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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德拉科三部曲 > 第15章 第十五章 黑暗昭昭
    “大脚板。”卢平目光柔和的地看着壁炉中的火焰逐渐变得微弱,“你在哪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坐在书桌旁,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暗中,他握了一个空葡萄酒杯在手里。他喜欢喝蜂蜜加葡萄酒,而且今晚他喝了很多;等他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喝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把玩着酒杯——他喜欢玻璃在他手中的那种冰凉光滑的感觉;在炉火的照射下,玻璃杯反射着如月光一般的光芒,他细细地转动它,伴随着玻璃杯上光芒的流动,卢平仿佛落入无边的回忆中……

    过了良久,他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他的目光转到桌子上的一个精美的镇纸上——这是多年前,西里斯送给他的。它的外型象一个玻璃雪球,雪球里有纷扬的白雪,(因为被施了魔法,雪不用手摇,也会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白雪里,有一个红发的美人正坐在一个精巧的假山上吹奏悠扬的双簧管,那种时隐时现的乐曲声让这个房间的夜显得更加疲倦了。

    卢平出神地看着这个美人——他一直觉得她象是缩小版的莉莉。

    但是这个秘密,他一直没有给西里斯说过;他也打算永远不给任何人说。

    美人终于放下手中的乐器,用和莉莉一样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柔和而甜蜜地说:“你应该歇息了呀,现在很晚了。”

    “不,为了等大脚板,我还不能睡觉啊……”卢平温柔地看着美人,摇摇头,“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呢。”他轻轻地抚摩了一下球,走到了炉火边坐下,背靠在墙上,他闭上了眼睛:“西里斯·布莱克,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说话了。

    卢平打开眼睛,转身看着炉火——果然火焰里出现了西里斯的头和肩膀。他微笑着看着卢平。

    “很遗憾,为了找巫师的房间我花了不少的时间——要知道,希腊太热了,我在麻瓜的世界中很难找到壁炉。”

    “或许是吧。”卢平也微笑着注视着西里斯——西里斯看上去健康而富有朝气,温和而具有魅力,阿滋卡班在他眼中留下的阴影已经完全消退了,完全消退了——卢平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进过阿滋卡班。

    “言归正传,”西里斯用他的黑眼睛盯着卢平:“你说,你想和我谈谈有关哈利的事情?他还好吗?”

    “哈利还好啦。”卢平说,“他和我们期待中的一样在健康成长,他16岁了,有了新的能力——但却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它,现在他又和他的朋友分开了……当然,从他11岁开始,就在尝试着各种生离死别……我想,他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厌倦的情绪……”

    “他没有和他的朋友分离啊,德拉科是他的新朋友——他们不是在一起的吗?”西里斯纠正道。

    “你是说那个叫马尔福的男孩?”卢平惊讶地说,“可他给我的印象是,他们极度地厌恶彼此。今天要不是我拉开,他们两一定在走廊上将对方打成肉酱。哈利今天平时有些不一样——显得特别不稳定,但那个叫马尔福的男孩将这个解释为他刚和他的女朋友分手的缘故。”

    “什么,和赫敏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哈利告诉你的?”卢平露出了感兴趣的微笑。

    “哈利从来不会告诉我他的爱情生活。”西里斯笑起来,“他大概宁愿遭受钻心咒,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说这些……但是……”西里斯耸耸肩“我猜到了。”

    “为什么?”

    “狗的直觉。”西里斯说:“每当我看见他注视赫敏的眼神,就让我想起了詹姆注视莉莉的眼神……他们两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卢平赞同地点点头:“对,还有就是你16岁的时候,注视纳西……”

    “喂,我们是在说哈利,你不要把我扯进来行不行!”西里斯不耐烦地打断卢平。

    卢平忍住笑:“好好好,那我就说正题。我其实不是想和你谈哈利,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德拉科,这

    个有着可怕名字,然而却又可怜孩子……”

    “哦,我们月亮脸那悲天悯人的毛病又来了。”西里斯打趣地说。

    卢平再次微笑起来:“哈,你的声音又象以前的大脚板了,你和那个马尔福,哦不,是德拉科,一定很投缘。你很喜欢他,是不是?” m.a

    “对,”西里斯毫不隐讳地回答:“他和他父亲不一样,他让我想起16岁的我。”

    “换而言之,也就是同样是一个如同滴答做响的□□般的小男孩,憎恨着世界上一切的人与物,对不对?”

    “啊,我没有工夫和你逗乐子,”西里斯没有承认,但是他的语气却很愉快“快一点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处于不幸中了?”w~

    “我还不能确定,”卢平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又或者他没有什么麻烦,又或者他的麻烦大着呢……”

    “说清楚一点嘛!”西里斯有些着急了

    “那好,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卢平翻开了那本哈利和德拉科翻过的书——他当然不知道书已经被人读过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上策——就是让德拉科保存那把宝剑。”

    “那不是我让他保存的,是邓不利多让他保存的。”

    “我猜测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卢平流露出迷茫的目光“但是,但是那把刀,我是说那宝剑……它其实是非常强大而且邪恶的东西,不是吗?”

    “恩,它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制造的宝剑嘛。”西里斯点点头。

    “很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倒希望这把宝剑是假的或者是仿制的而已……我可以想象得到,象马尔福这样的家庭以及大多数魔法师家庭为什么会如此忘我地收藏这样的宝剑,而又不敢使用它——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用自己的灵魂和魔鬼交换所获得的强大无比的宝剑——持有者没有压倒性的力量,是无法控制这宝剑的。”

    “真的吗,它有这么强大吗?”

    “是的。自从斯莱特林拥有了这把宝剑以后,他每次的战斗都会以大获全盛而告终。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只是消失,不再出现了——而且宝剑也不见了,很多人都以为它已经不见了。但事实上是萨拉查食言了,他虽然并不想永远地占有这把宝剑,但是他却在和魔鬼签定的契约日没有交出那一把宝剑……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最后结果……但是我估计,那结果不妙……”

    “他简直不用学习,就已经成为了登峰造极的恶魔君主了……还有比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恶魔换取法力更邪恶的事情吗?”西里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我不会象那个疯子那样做的,和恶魔签定契约,然后再食言?我会在恶魔分力量给我的时候就杀了它……”

    卢平厉声说道:“西里斯!”

    “抱歉,开玩笑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和德拉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是一把恶魔宝剑,”卢平说,“它有自己的思维和力量,无论那思维是善良还是邪恶的,我们都不能去冒险——而掌握这把宝剑的又恰恰是一个在邪恶家庭中长大的,才16岁的孩子。”

    “当我们16岁的时候,我们可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孩子了。”

    “哦,但是我们当时的确还是孩子,如果我们不是那么自以为是,那么以后的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们当时不象那么疯狂、不象那么胡闹、多一点信任、再多一点坦诚,或许彼德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而詹姆,詹姆他……他或许……”

    “不要,”西里斯痛苦地打断卢平,“不要说它……”

    但卢平还是说了出来:“或许就是另一番结局了……”

    “哦,不……”西里斯虚弱地说。

    “什么?”

    “我是在说你,每当你在说‘另一番结局’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将任何人都看得过于好了,如果哈利不是太象我们年轻的时候,他早就被蛇怪给吃掉了。”西里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不想再和卢平争论下去了,“很好,继续告诉我其他的事情……”

    “还有有关那把宝剑的预言……”

    “真烦人!”西里斯阴沉着脸“那又是什么鬼话?”

    “书上说……”卢平根本对西里斯的暴躁视而不见:“当这把宝剑再次被运用的时候,斯莱特林将返回,他会和他的继承人一起更加疯狂地□□这个魔法世界……”

    “我有些时候真的很怀疑你的智慧呢,卢平……”西里斯不满地看着卢平,“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而且,德拉科一次也没有使用过这把宝剑……哈利唯一一次使用它就是在防止卢修斯向他进攻的时候……”

    卢平的呼吸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那好,那就太好了。”

    “你还想让他远离他心爱的宝剑吗?”

    “哦,当然。”卢平回答道:“你还记得我们16岁的时候吗?只要有人告诉我们要远离的东西,我们会怎么做?”

    西里斯的眼睛迷了起来,他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卢平曾经见过他对某些人这样笑过——对詹姆、莉莉、哈利、还有他;他不知道西里斯是不是也对纳西莎这样笑过,他估计很有可能……

    “我们很可怕,不是吗?——越是不能碰,就越要碰。”西里斯得意地说。

    “不……”卢平也同样诡异地笑了“我们虽然很可怕,但是我们同样很伟大。”

    ***

    赫敏尖叫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后靠,让自己的身体紧紧和墙壁贴在了一起;她努力地闭上眼睛。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她这样对自己说道,‘要勇敢,要象哈利那样,哈利看过比这更可怕的东西,他不也挺过来了吗?要冷静,要象哈利……’

    然后,她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已经走到了房间中。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又将兜帽戴上了,只不过,他将脸露了出来。

    他大概和西里斯的年纪差不多,有着橄榄色的皮肤,高高的颧骨,黑色而毫无光泽的头发披洒在肩膀上;他有一个鹰勾鼻子和黑色的眉毛。他的嘴唇单薄而线条分明,他的身材很瘦——甚至比西里斯刚从阿滋卡班出来的时候还要瘦……

    他的脸颊两侧个有一个刺青——这就是赫敏尖叫的原因。

    它们都是一个可怕的骷髅,张开的大嘴里边,钻出了一条狰狞的蛇……

    那是,黑暗标记……

    赫敏当然知道他是谁,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学校里有他的雕像,霍格沃茨到处都是他的雕像……

    但是那怎么可能?

    是黑魔法的缘故吗?她想——这一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黑魔法。

    他应该已经死了,死了一千多年了。

    但是,那可怕的黑魔法又将他送到了她的面前。

    他开始慢慢地走向她,赫敏凝视着他的脚步——他的脚穿着厚厚的黑色靴子。

    赫敏不敢抬头,因为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每当他靠近她一点,她就会嗅到从他的袍子里发散出了强烈的白兰地酒的味道。

    最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他跪下了。

    “看着我,”他说,他的声音嘶哑无比,就好象在的咽喉间充斥着无数的苍蝇和蝗虫。

    “看着我。”他再次说。

    赫敏缓缓抬起头,虽然她不想这样——但她必须这样。她试图清清自己的嗓子,但是她做不到。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自己身体下瑟瑟作响的稻草,她在问:“你……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了,罗伊娜?”那人温和地说“是的,我的样子已经不象从前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是你的萨拉查呀……”

    ***

    “真言吐露!”

    克鲁姆尖叫起来,德拉科当然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是他现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为克鲁姆感到遗憾了。

    “他的记忆不应该是从昨天开始,而是应该从前天开始——赫敏是前天失踪的。我们差一点被他误导了,但现在在咒语的面前,他不可能再说谎话!”德拉科的魔杖仍然笔直地对准着克鲁姆。

    “赫敏在哪里?”他再次逼问。

    “我——不—知——道!”克鲁姆咬着牙,痛苦地挤出了几个字。

    “马……马尔福,”罗恩在他的身边耳语:“这是禁止的黑魔法,你会被送进阿滋卡班的。”

    “我不在乎!”德拉科看也不看罗恩地回答道。但是他回头看了看哈利,他赫然发现哈利几乎和他一样有着冷酷的面孔——他好象很支持他这样做。这给他的震惊不亚于哈利从比赛中夺走他的金色飞贼。

    德拉科反而不安起来。

    “继续呀,马尔福。”哈利察觉马尔福有所停止就开始催促他。

    “求你们了……”克鲁姆趁这个机会哀求他们,“我真的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啊,你们无论怎么问也没有结果的。”

    德拉科再看看克鲁姆,他有些动摇了。克鲁姆的脸色很苍白,他咬着嘴唇的样子十分地痛苦,但看上去他的确是很真诚的。

    “那好吧,”德拉科仍然举着他的魔杖,“维克多,”他命令道“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那好……”克鲁姆开始努力地回忆:“前天比赛完毕以后,我回到帐篷……看见了一个男人……他不是我们球队的人……所以,我将他赶了出去。”

    “是一个什么男人?”哈利紧张地问。

    “一个很平常的男人,”克鲁姆说“你必须懂,我们的帐篷外时常有这样的人——那些狂热的球迷。而这个男人,他说他想和我喝一杯——最后我和他喝了一杯,然后他就消失了。后来,我回到了房间,我睡着了,我想我不可能记得更多的东西了。”

    德拉科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音调不变地再次质问:“克鲁姆,当你回到房间以后,到底——做了——什——么?”

    克鲁姆的脸色苍白,他满头大汗虚弱地说:“我不知道……”

    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一些发抖了,他的指关节已经发白了:“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

    克鲁姆再次痛苦的摇着头:“我不知道!”

    “他说谎!”哈利说。

    “他不可能说谎,在咒语面前他不可能说谎。”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又低了下来,他如呢喃般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就打开他的记忆……他‘休息’时的记忆,可以吗?”罗恩耳语道。

    哈利如同被提醒了:“对,‘休息’时的记忆!”他伸出了手对德拉科说:“握着我的手。”

    “什么?”德拉科不解地问。他留心到哈利的手中也有上次留下的伤痕。

    “我们两的力量合起来,就可以打开克鲁姆失去意识的那一段时间的回忆……快,把你的饿手给我。”

    德拉科看着哈利手中的伤痕:“我讨厌按照格兰芬多的计划做事……”

    “这是为了赫敏……”

    无言中,德拉科的手伸了出去。他感觉到他手上的伤痕和哈利的重合在了一起,他们的手共同握着德拉科的魔杖……

    “哈利……”罗恩不安地吞咽着唾沫,他感觉到很紧张“我,觉得,我们不应该……”

    哈利和德拉科没有理睬他。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哈利说:“真的很邪恶,很残忍……”

    “但是没有办法……”德拉科接着说。

    他们共同猛地将魔杖刺向了克鲁姆的心脏,克鲁姆悲惨地尖叫起来。罗恩觉得一股寒流从他的脚底一直冒到了他的头顶。

    最后,哈利开口了:“维克多,请原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快告诉我们,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克鲁姆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用毫无情感的声音开始叙述:“我喝了酒,回到房间,我躺下了——很快,我就动弹不了了。我估计是葡萄酒的缘故。然后,刚才的那个男人进来了,他用手对准我,说了一个咒语……啊~~~痛苦!痛苦!”克鲁姆突然又尖叫起来,并神智混乱地说了一连串保加利亚语。哈利和德拉科相互对看了一眼,就听到克鲁姆又开始叙述:“他给了我一个瓶子,里边装着一些药,他给了我指示,让我来到了对角巷。我在破釜酒吧坐下,我等着她……然后,她出现了……”克鲁姆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看到我的表情很快乐,她还是那么漂亮。我要求和她单独进行谈话,当我们进入房间以后,我就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给她喝了那种药……她先挣扎了一阵,然后就不动了……“

    克鲁姆如同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德拉科、哈利和罗恩也开始出汗。

    ”后来她就安静下来,而且变得很听话了。她按照我说的,摆脱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红头发的女孩,然后我们又一起在房间里等那个男人来。他又用手对她施加了咒语。现在她变得完全听从我们的命令了,她回到了她的家,拿了些东西,和波特写了信,然后和我一切飞回了那个男人身边,接着他就让我一个人离开了……后来……后来……“克鲁姆摇晃着头,”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哈利!”罗恩急切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门边,他的脸色很苍白,:“有人上来了!他们一定是听到了克卢姆的尖叫!”

    但是哈利不为所动地看着克鲁姆:“她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必须相信我,哈利。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赫敏的……”

    “或许我们应该再将魔力加大一点……”哈利建议道,德拉科点点头。

    但罗恩出人意料地挡在了他们前面:“不要,哈利!够了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些绑架赫敏的人只不过把他当工具利用而已,他们不会让他知道太多的事情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太有名气,他一定早就被他们杀死了——你们现在想做那些人的帮凶吗?我知道你们都相当地关心赫敏——谁不是呢?但是这样的做法,一点也不象是平常的你们啊……理智一点好不好?”

    哈利和德拉科都诧异地看着罗恩,但他们的手都缓缓地放下了。

    “对,也许你说得对……”哈利冷峻的神情开始温和下来,“谢谢你提醒我,罗恩。”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德拉科飞快地说:“你说那个男人用手对你和赫敏施加咒语的?手……?不是魔杖吗?”

    克鲁姆摇摇头:“不,他用的是手,不是魔杖……”

    “是个马吉德吗?”德拉科的双眉紧蹙。

    “它不是一只平常的手……”克鲁姆自顾自地说:“他或许是一个很平常的男人,小个子,矮胖型的——但是他的手,是一只银手……”

    哈利来回地看着罗恩和德拉科,他们都惊讶地看着哈利哈利第一个说话了:“是……是,虫尾巴……”

    ***

    “罗……罗伊娜?”赫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美丽的罗伊娜……”那个自称自己的萨拉查的巫师似乎并不理会赫敏的话,他戴着手套的手抚摩上了赫敏的头发,他身上散发出的白兰地酒的味道让赫敏从头抖到脚。

    “那不是我的名字,”赫敏说,“——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女孩……”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否定他的意见。”一个声音怀着恶意在萨拉查的背后高声响起。赫敏转了一下头,从萨拉查的背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虫尾巴站在门口,他穿着灰色的袍子,身材矮胖且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丑陋笑容。他的银手从右边的袖子里露了出来。

    “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在和谁说话吗?”他问。

    赫敏咬紧牙关,瞪着虫尾巴,她不愿意在这样的人渣面前表示懦弱,于是她质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虫尾巴带你来我的身边的。”萨拉查回答道,“他是一个非常忠心的仆人。”

    “那不可能!”赫敏的声音又颤抖起来“想想两个星期以前,他大概还是伏地魔的仆人……”

    “现在我为我主人的主人当仆人了,”虫尾巴骄傲地说,“他是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位,他甚至可以不用魔杖就施展伟大的魔法——你知道我怎么对我现在的主人说的吗?‘如果您不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了解您和您的历史,那简直就是霍格沃茨的悲哀……”

    赫敏虚弱地闭上眼睛:“萨拉查已经死了……”她说,“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说这样的话真让我感到心痛……我亲爱的……”萨拉查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嗡嗡地响去,赫敏的头脑想排斥它,但是可怕的事实是,她必须得接受它。

    他的手移动到她的双臂,他紧紧地抓住它们,这是赫敏身平最恶心的感觉。

    他用力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又紧紧地捧住了她的面颊,强迫她面对他:“经过了在黑暗的空间的漫长游历,”他微笑起来,“是你又将我带了回来。”

    “我做什么了?”赫敏喘息着。

    “是你将封闭着我的魔咒破除了”萨拉查出神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你故意那样做的吗?”

    赫敏完全傻了,她将视线又移动到虫尾巴身上,她看见他在冷笑:“就是你那个偷梁换柱用在波特手上的那个咒语啊,它创造的旋风般的力量将空间无意连接了……你施展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后果,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赫敏惊恐地将眼睛从一个人转向另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你难道忘了吗?”萨拉查又说话了,他用他黑色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赫敏:“我说过,我告诉过你,我一定不会死,我不会!”

    “没有!”赫敏用力地挣扎着,“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她强迫自己看着这张可怕的脸“罗伊娜·拉文科劳已经死了一千年了。”

    在那一瞬间,萨拉查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赫敏的脖子,赫敏以为自己已经激怒了他,会被他掐死。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萨拉查只是将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拉了出来,他将它轻轻地握在了手中,他说:“你将我子孙的性命戴在了你的脖子上——就象我曾经将我的性命戴在罗伊娜的脖子上一样……当我从那个世界回来的时候,我通过我子孙的眼睛看见了这个世界——我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的脸。我立即知道,他深深地爱着你,就象我曾经深深地爱着罗伊娜一样……历史是多么奇妙地重合在了一起啊……但是我也看见了戈德里克……我通过他的眼睛还看到了戈德里克!”萨拉查突然激动起来,他吼叫道:“他破坏了我的一切,破坏了我即将完成的一切!罗伊娜为了他而离开了我!我不会让那样事情再次发生,我亲爱的。”

    “我不是你的爱人!”赫敏叫道,她越是想挣扎着离开萨拉查,就越是被他紧紧地抓住。

    “或许现在还不是,”萨拉查说,“但是很快你就会爱上我。”

    ***

    金妮一直在厨房中不安地等待着,直到门突然被哈利他们打开了。她跳了起来。看着他们扛着扫帚走了进来。他们的脸色看上去都显得苍白而可怕。

    罗恩和德拉科将扫帚放在了墙角,而哈利则一言不发地将头靠在门上,静静地伫立着。金妮的心开始疼起来,她简直要压抑不住去拥抱哈利的念头——他看上去实在是太痛苦了。罗恩拉住了她,轻声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金妮摇摇头:“不,什么也没有。”

    所有的男孩都为此叹息着,哈利疲倦地说:“谢谢你了,金妮。”

    “这是我该做的。但是,哈利……你……还好吗?”

    哈利耸耸肩:“还好……”

    “那……她呢?”

    接下来是死寂的沉默,哈利最终向楼上走去:“我要休息一下,等一会儿下来。”

    金妮看着哈利的背影,最后转向罗恩:“到底怎么了?”

    罗恩也叹了一口气,又转身看着德拉科——他正背靠着厨房的墙壁发呆。最后,他开口回答了金妮:“我们问了克鲁姆了,我猜我们是很幸运的,因为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相当精彩的故事……我们用吐真咒语让他说了实话,然后又给他施加了遗忘咒语,他就立即忘记了我们之前到底干了一些什么,他自己到底和我们说了些是什么——相信我,这对大家都有好处。然后……”他一脸严肃地转过来看着金妮,沉默了一下,金妮也耐心等待着,做好了听更坏的消息的准备。

    “然后,我就获得了他的亲笔签名!”德拉科突然陶醉地说,“很难得啊,是沾了波特的光。”

    金妮打算不再理会德拉科的玩笑,她没好气地转向她的哥哥,她的表情和她当初迷恋哈利时,在兄弟面前谈论他的表情一样——充满了关切。

    “他需要休息,你们也需要休息。”

    “但愿哈利能如你所说的,休息一下。”

    “他真的被赫敏的事情搞得憔悴不堪了。”金妮难过地说。

    “不,他现在是为他自己而憔悴不堪……”德拉科说,他的脸上不再与那种调侃的笑容,“他正在为自己的能力在这种危机时刻可以有多大的作为而苦恼……”

    罗恩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他。”

    “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他……”德拉科又恢复成以前那种懒洋洋的轻蔑口吻,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重重地将身后的门关上了。

    金妮不满地瞪着关上的门,最后对罗恩说:“我去看看哈利。”说着,她就扔下自己的哥哥,离开了。

    ***

    德拉科一个人站在韦斯莱家的庭院里,大概是这里刚下过雨的关系。天空意外地晴朗,银色的月亮将它的光辉无私地洒满了整个庭院,泥土的气息、青草的气息、花的气息、水的气息……这里的气息让德拉科回忆起了自己家的花园——太不一样了,那里总是充满了血和金属的味道。就是因为太不一样了,所以在他的头脑中的印象擦更加地清晰。

    他转过头,看着遥远的南方——那就是他家的方向。他的手无意中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他的心突然收缩了一下——我的魔杖到哪里去了?怎么又找不到了?

    可他转而开始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象我这样的马吉德其实都可以逐渐不用魔杖了——今天我魔杖干的坏事还不够吗?先是用黑魔法拷打最著名的魁地奇球星,接着又是一个遗忘咒语……哈”他自我解嘲的摇摇头,又将自己的手举起来仔细地端详着,这个有着银色伤疤的手总是给他很奇异的感觉——伤疤象一条闪电横划在他的手掌上。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它想一条在他的手掌中流动的水银液体……

    ‘哈利也用了那只有伤疤的手,他也没有医治那个伤疤……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努力要让自己从这样的思考中摆脱出来,他觉得自己该做一点什么。最后,他决定了。他闭上了眼睛,他开始回忆,他的头脑中出现了自己的家,他父亲的书房,书房中的大书桌上有一瓶上好的白兰地酒……

    “就是它了……”他微笑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朗声念动起了召唤咒。

    ***

    金妮发现哈利在珀西的卧室里,他躺在珀西的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由于他的眼镜反射着灯光,金妮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慢慢走进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哈利,你需要睡觉。”

    哈利坐了起来,他缓缓地摇摇头:“不,我不疲劳……我不需要……”

    他取下了眼镜,这金妮让金妮吃惊地发现,他看上去要比他实际的年轻小了许多。他的眉宇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细细地竖直的线条,这让他显得更加憔悴了。但当他抬起眼注视着金妮的时候,他又让自己微笑起来,虽然他的眼睛看上去很温柔,但金妮怀疑,如果赫敏没有找到,他那眉宇间的线条就不会消失。

    于是她说:“你当然很疲倦,你已经飞了好多个小时了,你需要休息。如果再不这样,只怕你还没有找到赫敏就已经先从自己的扫帚上跌下来,摔死了。”

    “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哈利痛苦地说,“这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金妮激动地打断他,“怎么能是你的错?要说错误,那也是我——是我,我不应该将赫敏单独留在那里的……”

    “不……”哈利温柔地否定她,“是我,我不应该让虫尾巴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他就不会绑架她了……虫尾巴在以后还会伤害更多关心我的人……象西里斯、卢平、罗恩,你……”

    “是吗?”金妮凝视着哈利“但至少马尔福是绝对安全的。”

    哈利被金妮突如其来的笑话逗乐了:“哦,是呀。”

    他微微笑了笑,将落在他额头上的头发撩起来:“金妮……谢谢你。”他说。

    “求你了,哈利。向我保证,你会睡上一觉。我们会安排马尔福睡在查理的房间里,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再商量下一步的办法,好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你是对的。”他说,“我知道你是对的……”他想她微笑起来,这令金妮的心跳一下子加剧了。“谢谢你,金妮。但是还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如果你不介意,我真的不想一个人睡,你可以去叫罗恩来陪我吗?”

    金妮凝视着他,有些疑惑地问:“什么……”

    “我的意思是,罗恩可以上来陪我吗?我知道他在楼下……但是我现在实在不想下去了。”

    “哦,当然……”金妮点点头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找他……”

    ***

    当她下楼的时候,她看见德拉科正将一本厚厚绿色大书夹在怀里,准备走到沙发那里坐下阅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金妮突然生出了一股怨气,她走过去狠狠地踢在了德拉科的脚踝上。

    “你有自己的卧室!”她愤怒地说着,“那里,查理的卧室归你用,不要赖在这里,好象我们很亏待你似的。但是你可别指望我给你铺床,我不会那样做。”

    德拉科好奇地看着她:“你又发什么脾气?什么事情让你心烦了吗?”接着,他开始笑起来,金妮一看就觉得又是马尔福的那种作弄人的老套路,他那银灰色眼睛在白金色的额发下闪闪发光。

    “我实在是太讨厌你了!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金妮向他吼了过去,然后气鼓鼓地走开了。德拉科既没有叫她,也没有再看她。他只是低下头,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开始看书。

    金妮走到了查理房间的门口,再次回头看了看一个人呆在客厅的德拉科,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比刚才还要糟糕。

    于是,她只有摇着头,收回目光,找罗恩去了。

    ***

    现在,他站在底下城堡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成这个样子——绿色和黑色相搭配的长袍,黑色的龙皮靴子。虽然靴子有高高的底部,但是他的脚仍然可以感觉到从地底放射出来的热气。

    他不是独自一人站在这里的,还有些人站在他的周围。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将他包围起来。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德拉科立即认出了他们——那长长的手臂,那光溜溜的脑袋……是魔鬼!

    只有他们才喜欢穿这样黑红相间的袍子。他们都十分地高大。他们的一个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银色的宝剑,上面镶嵌着美丽的珠宝。

    “你是到这里来和我们做交换的吗?”

    然后,德拉科听到自己说话了,这个声音不是他的,而是属于一个比他大的男人的。“是的,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那你知道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吗?”

    “我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东西……”那个‘德拉科’冷冰冰地回答道。“然后,你们要把宝剑给我。”

    “用这个宝剑的男人会成为一个传奇。”那个魔鬼笑起来。

    梦里边的德拉科也笑了:“我可不太相信。”

    “那你至少要相信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公平的。”魔鬼说“想要获得某种东西的同时,你就必须放弃另一种东西……既然你希望要这把宝剑,那你就必须先付出!”

    德拉科伸出了手——那手看上去是那样的虚无和不真实。他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脱掉了他的斗篷,最终,他露出了他的胸膛……

    “你来拿你想要的东西吧……”他说。

    魔鬼伸出了它细长的手,它的手指上尖利的指甲如同利刀般在黑暗中闪光。它猛地向德拉科的胸膛抓了过来——那是一种可怕的痛苦,一瞬间德拉科尖叫起来。

    魔鬼退了回去,它的手上全是鲜血。它们全部都笑了起来,火红的眼睛闪烁着鬼火一样的光芒。

    它们都尖锐地说:“宝剑是你的了,我们现在相当地满意,太满意了……呵呵呵呵呵呵……”

    “啊……”德拉科尖叫起来。

    “马尔福,马尔福……快醒过来!”

    有人在用力摇他的肩膀,他本能的用手遮住了他的脸,再次尖叫着,有人再次用力将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着急地叫着:“快醒过来,马尔福!”

    他终于停止了尖叫,回到了现实的世界……突然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我在尖叫,那是……我……’德拉科突然意识到了。

    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在黑暗的卧室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窗外皎洁的月光,它灌注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身上——她有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长长的头发,她看起来象……

    “赫敏!”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微弱地呼唤着。

    “不,我是金妮。”

    他将他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当然,”他失望地说。“你是金妮,你不会是她,因为她叫我的时候总是用德拉科……”

    他眨眨眼睛,最后凝视着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做什么?”金妮性急的叫起来“你在尖叫,就好象快要被女妖精给谋杀了。你看看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德拉科疑惑地坐起来,这才惊奇地发现,他现在已经不在床上了了,确切地说,他的身上纠缠着床单,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床上滚下来的,但另一方面,他还记得自己的尖叫,记得在梦里边,魔鬼的手是如何穿过他的胸膛的,还有那一把宝剑……

    就在那个时候,他听见金妮用不确定的声音说:“马尔福……”

    “什么?”

    “血……”

    伴随着震惊,他低下头一看——他的胸前靠近心脏的部位有一团如银盘般大的红色的污点,他用手触摸了一下——是湿的……

    他的手指上沾上了红色——那是新鲜的血液。

    他抬头看着金妮,嘶哑着说:“去叫波特……”

    金妮恐惧地看着他,最终缓缓地向门口走去。但在中途,德拉科突然改变主意,叫道:“等等……”

    她站住脚,看着德拉科解开了自己的衬衫,露出了他的胸膛——他身上的肌肤是那样的苍白,那里没有丝毫的损伤,没有任何的伤口存在……

    “哦,看上去没有什么关系……”德拉科说,“不用去叫波特了。”

    “但是……但是,你的血……”金妮犹豫的说。

    他抬头看着金妮,银色的月光在他的眼睛中折射着光彩:“我不知道,但是我正在想办法理清一个思路,我想着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和你的噩梦有关系吗?”

    “是的……”他说,然后又立即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还是不太确定——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噩梦。我认为那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金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觉得还是告诉哈利要好一些……”她说。

    但是德拉科固执地摇摇头。

    “别去烦波特。”他说,“你就坐在这里陪我几分钟几好了……”

    金妮犹豫了一下,由于光线的原因她很难看清楚德拉科说这番话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但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如同猫眼一样闪光……

    慢慢地,金妮慢慢地走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但是她决定不看他,因为他衬衫解开,上半身裸露的样子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为了不至于在黑暗中保持太久的沉默,她还是让自己问出了一句以前绝对不会问的话:“疼吗?”

    “那是发生在我睡觉的时候,”他说,“所以没有什么关系。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衬衫,现在鲜红血污已经变成了污红色……

    金妮低头看着他展开的右手,那里有一道和哈利一样的伤疤——一样的尖锐,一样的深……他的手也和哈利的一样,修长,富有骨感……

    她曾经长时间的注视着哈利的手,它总是给她带来很异样心动的感觉,让她把它看作为一种绝美的艺术品,时刻回忆它……但现在这个手上的伤疤,带给她的感觉却很陌生……

    金妮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细细地抚摩着他手掌上的伤疤:”你和哈利是怎么得到这个伤疤的?“

    德拉科好奇地看着她:“难道罗恩没有告诉你吗?”

    她摇摇头。

    德拉科又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衬衫:“也是,反正也是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他说,“提起它,我们都觉得很痛苦……”

    金妮的眉毛皱了起来:“你知道吗?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行为让我很恨你吗,马尔福?”

    德拉科抬眼看着她:“我还真的是很震惊呢!”他突然笑起来说,“震惊于你只有这一个理由很恨我……我还以为你有无数的理由来恨我呢。”

    金妮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由于德拉科说了这样的话而产生了一抹很难以掩藏的笑容。她敢说,要是罗恩现在进来看见了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吓死——她和德拉科并肩坐在地上;德拉科的衬衫敞开着;他们互相微笑着,就如同多年的老朋友。

    “我觉得还是去找一下哈利吧……”觉得这种气氛很暧昧,金妮再一次建议道。

    “不,不用!”德拉科仍然顽固不化。

    “但是你出血了,很可怕的血。”金妮解释到,“我觉得很有必要叫哈利过来一次。”

    “忘了它吧。”德拉科说,他的声音仿佛不容争辩。

    “你如果真的想为我做什么的话,就给我拿一件衬衫过来吧。”他突然懒洋洋地说。

    “衬……衬衫……”金妮疑惑地问。

    “一件衬衫,你有那么多兄弟,总有一件衬衫给我穿吧,笨蛋……”

    金妮的牙一下子咬了起来,她气冲冲地站起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又走了进来,将一件衬衫狠狠地扔在了德拉科的大腿上。

    那是一件韦斯莱太太的粉红色毛衣。

    “粉红色……我讨厌粉红色……没别的选择了吗?”德拉科拿起毛衣挑剔的说,脸上带着一种愁苦的样子。

    “晚安,马尔福。”金妮没有回答他,并不容置疑地将门关上了。

    ***

    金妮和罗恩下楼的时候,哈利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他穿着韦斯莱先生的绿色毛衣——韦斯莱先生在很早以前就将它转送给了哈利。现在它对于哈利来说明显显得小了,毛衣的袖子已经缩了上去,露出了他细瘦的手腕。

    他坐在金妮的位置旁边,心不在焉地喝着麦片。

    当他看见罗恩的手中握着一份早报时,他问道:“有什么新闻吗?”

    “摄魂怪仍然没有踪影,”罗恩说,他拿起烤面包咬了一口,“有一些巫师相信他们到了南方的某些城市……但是又没有证据……”接着他轻蔑地喷了一口气,“哼,又是珀西说的……怎么老是珀西?”

    金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想想吧,摄魂怪在你的城市里,”她说,“在你屋门前的花园里……”

    他们都忧郁地向窗外看了一下。

    接着罗恩着急地说:“金妮,不要在这里骇人听闻好吗?”

    但是金妮早已经转移了话题:“哈利,马尔福有些不对劲。”

    罗恩和哈利都惊讶地看着她,她拿了一个黄油面包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后说:“很不对劲。”

    “他的身上又出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哈利问。

    “是的,昨天晚上,他的尖叫惊醒了我……我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尖叫……我到了他的卧室,看见他躺在地上,他的衬衫上全部都是血……”

    “他出血了?”哈利关切地问。

    “你进了他的卧室?”罗恩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是,是,是!”金妮连连点头,“但是我进入他的卧室并不是这件事情的要点,要点是尖叫和鲜血……那可不是开玩笑!”金妮惶恐起来,“我知道那是黑魔法的结果……”

    “你居然进入他的卧室!”罗恩还在坚持不懈地询问。

    “罗恩,你没有认真地听我说的话吗?”金妮为自己的兄弟搞不清楚状况而恼怒起来。

    “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不是进去了!”罗恩也不甘示弱地叫起来:“金妮和马尔福!”

    “我喜欢听到你尖叫的声音,我也喜欢你把我和他扯在一起。”金妮向自己的兄弟坏坏地笑起来。

    “金妮……”罗恩紧张地看着妹妹,连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要你现在就向我保证……你……你……你绝对不会和马尔福……”

    金妮立即耸耸肩膀:“哦,我们遇到禁断之爱了……”她说。

    “好了,金妮,不要再逗罗恩了。”哈利努力藏住自己的微笑,“罗恩别上金妮的当,金妮大概比我们任何人都不喜欢家里有一个马尔福……但是金妮,你怎么可以肯定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黑魔法的结果呢?”

    金妮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因为我接触到了他……那种感觉和我当初在密室里的感觉是一样的。还有就是这次和克鲁姆见面的时候,也一样……反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凉冰凉的感觉……昨天,马尔福给我的感觉也是冰凉冰凉的……”

    “哦,那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惊讶。”罗恩说:“我可以打赌,他的生命中充满了黑色魔法的痕迹,他正一步步走向黑色魔法的深渊中呢……”

    “或许是……”哈利用一种很微弱的声音说。他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他时常爱这样做。

    “你想他是不是正身陷危险或者他本身就具有危险呢?”罗恩问。

    带着几分不甘愿,哈利回忆起了他们拷问克鲁姆的情景——德拉科毫不犹豫地使用了黑色魔法,他似乎从来没有手软过;但是,他自己不也催促过德拉科这样做下去么?

    “不,我不认为他有危险性……”最终,哈利发表了这样的看法。

    “该死!”罗恩显得很失望地拿起了盘子中的烤面包“他这个家伙是一个可恶的,彻底的冷血动物……”金妮踢了一下罗恩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因为德拉科出现在楼道上。

    他穿着金妮给他的那件粉红色的毛衣,手中还拿着那本绿色的大书。

    “啊,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呢?呵呵……这个……你要土豆吗?”罗恩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地看着德拉科。

    “我呀,起来得也不算太早,就是在某人说我的生命中充满了什么什么的时候就起来了……”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恩,“但是我可没有听说什么我是个可恶的,彻底的冷血动物……”

    罗恩看上去羞得想钻地缝:“抱歉,马尔福……”他嘟囔着“但是金妮说……”

    “她告诉了你昨天晚上的事情。”德拉科一边说一边用一种相当冷漠的目光看着金妮,金妮立即将目光移动开,但又很快转回到德拉科身上。

    他现在完全笼罩在粉红色之中,金妮也不得不承认他不适合粉红色——它和他苍白的肌肤以及白金色的头发都配不上……

    金妮觉得自己好象看见了一个会走路的奶油蛋糕,她的头开始晕起来。

    “我是做了一个噩梦……”他说,“又怎么了?”

    “我也曾经多次做噩梦。”哈利说,“但是我不会在醒来以后身上还在出血。”

    “只不过是依次例外罢了……”德拉科说,并随意地坐在了餐桌上,“就象……沾上了果酱……”

    “是呀。”罗恩挖苦地说,“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德拉科瞄了罗恩一眼,故意忽略他的挖苦,最后又转向哈利:“波特,我有一个想法。”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阻止又想发言的罗恩“先不要插话,拜托。”

    “那好,”哈利说,“什么事情?”

    “就是我的那个项链……”德拉科,“我的那个具有魔法的项链;,我还没有测试过它的能力——但是我知道,无论我在世界的任何地方,赫敏一使用它就可以知道我在哪里……因为她曾经在霍格沃茨使用过它,找到我……”

    “那只是说她可以找到你……”哈利说,“但是不一定你也可以找到她……”

    “如果只是依靠那条项链,的确上没有用……”德拉科说,他将自己手中的书扔在桌子上,哈利这下看清楚了,那是德拉科父亲的书,就是那一本介绍黑魔法的书籍。

    “但是只要可以使用另一个魔法……另个魔法合二为一……我们就有成功的把握。”

    哈利、罗恩和金妮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另一个黑魔法吗?”哈利紧张地问,“那样不是很危险吗?”

    “也不一定。”德拉科说,“我有足够的办法控制它,但是在准备阶段的时候,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是不是需要我们将你的牙齿全部敲掉来做项链?”罗恩摩拳擦掌地问。

    “我需要的只是一根头发而已……”德拉科愤恨地看着罗恩,“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帮我……”

    “哦?”哈利说,“你是不是只需要拿那个东西,就可以施展法术了?”

    “还没有完呢!”德拉科说,“我们还需要用苦艾草的叶子,附子草的茎和一些涩萨拉的球根。”

    “什么的什么?”金妮疑惑地问。

    “涩萨拉草的的球根!”德拉科说,“它是用来进行灵魂交换或者施展灵魂交换的咒语时的必需品。它非常的罕见,我知道我爸爸就有一个,但是我不记得他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就是不相信你,马尔福。”哈利迅速说,“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排斥在外……”他偷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疤,然后将手背在了身后,“我们一起拷问了克鲁姆……这是我们两个人合力打听出来的结果,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到现在也一事无成。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比一个人强。或许你所谓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只要救出人就可以的理论也有你的道理……”

    “本来就是这样。”德拉科的眼睛再次抬了起来,他看着哈利,神情似乎轻松了一些:“我们回到学校去,我拿回我的宝剑;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救赫敏了。”

    接着,他的目光再次迷离起来,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在场的人都搞不清楚他在和谁说话:“我不在乎他在做这么。我也不在乎是不是伏地魔绑架了她……但是我发誓……如果他们胆敢伤害她……敢让她受到丝毫的损伤……我要让他们后悔生出来……”

    ***

    “看,罗恩。”金妮得意地笑着,“这是马尔福的本质,很漂亮的品红色。”

    她正坐在一口大锅旁边,用自己的魔杖搅拌着锅里的药物,并用眼睛扫视着罗恩。他正坐在哈利的床边,很不乐意地用乳钵捣碎甲虫——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当然了,他们全速飞行来到了哈利和德拉科的学校——这里还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现在德拉科他们的卧室里停放着他们四个人的扫帚。

    德拉科和哈利穿上哈利父亲的隐身斗篷,悄悄到卢平的办公室去了。金妮本来想问哈利他们:‘如果卢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你们打算怎么办?’但是为了不让他们再心烦,她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并自愿承担起调配药物的任务来——这是她的专长,只要给她药方她总是可以很快地调配好任何药物,现在这个药物也不在话下。

    配制这个药物还需要德拉科的血液和头发,德拉科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些血在一个小杯子里,又拔下了一根头发给金妮:“我的头发可是很宝贵的,别弄丢了!”虽然他这样不知好歹地说法让人火大,但金妮不得不承认,他那白金色的头发的确闪烁着非人类的美丽光芒。

    “哦,那不是品红色,”伴随着又一个巨大的哈欠,罗恩将头转向金妮的大锅“那是一种很丑陋的红色……”

    “罗恩,好好地捣碎甲虫,不要浪费了。”金妮没好气地骂道。

    “我做不到!”罗恩一脸地不高兴,“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想到我们这样做,居然是为了帮助马尔福!哦,我就恶心得想吐!”

    金妮叹了一口气,纠正道:“我们是为了帮助赫敏而不是他,如果你不愿意捣碎甲虫的话,那你和我交换一下,如何?”

    罗恩当仁不让地和金妮换了位置,金妮只好叹了口气,开始用力地捣碎甲虫——罗恩花了10分钟的时间,居然一只甲虫也没有捣碎!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哈利和德拉科走了进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极度不满和失望的表情。

    “他居然在那里!”哈利大声地抱怨道“可是他为什么在那里?他为什么不去上课呢?”

    “真该死!”罗恩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为什么那么酷爱自己的办公室?”

    哈利捏着手,让自己的关节咔咔作响,他如同在施展咒语一样念叨着:“我们必须将他引诱到外边去……”

    可他立即又沮丧起来,“但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都会被他捉住——毕竟我们是偷偷跑出学校的,而且他很快就会明白,我们是来偷东西和拿宝剑的……”哈利绝望地摇摇头:“卢平可一点也不笨。”

    德拉科也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但他突然眼睛发亮了:“哦,还是我聪明!我想到办法了!我们不必露面的办法!”

    罗恩好奇的看着他,惊讶于他居然还有能对付卢平的鬼主意,所以他忘记了搅拌大锅,药液立即沸腾着从锅里冒了出来。

    “喂,小心一点!你这个白痴!哦,等等……”德拉科挑剔地看着罗恩,“韦斯莱,将你的笨爪子从药上拿开!那是我灵魂的精华,我可不想被你的笨拙玷污了!你知道,我的灵魂是多么的……”

    “纯洁无暇。”罗恩笑眯眯地脱口而出,大家都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脾气,赞美德拉科的灵魂;但就在大家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罗恩的笑脸已经被一种极度凶狠的表情取代,他吼起来:“放屁的纯洁无暇,我看不到这里面有什么精华的东西存在——它越看越象毒药!恶心!”

    房间中一阵沉默后,德拉科发言了,他的态度出奇的平静:“我拒绝和傻瓜讨论我灵魂的本质——简直对牛弹琴!波特,我要和你说说我的计划。”

    然后他将被骂得傻住的罗恩扔在了一边,走向了哈利:“跟我来,波特。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就可以了,带上你的斗篷,在一旁为我的出色计划暗中叫好吧。”

    ***

    芙蓉在学校里有自己的单人房间,(这是她要求的,学校居然答应了,这是其他学生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德拉科估计这和她媚娃的力量将校监迷了个七荤八素有原因)此刻这里充满了奇妙的东西——许多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房间中随意地飞舞。

    德拉科步入房间的时候,15只蓝色的蝴蝶立即飞到了他的头发上;另外还有一些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

    “哦,德拉科!”芙蓉看到他,立即甜蜜地叫起来,“你真可爱!”

    德拉科身上的鸡皮疙瘩开始迅速蔓延(他最害怕蝴蝶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尖叫:“让这些该死的蝴蝶离我远一点!”)

    “嗨,美人!我需要你的小小帮忙。”德拉科甜蜜地笑起来,他看着芙蓉,身体僵硬地坐到了芙蓉的床上——蝴蝶们还痴心地贴在他的身上。

    芙蓉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地看着德拉科,令他心虚地低下头。他看见了芙蓉洁白纤细的脚,她用魔杖将自己的的脚指甲染成了可爱的粉红色,从不同的角度看去,它的色彩也在不停地变化当中。

    “很……美丽的脚……”他先恭维道,然后说,“小事一桩,芙蓉。我希望你可以用你的美丽将卢平教授引诱出办公室……最好越远越好……”

    他一抬眼,又遇见了芙蓉怀疑的目光,于是他又马上提醒道:“你不是挺迷恋他的吗?”

    “当然,我是很迷恋他……”芙蓉也开始欣赏自己的脚指甲(它现在开始变成紫色了),“虽然他很英俊,也很神秘……但是他还不够刺激……”

    德拉科几乎快要晕倒了:“不——够——刺——激!芙蓉,他是个狼人呢!男人是狼,狼是男人——想想看有一只狼做男朋友——女人不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但是他也是一个过于保守的男人。”芙蓉坚定地说:“他保守到乏味,和正统的英国男人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她突然温柔地看着德拉科,“而你不一样,德拉科——漂亮的英国男孩,却有法国男孩所具备的一切浪漫本质,而且,你拥有的媚娃血统也让你做什么也不会让人感到枯燥……卢平却能让我感到枯燥……”

    “那……那只是一种道貌岸然的假象罢了……芙蓉!以我精明的男人的眼光来看……”德拉科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在说什么了,(在芙蓉的面前,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或许就在今天晚上,他就有一个变身,他会去豪饮、去找女人……”

    芙蓉轻蔑地皱起了眉头,用轻轻的一句话就打发了德拉科热情洋溢的演讲——“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德拉科。”

    “快一点,芙蓉,请为了我做这件事情,好吗?”德拉科使用了最后的招数,他拿不准这个是否管用。

    芙蓉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着,然后她站了起来,银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在了背后。

    “那好吧。”最后,她点点头,有些骄傲地说:“我可是为——了——你——才去干的,但是你……”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她将手放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暧昧地抚摩着他:“你欠我的,德拉科·马尔福……”她低声富有魅力地说。

    ***

    “你认为这个办法行得通吗?”哈利用怀疑的语气说。

    德拉科不耐烦地在隐身斗篷中扭动自己的身体——虽然它很大,但是他不明白罗恩和金妮怎么也钻进了斗篷里,他和不喜欢在狭小的空间中和他不喜欢的人贴得这么紧了。

    “他们怎么也来了?”他不满的质问哈利。

    “哦,大家都对你的好办法充满了好奇……”哈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微笑,然后说:“这样的事情导致的结果有两种,第一种是你的办法不成功,我们得另外想办法;另外的一种结果是,虽然它成功了,但是它让我想到了两样东西,我想把它们送给你……”

    “如果那两样东西是‘监狱’和‘诱饵’的话,那你就免谈了!“德拉科没好气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象一个皮条客,是不是?但是你要明白……”

    “明白什么?”

    “芙蓉已经二十岁了,她成年了!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成年男性干些什么不是我们这些未成年人所能干预的——这是合法的正常往来!”

    “那可不合法!”罗恩的声音干巴巴地传了过来,听上去他很有些不高兴。

    “因为卢平已经很老,很老了!”他尖锐地说。

    “不,他一点也不老。”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说这个话的居然是金妮。他们都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想确定自己的听力没有什么问题。他们遇见的是金妮的笑脸。

    “他一点也不老!”金妮再次强调道。

    “金……金妮……”罗恩感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但他用警告的口吻提醒着金妮注意自己的言行。

    但金妮又说道:“实际上他很吸引人,很富有魅力。”

    “我们把话题转移到摄魂怪身上好吗?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罗恩失望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跟踪的目标——芙蓉已经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她穿着一件剪裁适合的银色长袍,猛地转过头,向他们顶斗篷的地方眨了一个媚眼,然后就敲响了卢平的办公室的大门。

    门开了,芙蓉将头伸了进去,哈利不知道她和卢平说了些什么,但卢平很快就不安地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一些惊讶:“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办公室里讨论你的家庭作业呢?”他一边说,一边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这样会让我们的谈话更加的愉快而且不会被不必要的人打扰……”芙蓉一边说,一边愉快地搂住了卢平的胳臂,整个人吊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这样认为吗?”卢平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老师。”芙蓉又问道,她拉着卢平的胳膊向走廊的远处走去。

    “哦,时常有人这样告诉我。”卢平回答道,他们匆匆地从哈利他们身边经过,完全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存在。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也是一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人呢?”

    “啊?”卢平的声音充满了大大的惊恐,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但卢平的声音还隐约地传过来“哦,没有……从来还没有人……”

    他们完全消失了。

    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脸,但哈利可以感觉到他身后的三个人已经笑得浑身发抖了——尤其是罗恩的笑,简直象是一场迷你型的地震。

    “嘘,小声一点!”哈利一边忍住笑,一边说“我们快进他的办公室去……”

    一进入了办公室,哈利立即扯掉了他的隐身斗篷,他看见德拉科已经笑得浑身瘫软,他趴在了卢平的办公桌上,几乎笑出了眼泪,“我几乎要爱上芙蓉了!”他打着颤说,“喂,有人告诉过你你非常地吸引人吗?”

    金妮同情摇摇头:“可怜的男人,他大概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吧?”

    “那可是一件好事,金妮。”罗恩说,他的口吻中隐含着芙蓉很乐意扮演这个角色的嫉妒,但他立即冲德拉科喊道,“嘿,马尔福,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德拉科说,他现在开始扫视卢平的桌子,“啊,看这里!”他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把木塞打开,凑到鼻子上一闻:“哦,附子叶汁……这个又是什么?苦艾草吗?哦,这个呢?哦,是球根吗?”

    “那是玻璃雪球……马尔福。”哈利白了他一眼,“别搞错了。”

    雪球中的美人瞪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知趣地将它放下了。

    “抱歉,抱歉……”他说,继续在桌子上翻翻找找。“很好,很好……”他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说:“接着!“

    扔给哈利一个黑色的球型物体——大小类似于网球。

    “你……你确定是它吗?”哈利看着这个丑巴巴的球,有些不自信地问。

    “如果它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的话,我会第一个爆炸的。”德拉科说,“所以,我很有把握。”

    “爆炸?”金妮紧张地看着哈利。脸色变得苍白。

    “哎,那是很难发生的事情!”德拉科很随便地挥挥手,“行了,快去完成那药,我们就可以施展咒语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金妮看看罗恩,他看上去也很紧张。他向她耸耸肩膀:“别看我,我不知道。”

    “好啦,不要磨蹭!”德拉科的眼睛又在卢平的桌子上打转了,“我们必须快一点离开这里,你们为什么不先回我的房间去呢?我们几分钟以后会去与你们会合的……把隐身斗篷带走!”他刚说完,就看见哈利他们三人毫不犹豫地将斗篷披在身上,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立即补充道“喂,波特!你留下来陪我!”

    哈利停了下来:“好吧。”他说,从斗篷里钻了出来。罗恩和金妮再次看看他,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离开了。

    门被无形的手打开了又关上了。哈利回头看着德拉科——他又开始察看卢平的桌子了。

    “波特,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开卢平柜子的东西,我要拿我的宝剑。”

    ***

    “我还以为那黑暗标记是伏地魔创造的符号……”赫敏现在被迫和萨拉查以及虫尾巴走在城堡里。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但她一直在思考逃跑的路线。她试图从他们的口中了解更多的情况。

    “哦,那当然不是他的发明。”虫尾巴和她都跟在萨拉查的身后,他很自以为是地和赫敏说“这个标记是属于斯莱特林的,黑魔王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斯莱特林以前做过的——他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呵呵呵呵……”

    “你这个家伙,居然这样说自己以前的主人。你就不怕他生气吗?”

    “才不呢。”虫尾巴毫不在乎地说,眼睛中流露出让赫敏感到恶心的光芒“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赫敏吓了一跳“他不可能死呀?”

    “为什么不能?”虫尾巴说,他仍然笑眯眯的,“老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怎么这一点常识都没有呢?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和重复吗?不要试图去和历史的自然交叉力量向抗衡——因为这都是徒劳。邓不利多就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你……”

    他的话突然打住了,因为萨拉查突然转过脸看着他——虽然萨拉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总是给人从心底里害怕的压迫感。

    现在,他们来到了一个走廊的尽头——这里的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壁毯。

    “虫尾巴,我需要和我的客人单独谈谈,你先退下。”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嗡嗡作响,他捉住了赫敏的一只手,对赫敏说:“和我到这里来。”

    虫尾巴必恭必敬的退到了走廊的远处,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观察他们。

    “我希望你看看这个。”萨拉查·斯莱特林走到了壁毯的一侧,将它的流苏一拉,并说道:“我想这大概能帮你恢复一点记忆……”

    壁毯之下,赫敏看见了一幅巨大的照片,上面有四个年轻人,看上去他们最多只有二十来岁。他们全部都看着她……

    在照片最左边的那个男人,第一个向她微笑起来,赫敏当然知道他是谁——她的学院里到处都是他老年时期的肖像。而现在,这种年轻时期的肖像,她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个子很高,有着黑色的头发和英俊的面孔;他穿着红色和金黄色相间的长袍——他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很像哈利。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红发的女人,她有着和善的面孔和甜蜜的微笑。她穿着黄色的长袍,但那袍子的样式却让赫敏不得不联想到韦斯莱太太的手织毛衣。

    赫敏估计她应该是赫奇帕奇。

    另外还有一个男人和戈德里克完全不一样。他也有着一头乌亮的黑发,披洒在肩头;他的眼角眉梢都充满了傲慢的气息,但又有那么一点忧伤——如果不是这种古怪的表情,他应该是十分地英俊非凡的。他穿着银黑相间的长袍,领口处还佩带着银色的蛇型徽章,他的手上也有银蛇的手镯……

    赫敏知道,他就是虫尾巴所说的,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位。但是,他看上去十分地不快乐。他的神情游离于其他人之外。

    而第四个人,也是一个女人。赫敏的视线被她紧紧抓住了——她站在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之间,她穿着暗蓝色的袍子,她的手中拿着几本书——她有一头漂亮而卷曲的长发,她将它编成辫子又盘在了头上;她的脸颊上还留着几滴墨水的痕迹,但看上去一点也不损害她的美丽,反而让她显得更加纯洁美丽了。

    “她真美。”赫敏打心眼里这么感叹着。但她无法遏止住自己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象我?对不对?她真的象我吗?

    不久,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罗伊娜·拉文科劳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很明显,她不可能是罗伊娜。

    就在她仔细的欣赏这照片的时候,萨拉查就站在她的身边,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疯狂的迷恋。

    最终,赫敏抬起了头。她又看见了他脸上的黑色标记——他那瘦削的脸,蜡黄的肤色……这和以前那个英俊非凡的他有着多么明显的区别啊。赫敏感到自己在发抖,或许是因为萨拉查实在是太可怕了?赫敏宁愿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就象大家都害怕伏地魔一样,她也希望自己是由于恐惧他而发抖。

    但是,她知道——她不是。她不是因为恐惧他而发抖。

    赫敏知道自己发抖的原因——她为他感到抱歉,她为他难过……

    不是很多,但就是有!就象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的一种忧愁,现在开始在她的心中蔓延……

    “现在……”萨拉查开口了,他看着她,就如同要用黑色的眼睛将赫敏吸到他的灵魂中。

    “我要告诉你,我们的故事。”

    ***

    他的眼睛闪动着愤怒的光芒,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德拉科将汗湿的头发向脑后一推,再次使用咒语——其实能使用的咒语他都已经用过了,但似乎都没有什么作用;他也试图说服哈利和他一起使用一根魔杖,但哈利说他们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魔法,这样做很有可能将他们自己弄到窗外去。

    德拉科终于愤怒了,他将再次将魔法狠狠地施展到柜子上,但又再次被无情的弹了回来,并重重地打击在他的手腕上。他疼得咬牙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哈利——他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然后,哈利说“你看上去太怪了,马尔福。”

    “我吗?”德拉科思考了一下,有些质疑地问。

    “当然……”哈利点点头“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足够成为我这几天的笑料了。”

    德拉科跳了起来,非常不满地看着哈利:“我让你感到好笑?”

    哈利点点头:“当然,这毫无疑问。”

    “那只是……”德拉科突然打住了,“哦,我其实,觉得呢……我……啊,随便你了……反正,我欠你的……”

    “什么,你欠我的?”哈利警觉起来,“怎么一回事情……”

    德拉科开始显得不安起来,他有些迟疑地走到哈利的身边,然后看着他说道:“哈利,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哈利看着德拉科——那是什么表情啊?

    德拉科的双手合十,防在胸前,做出一副祈祷的架势,那一双眼睛在他充满古怪笑容的脸上,眨呀眨呀,他仿佛正努力将自己营造成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婴儿的样子……

    哈利从来没有见过德拉科这样,他觉得自己好象吞了一只臭脚丫一样恶心,于是他问:“你是怎么了,马尔福?你要死了吗?你要做最后的弥撒吗?”

    “那是关于赫敏的……”德拉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个……你一直相信我和赫敏是朋友关系——这样的情操让我觉得有一种负疚的感觉。我的意思是,我们做这样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一切……我们也只干过一次……”

    哈利失声叫起来:“什——么?”

    德拉科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哈利:“得了吧,波特。不要让我把它说得太直白了……”

    “不!”哈利暴躁而寒冷地说,“说出来,把它说明白,马尔福,因为我不明白。”

    “看看……”德拉科说,“就那么一次,我想事后她其实非常地后悔……你知道,我们这样做,并不代表她不爱你了。”

    “如果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哈利有些绝望而紧张地说,“我不会相信你!,”他耸耸肩,“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一切!”

    “真的吗?”德拉科微笑起来,看上去贼贼的,“既然如此,那你可爱的定情信物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你送给赫敏的那个漂亮的金色飞贼?”

    他的手一扬,手中多了一个金色的小球。

    哈利看到了小球,顿时呆若木鸡。

    房间中死一样的沉默在蔓延。

    “抱歉,波特”德拉科说,“事情毕竟发生了。”

    “抱歉?”哈利的声音变得古怪而可怕,“抱歉?这就是你要说的话?你们中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

    德拉科无奈地耸耸肩:“因为我们都觉得不能够告诉你……尤其是赫敏,她认为这样的事情隐瞒你,比告诉你要好得多……我想……她……她或许是对的。”他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再看看哈利,“你看上去的确是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黑色的阴影在哈利的眼睛中闪烁,他知道在他生命中他只有几次有那么生气过——每次都和伏地魔有关系……

    ‘他在撒谎,他在撒谎!’哈利不停地告诉自己——但是等等,他为什么会有金色飞贼呢?

    赫敏不会那么做的!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我是她的唯一……——这就是为什么我对她给他写信,每——天——写!我都可以容忍的原因!我现在知道了,这表明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喂!”德拉科说,他的声音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记住,记住,控制你的情绪,控制,控制……”

    咚!

    雪球在桌子上爆炸了,球里的美人尖叫起来,雪球里的水飞溅了出来,打湿了卢平放在桌子上的纸……

    德拉科恐惧地看着桌子上的葡萄酒杯、房间中的玻璃窗,纷纷成为了哈利愤怒情绪的牺牲品……他知道,他的确是把哈利给惹怒了,真的惹怒了……

    房间的一切都开始陷入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爆炸中,德拉科躲避着物品爆炸的碎片,终于,他看见柜子在哈利的愤怒中爆炸了!他冲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他的宝剑。

    “我在撒谎呢!”他尖叫着,试图平复哈利的愤怒,“我在撒谎呢!”

    “你在什么?”哈利看着他,仍然显得怒不可遏。

    “我在撒谎,在撒谎!好拉,快停下!”

    “可是你有金色飞贼!”哈利说,他的眼睛如同利剑一般穿过房间,射到了德拉科身上。

    “别傻了,你认为我如果和赫敏上床的话,我会只满足一次吗?再说了,我们哪里来的时间呢?你们时常在一起,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啊。”

    “那金色飞贼是怎么一回事情呢?”哈利绝望地说,“为什么它会在你这里?”

    “拜托,你和赫敏一人一个,我这个是你的,是在你的夹克里偷的!你把它扔在楼上了!”

    哈利这下完全虚脱了,他环顾着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办公室——到处是碎片,到处飞扬的纸屑,到处是水……雪球中的美人暴露在了外边,她生气地诅咒着他们……

    哈利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绝望地看着德拉科。

    “抱歉了,”德拉科笑笑,看不出有什么抱歉的诚意。“我也是没有办法,记得卢平说过,柜子是可以从外边打开的……除非是很强烈的爆炸……你又不肯和我合作……这也是我无奈之下用的非常手段啊……”

    哈利摇摇头:“我恨你将所有的事情都玩弄与股掌之中……马尔福。我真的很恨这样……”

    “哎,我就象在拿糖果逗小娃娃一样……”德拉科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手——它被一些飞来的碎片割破了,“是呀,一个巨大的,爱发脾气的小娃娃……”

    “我现在已经懒得打你了,马尔福。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总有一天……”

    德拉科没有回敬他而是很和气地说:“我将很期待这个报复的出现。”接着他拿着宝剑开始向屋外走去:“来吧,在卢平从芙蓉那里回来之前,我们快离开吧。”他突然又微笑了一下,说:“或者,应该是——在他们一起回来之前。”

    ***

    当他们回到宿舍房间的时候,他们发现罗恩和金妮正跪在大锅附近热火朝天地干着。金妮小心地从锅里边取出了一个东西。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金妮抬起头看着他们。

    “还没有完成呢。”金妮说。

    她的手中拿着一根异样美丽的项链——它和先前卢修斯的那一条一样,带着一种邪恶的美丽。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它的上面没有太多的人工附着装饰品。

    德拉科无言地注视着它,金妮将它递到了德拉科的面前“拿着它,我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他将它拿在了手中,金妮掏出魔杖,对准它,开始念动咒语,一道闪光飞入了德拉科的手中。

    “好了,完成了。”金妮说。

    德拉科将手展开,看着这条项链。

    它现在和那一条变得一模一样了。不同的是,在透明的胸坠上,包含的不是他的牙齿而是他的头发。

    ‘现在,世界上有两条可以杀死我的项链了。一条,我给了赫敏。那另一条呢?我又应该拿给谁?谁还能让我如此信任,足以以性命相托呢?’

    德拉科默默地想着。

    他也感受到了周围人期待的目光,于是他缓缓地走到窗户前,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他将项链举到了自己的面前,凝视了它一阵以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他小时侯被独自一人关在那个黑暗的衣柜里就养成的一种习惯,他需要在黑暗中感受其它生灵的存在,这样自己就不是孤单的。

    现在,他在一片黑暗之中,感觉到了一种搏动——那不是来自于他的脉搏和心跳,它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德拉科将自己的一切精力全部都转移到了项链上。

    他的大脑中出现了这样的景象:被阴森的树林包围的城堡,其中的一部分已经被烧毁了……到处死气沉沉地,没有人烟也没有飞鸟……

    画面移动得很快,他又看见一个铺满稻草的房间;木头的房门;一个有着银手的男人;挂满壁毯的走廊……

    还有——赫敏!

    她的眼睛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正注视着他!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德拉科在心中高声地呐喊。

    他打开了眼睛,转向哈利。

    他看见了哈利焦虑地在房间的那一头看着他。

    “嘘—”德拉科说,“我们必须去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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