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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她娇软又撩人 > 第55章 禁地探秘
    '锁清秋'是距中宫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庭,此时正是风光正好时。

    王后娘娘笑的和蔼可亲:“也好。”

    卿城心里虽不大愿意,可如此一来,也只能跟着去了。

    王后娘娘等一众人一路有说有笑,靡靡走至‘锁清秋’处。

    在路上,王后娘娘亲切的拉着温华的手,低声道:“母后问过了,右相大约就是这个时候要过来的。你呀,再把握不住,母后也帮不了你了。”

    温华娇娇软软道:“母后,女儿的音律您还不放心么?”

    王后温和的笑了:“你这丫头。”

    温华抱着王后的胳膊道:“母后,你就放心好了。我这几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练习呢,胳膊都抬得酸了。”

    温华的贴身侍女撷红亦帮衬着温华道:“王后娘娘,温华公主此次可真是下了决心苦练,费了许多心思呢!”

    王后心疼的将温华揽在怀里:“我的华儿几时受了这样的苦,让母后好生心疼。”

    王后与温华在众人前絮絮私语,身后人听不太清。再过了一会,也就到了‘锁清秋’了。

    '锁清秋'被掩映在一片苍翠的薜荔藤萝之中。届时天光明澈,微风过境,垂柳拂水时涟漪微动。

    温华一身灿烂的红衣在葱茏的碧色之中,珠翠琳琅,更是在秀丽的景致里添了一抹丽色。

    笛声婉转。众人自是称道不已。

    苏覆果然路过此地。此处石路狭窄,避之不及。

    王后亲自喊住了他:“相国大人,您精通音律,小女这一曲如何?”

    苏覆虽不喜欢,但是王后的颜面还是不能轻易拂了的:“很好。”

    温华自然极是欢喜,又报仇心切,一心想着让卿城在苏覆面前丢脸,于是对卿城道:“你也是个会吹笛子的,也给我们吹一曲。”

    说完,就把侍女奉上的笛子塞到卿城怀里,断了卿城推辞的余地。

    卿城硬着头皮试音,却是一断嘶哑断裂的音。呕哑嘲哳,哄笑之声顿起。

    卿城尴尬的红了脸,将笛子放下了。这笛子看上去完好无损,其实根本吹不全音。

    卿城气呼呼的看着温华。温华则嫣然一笑。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卿城绞着手闷闷不乐的站在那里。

    弘景玩笑道:“今日这一比,可是华妹妹赢了。以后母后再别说华妹妹的不是。”

    温华欢喜的到苏覆身旁:“苏覆哥哥,我吹的好不好?”

    弘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温华。其实温华肯与苏覆亲近对他并无坏处,若是苏覆属意于她,他便多了一分筹码。

    苏覆的唇角划出一道微凉的弧度:“公主笛音很好。长公主的曲子臣昔日听过,也极好,只是漏了一两个音。臣略通音律,长公主若是有意,来日可一同探讨一二。”

    艳则艳矣,贵亦无匹。温华今日妆容较之平常确实惊艳,可在这山水之色中总不如卿城一袭沉郁蓝衣让人倾心。

    更要紧的是,温华的纠缠不清已经让苏覆从漠视到了厌烦的地步。

    碍于王后的面子,苏覆不能明面上回绝她。但是温华越是欺凌卿城,他就越要向着卿城,为的就是让温华知难而退。

    卿城脸上讪讪的。右相肯说这么长一段话为自己解围也是难得。

    烟若掐了卿城一把,卿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回答,连忙点头答应。

    温华的神色已极不好看,正要发作。王后却眼疾手快的飞了她一眼,她才按捺下去,却还有愤愤不平之色。

    待苏覆离开之后,温华望卿城的目光之中更多一分嫌恶,气急败坏道:“跟捡了你那哥哥一样丧,先让他走也就轮着你……”

    卿城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华她们。

    王后突然声色俱厉喝止住她:“温华!”

    温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欲言却被王后的目光制止,一气之下竟拂袖而去了。

    王后到底是疼爱女儿的,连忙率众跟了上去。

    温华极委屈:“母后,您为何不让我反驳?又让那小贱人占了便宜去。”

    王后将温华搂到怀里,眉间蕴着忧色安慰道:“华儿呀,母后怎么不盼着你好。你要明白以退为进的道理。母后从平民之女做到这南柯的王后,就是深谙此道。你若是一昧任性,只怕右相更不喜欢你。”

    温华还是生气的紧,在王后怀里哼了一声。

    撷红拿了帕子给温华擦汗:“公主可别气坏了身子。像您这样出挑的美人儿,右相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王后轻拍着她的背脊:“是啊。你就相信母后,早晚会让右相甘心情愿的求你父王赐婚的。”

    如此说了半天,温华的神色才松快些。至于那个小贱人么,她早晚要了那贱人的命。

    七月的暑气已经十分浓重,兼夜里风雨交加,更添了几分闷热。

    温华厌恶卿城,这如今已是阖宫上下都晓得了的事。

    宫人们畏惧温华泼辣生事,自然不会再往未央宫配送冰块。

    卿城卧在竹席上许久,因天气炎热,辗转难眠。

    辗尘嬷嬷放心不下她,硬是亲自过来,坐在她床头给她打扇,轻轻道:“长公主,这暑气愈发重了。您背后的伤怕是很难痊愈了。”

    卿城亦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伤不大好,虽涂了些药,却并未十分见效。这样拖延下去,怕是会愈发恶化。

    不仅如此,因过于炎热的天气,她背后已生出了些痱疮来。

    辗尘嬷嬷接着道:“今日温华公主与您的事,奴婢也有所耳闻。这宫里盛衰荣辱是寻常事,长公主您还是放宽了心,与她们争,于您并无益处。”

    卿城轻轻点头。辗尘嬷嬷虽然教习时严厉了些,可其实是个心善的人。来服侍她,皆是尽心尽力的。w~

    宫中盛衰荣辱是寻常事,可为何一定要断送渊河哥哥的生路呢。

    渊河哥哥出征之前亲口对她说过,轩辕剑迟迟未得,必是朝中有人作祟。

    那时她还是茫然懵懂的,只觉得高官厚禄居于庙堂之上,早该快意知足,又何苦相互为难。

    如今见了温华,才自知冷暖。

    今日温华气急败坏之下说出的那句话,她总觉得有玄机。先让他走……这是命中注定还是事在人为?

    卿城心里觉得,渊河哥哥的战死与她们必定有着某种关联,可她不敢对任何人讲。

    辗尘嬷嬷曾指着森森白骨对她说,那就是说错话的人。

    一阵阵女人的叫声传来。

    这叫声她已是听熟了的。不远不近,夹杂着轻微的痛苦□□声,然而更多的却是凄厉,阴冷,鄙夷,像是将死之人最后挣扎里的辱骂与嘲讽。

    卿城爬起来坐着,在辗尘嬷嬷腕上写:“今日是七月十五了。”

    辗尘嬷嬷神色难得有了些许变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年了呵。七月十五,是鬼节啊。奴婢三十年前进宫的那一日,也是鬼节。转眼都三十年了。”

    卿城疑惑着写下:那您为什么不出宫呢?

    辗尘嬷嬷的鬓发微霜,沧桑漫在眉目之间:“家人都因战乱而死,宫外没有家。离了宫,又有什么意思。”

    卿城有些难过的将头枕在辗尘嬷嬷的腿上。自打渊河哥哥走后,她也没有家了。辗尘嬷嬷这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她感受的更为分明。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是她此生最最厌恶的。

    卿城鼓起勇气在辗尘嬷嬷手上写:您知道渊河哥哥的事情么?

    辗尘嬷嬷叹息道:“奴婢入宫的早,见过三王子几回。三王子年轻有为,可怜他年纪轻轻的就被调遣去了边疆,只是他那性子也不适合久留于宫罢了。

    宫中盛传三王子战前留了遗书,可谁也没有见过,哪里能说得清呢。奴婢那日去宗庙擦拭三王子的灵位,似乎有人动过。想来也是别有用心的人翻找……”

    辗尘嬷嬷忽然止住,别有深意的深深看了卿城一眼:“公主,关于三王子的事情,您还是少提为妙。”

    卿城没有问是什么缘故,问了辗尘嬷嬷也不会对她细述。

    渊河哥哥出征去了别城作战,所以他死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并不是她与他一同度过。

    因此,其中发生过什么错综复杂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只有那封神秘的遗书,在卿城晦暗的世界中拨出些些明光来。

    辗尘嬷嬷放下了扇子:“时候不早了,长公主您快快歇息吧。”

    卿城那日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半是因为身上瘙痒的痱疮,半是因为渊河哥哥的事件。

    次日,她推脱了烟若的邀约。趁辗尘嬷嬷不在的时候,悄悄的去了庙堂。

    她提着裙琚,步履轻盈的走向庙堂深院。

    这里安放了许多人的灵位,阴气重的很。

    就算是在这盛夏,也让人觉得寒意森森。廊角墙壁,还长了微许青苔,置身其间如身处黏湿刺骨的十二月。

    不过这紫微宫诡谲的事,卿城经历的也不少。

    渊河哥哥给她留下一条命来,或是为国献身,或是老死宫中。倒不如将渊河哥哥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好让那些心恶的人被正法。

    她四处张望着,见没有人,便轻轻的推门而入。尘灰洒下,像是久无人打理了。堂堂南柯,对于已殉国的人便是这样的不珍重!

    她四处望了望,并未发现渊河哥哥的灵位。于是掩门出去,打算换个屋子,却在转角处遇见了苏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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