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几层的雪白,五楼显得……无比正常。
甚至有点陈旧。
澜诧异地看着略有些斑驳的墙面和窗框,五层是?阃サ淖罡卟悖?呃壤锏囊磺校?加行┫袷巧鲜兰偷淖靶薹绺瘛
“老木的审美还停留在那个时期,”曲连凡见到澜困惑的眼神,忙解释道,“他可不像吴仁大姐那么时尚,毕竟我们老木平时也很少出门的,你理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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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天神大人……他在这一层?”澜问道。
曲连凡指向走廊尽头,“老木的办公室在最里面。”
二人走过一扇扇铁门,澜不自觉地数起了门的个数。
“……十八……”澜在倒数第二道门前顿了顿,指着那扇漆黑的木门问道,“这扇怎么不一样?”
曲连凡的脸色有点变化,他装作没有听到,直接走到了老木的办公室门前,“进去吧。”
澜识相地挪了过去,抬手刚打算敲门,曲连凡就拦住了她。
“不用敲门,”曲连凡抓住门把手,“直接进去就行,老木什么都知道。”
话音刚落,只听“吱”的一声,那门果然在二人面前开启了一道缝隙。
曲连凡直接拉开门,澜信步走了进去。
比起办公室,这里更像是一间……住宅。
澜想象中的伏案工作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首先入眼的,是两张表面光滑的红木太师椅。
这里是个客厅,客厅的墙壁泛着陈旧的淡黄色,除了两张太师椅和一个拦在客厅中央的竹制屏风,再没有其他家具了。
屏风后面还有一扇半开着的木门,曲连凡直接过去了,刚走过屏风,他就叫了起来,“老木!人我带来啦!”
澜探头走进那个房间,愣住了。
这个房间里,漂浮着无数本白色册子。
册子们有的薄有的厚,全部浮在半空中,隔着无数的白色册子,澜看到了端坐在房间角落一张办公桌后的天神大人老木。
那张不大的办公桌也是十几年前乡村学会用到的款式,桌上摆着两三本册子,一本册子飞走之后,就有另一本浮在空中的册子填补它的位置。
书桌后面那个与这张书桌格格不入的成年男人抬起了头,用没有握笔的左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好帅啊。
澜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双凌厉的眼睛在二人身上简单地打量了一下。
只那一个眼神,澜就感觉自己的内心被看透了。
天神大人的眼神,果然不一般。
自己刚才的那声感叹是不是也被发现了?有点丢人……不过这老木既然长成了这样,应该也已经习惯别人称赞他的美貌了吧……
“老木老木!廖宜澜我给你带到啦!……”
曲连凡刚了半句,就迎来了老木一个怨责的眼神。
“哦,对……是天神大人……”曲连凡只改变了称呼,并没有改变那副没大没的态度,“天神大人!这就是廖!”
澜被曲连凡往前推了推。
“啊……呃……天神大人好。”
澜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因为想起了曲连凡老木是个老派的人,于是给他鞠了一躬。
老木清了下喉咙,沉声了一句,“好。”
澜攥着双手,见老木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有点害羞地瞧了瞧曲连凡。
“老……天神大人,廖是不是最新的鬼差啊?”曲连凡一脸期待地问道。
老木眉头一紧,嫌弃地瞥了曲连凡一眼,“你在胡什么?”
“啊?”曲连凡既失望又懵逼,“那你为什么叫我带她过来啊?”
老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抬眼接着看向澜,“你还有什么想的?”
“我?”澜茫然地眨眨眼睛,“我……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老木的眉头更紧了,他上半身略向椅背倾斜了一些,抬起左手,食指在半空中虚点了一下。
一本薄薄的册子旋转着飞到他面前,在他眼前翻飞了起来。
老木的眼神在纸上扫过,像是确定了什么消息,轻声道,“你并没有死。”
没死?
澜顿时支愣起来了。
“没死?”曲连凡似乎比她还惊讶,“怎么可能呢?难道她还是个活人吗?”
“不然呢?”老木无奈地望着曲连凡,“难道你把她杀了吗?”
曲连凡被噎住了。
这老木居然还会讲笑话。
驳倒了曲连凡之后,老木满意地把右手的钢笔放到了桌面上,两肘撑在桌上,攥着手掌,对澜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吗?”
澜诚实地点了点头,“这是活人可以进来就进来的地方吗?”
显然不是。
“鬼差是以何理由招你来此的?”老木迂回地问道。
澜指向了曲连凡,“他我死了。”
曲连凡被二人一起瞪了一眼,缩在角落不敢话。
“你是生是死,难道自己都不知?”老木问道。
“其实我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哦?”老木感兴趣地抬眼。
“只不过他坚持我死了,我就信了。”
曲连凡又被背刺了一下,只能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以逃避尴尬。
老木听了澜的答案,却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他没再追问,而是从书桌下掏出了一本黑色的大书,手指一点,那本黑书自动翻到了中间的某一页上。
“五日之前的正午,还有三日之前的凌晨,你做了什么?”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澜还懵了一下。
“我……我在游戏里啊。”
“游戏?”老木质问,“什么游戏?”
“叫做十日宴,是一个……”澜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描述那些高科技,“很厉害的游戏,奖金很多。”
“游戏过后呢?”
“游戏一结束我就被他抓来了啊!”澜又把锅甩给了曲连凡。
“这么……”老木手指一挥,黑书砰地合上了,“那些逝者召回的事,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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