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两个小时前自己还气势汹汹在医院里大言不惭要跟顾珩死磕到底,两个小时之后却又怂下来答应顾珩的无理‘变|态’要求,正式投入赔钱、赔睡、赔时间的‘三赔’身份。
杨光瞥他一眼,瞧着面色不太好,连忙把车窗关上,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两小时前。
“看看这个。”
当顾珩拿出手机不紧不慢地点开某一私密相册怼在眼前时,樊星当场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
他傻了。一双莹亮的眸子瞪得老大,死死盯着相册上那张令人面红耳赤的照片,面如土色,然后青红交接,接着大脑顿时失去转动的能力,如枯木桩一般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没想到你在床上居然这么风|骚,你看看自己,‘吃’得多带劲。”顾珩对樊星此刻的‘表现’满意极了,他拇指微微一动,滑到下一张,又说:“再看看这张,啧啧啧……,腰身真够软的,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也能做到。”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这还有几个小视频,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
“你说,要是我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发给你妈看的话……”
“……”
“她会是什么反应?”
“……”
大概会当场杀了他,然后再随便找个带把的生一个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樊星万万没想到,自己那晚还是失策了……相比顾珩的卑鄙无耻,自己那点小伎俩简直小巫见大巫。
樊星悔不当初,那次就不应该在上传的那些照片上打码。
“哎……”樊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只觉得自从穿进死对头这本书后一切都过于点背了,先是无缘无故被上,而且剧情也没按照原书支线走,最后又跟杀千刀的顾珩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无奈哀叹:“冤孽啊、冤孽……”
大概是感受到车内气氛太过诡异,杨光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脚上加速,一阵风似的。终于将樊星送到家门口,还未等人下车站稳,又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开到安全地点,他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集美刚才的脸色太恐怖惹,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不行,晚上得跟猛男视频安抚一下哀家这颗脆弱的小心脏。”
樊星回到家,心塞得要命。樊秋萍今天好不容易才能腾出一点时间回来,看他气呼呼地进屋,赶紧放下手里文件。
“外卖一会儿就到,你先去洗个澡,饭到了叫你。”
“不吃了,没胃口。”
“……怎么了这是?”
“踩屎了。”
“......”
死气沉沉爬上楼,又舒舒服服泡个澡,洗完后樊星蹬上一条三角裤滚到床上连踢带踹打把势。
“做我的床伴。”
“每周一次,快三过五。”
“你看你,‘吃’得多带劲。”
“腰身够软,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也能做到。”
......
尼玛,老子腰身软不软用得着你来议论?还吃得多带劲……你当小爷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部爱情动作片全白看了?
他这边耍疯,那边樊秋萍端着外卖上来,见门虚掩,敲也没敲直接推开,道:“外卖来了,吃……”
樊星站在镜子前凹腰身的动作一僵,“……我、我在做运动。”他臊的满脸通红,双手迅速捂着三点忙跑到床边拿T恤往身上套。
顾珩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停好跑车下车,抬头往隔壁二楼某一窗口望去,灯亮着。
柳若兰又研究了好几道新菜,正以母爱的光辉照耀着那两个儿子。见大儿子回来,忙数落:“珩珩回来了?成天就知道出去乱跑,别小打小闹赚了点零花钱就飘,记住,越是登得高就越摔得疼。”
顾珩上楼冲了个澡下来吃饭,顾白和顾意那哥俩正老老实实在坐在对面受荼毒。顾意正为这事发愁呢,将菜往他那边推了推,“大哥吃饭。”
柳若兰老怀安慰:“这有什么可让的,不够吃我再去做。”
顾白p;顾意:“……”大可不必。
顾珩拿起筷子选了两道卖相还过得去的菜尝了两口,“今天菜味道不错。”他睁眼说瞎话,对面那哥俩同时抬头,看他的眼神极为怪异。
一听这话,柳若兰别提多高兴了,立马夹了一大筷子鱼放他碗里,笑得合不拢嘴:“到底是我大儿子,就是有品味,来,喜欢就多吃点儿。”
顾珩盯着那块还沾着的几片鱼鳞鱼肉,似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祸从口出’。
吃完饭,顾珩懒在客厅看财经报道,顾白一旁看杂志,顾意老实巴交坐在地毯上写卷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去西郊泡温泉了?”顾白突然开口。“听说那里不错,游客多么?”
顾珩看得心不在焉:“就那样。怎么,也想去玩玩儿?我这有不少优惠券。”
“那倒不用。”顾白合上杂志,起身欲上楼,“就是想跟朋友去放松一下。”
“德行!”顾珩关掉电视,思绪又飞了。以后跟猴崽子打炮是去酒店还是在家里呢?是在他家还是自己家?在家会不会不方便?
还是去酒店好了,房费一人一半。
苦命的打工仔晚上按时去还债,前一秒还霜打茄子一般蔫儿了吧唧的,后一秒踏进酒吧又奇迹般死灰复燃了。樊星决定化悲痛为动力,大不了一会儿在客人面前放放骚,没准儿还能多赚点小费,反正摸一下又少不了一块肉。
第二天上午樊星刚进教室,王鹏第一个跳出来抓住他。
“星儿,学校各个社团开始招人了,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如果没事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樊星一脸无所谓。
“那你要不要报名?”王鹏接过他手里的书。
樊星一头雾水:“报什么名?”
“当然是参加社团啊,大学四年不参加社团欢乐一下,岂不是一点乐趣都没了?”
樊星对这些所谓的社团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在他看来,这些社团无非就是学校为了消耗掉那些年轻男女分泌过度的荷尔蒙而设立的无聊组织罢了。上辈子樊星读大学时也进过学校文学社,除了每天读读写写,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有乐趣。
午饭过后,樊星躲在后操场稍微清净一点的地方打盹儿,顺便(主要目的)近距离观望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帅小伙子们。
午后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樊星坐在草坪上伸了个懒腰,张哇哈转身,不得眼泪从眼眶里转悠,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顾白哥?”樊星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
其实顾白老远就发现了他,本来想悄悄走近再恶作剧吓吓他,却没预料到樊星会突然转过来。
“远远看着像你,就过来了。”顾白轻轻一笑,不拘小节随他坐在地上,俩人几乎紧挨着,“今天怎么没去图书馆?”
“……”樊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确实把这事给忘了,尴尬得直挠头。
“想什么呢?”顾白抬手撩了撩他刘海。
樊星只好放弃治疗,实话实说:“忘了。”
————
顾珩刚打完篮球,一头短发被汗水浸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莹亮的光,显得有些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强大的气场。站在天台边,顾珩手里捏着半瓶水,姿态慵懒地俯瞰操场草地上并肩而坐的两人。
“珩子,你刚才可真猛,那群学弟可都被你镇住了。”陆飞靠着天台栏杆脱鞋放味儿,“你没瞧见那群女生,跟疯了似的。不过话说回来,珩子你是不是好久没谈恋爱了?”
顾珩没言语,仰头将瓶中的水一饮而尽,面色平平,不知听进去没有,“我问你,如果一个人惹你生气了,你会用什么手段教训他?”
“呃...”陆飞被他反问的一愣,“那得看事出原因了。如果一般小事儿就揍一顿,如果再严重一点……”
“背人偷汉呢?”
“……”
顾珩冷哼一声,手中的塑料瓶被捏成一团,随意扔在地上,似是自言自语:“弄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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