来看热闹的一大帮闲人。
有血有汗又刺激的热闹,闲人有谁不爱?
楚言讽刺的笑了笑。
出门时,楚言很骚包的捡了顾喻的黑皮衣穿在身上,修腿黑裤,同色马丁靴。
一个人的气场,必须也得控制好。
事实证明,他控制的也的确好。
麻雀哥带来的那几个美女,不停偷偷朝他暗送秋波,一脸花痴相。
麻雀哥喷出一口烟圈,耐心的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还不见某人的到来。
“你一个人?”麻雀哥问,墨镜下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上去有点猥琐。
楚言没摘头盔,也没下车:“那哪能,还有几个证人,在来的路上。”
“证人?”麻雀哥的语气有点好笑:“你还不信我了?”
楚言直言不讳:“正是。”
麻雀哥又哼哼笑了两声:“我还以为,那个牛批学霸会跟着你一路来的呢。”
楚言面无表情:“牛批学霸要学习,没时间搭理我们两个神经病。”
麻雀哥讽刺道:“还真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孩子。”
楚言假装听不见,自己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身旁就陆陆续续围上来彩虹男团几个,哼哥和铃儿姐。
“哼哥?”楚言一脸惊诧:“你咋来了?还有铃儿姐,你们……”
哼哥拍拍楚言肩头:“把它当成考试,平日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和你铃儿姐在上方高速路站台陪着你。”
黄哥还是愤懑不平,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拍了拍楚言后背,示意他哥们今儿是带了望远镜来的,会死死盯住赛况,那么多双眼睛,还怕一只小麻雀搞出什么幺蛾子。
绿哥更贴心,居然还带来个大喇叭,说是方便给楚言喊话。
究竟怎么喊,他也不清楚,当时就脑子发热,觉得必须得带点啥。
而楚言要做的,就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把对方压死。
“哥们。”楚言一一看一遍彩虹男团成员,眼神无言感谢:“谢谢。”
“哼哥,好久不见啊。”
麻雀哥看到哼哥时,还是挺惊讶的。
他这个人很奇怪,不怕局子,不怕警察,算得天不怕地不怕,偏生就很虚哼哥。
说不上原因。
很多年前就这样了。
而且听说哼哥早就浪子回头金不换了,今儿居然还跟着来?浑水,做楚言的证人?
麻雀哥挺懵逼。
楚言现在很清楚,如果有哼哥加进来一双眼睛,那麻雀哥决计不敢再轻易造次。
毕竟一山二虎中,是能相互牵制的。
哼哥冷冷淡淡的朝麻雀哥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的两人互相干瞪着。
彩虹市场里吵吵嚷嚷,各小商小贩都在有条不紊,动作又很急切的收拾自家小摊,争取赶在大雨倾盆前,平平安安回到家里。
麻雀妈望着忙前忙后忙着收摊的丈夫,哭哭啼啼揩眼泪。
“你都不拦着点,就让咱儿子去胡/球闹,你太狠毒了你。”
麻雀爸阴沉着张脸,没说话,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事。
麻雀妈甩掉围裙和皮手套,脸上泪痕未干:“你不管他,我去管,我去把他叫回来!”
原本还沉默不语的麻雀爸猛的把妻子拉回来,双眼通红,嗓音有些沙哑:“从昨晚七点二十分以后,那个孽子就不是我儿子了,他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你要是敢过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麻雀妈挂着眼泪蛋蛋,闭口不敢再言语。
儿子麻雀哥从G市看护所放出来后,麻雀爸也试着让他回头是岸,好话狠话说尽,这铁了心要玩黑/道玩到底的狗崽子就是不肯革/面。
毕竟二十几年来,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这种黑沟社会接受了麻雀哥,麻雀哥也适应了这种社会。
两相□□。
谈到最后,父子发现两怎么也说不到一块。
麻雀爸也四十好几的人了,累了,不想管了,一气之下,彻底斩断了二十几年的父子情。
他和媳妇老了也不靠他,死了就让殡仪馆的拉去火化。
他和人家混到地/狱,或者上到天堂,统统不管他的事。
就当从来没生过,没养过这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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