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凯撒·加图索！”曼施坦因教授气急了，他大声地吼道，“放下你的猎刀‘狄克推多’！你有在听我宣读的考场纪律吗？！”
曼施坦因教授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他已经是第三次喊这个难搞的、目中无人的、狂妄自大的新任学生会主席了。
显而易见地，前两次凯撒都没理会他。
考场里已经有学生开始低低地发出笑声。
“尊敬的曼施坦因教授，我都听了。”他懒洋洋地将猎刀重新插/回了后腰的刀鞘里，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继续道，“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说着，他不顾曼施坦因教授不好看的脸色，开始重复曼施坦因教授说了好多年的、一成不变的考试纪律：“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我以风纪委员会主席的名义确保，卡塞尔学院的学习气氛是轻松的，但是纪律却是最严格的，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什么小电子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个教室里考试，你们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比如一个来自美国的……”
“停！不要说了！”曼施坦因教授感觉自己的全身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心脏在胸膛里横冲直撞，脑袋也在“嗡嗡”作响。
但最后他也只是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冷冷道：“好了，别笑了，现在是3E考试，如果你们通不过这场考试，等待你们的不会是卡塞尔学院世界第一流的教育，而是被取消资格。”
曼施坦因教授特意看了眼凯撒，继续说：“现在，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你们的桌角上。3分钟之后考试正式开始。”
他点了点腕表，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出来，所有窗口被严密地封闭起来。
同时教室里的壁灯跳闪着亮了起来。
曼施坦因教授沿着走道给每个新生一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学生们分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关机。
凯撒看了眼摆在桌面上的试卷，嗤笑一声——上面一片空白。
这份试卷只是一张雪白的水印纸，上面没有印任何一个字。
“试卷已经分发完毕，我和医疗组都在教室外，这间教室由诺玛监控，你们不要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露出冷漠的笑，“你们无法抄袭，因为你们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会相同！”w~ m.a
厚重的大门被曼施坦因教授关上，悠扬的轻音乐在此刻响起。
龙族咒文夹杂在这悠扬的音乐里，低沉、漫长而又悲哀。
……
凯撒冷静地注视着躺在那里的女人。
她躺在漂亮的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她躺在洁净的纯白无暇的玫瑰花中。她的脸精致美丽，她的睫毛纤长浓密，她的唇饱满红润。
她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就好像她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在静静沉睡，在做一个瑰丽的美梦。
梦里是阳光灿烂的午后，他窝在女人的怀里，和她玩着能将绳子翻出花样的游戏。
浓重的悲哀一下子涌上来，凯撒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被扼住喉咙的狮子，做着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不能输，不能输，不能输……不能向那群人低下高傲的头颅，不能向那群人曲下笔直的双腿，不能向那群人弯下挺拔的脊背。
他要活成一副骄傲的样子。
他要君临天下。
这样他就可以掌握权力，掌握自己的人生，不用看他人的脸色。
可是每次想起那些柔软的、鲜活的画面的时候，不管他是如何冷硬，如何凶狠，如何是他内心深处所期盼的肆意放纵的样子，他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她不会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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