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瞿行远手上有票不奇怪，张凉买票面交知道是卖家是瞿行远的时候不怎么惊讶，惊讶的是一直到舞剧开场，贵宾席都坐满了也没看到瞿行远身影。w~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更巧的是出来还遇上了。
徐茂不知道这前因后果，兴冲冲的：“老师你刚才也在现场吗？”
“我们刚才在对面听了大提琴独奏会。”苏离扭头，笑盈盈地和徐茂分享独奏会流程。
话题终于转回了舞剧《花木兰》的效果上，徐茂回忆起来还一脸激动：“舞美太棒了，服化也特别好看，天啊这个票价真的值。”
瞿行远勾勾嘴角。可不是，国家最高芭蕾舞团用两年时间倾力打造，就是为了呈现一个经典的舞台，十几年后依然能有人看的那种。
他退出的时候舞美还没有给出最终方案，服化倒是看了一些，将军服饰的初稿他衣柜里还收藏了一套，很帅气。
“吉慧老师跳得怎么样？”瞿行远突然插进苏离和徐茂两个人的聊天中。
“很厉害。”回答的是张凉。
吉慧，在舞团坐了十年首席之位，实力强到无可撼动，剧本出来最先敲定的不二人选，主演花木兰。
“你们毕业之后如果进团应该还能和她合作几年，她快要转幕后了。”
“为什么？”徐茂追问。十几岁的年轻人，心里满满都是对舞蹈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在无隅高年级里面随便找个人问打算跳到几岁，十有八九会是——“跳到跳不动呗”。
“腰伤。”瞿行远无声地叹口气，点到为止，“所以你们格外要注意保护身体，舞团里面因为伤病影响到职业生涯的太多了。”(.
挣扎过拥堵路段，车上四人俱是心情舒畅，瞿行远打开车载音响，指挥苏离挑了张CD放进去。非常没有新意的钢琴曲合集，苏离迷迷糊糊地听，车停下的时候睡得正香甜。
“走了走了。”瞿行远胳膊撑在方向盘上欣赏了一会儿苏离半张着嘴的可爱睡颜，忍笑拍醒苏离。
车停在无隅的地下车库，车后座已没了人。
“嗯？人呢？”苏离瞪眼。
“在校门口就下车了，说要去跑步。哦本来想拉你一起去的，看你睡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苏离默默摸唇角，还好，没有口水，这人又在抹黑他的形象。拉开车门忿忿起身……安全带没解，被勒得弹了回去。
八点半，下晚课的时间，操场上有不少跑步的，练功房的灯没几盏暗下去。苏离跟着瞿行远回到办公小楼，想了想拿出小提琴，举在耳朵边调音。
瞿行远听见响动瞥他一眼，估摸着小孩子听了音乐会心血来潮，低下头继续回信息。
备注名清清楚楚的“吉慧”，那头的人调侃：“真没来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送票是有人给了呢。”
“确实有人送我了，”瞿行远微笑，“我给卖了。”
“……”对方发来一个大拇指。
“在无隅怎么样，伤好了没？”吉慧在舞团一直把他当弟弟照顾，当年小瞿老师脚伤发作，不露声色强撑到排练结束，等人走光了路都走不了，被吉慧撞见一路扶回公寓。此后瞿行远从群舞跳到首席，和吉慧的关系一如既往。
“好多了，这个冬天都没有发作。”瞿行远低头看脚踝，经络肌肉线条明朗，想不到发炎之后会肿的那样难看。
“吉姐你呢？”
“老样子，修养了半年好得差不多了，马上巡演一开估计又要复发。”
瞿行远正准备问退了之后准备走哪条路，房间灯突然一暗，手机屏幕跟着暗了一个度。拉灯的那位没有丝毫不征求意见的愧疚，淡定地走到窗边，小提琴搁到肩上，侧头，抬手。
一段舒缓轻柔的旋律，委婉缠绵，并不十分悲伤，贴合现在的情境，瞿行远心跳慢了一拍。
今晚月光皎洁，从窗口斜斜洒进来，给苏离的侧脸镀了一层银边，连眼睫的轻轻颤动都被放大。除了美好，博学广识的瞿也词穷了。
拉完一曲，等余音也散了，苏离打开灯，收拾琴盒准备回寝。
“感觉你心情没表现出来的好，给你解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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