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就一直盯着那人,直到那人走远,消失不见,至少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她这才看向了封子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兴许是今天有些心神恍惚了,上官嫣然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从我看到你的时候,大概就在了”,封子然解释道,这意思大概就是这人是从一开始就跟上了郡主。
“既然你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为何不提醒我,加以躲避?”
上官嫣然冲封子然问道,她不明白,既然封子然在先前去找林沉的路上,便已经察觉了有人跟踪了,那为何不开口,甚至就这让放任跟踪。
“你莫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躲避没什么作用”
“这是何意?”,上官嫣然听不明白。
“其实从郡主你去了水衙司,之后我们便已经打草惊蛇,所以就算是我们躲避得了一次两次,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躲避也将会没完没了的,我不喜欢一直被人捉着尾巴,所以对待这种人,唯一的方法就只有一点”
封子然说着竖起了食指,做了个“1”的样子,侧身瞧向了上官嫣然。
两人对立而站,皆停住了脚步。
“什么方法?”
“你傻啊”,封子然说着便用作“1”的手指,轻戳了下上官嫣然的额头,她的提示还不够明显吗?她都已经这么做了啊。
想到此,她不由得摇了摇头,而便是转身继续向前走了去。
上官嫣然摸了摸自己那被戳了一下的额头,转而追了上去。
“封子然,别卖关子,究竟是什么方法?”
“自己悟”
“说不说!”,上官嫣然觉得她可能最近对封子然有些太好了,所以某人已经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所以她很轻的握住了封子然的手臂,拽上了一小块肉,微微的转动了那么一下。
“嘶”,封子然痛得面色扭曲,只得认怂:“说,我说”
听着封子然的话,上官嫣然微微松了些手劲。
“我是想,既然不清楚敌人,那我们倒不如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化被动为主动?”,上官嫣然喃喃着,手更松了,封子然趁此机会,果断的挣脱了上官嫣然,拉开了用上官嫣然的距离。
“对啊,你瞧,先前我们虽然已经打草惊蛇,但是蛇既然已经受惊,总不会坐以待毙吧,他们就一定会对我们出手”
“哦~,你的意思是让她们主动对我们出手”
“郡主,有些话说了就不好了,我们心知肚明就好”
听着封子然的话,上官嫣然也有些认同,她默默的收回了她的手,想着她的出手,她瞧着封子然,只是道:“痛吗?”
“嗯~”,封子然见此不免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愉悦,随后便是笑道:“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对了,忙了一上午,饿了没?”
“是有一些”,上官嫣然点了点头,这么一问,确实是有些的。
“其实先前来时,我瞧见前面不远有一家酒楼看上去不错,不如去那吧”
“嗯~,听你的”
比起两人饿了要吃饭的心思,而此刻在另一边,可就没心思吃什么饭了。
水衙司内,作为司丞周思正静静的听着跪在身前人的汇报,听着听着,他的面色便越发难看了起来。
直到那人汇报完毕,他的面色已经只能用极其难看来形容了。
“你的意思是,林沉有同她们说话,但是却并没有交给她们什么,而且她们竟然去吃饭了?”
周思再次冲跪着的人确定道,这件事如今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他千想万想也不知道郡主和封家人会卷入其中,如今这周围已经满是荆棘,走错一步,都注定万劫不复,他自然是要反复确认了。
“禀大人,确实如此”
听完那人的话,周思陷入了思索之中,而他身边的师爷双眼一动,似是有了想法,便是挥手遣走了堂下之人。
待那人离开之后,他这才冲周思说了起来:“大人,事已至此,这林沉现在已经不能留了”
“可那东西还没找到,杀了他,我如何交差”
对于师爷的提议,周思显然是有些犹豫不决,他自然清楚这林沉留不得,可是那个东西在林沉手上,他要是杀了林沉,怕是会造成乱子。
“大人,这些时日,您也瞧出来了,若东西当真是在林沉身上,那林沉也决计不会交出来,若是寻常我们尚可有耐心,待他开口,可是现在事情不同了,郡主和封家人都已经卷了进来,现在林沉若是死了,他们也只能死无对证,可若林沉没死,难保林沉不会将那东西交给要他们,到那时候,可一切都晚了”
师爷冲周思提醒道,现在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而是林沉必须闭嘴的问题。
周思听着师爷的,觉得也是有道理,林沉若是死了,那东西兴许谁都得不到,可林沉若是活着,东西他周思铁定得不到。
这样一想通,他的心不由得就狠了起来,是他林沉不识抬举,也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这件事我会去禀告大人,至于杀林沉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放心,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望”
听着师爷的话,周思点了点头,随后便又叹了一句。
“但愿此事能随着他的死而停止”
随后,他便合上了双眼,静默了起来。
就只是一夜而已,大理寺便又接收到了一具死尸,一般这种案情,不会移交给大理寺,只是这具死尸与前日中毒而死的秋月相关,死亡者是那秋月的朋友春花,加上两人死状相似,所以便被交到了大理寺。
王典瞧着眼前又一具死尸,这回他是气得都不用手帕给捂住嘴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都要死在这种时候!”
王典是要气疯了,想着好不容易埋了一出,现在又来一出,这下毒者摆明是要和他对着干,所以不由得便暴躁了起来。
“大人息怒,可别因此伤了身体”,一旁的侍卫见他如此气愤,自然便忙冲他安抚了起来。
“林安啊,看来这是老天在暗示大人我,这个案子不能不查啊”
王典瞧着眼前的尸体,最终只是想到了这样一种缘由。
“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属下便让人先去天香楼搜查,看能否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m.a
“嗯,也只能如此了”
“大人,大人”
可这王典的话音刚落,门外由远至近,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声音。
“不知道本大人在办案吗,吵什么吵”
王典瞧了一眼来人,不满道。
“小人不是有意的,只是大人,丞相大人来了”
那人忙冲王典解释道。
“什么!”
听着那人的话,王典当即一阵讶异,丞相怎么这时候来了,难不成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于是他便忙开口唤住了正准备走的林安。
“等等,林安,你先陪我去见丞相,至于查案这件事,以后再说”
“是,大人”
“至于仵作,你好生验着”
说完,他便带着林安出了房间。
仵作瞧着王典走后,见四下无人,他才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毒实在是来得诡异,他生平见所未见,而且当瞧见第二具尸体之后,他这心里便有些隐隐不安了起来,总感觉,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了。
丞相找王典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交代了一下,希望王典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好生治理京都,他不希望在这段关键的时间,发生什么大案难案,惊扰到圣上。
王典虽然背靠丞相,但他这个伯父却也是他一直以来惧怕的人,所以经过王义这么一说,他是半点话都不敢说,只得连连点头保证,夸下海口不说,当王义问及近来可有什么难案之际,他更是将之前的案件隐藏了起来。
陪笑着送走了王义,随后他的脸色便顿时垮了下来。
一旁的林安瞧着,最终还是开口询问道。
“大人,关于那天香楼的事情,属下是现在过去吗?”
“还过去什么,你方才不是没听丞相说,他已经让禁军禁严了京城,要是你现在过去,最后一定会落到丞相的耳中,那我骗他的事,不就暴露了”,王典便是骂道。
“大人是想说暂时不查这件事?”
“不查,你觉得禁军送尸体到我们这里,丞相能不知道吗?不查我不就是玩忽职守了”
王典现在为难得很,不查不行,查也不行。
“若按大人如此说,此事可就难办了”,听完王典的话,林安忍不住说道。
“是啊,这是老天在害我啊”,王典随即吐槽道。
“林安啊,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随后他又冲身旁人问道。
“小人愚钝,还望大人恕罪”
“算了,也怪你不得”
“可也并非大人的错,若是这什么来客是在大人查完案之后到来,这样大人就不算欺瞒丞相大人了”
“对啊,你说得对,这案件若是已经被查完了,那便也就算不得欺瞒了”
在林安的话后,王典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计策。
瞧着王典一脸的高兴,林安不免觉得奇怪:“不知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法子,只是虽然这毒难查,可是想给一个人的死找一个理由却是并不难,既然这人死得如此不是时候,那也就怪不得我利用她了”
“大人,您难道是想将两人的死联系起来?”
“没错,之前那人死亡之前,也就只是与她有所接触,能下毒的自然也就只能有她,而且两人还是好姐妹,杀了好姐妹,愧疚之下,畏罪自杀未必不行,这样一切才说得通,然后我只需要快速的将结案文书递交上去,这件事便算是结束了”
“大人所言,倒也的确可行”
“林安,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了,尤其是那仵作,好好处理”
“是,大人”
至此,大理寺的风波在某人眼中再次告一段落。
封子然在林沉的屋子的一侧,茶楼上找了个好座位,视角正好可以瞧见林沉屋子上的窗户。
先前上官嫣然身子突然有些不适,面色奇怪,封子然瞧着不放心上官嫣然继续跟着,于是便先将上官嫣然送回了郡主府,随后自己便再回到了南街。
窗户因为某些原因并没能合上,窗户内对着正是林沉的内室。
虽然并不能看全,但是窗户正对着左侧的窗幔,虽不是正对着床,但是因为林沉受伤的缘故,林沉也没怎么走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屋内完成,所以她多少也能瞧个十之八九。
封子然发现这林沉也挺无趣的,和她大哥差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看书,不过她却是没想过,林沉现在伤得不清,除了看书,休息,也做不到什么她认为好玩的事情了。
终于,百无聊奈下默默的捂嘴,打了一个哈欠,心中不禁后悔道,就不该来如此早,谁动人会选在大白天,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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