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起身嘱咐。
大侦探趁凯罗尔不在,正缩到她专属的单人沙发椅上抱着腿,活像个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垃圾肥皂剧。
“很抱歉得留你一个人在家,夏洛克,难以相信凯罗尔居然和你哥哥去约会了”华生一脸不可思议,想起哈德森太太的八卦表情:
“别不吃晚饭。等等,冰箱里牛奶好像快没了,我得明天叫凯罗尔一起去趟超市。”
“我一会儿去。”卷毛敷衍他。
“真的假的?那你再买点豆子?”
“嗯”
华生前脚走,后脚夏洛克就掏出电脑,在个人网站上传:
[拿到导弹计划,游泳池见]
脚边的德文卷毛猫喵了一声。
“噢,你又饿了?”
准备干坏事的好心情让侦探起身,给它倒了半食盆猫粮。
“我们走吧,麦考夫。”凯罗尔按灭手机。
“位置?”
“南布里斯托尔游泳池。”
——————————
半个小时后
夏洛克·福尔摩斯迈着愉快的步伐,走进他侦探生涯的起点:那个大脚男孩淹死的小游泳池。
内部三层结构,闭塞,昏暗,他的脚步声空旷地回荡着。(m.a
“哦?”
麦考夫像是回想了两秒,问:“他,还是她?”
“HerRoyalHighness.(殿下,代指皇室女性如公主、王妃)”
“我知道了。”
他不着痕迹地端详对面那女孩。
——“没人能抓住莫里亚蒂,除了风。”——
中指敲敲伞柄,冰人垂眸,浅金睫毛颤动,须臾抬眼,望向异时空而来的混血女孩,开口发问:
“...凯罗尔,我想了解,你对舍妹的事情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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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凯罗尔回去得很晚。
当她回到221B客厅,侦探一如既往地没有睡,而是穿着深蓝色浴袍、翘着二郎腿,占据她专属的沙发单人椅,翻着一本《天体运动学》。见她上楼,夏洛克面无表情搭讪:
“嘿”
“Hi,怎么还没睡。”
凯罗尔把长风衣挂起来,走向长沙发,边等着接受大侦探的审问。
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劈头盖脸的问题,只余炭火在壁炉里发出哔剥声,还有纸张的翻页与摩挲声飘荡在睡着猫咪的头顶。
见她的目光看向睡垫上蜷缩的幼崽,夏洛克·福尔摩斯解释了一句:
“噢,我出门前喂过它。”
凯罗尔双手交握,支起下巴,看着翻书的瘦高男人,耳边飘过另一个福尔摩斯的声音。
——“我很感激你能接纳夏洛克这样一个朋友”——
——“他不够聪明,我时常会担心他,但夏利是家里最正常的一个孩子”——
——“我?我不需要。凯罗尔,朋友对福尔摩斯来说是奢侈品”——
——“不过我确实需要你,你的帮助。要事缠身,对于夏利,我的保护总是百密一疏”——
那个福尔摩斯有双冰天雪地般的眼睛;
——“...那么,保护夏洛克;如果你想获得我的,咳,友谊,保护他,凯罗尔,尽你的一切保护他。”——
卷发、年轻的福尔摩斯从书里抬头,飞快地瞄了她一眼;
——“他以为是我安排你做这一切,他会以为是我安排你这么做”——
“我假设麦克告诉了你一些连我也不知道的事?”
磁性的嗓音将凯罗尔拉回客厅,她松开紧握的手,让神智躺回长沙发上:
“嗯。”
唇周肌肉运动,昭示着植物神经兴奋,但卷发的福尔摩斯用主观意志克制住这种兴奋,重新把视线移动回书页上;
英文字母、图像从纸上活过来,像密密麻麻的白蚁扭动着,试图重新排列出他想探究问题的种种有效信息。
夏洛克·福尔摩斯了解,自己离真相很近。
0.574米,1.8832英尺,0.39秒
他与真相的距离等于此刻与身旁之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只要他想,只需要花一只蜂鸟跳动四次心脏的时间,就能碰到她。
但他没有。
他为什么不问?
凯罗尔的目光延伸,就像他那个柔软又蓬松的发卷因失去外部作用力,从他耳后跃下,拜倒在衣领后。海军蓝色丝绸袖管抬起、落下,生长出苍白的手,规律性地扯着书页起伏。
她移开目光,起身,走向厨房:
“喝咖啡吗?夏洛克。”
“黑咖啡,两块糖,谢谢。”
贝克街今夜无人入眠;
蓓尔梅尔今夜无人入眠。
【秘密藏于我心,无人知晓我的姓名
待黎明照耀大地,亲吻你
我才对你说分明
——《图兰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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