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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潜质反的自我修养(穿书) > 第31章 第 31 章
    又是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地在这小竹峰上度过一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仔细想想,这样的生活似乎已经比预想中好太多了。

    独坐在窗边,司无涯仰头一会望着那湛蓝的半空,一会望向自己这萧条的院落,手肘支撑在窗框上,左手掌心撑着脸颊,他叹了口气,一种百无聊赖的氛围立即将他包围了起来。

    当初在这个世界醒来时,他一直的目标不就是生存而已么。

    装开心,卖乖,

    假装恰到好处的融合进去,

    假装不知所措,

    假装…..

    他不该忘记初衷的,只要不再出现夜鸣朝面前,他就不会想起他来,就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被杀。这样想来,似乎只要他乖乖地呆在这小竹峰,他的目的就可以达成不是么?!

    做个逍遥自在,生活无忧的路人,不就是他的梦想么!

    那他还忧郁做什么?!

    目睹房内一会面露笑意,一会面露忧郁,一会拧眉,一会低头沉思的司无涯侧颜,慕雅琴几度欲出声都被言连云打断,紧接着人也被她急躁地拉着走。直到离那件屋子远些,言连云才放开频频回头,面露忧心的慕雅琴。

    “小涯他似乎这次受创颇深,你看他都在自言自语了。”

    慕雅琴连连回头看了几眼远处的木屋,跟言连云两个人站在墙角边,一边攥紧自己的双手,一边跟自己身侧的好姐妹吐出心中的忧虑。

    言连云看了眼她,再顺着目光看了眼木屋,摆了摆手道:“担心也没用,现在要他自己过去那坎。”

    虽然知道言连云说的话有理,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司无涯每日茶饭不思模样,便怎么也放不下心里那块石头。

    她发过誓,答应过的,要好好照顾小涯。

    可如今….

    这样想着,心理难免对失去记忆的夜玄君有些埋怨。

    而百灵居中——

    “这里,什么时候换了?”

    夜鸣朝因在一方阁越来越堵,故来这百灵居散散心,却发现柳树下石亭中似乎焕然一新,连原本最普通的砖面铺面也换成了极其看不出颜色的采石,在那湖泊与柳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顺着视线望去,身侧的楚逸飞看了眼便了然回道:“那是三年半前,一场事故,让玄君您与少主不好的回忆,所以您下令重新修建成这种看不出原来眼色的采石。原本是您打算这个百灵居毁掉,还是少主央求您才同意修建这个凉亭作罢。”

    夜鸣朝微诧,盯着那古怪的凉亭半响,才道:“别开玩笑了,我从来没下过这种命令。”

    话语中充满反感。

    “嗯,属下知道。”

    楚逸飞附和道,目光不逊地直视面露诧异的夜鸣朝,直言不讳道:“因为您忘记了。”

    闻言,夜鸣朝不耐地蹙紧眉头,唇角微微下压,沉声道:“本君说没便是没有。”

    一路上紧随其后,二人居然走着走着来到仙阁的主峰,一座独立庄严的宫殿——言堂。

    言堂,全名——仙阁圣言楼堂。

    是仙阁处理事务之地,也是仙阁弟子受卷书礼之地。

    宫殿之外,一座座偏殿环绕,雕镂繁华,游廊别致,可以看出这里与清静的皓雪庭是两个极端。

    历代的阁主所居当然不同,而出了夜鸣朝这个死脑筋偏偏要住在那种偏僻的地方的阁主后,这里也被改造成每届弟子的学堂。

    在这里,每一名新晋的弟子都在这里接受过言堂中的三大长老教诲,考核过关才能分配到各位上任职。

    据说夜鸣朝以前就是被三大长老极其看中的弟子,才学兼备,是三大长老眼中纪律严明的弟子。

    哪怕现在的夜鸣朝处事乖张,阴晴不定,三大长老虽惋惜,却也尽心尽责为其分摊事物,很得夜鸣朝的倚重。

    “老朽见过玄君。”

    苍老的声音赫然响起,惊拦了漫步行走的夜鸣朝他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双手抱着一小叠册子正在围廊下躬身行礼的鹤发老者笑靥展露。

    夜鸣朝还没动作,在侧的楚逸飞便也同那老者行了一礼,道:“鹤老。”

    被称为鹤老的老者,和蔼朝他点了点头,随后望了望夜鸣朝身后,发现并没有以往的那道白色身影,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疑惑道:“少主又来言堂了?”

    夜鸣朝不明就以道:“什么?”

    鹤老空出左手老,摸了摸那灰白的须子,颇有些无奈,尴尬笑了笑道:“呃,就是很少见玄君独自来言堂。以往都是少主被罚过来没半柱香,玄君便来将人领走了。老朽这才会以为少主也来了。”

    夜鸣朝:“,……”

    他受伤后,便时常从这些人口中听到那个被幽禁的人的事情,故在鹤老问出口时,夜鸣朝稍稍有些怔愣。须臾,他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余下一脸摸不清头脑的鹤老与一脸无力朝鹤老耸了耸的楚逸飞。

    又是这个人…..

    自从他醒来后,身边总有人无时不刻提醒着他的存在。

    真是厌烦至极!

    好似觉察到夜鸣朝的心烦意乱,跟在后头的楚逸飞与之保留一丈左右的距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周围。

    倏然,一阵风铃般悦耳动听的铃铛声响起,清冽洌的声音伴随着清风拂过,令夜鸣朝本焦躁的心得到了片刻缓解。

    何来的铃铛声?!

    正当他循声望去时,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小竹峰…..两旁的几棵翠竹上挂上了几根用蓝色的小绳子穿着两三个银色的小铃铛的装饰,风一吹,银铃叮当作响,银铃不多,悦耳不嘈杂。

    夜鸣朝望着最近的那棵翠竹上的银铃神情恍惚了下,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小半步,但好在他及时回神才没做出伸手去触碰那银铃的蠢事来。

    “这银色铃铛是每回少主哄您开心,特意挂上的,其他地方也有,只是不多,包括皓雪庭。”

    夜鸣朝冷不防被靠近背后的楚逸飞给惊了一惊,刚不解回身便听到楚逸飞又道:

    “但,只有这小竹峰的银铃是少主亲自挑选,每一串都不假他人,亲自挂上的。对此还是玄君您同意的,离您最近的那串还是上一次少主生辰跟您一道挂上去的…..”

    似乎陷入了回忆,楚逸飞此刻变得有些??拢?亢撩豢醇?姑??俏⑽⒊料碌牧成??肽欠路鹛颖芩频姆餍淅肴ゲ椒ィ?舾?诤笸罚?恢毙跣踹哆叮??粢菜孀拍羌涌斓牟椒ヌ崃粒骸安唤鋈绱耍???谏?嚼裆纤透?僦鞯乃嫔砹榻G锩我彩悄??淖急噶诵砭茫?褂小??

    “够了!”

    一声呵斥瞬间让身后急促的脚步与聒噪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终于忍受不了耳边充斥他脑海没有半点记忆的事情,夜鸣朝回身,微颔首,冰眸泛着冷然凌厉,刚想将喉间那警告味十足的话语脱出时,蓦地却说不出来了。

    身后的楚逸飞神情泰然,没有半点因他的怒斥而退却,问心无愧道:“就算是玄君您想处罚逸飞,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玄君。” m.a

    夜鸣朝刻意忽略了这一刻从心扉中传来奇怪的震荡,半响,他冷冷一笑——

    “那又如何?在我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有关的事,这便是事实。”

    再次忿然转身的夜鸣朝,背对着人一声喝令让急着想追上去的楚逸飞呆在原地,自己却头也不回地远去。

    “给本君呆着!现在不想看到你。”

    而因无法违背命令的楚逸飞独自一人站在翠竹下旁,听着那动听的银铃声,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

    竹峰上,司无涯刚刚结束了自己打坐调息,忽感一股熟悉的灵息靠近,当下睁开了双眸,从床榻上下来,迈着大步走出了院子,从院口一直眺望着弯曲的竹道,暗忖道:方才似乎感到师尊的灵息了?!

    是错觉?!

    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竹道,暗骂自己太多心了。

    怎么可能是他。

    看来是关禁闭太久了,都出幻觉了。

    夜鸣朝此刻说不定正与主角和睦相处呢,再无趣点也是一个人坐在皓雪庭处理要事,怎么可能来他这小竹峰。

    不过想到段兄,也是辛苦了。

    听慕师姐带来的消息,段玉清可是一直在问他的情况,很是担心。只是因为他被夜鸣朝直接下令,就算他如今是仙阁的贵宾,也无人敢带他过来小竹峰。

    唉….

    不过,这剧情真的就算偏得如此离谱,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么?!

    在原书中,将主角推上云涛仙阁少主之位,诬陷原身毒害段玉清的医圣。原书中医圣在趁着大典,将主角顺理成章的出现在夜鸣朝面前,后才让人拜入座下。如今因为初见时的大典是为他所办,所以才让段玉清等待时机么?

    那现下正是最好的时机,为何迟迟听不到那边的动静。

    这也是司无涯让慕雅琴持续关注段玉清那边的缘故,这段时日的相处,不说十成把握,他对段玉清也了解了六七成左右。

    可那位野心勃勃的医圣就不得而知了。

    原剧情中虽然没有很明显看出主角是医圣有意而为之带到夜鸣朝面前的,然而从后来那陷害的举动来看,很有可能就是段风想让主角拜入云涛仙阁的。

    和原剧情不同的是,主角到现在还未拜师入仙阁。

    说起来好像是他的无意造成的?

    一方阁内。

    夜鸣朝刚甩开像尾巴一样跟在后头的楚逸飞后,独自回到阁内;前脚刚踏入房内无意一瞥,便扫见书案上放置了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

    他缓缓走近,是一被卷起的画卷,他微阖的眼睫中眸光闪烁着,出去时还没有这东西,是他出去后送来的?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碰到那画卷,将其拿起。

    画轴采用是上好的原木,上方还精心雕刻着云纹,手上顿了顿,仿佛受到一种莫名的指引,他轻轻打开那根细绳。啪,很轻微的一声,双手上下缓缓拉着画卷一点一点展开——

    片刻之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冰眸,那副在他眼中不可能存在的画像,却偏偏已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眼前,脸上闪过的错愕、复杂、无措汇聚一起,无一不在说他此刻的心中的震荡有多大。

    脑袋一阵眩晕,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他一错不错地将那张画像中的他与那名被所有人说是他宠爱的徒弟,一样的面容,蓝与白的交错之间的画像映入眸底,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他自己的脸上。

    要不就是他眼花了看错了,

    要不就是这画像的人根本不是他。

    夜鸣朝似是自嘲般轻呵一声,攥着画轴的手指比他想象中还要用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怎可能会露出那种表情?

    不如说,他有多久没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了?

    画像中的他目光微微望着隔壁的人,嘴角是他熟悉又陌生的笑意,很浅很浅,却也是他从未奢望的笑……

    【师尊,师尊…..】

    脑海内传来了一个声音,由蚊蚁般逐渐大得如鼓振鸣,令他不由颅内一阵阵刺痛。

    【您该多笑笑,好看。】

    “呃….”头愈来愈痛,随着那阵刺痛,传入脑海的是那一声声笑语中,啪的一声,画轴自他的手中脱落,整个画卷随着他的放手一下子垂直掉落在地。

    夜鸣朝身形微微有些不自然弓起,单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捂着自己心口出传来的灼痛感,倏地一道冷漠声音在即将打开的心门中响起——

    呵。

    无需多虑。

    都毁掉不就好了。

    不就是一幅画么。

    说明不了什么。

    画里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脑颅内交织在一起,心口至丹田的如针刺般的疼痛让他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汗。

    ——【师尊。】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前,忽的听到一声呢喃,让他一下子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

    等那股刺痛缓过去时,夜鸣朝顿了顿,蓝色衣摆滑过,微微蹲身捡起那画卷,再次打开望着那画像中的自己,冷冷一哼,将画卷随意一抛,丢在了书案边。

    受伤的后遗症还真大。

    从那日过后,无论楚逸飞在他面前怎样提起以往那些没有记忆的回忆,他都恍若未闻,对楚逸飞与其他的若有似无的暗示视若无睹。

    然,就算这样,还是缓解不了他日益恶化的头疼与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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