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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她娇软又撩人 > 第93章 勾引
    南柯王自从病倒之后便一蹶不振,金丹献上一堆,病情反倒越来越重。

    他病危的那个夜晚,第一个得到讯息的是苏覆。

    这很重要,他有足够的时间调动羽林军,将世子的人封锁。

    隐忍了这么多年,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

    南柯王已岌岌可危,殿内只有一个年迈的内监,进出通报消息。

    按例,此时朝臣应当入内商议储君之事,但均被苏覆以打扰君上安养为由拒绝。

    于是朝臣都在长乐宫外候着,众人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更不敢轻举妄动。

    南柯王强撑着起了身,问身旁内监道:

    “弘景呢?”

    内监神色有些不忍:

    “世子殿下还在自己宫里。”

    一向糊涂的南柯王终于清醒了一回:“苏覆做的?”

    内监颔首,以手覆唇,示意隔墙有耳。

    南柯王咳嗽不止:“把王嗣都叫来。”

    内监有些为难,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老奴试一试。”

    内监出了殿门,以高昂的声音道:“君上口谕,传王嗣觐见。”

    众人都在看苏覆脸色,进退维谷。

    羽林军已将王宫层层包围,其实传来也没什么,不论传位给谁,下场都是死路一条。

    苏覆默许。宫人们便去各宫请了王嗣。

    王嗣们陆续到来,皆兵甲尽卸,立于宫外静候,人人自危。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最为紧张的还是世子。他很清楚,他已经输给苏覆了。

    他是既定的储君,一旦南柯王的传位诏书下来,苏覆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只有储君过世,苏覆才能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的登位。

    江山,已经是他苏覆的囊中之物。

    等待是漫长的。场面静的只能听见晚间昆虫鸣叫的声音。

    苏覆也没有任何动作。十年磨一剑,他很愉快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他知道南柯王现在也许在想方设法的保住弘景的性命。他并不在意。

    弘景与他之间的私怨,苏覆从来就不屑一顾。所以死的是不是弘景,他根本不在乎。

    总会有一位王子继位,择中谁,谁就是被绣之牺。

    长夜漫漫。

    南柯王想要起身,身子却已乏软无力,只能费力的看了看窗外。

    没想到荣华一世,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落魄而孤独的下场。

    他沙哑道:“世子来了么?”

    内监回道:“禀告君上,王嗣皆在殿外守候。”

    南柯王沉默了。

    他知道苏覆的打算。可是一旦苏覆夺位,他便成了末代君主,要背负千古的骂名。

    绝不能如此。

    良久,南柯王才重重的叹息一声:“拿我玉玺来,撰写遗诏。“

    在朝臣漫长的等待下,内监沉重的推开门,以激亢而庄严的声音宣布了南柯王的最后:

    “君上薨逝!众臣听旨。”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封遗诏,生死攸关。

    最为紧张的还是世子。

    内监拿出已经备好的遗诏,展开卷轴:

    “世子弘景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酒色极於沈荒,土木备於奢侈,褫夺世子之位。长公主卿城,天资粹美,授以册宝,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内监的声音稳重而清晰。

    世子早就吓的腿软,紧张到脸色死白。听完内监这一席话,他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虚软在了地上。w~

    苏覆的心却愈发冷下来。

    是他千虑一失了。

    “请长公主接旨。”内监将遗诏奉给卿城。

    卿城不明所以,有些惶恐的抬起头来,却没有接。

    众臣皆不敢言语,等着苏覆说话。

    最终,苏覆说:“请长公主接旨。”

    身后众臣齐齐跪下,附议道:“请长公主接旨。”

    世子松了口气。

    临了,南柯王终于明白了一回。

    这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用的极秒。

    苏覆只是在想南柯王会选哪位王子作被绣之牺,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女君继位的可能,何况是没有南柯王室血统的卿城。

    不论如何,他现在投鼠忌器,别无选择。

    那一夜,卿城成为了储君,成为了南柯历代以来第一位女君。

    羽林军在宫闱外守了一夜,无令不得擅入。风平浪静。

    次日,清晨。

    碾秋嬷嬷为卿城更衣梳妆,为她穿上繁复而沉重的礼服。

    卿城虽然不懂得为政之道,却也隐约感到了惊慌。

    这王冠,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苏覆亲自来了东宫,为她戴上王冠。

    卿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嗫嚅道:“苏覆哥哥,可不可以不去?”

    苏覆平静的为她戴好王冠:“今日是登基大典,初日就罢朝,会让人笑话的。”

    她抬起眼看着他,恳求道:“可是我不想去……”

    他低头看着她:“从今天起,你应该要知道,你背负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南柯。”

    最终,卿城还是屈服了。

    苏覆牵着她入了朝,将她送上宝座,无人不心悦诚服。

    君上年幼,相国辅政。

    这是南柯出现的第一位女君,震惊四海。

    最先有所动作的是东夷。不过只是些东夷流匪不时扰乱民间罢了,倒没有大的冲突。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平静的伪装。

    但楚叙舟近来心情不错。

    虽然东夷那些流匪头子耽误了他不少时间,但并不影响他最近的好心情。

    江山易主,大权在握,这一日他等了多少年。

    终于等到了今天。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今日他亲手除去了他曾经的政敌。政敌是层出不穷的,但这两位非同寻常。

    他亲自去了刑场。

    羽林军将刑场层层包围。虽然楚叙舟觉得并不会有人劫法场,但他还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那两位政敌已体无完肤,却还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他们跪在地上等待着行刑,眼中满是惊恐。

    出乎意料的,楚叙舟走到他们身前,将他们扶起来,温和的看着他们道:

    “你们认识我吗?”

    他们惊惧不定的看着楚叙舟,最终摇了摇头。

    楚叙舟语气平静的像在叙述一段别人的故事:

    “我叫楚叙舟。我的父亲叫楚牧,十五年前,他举报贪官污吏被政敌陷害,最后被满门抄斩。他自己也被凌迟处死。

    而我母亲,当时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最后当着我父亲的面,她的肚子被人剖开,你知道她当时叫的有多惨吗?”

    楚叙舟慢慢的看向他们:“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那两人的腿瞬间虚软。因为软到没有气力而跪在了地上,脸色死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们跪在楚叙舟身下不停的磕头:“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不想这样……”

    楚叙舟像是没听到一般,接着说:“他的政敌想要斩草除根,又找不到他的孩子,就把一些身份不明的孩子带到刑场上,看着他们被处死,想用这种方式把他们的孩子逼出来。

    所以,我亲眼看着我父亲的肉被那些人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当着他的面,喂给了畜牲。最后,连一把灰都不剩了。”

    其实当时他就在跟前,看着他的父母痛不欲生的死去。

    那时有很多孩子被吓的鬼哭狼嚎,但是他没有,所以那些人最终误杀了别的孩子。

    而他父亲的世交,因为施以援手,亦被牵连至死。他父亲的世交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也在那场事故中失散,生死未卜。

    从那一天起,痛苦和仇恨就把他压的生不如死。他苟且偷生,就是为了今天。

    也是痛苦和仇恨淬炼了他。

    眼前人和他有血海深仇,他还能平心静气和他们说话。这就是楚叙舟。

    楚叙舟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当年你们没有找到我。真是遗憾。不过,我找到了他们。”

    脚下两人顺着楚叙舟的目光看去——看见的是他们的家人。

    “你可以杀了我们,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啊,求求你,求求你……”

    停止冤冤相报的最好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楚叙舟亲眼看着那两人被处死,也没有放过那两人的亲眷。

    那两人惨痛欲绝的声音不绝于耳,像用尸骨弹奏的音乐。

    楚叙舟不是什么善类,他只会让他们死的更惨。

    都说楚叙舟的笑最好看又牵动人心,但是其中隐藏了多少欺骗性却无人知晓。(.

    他看歌舞的时候这样笑,看行刑的时候也是这样笑。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楚叙舟又如常回府。

    他一个人坐在案前自斟自酌,像是在想什么,唇边还隐隐有几丝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一个长相艳丽的侍女小心的走了过去,为他斟酒。

    她自恃容貌,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自然想寻求更多机会。

    大概楚叙舟心情不错,并未理会。

    那侍女斗胆将脸贴在他肩膀上,呼吸不时掠过他的脖颈,带着浓重的香气,娇滴滴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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