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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爷,有妖! > 第60章 第六十章
    眠柳和怜娘一群万花窑的姑娘们正在阿合的屋子里喝酒吃菜,这些女人还从未有过凑在一起开过小灶,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可几杯小酒下肚,也不知是谁一拍大腿先开口骂了一句:“特马的真爽!”女人们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聊开了。

    嘻嘻哈哈的气氛正是个热闹欢畅,突然门吱吖了一声,打断了她们的热络。

    妖怪阿合面色惨白,神情委顿的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屋子人,抽搐着嘴角咧给了大伙儿一个好生勉强的笑,“我回来了。”

    姑娘们见他回来,连忙各自挤一挤为他腾座。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刚刚出门时还一脸春风得意,怎么转脸回来就跟被榨干了似的,一脸青白,腰弯驼背,坐下来腿都还在抖?

    妖怪阿合原本还以为小阿荧这样瘦弱一定是胃口不好爱挑食,本以为是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却万般没有想到他的小阿荧披着小兔子的外皮实际上却是一只大母豹,生猛得他差一点点就破功。

    “大意了啊!”

    想来想去阿合最后把这些全都一股脑子的怪罪到了沈紫合的身上,都怪这个病恹恹的公子哥娇里娇气的身子骨真太脆,一点儿都不经造。

    就这,才亲了一口就腿软得差点没给她跪下,往后还怎么在他的小阿荧面前展示自己过硬的技术和实力,还怎么跟她这样那样大战三百回合,更别提还要生娃娃了,连干都干不过,还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给自己生娃?

    由想今日他出门前还沐浴更衣细心穿扮,镜子里发现自己嘴唇干裂起了皮还同眠柳借了一点蛤油膏来擦在了嘴巴上,一心想着找准时机上来就给小阿荧一个让她终身难忘,刻苦铭心的吻,吻得她目眩神迷,吻得她面如春花,吻得她搅乱一池春水,心痒难耐……

    结果谁曾想到,尼玛一上来就差点给小姑奶奶跪了?

    刻骨铭心,是够刻骨铭心的了,连心理阴影都有了。

    妖怪阿合现在抓着鸡腿的手都还在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气得咬牙切齿,亏得他有内丹护体,现在只要多吃多喝,把这副弱鸡的身子养得精壮精壮,要不了两日只待他重振雄风,定要让他家小阿荧瞧瞧厉害!~

    ……

    阿合正对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狂吃海塞补身体,彼处羽鸦和苍还有蝇苟,三人却仍在街市上闲逛。

    羽鸦刚刚餍足了一顿,一路上虽面色如常,但步履轻快脚下带风可见心情很是不错。

    反观一边的苍和蝇苟,垂头丧气,愁眉苦脸。

    苍看见这满大街的恶鬼在眼前晃来晃去,这些罪孽全都是邪恶的执念所化,肮脏又充满了恶臭的味道,揉了揉鼻尖忍不住就问:“阿鸦你说咋们沈大人的血甜么,是不是同那些普通人类的血,味道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羽鸦岂是不知苍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羽鸦瞥过来的一记眼神杀得苍的那些非分之想随即烟消云散,低眉顺眼的可怜兮兮。

    她见苍和蝇苟再不敢造次,面色这才和悦了许多。忍不住回想当初福来楼那匆匆的一个照面就能让自己对他死缠烂打,又骗又哄的一路护他守他从不含糊,那自然是有非凡之处的。

    于是又走了几步羽鸦才说:“我家公子爷身有异香虽是现世凡人,却岂是那些凡俗之物能比,放眼四州大地都找不出这般的极品了。”

    羽鸦虽说得漫不经心,但苍却看出来了羽鸦的不同,忍不住上前了几步,认真的看了看羽鸦的脸。

    “干嘛这样看我?”羽鸦被苍这样看着怪不舒服。

    苍说:“阿鸦,你怪怪的。”

    羽鸦有些稀奇,反问:“哪儿怪?”

    苍说:“那妖怪阿合和沈大人如今是同一个人,可阿鸦待他却是两副不一样的面孔。”

    单就拿态度来说,待遇就全然不同。

    沈大人清高孤傲毛病一堆一堆,可阿鸦却偏偏就喜欢做小伏低的在他身边给他当个小丫头,端茶倒水,铺纸研墨,天天遭白眼还笑嘻嘻的,哄着捧着宝贝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在反观对待阿合的态度,人家天天贴着巴着上杆子的倒贴,她冷冷淡淡的模样却才是平日里北异羽王该有的样子。

    这位北异最强王者,在他们的世界里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的,强壮的,漂亮的成年雄性倾慕于她,争破头的想要得到她的欢心,可偏偏对男女情爱之事她却并不上心,虽然挑了他们北异最无可挑剔的墨殇将军墨蛮,可谓是众所公认的绝配,可羽鸦对墨蛮却总是心不在焉。

    墨蛮同阿鸦青梅竹马,这漫漫的岁月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娶得阿鸦成为他的妻子。他不断的在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到足以能够保护阿鸦,可是他的真心阿鸦始终都看不到。

    就算后来阿墨盗取“空缘”叛变出逃,他们也都觉得情有可原。

    “阿鸦,你说万一沈大人再也回不来了,以后都变成阿合了怎么办?你还会那么在意他吗?”苍问得小心翼翼。

    羽鸦脚下一顿,刚刚还轻松愉快的步伐这回却犹豫了几分,“不管如何我都会带他出去的。”

    阿合也好沈紫合也罢,那日在钱府水潭他既然以性命相托,那自己就一定会带着他和他们从这里走出去。

    思及此,羽鸦的眼神就变得更加的坚定。

    “喂,你们发现没有!”蝇苟走着走着始终有种莫名的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身边这些人都在盯着他们看。

    蝇苟打断了苍和羽鸦的对话,二人回神过来这才发觉一路走来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恶鬼目光下流包含恶意,全都围在他们身上打转。

    在这孽城里鲜少会有太平的日子,暴力无时无刻都在发生,他们三个人走在街市上全身的汗毛都是最戒备的状态。

    果不其然,这才走过一个转角,三人就让一群恶鬼堵做了一堆。

    “呦,这不是肉市上的雪娃娃么,那日遥遥的在肉台之上,看了一眼老子就硬了,这下子看到真人,真是……”其中一头恶鬼说着说着恶心的脏手就朝苍的身上摸了过来。

    一言不合,羽鸦便一把擒住了他手腕,紧接着就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伴着凄厉的惨叫是羽鸦没有一丝情绪的警告:“少过来招惹我们。”

    紧接着她手一用劲,空中泛起一浪鲜血,再一眨眼,对方便飞身摔进了木屋里,轰隆巨响,屋子应声倒塌。w~

    “还愣着干什么,莫非你们也想尝尝滋味?”羽鸦把沾了血的手伸向一旁,苍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擦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恶鬼几乎吓得下一秒全都落荒而逃。

    羽鸦绷紧的表情这才轻吁了一口,神色恹恹的睨向了一旁的苍。

    这下子终于明白这满大街上流着口水双目赤红的恶鬼们虎视眈眈的都在盯着谁了。原来自从苍那日在肉台上亮相了之后,雪娃娃的名号可就传开了。

    苍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格外委屈:“我哪里知道会变成这样?”

    蝇苟还贱兮兮的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苍:“你这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孽城恶鬼们的梦中情人了?”

    “去你的!”

    苍和蝇苟两人又是打打闹闹了一路,羽鸦却忍不住发起愁来。

    “孽城利益至上,各种消息向来灵通。苍在肉台上露了面,恐怕在这孽城没有人不认识他了,恶鬼们知道他,那些少年团的人更没有道理不认识他,我们这一去岂不是一下子就被识破?”眼下正是在风口浪尖,那些极恶少年一定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防被突然偷袭。

    蝇苟一边捏着苍粉嘟嘟的脸颊,一边得意的哼哼道:“这还不容易,就让苍把这张脸捂严实了不要露出来呗。反正我没去过肉市那帮人肯定不认识我……等等……”

    蝇苟尚且还在得意洋洋,忽然一下子脸上就变了颜色,仓惶的丢下了苍,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羽鸦和苍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大老远的却看到走过来三个孩子,其中走在中间的小孩儿脑袋硕大无比,鼻涕还挂在脸上,一脸痴像。

    苍一见到孩子模样的群体,连忙回避,留下羽鸦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三个孩子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最近这大街上冷清得连条像样母狗都没有,这样下去还怎么回去交代。”

    “小毛你也不必心急,毕竟向上次那样的上成货也不是满大街到处都有的,上次让咋们撞见那也运气好罢了。”

    “什么运气好,说起上次那是真晦气。”小毛一下子就跟被踩着了尾巴猫,凶得张牙舞爪。

    “要不是那两个晦气的家伙砸了生意,我们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失去售卖迷心花的资格。没有这资格,咋们兄弟三人又怎么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总之那两个家伙,一个吃掉了南希大人变成了万花窑的主人咋们惹不起,可另外一个耍苍蝇的家伙可千万不要让我碰上,碰上了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

    这三个半大的孩子从羽鸦身边经过,对羽鸦视而不见。

    待他们三人都走远了,苍和蝇苟这才重新现身。

    蝇苟忍不住挥了一把冷汗,好险,亏得他眼力好。

    “刚刚那三孩子口中耍苍蝇的家伙不会说的就是你吧?”羽鸦一脸郁闷的撇了蝇苟一眼。

    蝇苟裂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下可好,蝇苟之前同那些恶童打过交道,有人认得他。

    “怎么办,这回恐怕就连蝇苟的脸也得捂上了。”苍也学着蝇苟一把就掐住了他脸上的肉。

    “拿开?”

    “不拿开!”

    苍和蝇苟又是扭做一团打打闹闹,羽鸦唉声叹气一脸无可奈何,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有心情玩得起来。

    一时间羽鸦无比沮丧:“看来唯今也就只能我先去探探,你们俩位大众情人还是先回去歇歇吧。”

    按照事先的计划,三人先到孽城南山的厄水湖附近勘查地形,苍会操控心神,蝇苟有他的徒子徒孙,到时候还能趁机混入其中窥探一番内部形势。

    可恰恰是这两只大妖怪太过引人注目,根本就没法子低调啊,无奈之下也只能羽鸦独自一人来到南山。

    “不管如何先四周围转转吧。”

    果然,这南山方圆之下早就团团把守,羽鸦根本半分都靠近不得,更别说观察地形了。

    她远远的看见不远处的少年们十步一哨,层层把守。

    找了一棵老古树,往上一跃,居高临下,半个厄水湖就出现在了羽鸦的眼前。

    然而相比于南山周围层层把守截然相反,厄水湖附近竟然不见半分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羽鸦起先还以为自己眼花,或者是守卫都在厄水湖附近藏了起来?

    可羽鸦用眼睛细细寻过了一遍之后心头的疑惑就更强烈了,厄水湖畔当真是无人看守?

    据说,极恶军团在夺下迷心花田之后占领了整片南山,他们在用来浇灌花田的厄水湖周围埋下了火.药和黑油,一旦贺兰渡举兵来攻,这些极恶少年就会倾洒黑油点燃火.药同厄水和这片迷心花田一起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照理说这么重要的一块地方应该有重兵把守,不但要严密把守,由于布满了黑油和火.药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不必等人来攻,自己就要先尝恶果。

    可是现在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羽鸦不得其解,决定再看看他们的目标迷心花田,结果镜头一转就被一团密密麻麻的黑云遮去了视线。

    “喂,你怎么在树上?”

    突然树底下有人发出声音,吓得羽鸦差点站不稳从树上摔下来。

    羽鸦低头往下一瞧,就见到一位少年正站在树下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羽鸦心头一惊,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少年是什么人,纵身一跃,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眼前这干干净净的少年,唇红齿白,眼尾带勾,带着一丝女气。

    羽鸦盯着他心念转了几转,瞬间就想出了不下十种应对的对策。

    然而这少年盯着羽鸦一阵猛打量,顿时两眼发光,又惊又喜的指着她嚷嚷道:“你你你……你不就是那日在肉台上公然叫板渡大人的小姑娘么?那日你在肉台上挑衅权贵的规则,同渡大人分寸必争的样子简直帅翻了。你怎么在这里,还跑到了树上去了,然道真的应承了渡大人,要来这里抢花田?”

    面对正指着她的鼻子一个劲大呼小叫的脱线少年,羽鸦脑子里刚刚那不下十种的应对策略一下子全部都烟消云散,微微眯起了眼,只剩下满心的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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