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沐白咻咻冒冷气的异常状态下睡了过去。
……
沐白站在床头无语的盯着他。
但盯着盯着就疲惫了。
这么一个情义不知的人,也不知主君究竟看上他哪里。
……
再醒来时,水今然多少有些口干舌燥。
他尝试着抬起右臂,却发现只是徒劳。
体内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
水今然挣扎着摸了摸胸口,却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三天前穿的那一套。
聚灵符自然不在身上……
……
门口处传来声响,一道身影披星揽月的踏进屋来。
“你醒了啊?”
水今然吃力转头,“小风啊……”
沐风较几个月前倒是显得沉稳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正在长个儿的过,水今然明显觉得沐风长高了。
沐风走进来,把他床前的帷帐推了推,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水今然被扶了起来。
沐风问,“你感觉如何?”
水今然苦闷的咧了咧嘴,“真是恨不得自己能一觉睡到伤口好的日子。”
沐风笑了一声,“若是你真睡那么久,不说主君大人会着急,怕是我哥都要怀疑他的医术了。”
水今然後知後觉的问,“主君大人怎么样了?”
他记得昏迷之前,白芷若受伤,主君大人便情毒发作了!
……
沐风听出他嗓子干哑,把食盒放到了地上,去桌子旁倒了杯水,
“主君大人没事。”
沐风把水杯递给他。
“多谢。”水今然无比庆幸自己屋子里的杯子够大。
囫囵个水饱之後,他看住了地上的食盒。
沐风眼中的光芒闪了闪,露出微笑,“这都是我哥调的食膳,放心,味道不会很差。”
水今然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食膳就食膳呗反正他站在很饿!
……
一刻钟後,沐风满面微笑的提着食盒从水今然房里出来。
沐白从一边拎着药箱过来。
“小风?”
“嗯?”
沐白走到他跟前,瞥了一眼屋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他都吃完了?”
沐风看了看手里轻乎乎的食盒,又看了看房门,“嗯,吃的差不多。”
“这么听话?”
沐白惊奇的推开门。
……
“呕!”
水今然正趴在床边要死要活的干呕着。
但又吐不出来。
……
沐白脸色黑了黑,没好气道,“别吐了,灵药做的食膳一入肚就被吸收了,你把胃翻过来也吐不出来。”
……
水今然悲催的看了他一眼。
“沐白啊,你我本无仇,奈何你会做饭啊……”
沐白,“……”
……
接下来的几日,也不知帝无情在忙些什么,水今然一直没有见到他。
但听沐白的语气,主君大人应该是身体无恙。
……
一日,水今然懒懒散散的爬了起来。
来到这异世都快半年了,他竟然不是在奔波逃命就是在卧床养病。
这是一个正常穿书者该经历的嘛?!
简直该中指比天怒吼一声不应该啊!
……
水今然觉得自己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准备出门逛逛。
……
在原作中,水城的描写非常唯美,毕竟是水系修行者的天下。
上善若水,水城的装修风格也应是极其柔和的。
……
水今然当初离开的时候是从地道出来的,只见过水城城门处连绵不断的矮城墙,以及城外的护城河一域。
水城内部究竟是何景象,他是真的未曾见过。
……
时季为冬,深冬。
一出门就冷的要死。
但水今然还是披了两层氅衣就跑出来了。
……
却不想,刚踏出房门口走了几条回廊,他就迷路了!
迷!路!了!
……
水今然走的累了,呆愣的倚在廊柱旁,“……”
冷风簌簌的吹,淹没一声愚息。
“?G……”
……
……
……
书房。
木窗微敞,横冲直撞的寒风钻了进来,灌进一室冰凉的同时,也吹淡了一些血腥气。
……
一根鲜血淋漓的断指正静静躺在地上。
……
它的主人在一旁跪伏着,似乎吓傻了,拼命咬着牙不敢痛呼出声。
……
案桌後面,帝无情面色很冷,如一尊煞神冰雕杵在那里。
好看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底下那人顿时如抖筛一样。
帝无情每敲一下,那人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就要更疼一点。
……
“钱本良,若再来一句废话,本君会认为你连这张嘴也不想要了。”
一开口,冷漠至极。
帝无情左手正轻轻磨裟着那块熟悉的玉佩。
……
钱本良脑门上冷汗直冒,捉着自己手腕的手也在不断的抖。
他嘴角扭曲着咧开,笑了笑,“帝城主可真是会强词夺理,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我来,又莫名其妙的给我安上个偷你玉佩的名头,呵呵呵呵呵……帝城主,现如今别看我们金城被四城盯紧了,但就你们这些内里斗的凶的,想推翻我们金城的地位……咳咳,是没有半分可能的!”
……
帝无情眼眸一眯,斜眼扫了过去。
一道极强的灵力冲击波震了出去,钱本良下一秒便被掀翻在地,滚了几滚。
他停下来时,正好撞到嵌进墙体的书柜,发出不小的响声。
钱本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冷汗浸湿的脸上,表情狰狞又痛苦,极度的?人。 m.a
“帝无情!你现在就这点本事?”
“哈哈哈哈!看来金城灭水也不过是朝夕之际!”
“又或者……你们连那些内斗的狗都打不过!”
“哈哈哈哈哈……”
……
帝无情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只有黑眸深处才能看出些厌恶。
他抬步走到钱本良身旁,左手不紧不慢的抬起,却令对方一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
“你……你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实力?!”
“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装的!不可能的!”
……
帝无情唇角微勾,手中的玄水正在缓缓涌动着,似乎只要主人轻轻歪一下手掌,它便能替主人清除一切障碍。
钱本良仍在低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玄水这样的力量不可能在你身上!你中了蛊毒的啊,你中了……”
钱本良倏的身体冰凉,眸子要突出来一样,“你……你竟然解了蛊毒?!怎么可能!”
……
帝无情歪了歪头,冷笑,“本君身上,没有不可能之事。”
话落,玄水轻轻跳动了一下,便接连涌上了钱本良的身体。
对方在被玄水接触的一瞬间就惨叫起来。
“传说中……只有突破重境才有的实力,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帝无情已经坐回了案桌之後,淡然的垂着眸子,左手又捻起那枚玉佩。
“说,与不说,是本君现在唯一在乎的答案。”
钱本良挣扎着抠自己的喉咙,只感觉有万条血虫在里面钻进钻出。
“杀……杀了我!”
帝无情右手虚空一握,玄水便停止了侵蚀,只不过仍旧附着在钱本良身体之上。
“说点有用的,本君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钱本良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此刻恨不得早早解脱。
他目如死灰道,“我……我说……”
……
突然,帝无情视线一冷,盯向门口。
一道极快的身影飘过。
落下了什么东西。
帝无情右手轻轻一捏,把钱本良刚要蹦出来的话憋进了肚子里。
他大步走到门口。
一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一件水墨图样的氅衣。
帝无情抬眼,目光中映出一点轻碎的星屑。
……
……
……
……
……
……
……
……
……
……
水今然仓惶的跑了很久,直到突然看见了一处类似于大门口的地方。
那里自然站着几个守卫。
水今然飞奔过去,扶着一个守卫的肩膀不住的喘气。
……
突然被人摁住肩膀,那小守卫本来惊的差点跳起来,但看到是谁後又瞪大了眼睛。
“水掌事?您怎么跑这来了?您的伤不要紧吗?”
水今然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就是锻炼锻炼,康复训练嘛,哈哈你们懂得……”
守卫们对视一眼,这个他们真不懂。
……
水今然擦了擦额间的虚汗,目光闪了闪,有些走神的随意问道,“主君大人不经常出门吧?”~
守卫虽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主君大人出门的次数还是比较少的,也就前几个月您失踪了,主君大人才频繁出门的,不过现下您回来了也就……”
“?G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水今然抬手打断,原作中本来是因为帝无情的蛊毒拖到了这时候还没解,所以他们才打算去云境碰碰运气,至于碰谁的运气,自然是形同传说的云听仙师了。
只不过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他来到这里後虽然一直不按轨道进行,可一切的事情却又在冥冥之中被扭转了回来。
所以帝无情还是去了云境,不过可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想找找他这个做出“贡献”的下属,另一方面是什么他不知道,但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为了找他而冒险就对了。
而剧情在这里也就无法扭改多少,哪怕他故意绕道而行,最後还是被金予哲偷袭成功,哪怕他已经尽力帮助端木淮,可对方还是摔下了悬崖。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有一双大手存在于世间,在水今然这个小手把主线拉歪之後,大手又漫不经心的给拨了回去。
水今然打了个寒颤,又忽然想起方才见到的一幕,眉间顿时聚起一丝忧郁来。
守卫有点奇怪的看着他,问,“水掌事,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水今然摇了摇头,“啊没事没事,我就出去转转,没啥事哈,兄弟们继续站岗,辛苦啦辛苦,我先走了哈。”
却不想脚下刚迈出一步,两柄长.枪便交叉竖在身前,屹然不动。
水今然面上的表情猝然空白。
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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