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所以，你说你总去那，是要给家人迁坟，也是搪塞我的借口喽？”
“呃……”余尘又一谎言被揭穿。
但此刻的隐肃，手微颤抖，已经听不进小女生之间的斗嘴，“你怎么确定见到的是那个人？”
“他的纹身，还在。但是，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毕竟过去了十五年，余尘对自己的记忆也不是完全信任。
“只在墓园见过那一次吗？”隐肃问。
“等等，那天我不是也在吗？”商晴忽然想起了，自己也是参与者。
“嗯，但那天他戴着手套，所以我没认出来。”余尘一五一十地回答。
“后来，又看见了？”隐肃惊道。
“嗯，在新区商场剪彩时，我陪商默去厕所，碰到了一次；前几天，在商氏大楼的天台也看到了一次。他，好像认识蔡总。”
“你说什么？？”这回换成商晴惊了，“认识我妈？”
“嗯，剪彩那次我不确定，但是天台那次，他们见面对话了。”
隐肃和商晴对视了一下，由于两个人惊到说不出话，余尘自行完成叙述了最后一次追踪的过程。
“所以，C栋12层，是他的住处？”商晴没想到，那天在车上调侃的问题，居然是这个答案。
余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问她那人是谁。”说这，商晴掏出了电话。
“等等！”隐肃一把按了下来，“今天……太晚了！”
商晴看了下时间，的确，已经接近午夜，只好作罢。
“晨晨，”隐肃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知道这个人可能都做过什么吗？”
“可能是小偷，可能看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余尘陈述了自己的看法。
“嗯。”隐肃点点头，“最坏的可能性，那天的事他参与了。”
余尘稍有震惊，但很快，也微微点了点头，“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是……”
“但是什么？”隐肃追问。
“他对那位患者照顾的样子，又不像是个坏蛋。”余尘想起了那天，在福利机构门口，纹身男和轮椅青年互动的样子，那笑容，散发着真心和善意。
听到这，隐肃又转向了商晴，解释了刚才拦下她的原因，“商小姐，我认为我们不要冒然去惊动你母亲。”
在此之前，隐肃一直存疑的对象是商之毅，听完今天余尘的话，他心里的怀疑对象又多了一个，所以他需要想一想。但他的拦截，商晴会错了意。
“惊动？你不会是在暗示我……”商晴瞪大了眼，“这不可能。”
商晴一直都知道母亲把商氏的财富和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和父亲就算是表面恩爱，也相敬如宾，是绝对不会搞什么外遇的，连自己多谈几个恋爱都会被妈妈碎碎念。
“不管怎样，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他住在哪了，我想自己去调查看看。”隐肃说。
“大叔~”商晴忽然这样喊了隐肃一句。
“啊？”
“我是说，你看看你自己已经多大年纪了，还自己调查，警察到你这岁数也快退休了。”商晴叹了口气，“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如果不想让我问，那不如报警吧。”
“不行。那他要说晨晨只是认错了怎么办？现在没有证据。”隐肃谨慎地提出了反对，并用自己前几次的经历，阐明了原因，他要有十足的把握。
商晴听罢，点了点头，“十五年来销声匿迹，就算是目击者，他也肯定是不想说，你私下自己去问肯定没结果，没准还得跑了。这样吧，我倒是有个能信得过的人……”
“可靠吗？”
“可靠是可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搭理我。”商晴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商晴和余尘没有回去参加团建，而是带着隐肃出发，找那个可靠的人去了。
露营的员工们，在溪水边发出了一阵欢呼。
在市中队后门口等了半天，出来一个穿着夹克的男子。
“好久不见了，郑队。”商晴的招呼，有点调侃刚升职的警官。
“有事？”男子严肃地问。
“这不废话吗，没事我怎么会找你。”商晴不屑。
“呵，说的也是呢！”男子自讨了没趣。
在中队不远处的咖啡厅，四个人面面相觑。
“单凭记忆中的纹身，这也没法立案啊。”男子有些为难，“而且还是陈年旧案，记忆的说服力都没有了。”
“谁让你现在抓他了，让你帮忙调查一下背景而已，??ò舌隆！鄙糖缰遄琶肌
“商晴，你注意一下态度啊，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男子怒目相视。
“拜托拜托~可以了吗？”商晴翻着白眼。
男子瞪了她一眼，转向隐肃，“国外那边，结案了吗？”
“就说是劫案，一直也没找到行凶者。”隐肃失望地说。
“这样吧，我先查一下你们说的那个纹身男的基本情况，有下一步的进展我们再议。”
“好的，警察同志，谢谢你啊。”隐肃客气地说。
“诶，别，我这属于帮忙，你们，也替我保密。”男子强调。
“没问题，没问题。”隐肃重复着。
“那我先回队里了，你们坐。”说罢，男子起身走了，商晴跟了出去。
“为什么这回这么痛快？”商晴问。
“什么？”
“这么痛快就答应帮忙。”
“因为好奇心。”男子说，“如果是真的，我不是要立功了？”
“啧啧。”商晴不屑。
“没时间跟你扯了，有进展联系。”说完，男子离开了咖啡店门口。
男子叫郑义，和孙丽丽、商晴是同班同学。在商晴和Ko酒店太子联姻前，郑义和商晴是情侣关系。
为了让女儿按照自己的意愿联姻，蔡静萍处处羞辱还是派出所民警的郑义，希望他赶快离开女儿。起初，小情侣下定决心，要一起对抗家庭。然而，忽然有天，商晴通知了郑义分手。郑义勃然大怒，把商晴大骂了一通。
当时，商晴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只在最后问了句：“骂够了吗？”
郑义没做声。
“骂够了，我就走了。”商晴头也没回，转年就和别人步入了礼堂。
本以为会和商晴老死不相往来，但郑义却在一个下雨天接到了商晴的电话。
“陪我去捉奸！”语气颤抖的商晴，说不出多余的话。
意难平的郑义，又逮到机会数落了商晴一通。
“说完了吗？”商晴问，“到底去不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郑义挂了电话。
没多久，他就从孙丽丽那得知了商晴出车祸的事。
这是距离上次通话已经两年的见面，郑义出于一种愧疚心里，才同意了帮忙。因为打心眼里，他觉得这个线索有点扯，异国劫案，嫌疑人还是当地人的可能性较大。不远万里去打劫，也只能说是奇葩了。
告别了隐肃，余尘载着商晴，回商氏上班。由于前一晚信息量太大，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没什么话和我说吗？”结束了自己沉思的商晴，忽然问余尘。
“说什么？”余尘的问，略带一丝心虚。
“对于瞒着我，不和我相认的事。”商晴倒是没客气。
“……”余尘顿了一下，“那你……不是也没和我相认吗？”
“嗯？你这耍赖了吧，”商晴音量变大，“那是因为我刚知道不久，正伤心呢。”
“伤心？”
“是啊，对我戒心太重。除了这件事，也好几次瞒着我其他的事了呢。”
“那是我错了。”
余尘直接道歉，反倒让商晴继续不下去了。因为余尘并没有把她的隐爸供出来，虽然隐肃自己已经和商晴承认了是他不让余尘多话。
“以后，能信任我了吗？”商晴终于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因为她希望和助理之间的关系，能够达成一种平衡。(.
余尘想了想，点了点头。“嗯。”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你不能再和我说谎。”商晴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提了个过分要求。没有哪个职场，会有上司要求下属不能说谎这一条，因为下属不可能做得到。
“好。”余尘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商晴十分欣慰。
“新西兰？”
“嗯？”余尘愣了一下，笑了，“惠灵顿”
“美国？”
……
时隔十五年，小姐姐和小蘑菇，又开诚布公地玩了一次“接龙”，当然，结果依旧还是十五年前的结果，小蘑菇完胜。
“姐！我晋级啦！”车还没抵达商氏，商晴就接到了商朗的电话。
“啊~~啊！！好啊！！”商晴迟疑了一下，故作惊喜。
“我们放假一天，你有空吗？吃饭庆祝下啊！”
“好啊！接你？”
“嗯，对了，接上商默吧，那小子给我发信息了，说半天课，想出去玩呢。”
就这样，商晴理直气壮地旷工了。但在接两个商氏兄弟的途中，还是跟贾世聪确认了假货事件的进展：
“无。”
“你可别说漏了。”抵达联排别墅前，商晴嘱咐了一句。
“噢。”余尘回答。
“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就‘噢’。”商晴不屑。
“不跟商朗说他已经出道了呗。”
“呵，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商晴感叹，“我只是怕他失望。”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说谎，你却跟商朗说谎。”余尘直球。
“啊？”商晴顿了一秒，“我和商朗之间，没有这样的约定，这个约定只在你我之间，我也不会和你说谎。”
“唔。”显然，这个答案公平，没毛病。
四个人的午餐，是披萨，商默选的，因为平时黄英对他的饮食有严格要求，商默很少能吃得上一顿快餐。
“都说了是为了晋级庆祝，就吃这个？”商朗不悦。
“怎么了未来大明星，不屑吃这种食物？”吃的正香的商默，没抬眼地问。
“那到也不是，就觉得应该隆重一点。”
“等你正式出道，叔叔再请你吃大餐，行吗？”商默的安慰，让商朗翻了个白眼。
虽然余尘也对披萨不感冒，但她无暇投诉，因为她一直在玩商默的游戏机。
由于来的路上她答应了老板今天让大脑休息，不再去想纹身男的事，所以她选择了最省钱的解压办法。
“喂，你不要破我记录啊！”商默一边吃，一边威胁。
余尘耸耸肩，只好松开了手，无人驾驶的赛车，自然速度也慢了下来。
商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替助理说了一句，“商默你这小气了，怎么能容不下比自己厉害的人。”
“我妈说，厉害的人需要有地盘施展，没有地盘，就不厉害。”商默推了推眼镜，“就算不厉害的人，只要拥有地盘，也能改变地盘规则，让自己厉害。”
余尘听罢，默默地把“地盘”推还了回来。
商晴听着这番话，陷入了沉思。不多久，她忽然起身。
商朗还以为她要买单，赶忙阻止，“姐，今天我要请客。”
“你请吧，我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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