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暗道不比之前李臣楠办公室的暗道排场，曲折且漫长，里面昏暗潮湿，虽每隔几米有一盏昏黄的灯，但长期封闭产生的气味还是让人不适。而且它的高度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直立通行，喻思繁没走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腿疼，只能头顶着钢板材质的天花板借力才能稍稍缓解不适。
遥遥有几声枪响隔着钢筋水泥土传来，外面应该正在激战。想到离出口应该近了，秦牧心中一振快走几步，终于寻到了这条暗道的尽头。秦牧推了推方正的石板门没什么动静，看来这是一条废弃的暗道，出口已经从外部封闭。
“这是打不开吗？要不要倒车？”喻思繁挤到秦牧身边用力抻了抻石门，依旧是纹丝不动，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这种狭小逼仄的环境，他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秦牧没言语，将喻思繁拨到身后护好，抬脚将石门整个踹离了边框。
光漏了进来，秦牧将眯着眼睛的喻思繁拉出暗道。喻思繁扶着腰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这个出口原来是在云起公司大厅的前台下，而那道门原先已用水泥浇筑，并贴上了一层装饰石料，这下也分崩离析，碎了一地。看见前台正好有电话，他赶紧趁着雇佣兵还没发现拨打了110。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接线员的声音刚刚响起，秦牧突然将喻思繁拉到大厅的装饰柱后。
“哒哒哒”数秒后，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在清晨的空旷大厅里，皮鞋接触大理石发出的声音格外明显，这声音不疾不徐，像是踏着有节奏的舞步，不偏不倚向着二人靠近。
在离二人仅隔了一根柱子的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你还没死，真是没想到。”
李臣楠确实没想到秦牧还能活下来。毕竟他抓来秦牧并不仅仅是出于实验的目的，还夹杂着他不愿承认的私人恩怨。他不仅享受变着花样折磨秦牧肉身的快乐，也贪求的追加实验进程，不断向秦牧索取。不知名的药剂一管一管注射入他的体内，秦牧也从一开始的痛不欲生到后来的静如止水，之后不管李臣楠怎么折磨他，他都感觉不到一丝不适。拿研究员说的话是能力上限提高了，以李臣楠的能力等级再也不能伤他分毫。于是李臣楠心满意足的提取了自己的血清和基因，并在昨天夜里给他注射了过量镇静剂，想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再不济，处刑者来了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可偏偏秦牧从父母那里继承而来的成长属性太过强大，仅仅是在这几天短短的实验过程中他的耐药性已经出乎了李臣楠的预料。那常人致死量数倍的药剂也只是让他陷入了类似于冬眠的状态，总有破万里冻土而出的一刻。
“你还没死，我才是真没想到。”喻思繁腹诽那帮雇佣兵也太没用了，那么多人对付一个陷入昏迷的人都输的惨烈。
“你现在过来，跟我走，我既往不咎。”李臣楠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并不体面，他一个人应对那么多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能活下来已是侥幸，哪儿还顾得了风度仪表。可现在，面对喻思繁，他还是刻意掸了掸身上的灰，拨弄了几下被血结成条状的头发，固执地装点自己的表面，哪怕对方直接回了他一句“你想的美。”
“你该不会以为秦牧能保得了你吧。他自己都是我手里的一条虫，轻轻一碾连尸体都不剩了，又怎么能护的了你？”
李臣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镀金质地的管状钥匙，轻轻摁下了置于其顶端的一个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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