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傅子良歪了歪头，“这个啊……”
“算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曼施坦因教授轻声说，“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傅子良蹲下身子，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撑着脸，“我看到了我的哥哥。”
“哥哥？”曼施坦因教授疑惑，“你还有个哥哥？”
“你不知道也正常，本来就没什么人知道他。”傅子良轻笑，“他大概也不想让很多人知道。”
曼施坦因教授也笑了:“他一定很厉害吧？毕竟你这个妹妹都这样厉害了。”
“我？我和他相比啊……”傅子良晃了晃脑袋，悠悠道，“我怎么能和他相比呢？他已经是超越极限的存在了啊！”
“超越极限？什么意思？”曼施坦因教授问。~
“字面意思。”傅子良懒洋洋地说。
“……”好了，他知道她不想说了。
曼施坦因教授不再深究了，尽管他还是有点好奇。于是他说:“真想见见你哥哥啊。”
“那你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傅子良淡淡道。
“……对不起。”曼施坦因教授说。他早该想到的，因为3E考试时看到的……都是人们不愿意记住但又深深记住的东西。
傅子良没有说话。
她精致的眉眼隐匿在了浓厚深重的阴影里，墨色的发披散在肩头。
气氛一片沉闷。
“里面的气氛应该很低沉吧……”
傅子良轻声说，语调却无半点起伏。
……
“姐姐？”
零号抱着怀里睡着的雷娜塔，任由着她漂亮的头发铺满了他的大腿。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零号轻轻地问。
列车厚重的门在他眼前缓缓合上，但是零号没有一点想要阻止的意思，因为姐姐想要让门关上。
傅永安想了想，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因为厚重的门能够阻隔声音传播，所以她将想说的话写在了本子上。
她将那个小本子举了起来，凑近了拿给零号看——“我不和你们回去了。照顾好雷娜塔。”
零号点点头，乖巧得像只软绵绵的小白兔，完全看不出前不久他才大开杀戒。
傅永安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在本子上添了一句:“找到地方别乱跑，等我。”
零号再次点点头。
列车缓缓地开始移动，发出刺耳的长鸣。零号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慢慢变小，凛冽的寒风吹起她黑色的风衣，墨色的长发也在风中荡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树木在倒退，落满银霜的枝丫模糊成连片的阴影，远方的人也终于是成了白茫茫里的黑色一点。
……
“这是什么？”路明非问。
“哈？你还不明白吗？哥哥。”小魔鬼坐在列车顶上，晃着双腿。他一身华丽的黑色小西装与老旧的车厢看起来格格不入。
路明非没有回话，他走进雪地里，腿深深地陷进了松软的雪里。然后路明非停在了那里，他弯下腰，用双手捧起洁白的雪。
“很冷……”路明非说，“这是……真的？”
“当然不是啦！哥哥，你还在考试诶！”小魔鬼笑着说。
“考试？”路明非眨眨眼，接着突然尖声叫道，“靠！我在考试你拉我来这里干啥！你玩我呢吧？”
“怎么会呢，哥哥？我对你最好了！”小魔鬼笑弯了眼，“这可是你最想看到的画面呀……”
小魔鬼的声音温柔。
路明非在雪地里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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