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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夫君难聊 > 第五十六章:“他”是“她”
    易行歌最后也没有告诉他药误归的下落,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安插的人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居然没有传回来消息。

    “去传暗殿殿主。”话音甫落,一道黑烟就飘了出去,很快不见了。

    药误机在教中没什么交好的,关系要么平淡要么就是将人得罪了个彻底,唯一还能说的上两句话的,就只有刑堂的那个疯子,想要知道药误归的相关消息,就只能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药误机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便立即过去了。刑堂离得并不是很远,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刑堂堂主沈册年虽然名字听着很温柔,但为人跟温柔实在是挂不上边,阴厉狠辣,他能前一刻还跟你喝酒,下一刻就能面不改色的要你的命。其实柳玖溪说青阳教里没有正常人是有根据的,一个个性情都很诡异。

    药误机实在不想去刑堂这个破地方,终日里都阴森森的,铁门紧闭,离得近了,还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丝丝血气,勾起幼时不堪的回忆,耳边也隐隐约约传来凄厉惨叫,恍若置身地狱。

    药误机还没有靠近就被人拦了下来,“刑堂重地,不可擅入。”

    “我要见……”药误机嘎然而止,看着铁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正是那个破锣嗓子。

    “鬼医。”走的进了,药误机闻到一股浓重的血味,不由得皱眉,看看对方喊了一声就准备走,想也不想就将人打晕了接住,身体才一入怀,就顿觉一手湿腻,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是不喜欢破锣嗓子,但也不代表他希望对方死,尤其是这人是整个教中难得的还算正常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沈册年站在窗口处,趁着微开的一丝缝隙将外面这一幕看了个清楚,不由得冷笑,难怪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勾搭上了药误机。

    药误机将人带回到药园里,随意收拾了一间屋子让人安置下,然后就准备清水等一应事物,准备救人。

    拿起剪刀小心的从他的衣袖处向上剪,然后缓缓揭开了与血肉紧贴在一起的粗布,破锣嗓子纵是昏迷中,也不由得冷哼,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只见入目处皆是各种奇怪的伤痕,一层一层的叠盖在皮肤上,而且现在又盖上了一层密密匝匝的深可见骨的鞭伤。药误机心想:原来你虽然是沈册年的徒弟加养子,也没有得到多少优待嘛。

    剪刀转了一个弯,将整条袖子都剪了下来,然后开始剪胸口处的,才开了一个头,药误机脸色就有些微妙,他这才发现一丝怪异之处,为什么他的胸部……w~

    药误机伸手在他的脸部边缘摸了摸,果然在下颚处发觉不对,摸着有些怪异,便用水沾湿手指在那里摩挲了几下,然后紧贴在皮肤上的那东西终于肯稍稍离开一些,用力一揭,一张半透明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秀眉紧蹙,长长的如同蒲扇一般的眼睫在眼窝下洒下一片阴影,因为痛苦死死咬着干裂的唇,白的跟雪一样的唇就又染上了不正常的艳丽。

    药误机深吸一口气,这人纵使眉眼间全是戾气,也掩盖不了那是一张女子的脸的事实。

    药误机:“……”原来“他”是“她”,沈册年你真会玩。他就知道,沈册年那个神经病怎么会好好的养孩子。

    药误机有些头疼,早知道不管闲事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救人要紧,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清誉名节?再者说,这人怕是根本不将自己当做女人看。

    药误机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已经渐趋微弱,再不施加诊治,怕是熬不过半天时间。再不敢耽搁,拿起剪刀,飞快的剪开了对方的衣服,破败不堪的身体立即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那一身的污秽不堪,药误机都不忍心去看。

    药误机一边骂沈册年不是人,对着个女子都能下重手,将人往死里打,一边给她清洗身体后,将药膏涂抹在她的身上。

    等处理完此事,已经半天时间过去了,药误机担忧药误归,赶路时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又被冰室的寒气刺激过,现下一松懈,立即就感觉一阵头晕脚轻,看看人,还在昏迷,就走到一边的桌子上趴着小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是被脖颈间一阵冰凉的金属感冰醒的,睁眼一看,却是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顺着看去,匕首握在破锣嗓子的手里,她身上卷着被子,目光森寒,盈满杀意。

    他稍微一动,就感觉颈间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流下渗透衣襟,“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最欢紧了紧匕首,依旧没有收回去,却也没有继续伤他。药误机压抑许久的焦躁像是找到了出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匕首,然后一掌将她打退,“想死吗?敢对我动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重新立立规矩!嗯?”

    最欢吐出一口黑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拢好被褥遮盖身体,听到这话,立即抬起头来,露出愤怒的神色,但很快就敛去了,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样子,淡漠的说道:“最欢请求鬼医不要外传。”

    “就你那副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哼,扔到青楼倒贴钱都没有人要。”最欢神色微动,眼里有黯然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冷下声调说道:“我有自知之明,不劳鬼医烦心。” m.a

    药误机现在是真的头痛,应该是受了风寒,现在就想好好睡上一觉,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要弄明白,“告诉我关于我师兄的事情,他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清楚。但是他几乎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这几年一直待在教主的究极峰上,鬼医可以前去问一下教主。”

    “教主要是说还用得着问你?”药误机没好气道,“既然醒了,就滚回你的地方去,我这里不收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药误机心里的忧急化为愤怒,将火气全撒在了最欢身上。

    最欢不过是犹豫了一刹间,就这样裹着被子往外面走去,药误机冷哼一声,看看床上的血迹,心生厌恶,只好又收拾了一间屋子住下,打算明日不管如何都要从易行歌嘴里套出来话。

    而远在百里外的一家客栈里,药误归缓缓褪下了黑袍,露出了干瘪佝偻的身体,脸上沟壑纵布,还布满了大块大块的尸斑,甚是可怖。药误归说道:“吓到了吧?我也经常被自己吓到,五年来始终没有习惯自己这个鬼样子,好在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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