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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鬼面人[秦时明月 天&行九歌] > 第 128 章 14 谢麟儿不杀之恩
    父母ii的时候被宝宝发现了怎么办?

    作为孩子他干爹,卫庄的表现可谓镇定,不着痕迹地拢了一下大氅掩住两人的身体,若无其事道:“不要学白凤整天扒窗沿!走大门,在外面等着!叫你进来再进来!”

    “哦!”麟儿乖乖地答应了一声,小脑袋从窗外消失了。

    卫庄保持着俯在盖聂身上的状态脸色阴晴不定了两三秒,然后按着额头低低地骂了一句,抽离了身体——上回是事后挨训挨揍,这回是现场被抓X,再这么来一回,他非得ED了不可……

    “小庄,你……无事了?”

    略带担忧的声音在卫庄耳畔响起,卫庄定了定神,垂眸,对上了一双满是关切的眼睛。

    因为方才的粗暴对待,盖聂的眼角还挂着隐约的生理性潮痕。卫庄皱眉打量着他颈间已经开始发紫的掐痕和身上凄惨的斑驳血迹,心里一阵后怕,同时心情又有些难以言喻,糟心之余,在起身的同时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这话该我问你!”

    “我并无大碍。”盖聂撑起身体时手臂虚软了一下,不过还是稳稳地坐了起来,一面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句,“方才那是……”

    盖聂问的是卫庄脸上突然浮现的魔纹和瞬间暴涨的戾气,但卫庄正背对着他沉着脸色盯着鲨齿剑铋上的蓝宝石,便以为他在问麟儿:“她是韩非和紫女的女儿,自幼在流沙长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来咸阳之前本已着人将她送回流沙,至于她为什么会跑来这里……”他厉声道,“蚩尤,解释一下?”

    蚩尤果断地躲在鲨齿深处装死不吭声。

    卫庄的指尖闪动着咒光,目光阴森:“出来!别叫我说第二遍!”

    蚩尤只得扭扭捏捏地探出半个脑袋:“是她自己跟来的,不干我事……”

    “你该知道,我要找你算的帐可不止这一笔!”敢动他的师哥,而且是在……那种时候,真是想上天了!

    卫庄划了个复杂的咒诀,把蚩尤从鲨齿里弹了出来,又往他的灵体上砸了个小术法。蚩尤在咒语袭来时缩了缩脖子,半真半假地开始惨叫,但片刻之后,那撕魂裂魄的剧痛却渐渐减弱了几分。蚩尤以为卫庄只是吓他一吓,便心虚地讪笑了一声往剑里缩,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忽然附不上鲨齿了:“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再让一个居心叵测的剑灵留在我的剑中?”卫庄本来是想直接打他个魂飞魄散的,又觉得这样未免太便宜了他,便决定拉长这个过程,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体逐渐衰弱、崩溃,却只能束手待死。

    蚩尤快疯掉了,时刻处在将要消散的恐惧之中,对精神简直是巨大的折磨。他赶紧讨饶:“我……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眼珠一转,看见盖聂正拾起渊虹,想到了借口,“我只是想借你的手拿一下那柄剑!那柄剑中,有一个尚未成形的衰弱剑灵,我一时好奇,想去看个究竟。”

    盖聂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手中的渊虹,略露讶色,因为他从未意识到剑灵的存在——或者也是因为没刻意地感知过。盖聂向来对所谓命定之剑没有太多的执着,从前用无铭铜剑不觉低人一等,得了御赐宝剑也未见喜形于色。算来,这把渊虹还是迄今为止他投入感情最多的一柄剑,但那也是因为它是由荆轲遗剑残虹打造而成的缘故。

    不过……眼下需要在意的不该这个问题。盖聂微微蹙起眉头看着蚩尤的虚影,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小庄,莫要轻信非人之物!”

    卫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错,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蚩尤怒道:“什么叫非人之物?想吾生前也是大名鼎鼎的……”话说到一半,就在卫庄指尖的咒光中消了音。这副怂样让盖聂即使听到了他的名字,也压根没往当年与炎黄齐名的一代枭雄身上联想……

    盖聂也同样看到了卫庄手上闪亮的咒光。咸阳宫中的阴阳家盖聂都打过交道,尤其现在还有个动不动就到他面前刷存在感的嚣张小鬼星魂,所以他虽不知卫庄用的是哪招哪式,却认得出是阴阳家的手段,讶异道:“小庄,你何时修了阴阳术?”

    “差点死在这门邪术上,总要稍微提防一二。而且,”卫庄冷笑一声,“师哥,这可是师父秘卷中的功法。师父向来偏爱于你,他的秘室卷宗,你敢说你从未看过?”

    盖聂一头问号:师父哪里有什么秘室了?而且……师父偏爱于我?何出此言?他本能地反驳道:“莫要这样说师父,他一向对你寄予厚望……”

    “我不需要虚伪的安慰!”卫庄截断了盖聂的话,轻飘飘地说,“放心师哥,决斗时我不会用这些手段,我会凭剑术赢过你!”

    盖聂无奈看天……为什么又绕回了这个话题?所以刚才自己说了半天,小庄你还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吧?

    门外传来轻轻的咳嗽,卫庄这才想起来又被他遗忘在脑后的便宜闺女,正要唤人,又想起什么,先看了盖聂一眼。盖聂的白袍在方才的纠缠中被他撕裂了,后摆还染了些血迹,勉强蔽体,从衣衫的破口处隐约看得出身上的淤痕。他皱眉啧了一声,扯下大氅把盖聂粗鲁地一裹,没好气地斥道:“滚进来!”

    小姑娘感觉得到这三个字下压抑的怒气,缩手缩脚地走进门,脚下没有一点声音。盖聂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麟儿的下盘:内功不浅,隐匿的功夫更是一流!她的气息掩藏得极好,刚才也时书面比较混乱,他和卫庄竟然都没发觉她的存在。

    麟儿此时用的是幼年鬼女的脸,紫发、高马尾、阴阳瞳、与紫女相似的五官,以致盖聂第一眼就相信了“韩非和紫女的女儿”这个设定。他有些欣慰又有些伤感:韩非有后,而且看样子没受什么苦,是个好消息;然而,本该享受优裕贵族生活的孩子,却襁褓之间便失去父母、随流沙四处奔波,到底还是有她的不幸。

    小姑娘乖巧地冲卫庄喊了声“爹爹”,又对蚩尤打了个招呼:“剑伯伯!”最后目光落在盖聂脸上,一脸的不确定:“……干……娘?”

    盖聂:??

    麟儿喊了人之后,又疑惑地把脸转向了卫庄,“爹爹,他是男的吧?”

    ——刚才窗外她只是瞄到一头黑发,人被卫庄挡了大半,也没看清是男是女,想当然觉得是女人,但这……虽然长得好好看哦,但是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男人啊!

    卫庄的眉角抽了抽,故作镇定地反问:“所以呢?”

    麟儿看看他,又看看盖聂,小脸上瞬间堆满了失望:“那我还会有小弟弟吗?”

    盖聂:“……”

    蚩尤:@@两个大男人搞在一起诶!妹妹,你就关心这?

    卫庄努力地想维持严厉的神色,最后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挑的弧度,咳嗽一声,掩饰地捂了下鼻子。盖聂谴责地看了他一眼,卫庄多少有点心虚,遂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麟儿,脸色微微一沉,问:“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告诉我,你把无双鬼怎么了?”

    “也没怎么……”麟儿偷眼看了下卫庄的表情,“我就是……把姑姑的?梦千年给他下了一点,就一点!”

    “……”卫庄无言:那也够他睡上三五天了。他板起脸训斥道:“迷药是为给你防身所用,不是拿来捣乱的!我记得我的指令是:去找赤炼和白凤,然后在雒阳城等我!那么,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幼生体鬼女模样的麟儿被训得蔫头耷拉脑,瞟了一眼蚩尤又瞟了一眼盖聂,声音又低了几分:“剑伯伯说你来找干娘……我好奇……”

    卫庄还是不习惯有人这么称呼盖聂,阴森地斜了蚩尤一眼,成功地把他瞪到了椅子底下:果然,就不该让蚩尤接近麟儿,看老子好端端的闺女都被你带歪成什么样了?

    看着卫庄越挑越高的眉毛,麟儿感觉脖子紧了紧,赶紧转移话题:“爹爹!你刚才说他害死了我的亲爹和阿娘,”她的目光犹豫地转向了盖聂,“真的?”

    刚才麟儿在窗外发问时,盖聂因为咽喉受制严重窒息,双耳轰鸣得厉害,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此时被当面问出了这个问题,面对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睛,他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卫庄抱臂冷眼看着盖聂的目光,火上浇油道:“师哥,韩非和紫女的女儿此时就在你眼前。你敢不敢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她的父母到底为何而死?”

    盖聂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剑圣大人向来事无不可对人言!w~

    他蹲下身来,正对着麟儿的眼睛,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歉意,诚恳地回答了小姑娘的问题:“韩姑娘,令尊伉俪的过世,虽非盖某亲自动手,但盖聂确实难辞其咎!……我将他们带到秦国,却未能保护好他们,致使他们成了秦韩之争与朝堂弄权的牺牲品。我……很抱歉。”

    盖聂回答得直白坦率,麟儿反倒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反应。其实她问这个问题并非有什么报仇的念头,而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而已。

    麟儿自幼没见过父母,只从几个长辈的闲谈中知晓他们的存在,自然谈不上任何感情或执念,甚至卫庄那年将她的身世告诉她时,她都没有伤心的意识。作为流沙的团宠,麟儿得到的爱并不比任何父母双全的孩子少,所以父母的死亡没给她流下什么阴影,正常情况下还是很阳光的。最难得的一点是,流沙之中从没有人向她灌输过“你要给父母报仇”的观念,包括卫庄也没有。甚至报仇一说,都是她从流沙任务目标的亲友们咬牙切齿的诅咒中听来的。

    好像那些人说作为儿女应该杀死凶手为父母报仇,那么……我该杀了干娘为爹爹和阿娘报仇吗?但是人被人杀不是很常见的事吗?小白叔叔和姑姑他们也都经常杀人啊!这个人看上去也不像坏人……而且杀了他的话,爹爹是不是就得做鳏夫了?

    她抬眼求助地看向卫庄,但卫庄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于是麟儿苦恼道:“爹爹……我可以不杀他吗?”

    蚩尤差点跪了:妹妹,你行!你说出了六国高手都不敢说的话!

    卫庄也哽了一下:闺女志向过于远大怎么破?不过心里纠结着,他可是丝毫没有忘记嘲讽一脸无言的盖聂:“师哥,还不谢过麟儿不杀之恩?”

    盖聂木着脸:小庄……你这么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好在卫庄立刻就转头给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泼冷水去了:“别想太多,你还太弱,现在杀不了他。”

    “哦……”麟儿看看蹲在她面前还与她目光平齐的高大剑客,怏怏道,“那……以后呢?”

    卫庄收回轻慢的神色,评估地打量了麟儿一眼:“以后……你练剑时若不再偷懒,或许能。”

    盖聂从卫庄get到了微妙的炫耀意味:瞧,虽然我和你还未分出胜负,但我的徒弟比你的徒弟强得多!

    要知道,刚才从咸阳宫走到紫兰轩这一路,卫庄已经冷嘲热讽地把扶苏的剑术批了个体无完肤,还狠狠地BS了一通盖聂的教学水平。不过想到麟儿那无声无息如鬼似魅的潜行手段,盖聂不得不承认,卫庄确实有炫耀的资本:麟儿虽然年幼,但已展露出极佳的天赋,是那种师长们都会梦寐以求的武学天才,资质确实比扶苏好出太多。但他也没什么好眼红:完全没有可比性嘛!扶苏将来又不会去做剑客。

    麟儿被卫庄敲打了一句,有点恹恹的。盖聂注视着一脸懵懂的小姑娘,郑重地说:“韩姑娘的宽宏,盖某铭感五内。如果将来你长大后又想追究盖聂之过,也可随时来咸阳,我不会逃避。但你需要知道,杀死你父母的真凶,现在还潜伏在暗处,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我们都希望能早日将他擒获,以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然而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希望你记住一点:不要让仇恨埋在你的心里,它会扭曲你的灵魂,让你失去自己。我见过太多因为仇恨而痛苦的人,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

    麟儿在他的注视之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卫庄不由得感慨:他家师哥还真是得小孩子的眼缘,连这个小魔头也被他几句话收服了。

    的确,盖聂虽然少有笑意,但身上天然带有一种极吸引小孩子的特质:他从来不会把他们当成小孩子来敷衍,而是真正平等以待,无论面对多么荒谬的问题、多么离奇的想法,他都会耐心听完,而且会以极其严肃的态度认真回答。

    卫庄不知道,虽然盖聂只是太子师,但嬴政的其他儿子也很喜欢这个不苟言笑的传奇剑客,只是太子师身份敏感,为避嫌,他们不敢与盖聂有太多交流。唯有嬴政的第十八子胡亥第一次见到盖聂时就巴在他身上不撒手,非要他当自己的太保,吓得那地位卑下的胡姬跪在嬴政面前把头磕出了血,一再哀告胡亥绝无任何非分之想,是自己管教无方,愿意受罚。嬴政倒没在意:“三岁稚子无邪之语,寡人难道看不出?”还第一次抱了这个以前没有丝毫印象的小家伙,笑着夸了一句“眼光不错,是寡人的儿子”。不过嬴政也没忘记告诉他:“盖聂是你长兄的师长,无论何时,你都不能抢长兄的东西,人也一样。你若想要太保,寡人给你指一个。”于是刚拿着密报进门想向嬴政汇报的赵高,就被顺手指作了胡亥的太保。

    师哥的魅力卫庄最清楚,麟儿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会被收服他并不奇怪。但这么快、这么顺利地投降,还是出乎了卫庄的意料。

    卫庄清楚,麟儿这孩子的确天真可爱,但性格中的缺陷也非常明显。长期杀手世界的浸淫、尸山血海中的穿行带给她一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她极缺乏对生命的敬畏,也无法理解死亡的残酷。对她而言,死亡只是白凤羽刃之舞的华丽,是赤炼袅袅毒雾的神奇,是卫庄横贯八方的霸气。她的目光会选择性地被这些耀眼的东西吸引,至于尸体倒地的钝响和鲜血四溅的惨烈,因为司空见惯,对她而言,只是“哦,知道了”而已。

    其实流沙众都知道这种近乎残忍的淡漠绝对不正常,然而,他们也都默契地放任了麟儿的自由发展——乱世之中,纤细敏感的人注定会短命而痛苦,活得越糙、心越粗砺,才越容易活下来,而且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好好地活下来。不过是少了些庸人的感情和无聊的同情心,有什么不好?至少,她不会死于愚蠢的善良!

    至于麟儿的看法会不会因为他们中某一人的死去而改变……他们只能做到尽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至少不要在麟儿年纪还小的时候死去。日后她长大成人了,她自己也会变成强者,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所以,没人知道,流沙成员其实比一般的杀手更惜命。也没人知道,他们一直在拼命努力变强的重要原因,会是一个孩子。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雒阳?”麟儿的目光投向了卫庄:算算时间,白凤赤炼他们差不多该来了,麟儿有点想姑姑了。

    卫庄的目光落在麟儿已经很自然地与盖聂握在一起的手上,不阴不阳道:“哦,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这么喜欢他,不打算跟我走了。”

    “诶?”麟儿意外地抬头看着盖聂,“干娘不一起去吗?”

    “不要乱叫!”卫庄抽了抽眉毛,终于忍不下这个称呼了,“他是我的师哥,不是谁的娘。他该做的事,不是生孩子带孩子!”

    麟儿骤然被凶,委屈地扁了扁嘴,满心不解:爹爹这次来不就是要接干娘回家么?为什么又不让自己说?大人总是反反复复的,真奇怪。

    盖聂心知卫庄是指自己教导扶苏而说,小姑娘算是被迁怒,遂安抚地拍了拍麟儿的手:“韩姑娘,每个人有自己的使命。眼下,我不能离开秦国。”

    “那……我们在雒阳等你?”麟儿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你办完了事,就来跟我们会合,是吗?”她很自然地使用了卫庄的措词。(.

    看着麟儿期待的目光,虽然知道很对不起这孩子,盖聂还是在许久的沉默之后摇了摇头。

    卫庄从榻上站了起来,垂下眼不去看盖聂:“他们说,我昏迷的日子你曾在新郑驻留数月,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我以为,在我醒来之后,会发有什么不同。不过,看来还是我想多了。你仍然是老样子!一样愚蠢!一样固执!罢了,勉强也没什么意思!但是记住,你欠我的,我还会找你讨!在你不得不动手的时候!麟儿,我们走!”

    盖聂听出了卫庄语气中的灰心和执拗,张了张口,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哦。”麟儿放开盖聂的手时并没有什么犹豫或留恋,径直向卫庄追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胳膊。不过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又问了一句:“他真的在留在这里吗?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卫庄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缓缓地说:“或许……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麟儿仰脸看看卫庄,想了想,有些遗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那好吧。”

    卫庄吁了口气:女儿省心不是坏事,但这孩子也太……随遇而安了吧?

    这么感慨着,他牵着麟儿继续向前走去。有一瞬间,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心绪激荡之下,一时却想不起来。

    还是走出一段之后,麟儿的一句话点醒了他:“爹爹,你说那个人是你的师哥,那剑伯伯为什么说他是干娘?”

    卫庄猛地收住了脚:是了!蚩尤!他居然把那个麻烦丢在师哥那里了!

    虽然他用咒语限制了蚩尤的凭依能力,但那是针对物件的,他要是直接去夺师哥的舍……

    想到这里,卫庄立刻掉转身,冲麟儿喊了声“呆在这里别动”,就匆匆地又向咸阳紫兰轩的方向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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